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靜數秋天,又誤心期到下弦  【柒拾陸】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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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門阿前一顆葡萄樹,阿嫩阿嫩綠的剛發芽,蝸牛背著那重重的殼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蕭嶽的眉毛抖動一下,微微歎了口氣,這回是蝸牛阿?方才阿七姑娘好像是在唱什麼我有一直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什麼就突然騎了……難道,阿七姑娘是在影射他們現在的情況麼?
    “好悶阿,蕭嶽,來說說話!你不覺得無聊麼?”一直處於狀況之外的某人終於回過神來,停止了鬼哭狼嚎的唱歌,對著蕭嶽說道。
    蕭嶽的眉毛再次抖動,無聊?!唱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歌的人說無聊?不過也對……一直在地上走的人是他,她在他背上舒舒服服的趴著,除了唱歌也沒別的事做,又不用走路,自然也無聊了。
    “不知七姑娘想說些什麼才能消去這無聊的感覺呢?”
    阿七在後頭以手撫額狀,說:“拜托你,蕭嶽,蕭大俠……現在就隻有咱們兩個人了,您可不可以不要把你那套謙謙君子的範兒拿出來對著我,什麼叫想說些什麼,你跟我講話我不就不會一個人無聊著唱歌了?”
    “呃……”蕭嶽一時語塞,那也要給他個話題開頭是吧?所以他思量半天,終於試探性的開了口,問道:“那……七姑娘對什麼話題感到興趣呢?”
    阿七仰天長嘯一番,無奈的將腦袋重重垂到蕭嶽肩上,無力的說道:“得了,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走路吧!”
    呃……蕭嶽再次無語凝噎,這個……七姑娘這樣說的意思好像是在說明,她不像同自己在說下去了?
    “不知七姑娘對這改革科舉製度有沒有興趣?”蕭嶽略是一適量,撚來了一個自己最擅長的話題,張口就說:“蕭某認為現在的科舉製度還不完善,此時朝廷內外關係太雜,考試又僅限於對古文史書的考核,根本沒有考核學生的天文地理其他知識,這般招募進來的人,都隻會紙上談兵,根本不能共謀國事……阿七姑娘,你覺得呢?”
    身後一片靜寂。
    蕭嶽稍稍轉頭,卻感到身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有些濕潤的氣息噴向他的脖間。身後的可人兒已然睡著,阿七毫無形象的趴在蕭嶽肩上,小嘴微張,輕輕的呼吸著,蕭嶽咧開嘴無聲的笑了一下,應該是累壞了吧?快兩天沒睡了,才會這般一趴下腦袋就睡著了,真是苦了七姑娘了,若是自己當初沒有聽從皇上的將她強搶而來……
    蕭嶽的笑容驟止,自己又在想什麼呢!皇命不可違,此等道理怎麼不明白?他重新邁出腳步,向前踏步而去。
    “嗯……唔……”刺眼的陽光透過眼簾鑽進阿七的眼睛裏,她眨了眨眼睛,適應了眼前的光亮這才慢慢睜開雙眼,待她看清眼前的一切,不禁一愣,這裏是哪裏?
    ——此時的她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之上,四周不再是森林水流,而是木質的家具。阿七翻身下了床,大開門,隻見蕭嶽懷中抱著玉簫,隨意的坐在門口,腦袋低著快要靠近胸口,他睡著了。
    阿七驚訝上前,正要叫醒他,卻在看見他的睡相時稍稍愣了一下,連續兩天的疲勞讓原本溫潤清揚的他變得有些滄桑,一貫梳洗的整整齊齊的他此時確實散亂著發髻,衣服也是破爛不堪,有被人撕扯過的痕跡,也有被荊棘劃破的痕跡。
    許是因為年紀大關係,阿七一直認為蕭嶽有著一股成熟的味道,比淩曌,比……還有比誰呢?自己腦袋中始終有個人影在晃動,自己卻不曾清楚的看清他的臉,罷了罷了,不想也罷,不然又得頭疼了。經過好幾日,阿七已經知曉,自己如果一直想要探究腦海深處的記憶,整個腦袋就會像要裂開一般,劇烈的疼痛起來,所以她也盡量不去回想,雖然,自己很希望能夠記起以前的事。
    稍稍一動,蕭嶽便被驚醒,他見阿七離他隻有幾尺,不禁嚇了一跳,反射性的往後一靠——
    “砰!”
    他本就是倚牆而坐,身後是硬梆梆的牆壁,蕭嶽這一撞力度可不輕,他慘呼一聲,連忙伸起手就往頭上揉,卻不料頭上已經覆上一直柔軟的手掌——
    是阿七。
    阿七一邊帶著笑一邊幫他揉著撞著的地方,說:“你說說看,你都那麼把年紀了,還這麼毛躁,這下招報應了吧?活該你當初用藥把我迷倒要帶回你那該死的主人家!”
    蕭嶽一愣,腦上傳來的實在感讓他有些熟悉,那是幼年時的母親經常對撞到或者跌倒的他做的,此下——
    “還痛麼?”
    柔聲一問,卻不料蕭嶽卻像被雷擊中一般,呆立在原地。
    那深藏記憶的話語阿!
    龍朔元年的宴席上,他在一次看到了以為貴人的梅兒,情難自禁,當他看到梅兒起身轉入大廳之外時,不自覺的跟了上去。他追上了梅兒,抓住她的手,千言萬語,化為一聲歎息。他想說些什麼,卻見她眼帶惱怒,一再提醒他,她已經貴為貴人,不再是他那嬌小的表妹了!
    而蕭嶽卻聽不進去,五年了,從他離開攝政王府,從她嫁入皇家,已經整整五年了,他終於在一次見到了她,讓他如何能夠再次看她離開?
    蕭嶽像中了蠱似的,狠狠將她摟進他的懷裏,像是要將她揉進他的身體裏,從此以後,不再分別。
    淩梅害怕極了,她是皇帝的人,皇宮裏眼目眾多,若是被人看去了,指不定要被添油加醋的說上一番,如此,自己還有命麼?而且,自己的心,也早交給了淩曌,那童年之情,不過是兒時用來泯然一笑的記憶罷了,他怎能夠當真?還這般羞辱自己?
    “啪!”清脆的一聲,淩梅重重的打了蕭嶽一巴掌,兩人同時呆立在一起,不知道該如何?
    “……對不起,哥哥……你知道,在這深宮之中……我不能……你也不能……”
    蕭嶽明白她的話,方才借著酒精才敢如此放肆,他稍稍收斂,低頭不再看向淩梅,右邊的臉頰隱隱發燙,似乎可以看見上麵五個猩紅的指印:“臣已然知曉娘娘心思,不過,還請娘娘記住,無論娘娘心係於誰,臣始終不變!若娘娘有事,請一定要派人通知臣,臣一定竭盡全力,替娘娘排除萬難!”
    淩梅感激的將蕭嶽抬起,卻見到一雙毫無色彩的眼眸,她稍稍撇看視線,不忍再看,隻是輕聲問道:“還痛麼?”
    蕭嶽默然,搖了搖頭,離開了。
    臉上再疼,也抵不過心。
    阿七見蕭嶽沒有反應,不禁用手指戳了戳他,蕭嶽這才恍過神來,朝她一笑:“抱歉,七姑娘,在下失神了。阿,七姑娘你也起來了,那我們還是進去說話吧!”說罷便站起身子,走進屋內。
    卻留阿七一人半蹲在原地嘟囔:“他怎麼了阿?明明一臉要哭出來的表情,卻還要硬擠出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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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開始練習YOGA……所以懶於更新了……真是抱歉~我會努力做到一周至少四更~請大家繼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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