正文 (八)羅曼蒂克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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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無論怎樣榮華顯貴,呼風喚雨,也終究是要歸於一?黃土。
蒙特巴頓勳爵,東南亞聯軍的指揮官、皇家艦隊中的海軍上將、保衛參謀部的首腦。。。。。。隨著爆炸的巨響,就這樣被恐怖分子所刺殺。
全家人死傷過半,甚至。。。。。。。死無全屍。
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那副景象,實在太慘,太慘烈。
9月初,蒙特巴頓勳爵的葬禮,我特地向幼稚園請了一天假期。
來到威斯敏斯特大教堂蹲守,那早已是人山人海。
遠遠看見一對人馬扶著靈柩走來,整個場麵無比哀痛。
我看到那個一直低著頭的男人,似乎是查爾斯殿下。
前年他曾來大屋參觀老古董祖父收藏的珍寶,那時還是所謂“全版”的呢,聽珍妮姐姐說去年他還和我二姐莎拉交往過一段日子,可惜二姐不喜歡他,原因?我也不知道。
當我從記憶中跳出來的時候,那批人已經進到教堂裏麵了。
算算時間,還來得及和那班小鬼們玩遊戲,於是,沒等他們出來,我直接去幼稚園繼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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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又過了一年,和小孩子在一塊什麼都好,就是有一樣讓我很是鬱悶。
雖然我在職員中是最年輕的,不過再年輕和這班幼兒比起來都成老太婆了。
又過了一個聖誕,我竟然也19歲了!
桃李的年華啊,桃李都是很容易變質的呀。
珍妮和莎拉都結婚了,家裏就剩我一個“孤苦伶仃”!
為什麼她們男朋友換了一打又一打,我卻連交男朋友有什麼好處都不清楚,難道就隻是“王子和公主幸福地在一起”就完了?
真是極度極度極度極度極度的不甘心!
卡羅琳說(+。+怎麼又是她??!!)我老往幼稚園跑,在聚會上也不大理人,越來越象個小孩子了,有對我中意的都怕被說成是老牛吃嫩草,不敢辣手催花,當然隻能遠遠旁觀了咯。
說完還撞了下我的胳膊,讓我應該再主動一點。
她說這話時,我正在喝水,差點就沒嗆出來,什麼叫不搭禮人啊,我滿嘴塞的都是東西讓我怎麼答啊!
算了,見招拆招,管那麼多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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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我收到家庭舞會的邀請,明知道這隻是禮節性的來帖,不過這麼好的蹭吃機會我又怎麼會放過?反正多我一張嘴也不多啊!
來到客廳,馬上展開了我來此地的主要目的:撐飽肚子。
正吃到開心呢,就被人給打斷了。
“小姐,可以幫個忙嗎?”
“恩,什麼事,先生。。。”我抬頭,驚訝地看到站在我前方的人“查爾斯殿下!”
“你好,可以替我把那盤幹肉遞過來嗎?”說完還不忘微微一笑。
“哦,給。”
啊,心跳的好快,把伸出去的手縮回來卻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裏,我該怎麼辦?
吞吞口水,我硬著頭皮想說出點話來打破這種尷尬的情況,說實話,我其實是想馬上拔腿就跑,可是,那樣的話就太失禮,也太丟臉了。
“那個,殿下您怎麼一個人啊”
“哦,他們先進去安排了”又停下來對我笑,然後接著說,“我難得沒事,有時間來挑東西吃。”
我的天,你別再笑了,從來沒覺得7月有這麼熱的說!
“殿下自然是忙的,我希望您能。。。呃,。也注意點自己的身體才好。”我低著頭說,不敢再看他。
“偷懶誰都想,不過工作是不會看你的心情的。”
“恩,當你走在送葬的隊伍之中時,看上去悲痛萬分,叫人好不傷感。那是我見到過的最令人傷心的一幕。不過殿下說的對,再難過,也得把事做完。”
我腦中飛快閃過我最難過的事情——祖父母的死亡,然後又想到去年蒙特巴頓勳爵的死,那叫一個慘不忍睹!據說查爾斯殿下和他情同父子,葬禮上他也的確夠難過的。
我再度抬頭,看著查爾斯王子,現實與記憶重疊。
“你是說狄克叔叔的死?”他又笑了笑,笑的很苦,接著說“後事做的再多,也還是會後悔。每一天我都會覺得後悔,後悔以前怎麼沒對他好一些。”
後麵的話,好象事先演習過一樣,沒有結巴,沒有猶豫,就這樣脫口而出:“殿下,這不是你的錯,是敵人太強。”
“不,我本來可以見他,可以挽回,如果我能早點回去。。。。”查爾斯低頭,“我覺得人真的很弱小!”
“不,這是誰也不想看到的。但是殿下,隻要你想做,就一定能做到。千萬不要放棄,好不好?”
說這些話時,我自己都不知道,眼睛看的是哪裏。
“謝謝你,善解人意的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天,他又笑,我有點暈忽,紅著臉說“戴安娜,戴安娜·弗朗西絲”
“哦,我記住了,我的朋友來叫我了,改天見,戴安娜小姐。”
(某方垂頭中。。。。。。。沒辦法,我隻能想到這樣的見麵,誰讓戴安娜總是吃,不,是我光寫她吃了。。。。。。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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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我失眠了,天啊,這可是我第一次和王室成員說話,激動,真是太激動!
不過,接下來的日子還是和以前一樣古井無波地過,每天去幼稚園,偶爾逛逛街,直到——7月末的一場晚會。
那晚,我一如往常地坐在桌邊,邊喝果汁邊欣賞男男女女們跳舞。
交際舞就是沒勁,轉啊轉的,轉的我都想睡覺了。
“戴安娜,你怎麼還坐在這裏,舞會都快結束了耶,你就一點都不急?”巴塞劈手拿過我手中的杯子,“水都要倒到身上了,還睡!”
現在是睡不成了,我抬起眼皮看著她,示意她把果汁還我。
“真受不了你!”巴塞翻白眼,最後還是不得不妥協。
不理她,我繼續埋頭喝果汁。隨後,淳厚的男音傳入我的耳膜。
“打擾了,兩位小姐。”
微微側頭,用餘光一掃,果然是他!
巴塞吸了口氣,吃驚道:“查爾斯殿下。”
我也隻能硬著頭皮說“殿下,很高興見到你。”
“我也很高興,這套裙子很適合你。”
餘光又看到他在笑,我隻能說句謝謝,就沒下文了。
巴塞接口道“我也認為這套衣服很適合她,這可是我替她選的呢。”
查爾斯對巴塞點頭,又轉向我,說“我有這個榮幸可以請你跳支舞嗎,戴安娜小姐?”
“啊!”我呆,交際舞啊,我不是不會,相反,喜歡巴蕾的我交際舞自然是學的很好的,可是交際舞的節奏實在是。。。。。。世上最好的催眠曲啊,我要是睡著了豈不是讓王子殿下很丟臉?
不過還沒等我從呆滯中反應過來,巴塞就把我給賣了。
她把我拉起來,嘴裏還小聲嘀咕著什麼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什麼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什麼小妮子這回你走運了,什麼好好表現好好做人=。=!!什麼跟什麼啊,跟死囚減刑似的。
然後她又對查爾斯王子說“嗬嗬,這丫頭就是害羞”,然後把我推了過去,這算什麼?賣友求榮!!
既然被推出來了,想縮回去也不行,我低著頭,紅著臉,把手放到查爾斯王子伸出的大手上,被他帶進了舞場中。
旋目的燈光煥的我睜不開眼,隻能靠著查爾斯的牽引而動。
可以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轉移到我和王子身上,我把頭埋的更低,隨著音樂的節奏輕輕搖擺,間歇可以聞到淡淡的古龍水的味道,手心裏傳來微涼的溫度,還有,那輕輕搭在腰上的手,忍不住抬頭,入眼的是他有些閃躲的目光,而我卻覺的一陣天旋地轉。
我的確在旋轉,感覺自己就象穿上水晶鞋的灰姑娘,即希望時間能永遠暫停,又無法控製地暗暗數著時間。
我等著那一刻的來臨,那一刻的終結,我一直等著,時鍾緩緩地敲響的那第二十下。
舞畢,我和查爾斯擺出的自然是那個經典的POSS,周圍的人圍著鼓掌,我知道,巴塞肯定是最大聲的那個。
查爾斯王子陪我回到原位,就離開了,剩下巴塞一個人唱獨角戲。
“啊,戴安娜,真實太帥了,你們倆跳的好棒”某人一副花癡樣,不理她。
“嘿,戴安娜,可別忘了謝我這個媒人哦,你看,為了你的終身大事我的手都拍紅了!”
我搖搖頭,一本正經地說:“自作孽,不可活,哼!”
其實,心裏是偷笑的。
“啊,死丫頭,你怎麼可以這樣,喂,等等我。。。。。”
兩天後,查爾斯的隨從打電話來請我吃午餐,我相信,我張大的嘴絕對可以塞下倆鴨蛋,瑞恩也是滿臉的不敢置信。
有些急不可奈,我按耐不住,在街區毫無目的地逛了一圈,一看表,居然隻過了十分鍾!
坐立不安的我提早半個小時來到了聖約翰餐廳,等待。
等待的過程中我消滅了3碗布丁,2杯柳橙還有各種口味的冰淇淋。
柔和的燈光,流轉的音樂,美味的食物並沒能讓我平靜下來,越接近約定的時間,心就跳的越快。
心如鹿撞,就是指我這種情況吧!
忍住跳起來跑兩圈的衝動,我用力地把香草冰淇淋絞成糊。
“等很久了,戴安娜?”有些沙啞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無視旁邊層層疊疊的空盤子,睜著眼睛說瞎話:“沒有,查爾斯殿下。”
“哦”他點點頭坐下來,說“我有些餓,先吃飯吧。”
可以感覺的到,查爾斯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這也沒有什麼好詫異的,說實話,我還挺高興。
查爾斯叫來侍從,把菜單推到我這一側,問我:“你想要點什麼?””
人們的目光隨著菜單的移動更是轉移到我身上,感到莫銘的壓力,我說:“我不大了解,還是您幫我點吧,不要太辣的。”我笑著把菜單推回去。
查爾斯點頭,對侍者說:“兩份明治排,馬賽魚羹,雞丁沙拉,烤大蝦蘇夫力,戴安娜,要什麼甜點?”
“呃,蛋塔吧,查爾斯殿下。”
“恩,在加一份蛋塔,就這樣,謝謝。”查爾斯把菜單退給侍者,又對我說“以後直接叫我查爾斯就好了。”
“哦”我把盡量頭埋低,手裏拽著桌布邊緣,不敢看他笑。
查爾斯拿起茶小咀了一口,問我:“戴安娜現在是假期吧。”
我有些窘,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不是,我目前在幼稚園工作。”
查爾斯放下杯子,看著我“哦這樣啊,也好,時間會比較多。”
我臉更紅了,難道是我想的那個意思,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但隻要稍稍那麼一假設,感覺就象飛在雲上似的。不知道該答些什麼,不過不說話似乎也不禮貌,幸好,侍者上了菜。
查爾斯把方帕搭在腿上,衝我說:“別瞎想了,先吃東西。”
我點點頭,晃蕩著刀叉,想要擺脫這種拘謹。
這樣孩子氣的舉動引得查爾斯發笑,他把明治派排往我這兒推了推,說“快吃,放久就幹了。”
我繼續點頭,無奈剛才甜食吃的太多,有點食不下咽,吃的異常慢。
吃飯的過程中,查爾斯保持著他的優雅,絕對不開口,我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始終沈默,氣氛安靜地詭異,讓我不敢大聲呼吸,這才體會到為什麼西餐廳總是有不停歇的音樂。
查爾斯優雅的動作卻不影響速度,很快就消滅了兩盤,用餐巾抹抹嘴。
這時,我的蛋塔也送了過來,放在我手邊。
查爾斯鉤起嘴角,說:“我還有些事,先走了,你慢慢吃。”
“恩,很高興能與你共進午餐。”
“我也是,改天再見。”
“再見”見查爾斯起身,我也站起來向他道別。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餐館門口,我腦中就隻有一個念頭:他說改天見,改天見,改天見耶,那就是說他還會再約我咯?我是在和他約會!啊,我不能再想了,來個雷劈中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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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特巴頓勳爵在8月27日被愛爾蘭共和軍刺殺。當時,狄克叔叔正在愛爾蘭西海岸穆拉摩爾的“克拉西邦”城堡中度假。查爾斯本答應去看他的。恐怖分子在狄克叔叔的漁船“莎多五號”上放了枚炸彈。他們用望遠鏡監視勳爵和家人的坐船離岸,看到蒙特巴頓勳爵操起船漿,就用無線電信號點燃了導火線。炸彈放在勳爵腳下,一爆衝天,頓將這位海軍上將炸得四分五裂。14歲的小孫子尼古拉及年輕的愛爾蘭水手保羅·馬克斯維爾也當場送命。勳爵的女兒帕特裏夏·布雷布爾諾被橫飛的木屑碎片打得遍體鱗傷,連眼睛也不得幸免。帕特裏夏的丈夫約翰,及他們的另一個孩子,尼古拉的雙胞胎兄弟西莫西身受重傷。約翰的母親布雷布爾諾夫人隻熬過一夜,第二天傷重而死。
老勳爵總是像年輕人一樣興致勃勃,自有一套享受幸福的特殊本事。然後,隨著一聲振聾發聵的巨響,萬事成空。尖叫、哭嚎、恐怖、痛苦、煙霧、焦化的肉屍、嗆人的臭味……鮮血,到處是鮮血。海麵上漂浮著無數被血染紅的木屑碎片。海軍勳爵肢離破碎,變成一鍋血肉模糊的粥,如不立即打撈,必被海魚競食殆盡。
狄克叔叔不止是查爾斯的叔爺,不止是路易一世、蒙特巴頓公爵、海軍高官、東南亞聯軍的指揮官、印度的最後一位總督、第一位海官勳爵、皇家艦隊中的海軍上將、保衛參謀部的首腦……從童年起,狄克叔叔就是查爾斯心目中的巨人,他是小王子的父親、兄弟、榜樣、導師、知己和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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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推薦——《天神右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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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忍不住想為戴妃辯白幾句:她要是隻為了榮華富貴,為什麼不死皮賴臉地做保姆,做小模特,那可是容易的多,何必做保育員浪費時間;她是浪漫的小女生,成天幻想著王子公主的美夢,又有誰不幻想;她隻是一直撲火的飛蛾,在快要追到真愛的時候毀滅。。。。。。。。。。
還有,卡米拉也是個很成熟的好女人,真心地祝福她和查爾斯在一起,戴安娜的悲劇是王室,是人們的幻想,更多的是查爾斯的猶豫不決,如果他再對不起卡米拉,那真真是沒藥救了!
至於戴妃,我相信這隻蝴蝶在最後感受到了火光,我一直這麼希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