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卷二 墮落宮廷  第31章 防不勝防(三)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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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東郊小屋時關小悅正在院子裏蕩秋千,她見我回來了便興奮地上前問東問西。我製止道:“我心情不好,讓我安靜一下。等會兒需要你去準備幾樣東西。後天你要跟我一起行動。”
    “什麼行動?”
    “整人行動。”
    第三天傍晚,我和關小悅喬裝打扮後租了輛馬車裝了一車貨物準備從西麵進城。我們一身妖豔的印度舞娘打扮,隻不過小悅是少女裝扮,我是婦人打扮,並把肌膚抹成棕色,頭發也被燙卷,臉上戴著麵紗,額前墜著一粒貓眼石。我為了防止小悅亂說話而漏餡,便讓她在嘴裏含了黃蓮,現在苦得她根本就不願張嘴。馬車上的貨物基本上是我連日采購的煙花、仿真花和一些做案工具。我和小悅就坐在駕車座上,小悅駕著車,我抱著琵琶一路彈著《琵琶語》。馬車頂上四角都掛著夜光的磷火燈和鈴鐺,我們一路前行,鈴鐺聲不斷。
    《琵琶語》:琵琶聲,到如今還在這響起。穿越千年的尋覓,舊夢依稀。這一聲歎息,是人間多少的哀怨。天涯飄泊落潯陽,傷心淚滴。琵琶聲,到如今還在這響起。素手弄琵琶,琵琶清脆響叮咚叮咚。信手低眉續彈,續續彈,彈盡心中無限事。低眉續彈,續續彈,彈盡心中無限事。歡笑聲,已成了昨日的回憶。素手弄琵琶,琵琶清脆響叮咚叮咚。分明眼裏有淚,有淚滴,人間何事長離別。分明有淚,有淚滴,人間無處寄相思。歡笑聲,已成了昨日的記憶。紅顏已老不如昔,空自悲戚。這一聲歎息,是人間多少的哀怨。彈盡千年的孤寂,獨自歎息。彈盡千年的孤寂,獨自歎息。
    在進西城門時,守衛的士兵攔下馬車例行檢查。
    我用外語腔說道:“小婦人同我家的啞姑娘是從外地來的,知道尊貴的太子殿下將娶美麗的新娘,特地帶著啞姑娘來觀禮。”我右手按著心口向士兵鞠躬行禮。小悅也學著我的樣子行禮。
    兩個士兵查看著馬車上的東西,問道:“這些盒子裏都裝了什麼?”
    我再次單手按胸鞠躬行禮,回答道:“是祝賀殿下大婚的小禮物。”我取了個小煙花就地點燃。煙花立即射出半人高的燦爛火花。小悅立即微笑著拍手,若不是嘴裏有黃連,她一定大聲叫好。然後,我又取了兩朵仿真的大紅花送給士兵。
    “哇,這煙火要是在晚上點燃一定更美。”一個士兵說。
    “軍爺,小婦人今晚就會在城裏燃放煙火,在煙花的祝福下,明日太子殿下的婚禮將變得萬眾矚目。”
    士兵沒再阻撓,我倆成功帶著危險物品進城。然後繞著繁華的街市一路招搖地駕馬行走,路上見到可愛的孩子時就送上仿真花,並告訴他們今晚子時在南大街有一場美麗的煙花雨。然後去腳行雇了四人,讓他們在今晚子時一刻分別在皇宮的東門前和南大街點燃煙火。而且是一個個地點燃,起碼將燃放上兩刻鍾。我這樣安排是因為我要讓城裏的百姓紛紛出動,去南大街觀看煙花,到時劫獄的人從南大街經過,街上的百姓便能阻礙官差追人。在皇宮的東門燃放煙花是為了混淆視聽。
    入夜後,我們買了些食材和碳火,就把馬車停在南大街,然後我在車上補眠,小悅則有一下沒一下地彈奏《琵琶語》。馬車外不斷地被人圍觀,路上行人都在好奇這輛古怪的馬車。快到亥時,我沒被小悅叫醒,卻被馬車外剛經過的一隊官兵吵醒。
    其中的兩個士兵上來掀開了車簾,進行盤查詢問。“你們是什麼人?這麼晚了停留在街市上做什麼?”
    小悅故作害怕地躲到我身後,我倆一起下了車,我用怪異地外語腔回答道:“小婦人跟啞姑娘是外鄉人,長年都在馬車上棲生。這次是帶啞姑娘來觀看殿下大婚的。還請官爺見諒。”
    “你們的祖籍是哪的?”
    我單手按著胸口鞠躬行禮道:“我們來自遙遠的西方,我們的家鄉有個美麗的名字叫做波絲。”
    “什麼地方?沒聽說過。”
    “看她倆的談吐打扮也不像本土人士。不過是兩個柔弱的婦人,也不必再盤問了。”
    兩個士兵相互言語。然後其中一個問道:“你們剛才可有看到一群蒙麵人從這裏經過?”
    “回官爺,我倆一直呆在車內並未留心。”我認真地回答。
    “好吧,你們也別在大街上露宿了,找個有瓦地方去歇著吧。”
    “謝官爺指點。”
    等一隊官兵離開後,我們在馬車前堆起篝火,搬下工具,小悅在馬車前辦起燒烤盛宴,我則回到馬車上全副武裝,換了夜行衣戴了防毒麵具和手套,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這麵罩是特製的,就連眼睛部位也設有眼罩,口鼻位置更有換氣口。臨行前,我向小悅交代道:“記得不要開口說話,你可以拿紙筆寫字。等下你就在篝火前彈彈琵琶吃吃燒烤。如果等煙花放完之後我仍未出現,你就駕著馬車往西走,等明天西城門打開時,就離開,直接駕車往嶺南城走,將我給你的書信帶去棲鶴嶺的學子觀。記住了嗎?”
    “嗯。知道了。”她雖然不知道我要幹什麼,但覺得非常刺激有趣,所以也不多問。
    我施展輕功踏著房瓦往北麵的刑部大牢方向行去,一路上總能看到一隊隊的官兵在街麵上盤查,幾家商鋪正冒著烏煙,仍有火星子在竄,看來琉璃國的那些奸細真的聽了我的安排火燒店鋪了。
    半個時辰後我已來到天牢附近。這會兒天牢重地把守甚嚴,比我前天來探視時多了數百名守衛。難道是風聲泄漏,天牢一帶早有防範?看來闖天牢有些難度。剛才趕了這麼遠的路才來到天牢,熱身運動也不必做了,我決定直接闖天牢。我拋出四枚煙霧彈和催淚彈。
    “怎麼回事?咳咳!”統領喊道。
    “有人劫獄啦!”我混跡到人群,粗聲粗氣地喊。
    “大家監守陣地,不要亂了陣腳。”統領下令。
    “咳咳!咳咳咳咳——”咳嗽聲不斷。
    我快速繞過眾人衝到天牢門口,推開大門擠進身去,又立即合上大門。剛想喘口氣,卻見裏邊的通道燈火通明,百名士兵統一時間拔刀。
    帶頭的將領喝道:“大膽狂徒!竟敢夜闖天牢禁地!來人,快把他拿下!”接著眾人一窩蜂地上。
    我運起輕功艱難地遊走在刀尖,可惜我犯地是眾怒,左臂上被人劃了一刀,右肩也被刺傷。嗚嗚嗚!人家第一次對敵,竟是如此下場。我立即撒出迷煙。不一會兒,圍攻我的人一一倒下。
    “快屏住呼息!向後退。弓箭手準備!”頭領喊道。
    另一人喊道:“快用濕巾捂臉!”
    “哪來的水啊!”
    “用尿啊!”
    下一秒,大部分人開始回避起來噓噓。
    乘沒人攻擊我,我取出引蟲丸給暈在地上的一人服下,然後掏出一支長香點燃,並將長香插在腰上,在催發一枚煙霧彈後就通往天牢深處。這香可不是用來計時的,這是一支迷香,今晚的天牢將異常熱鬧。這大玉國的天牢有一個陋習,就是會把牢房的鑰匙掛在每層天牢入口的牆上,而在鑰匙附近就會擺上個桌案供看守的士兵休息。
    我無意傷人性命,這輩子我還沒想過殺人。我本不想親自來劫天牢的,可近日我總是記起前世的事,在前世,我欠柯楓太多,而且小喬要是知道是我把容顏酷似柯楓的鈴木清河給整死的,一定不會原諒我。做人真是矛盾,俗話說: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事情由我引起,就該由我收尾。從我第一次見到鈴木清河,就很討厭他,他不但風流成性還敢招惹我家小喬,可罪不至死,這連日來的牢獄之災已經折磨夠本了,我也不希望酷似柯楓的一張臉就此消失。
    我一路跑到第八重天牢,借助於長香的功效,天牢裏層的士兵都在毫無提防之下被迷倒。我迅速打開第八重的牢房,牢房的地上趴著一人,背對著我,我不敢確定是不是鈴木清河,便說:“こんばんは(晚上好)!如果你還活著就用濕布蒙麵自己出天牢。”
    地上的人動了一下,然後銀光一閃,地上那個披頭散發的狼狽身影握著把大刀向我刺來。我立即轉身退出牢房並鎖上房門。地上那人哪是鈴木色豬,他的左眼下方有一塊拇指大小的紅色月牙狀胎記,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京城第一名鋪——百裏飛鴻。“呼!好險啊!”我驚出一把冷汗。今晚天牢把守森嚴,我早就覺得事有蹊蹺,在進牢房時便有所防備。“他不在這兒,會在哪?”
    “快開門!”百裏飛鴻大喊著拿大刀劈牢門。
    我立即往牢房深處走,一間間牢房地查看。
    “冤枉啊!快放我出去!”
    “救命啊!救命!大俠救救我啊!”
    “喂,黑衣大俠,你來救人,順帶上我吧!”
    ……牢房裏的死囚都是叫喳喳的。不過在他們吸入迷香後全倒地不起了。
    一陣陰冷之氣從腳底竄上腦門。這是最後一間牢房了——第九重天牢,牢房裏很幽暗,而且濕氣很重。我墊著腳尖打開鐵皮窗隻看到裏麵有一個小小的影子縮在牆腳的石床上。“也不在這裏。難道是在最外麵的幾個牢房?”我喃喃道。就在我準備離去時,幽暗的牢房裏射出兩道貓眼的幽光——一藍一綠,嚇得我向後退了兩步。裏麵關的明明是個小人,又不是貓,怎麼會……?這皇帝怎麼搞的,竟把小孩關在天牢裏!
    這間牢房的鑰匙並沒有掛在牆上,我翻遍四處也沒發現鑰匙。看來隻能用絕招了。我對牢房裏的小人說:“你就呆在那兒別動,讓我把門炸開了放你出來。”
    我將拳頭大的轟天雷放在牢房門口,用長香點燃一尺長的導火線後就“咻”的一下跑得老遠。“我在地牢裏放炸彈會不會地陷,或炸死牢房裏的人?”應該沒這麼大威力吧?
    轟——黑煙伴著火光,牢房的鐵門沒炸開,牆倒是塌了一塊,頭頂的石塊還在不斷下塌。“糟了,闖禍了!天頂該不會要塌了吧?”我望著眼前越堵越死的第九重天牢,心髒狂跳。立即踩滅了手上的長香,一股作氣往天牢裏衝,進去後就看到那個長有一對怪眼的十來歲孩童縮在牆角發抖。我上前抓了他的手臂把他往懷裏一帶,一手拿衣襟捂著他的口鼻一手環著他的胳肢窩架著他逃離牢房。一直跑到第八重牢房門口,才停下。剛才為了護著他跑出來,我的後腦勺被掉下來的石塊砸中,腦袋開始發暈。
    我鬆開小孩,取出一個過濾口罩給他帶上。並看清了他的臉,他長得十分白淨,隻是很消瘦,在燈火下,他的雙眸是帶點灰的湖泊色,清澈得像麵鏡子。“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被關在天牢,但我喜歡你的眼睛。跟我走吧,我帶你出去。”擁有清澈眼神的人怎麼可能是壞人,再說,他隻是個小孩,能有什麼罪。
    “惡魔之子!喂!你不能帶他走,他會帶來災難的!”關在第八重牢房裏的百裏飛鴻從探視窗看到了我們,便大喊,說話時不忘用大刀劈門。
    我嘲諷地一笑:“嗬!什麼災難?毀天滅地嗎?我好怕啊!你不讓我帶他走,那麼你告訴我,鈴木清河在哪?”
    “你!”百裏飛鴻憤怒得漲紅了臉,他今日算是載了。便說:“好,隻要你把他留下,我便告訴你。”
    “那你快說啊。”
    “他在第一重天牢,跟幾個死囚一道關在第三間。”
    “謝了!”難怪我剛進天牢時,上百個士兵都守在第一重天牢處。原來鈴木色豬就關在那。我拉起怪眸小孩的手便往天牢外跑去。
    “你說過要留下他的!”
    “我也可以說話不算話啊!刺客怎麼會跟你守約定呢!”
    “啊——”百裏飛鴻發出憤怒地咆哮。
    跑出一段後,我身邊的小孩便幽幽地開口:“我是惡魔之子,你為什麼還敢帶我走?”他的聲音沙啞又生澀,應該是長久不說話的結果。
    我停下腳步看他,他卻低下了頭。我從身上撕下一個布條,並在上麵劃了兩道,便給他係在眼睛上,可以擋去他眼眸的異光又不妨礙他看路。平淡地說:“那你做過什麼壞事沒?”
    他停頓了一下才說:“我從小就被關在天牢。”
    就因為他有一雙怪眸所以從小就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嗎!那如果被人看見我臉頰上的龍絞紋,是不是也被當成怪物,然後被誅殺或關進牢房?如今,我的龍絞紋已長出了堅硬的魚鱗,任何人見了都會把我當成怪物。我放柔了聲音說:“世上沒有真正的惡魔,隻有人心不足蛇吞象。我決定了,帶你回家,以後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此時無數蟲蟻湧現到天牢裏,是引蟲丸發揮了功效。當日皇後的寢宮曾有一夜的蟲宴,可惜當時我無福親眼目睹,今日總算能見識到了。飛蟲會在人的眼前亂撞,爬蟲會鑽到人身上,沒攻擊性的隻會亂竄,有攻擊性的可以讓人全身上下奇癢無比,天牢裏蟲鳴聲不斷,沒有被迷暈的士兵和死囚看著滿地漫天的昆蟲,都在手足無措地喊叫拍打,蟲子被拍死後就會流出青青黃黃的惡心渾濁的液體。我因為事先塗了防蟲藥水,這會兒百蟲不侵。
    我跑到第一重天牢附近,讓小孩呆在一邊,然後往人群裏仍出最後一枚催淚彈,乘機運上輕功飄到第三間牢房,抽了某士兵的配刀便劈開牢門,衝裏麵喊道:“門已經開了。鈴木色豬,你如果還活著就自己出來。我已經仁至義盡了!さようなら(再見)!”
    “龍魔西!”牢房裏的一人喊道。鈴木清河聽到有人叫他“色豬”便知道是我。
    “要死啊!你想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龍魔西’在劫天牢嗎?”還好沒告訴他真名!我怒罵一聲便飛回小孩身邊,拉上他就往大門方向衝。
    拉開大門擠出牢房的那刻,我有再世為人的感覺。不過下一秒,額前就開始滴汗。百名弓箭手對準了我,而且身後的大門也在同一時間打開,亦是數十名弓箭手對準了我。鈴木清河提著某士兵的刀施展輕功站到我身旁。我小聲地對他說道:“突圍後記得往南大街方向出城。”然後大喊,“喂,我跟你不是一道的,別站我身旁。”
    他看了眼我身旁的小孩,問:“你竟孤身來救我!為何還要附帶上這個小孩?”
    “切!”我懶得理他,對士兵們說道:“我投降了!我投降!你們別放箭!”舉手表示投降的同時,我一前一後扔出最後兩枚煙霧彈,然後帶著小孩就往南飛。等我飛離後煙霧散去,一群黑衣蒙麵人出現,是琉璃國的刺客到了,他們護著鈴木清河開始惡鬥。
    子時一刻,皇宮的東門前和南大街同時燃起煙花。我把夜行衣脫下扔在一個陋巷裏,扮回印度婦人。然後繼續趕往南大街。
    “你在流血。”小孩突然開口。
    “你不要說嘛!說了我會覺得傷口痛。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沒有名字。”
    “那麼你以後就叫勝雪吧。因為你的容貌跟心靈一樣純淨得勝過白雪。”
    “那我叫你龍魔西?”
    “不是。你先叫我姐姐吧。”
    到了南大街,煙火已經放得差不多了,並有不少百姓出來圍觀。關小悅本是獨自在馬車前烤肉的,這會兒竟有一群孩子為著她在要肉串吃。
    我迅速回到馬車上,把小孩藏到車上用來當座位的木箱裏,然後找了件披風係上,以遮掩身上的傷。然後下車,取了小悅放在一邊的琵琶,就坐到駕車座上彈起《琵琶語》。
    小悅聽到曲聲才發現我已經回來了,立即開心地夾了塊剛烤好的牛肉給我。我衝她搖搖頭,並叫她上車。“我們該走了。往東城門方向走。”
    小悅衝之前圍著她的孩子揮手道別,坐上馬車,掉轉馬頭便走。伴著馬車上的磷火燈,伴著鈴鐺的叮當聲,煙花在馬車後方炸開,看煙火的百姓在歡呼著,黑衣刺客護著鈴木清河往南城門退,他們在那裏已事先準備好了開城門的人,我們同他們錯道在南大街。
    “喂!官爺!官爺,奴家看到一群蒙麵人往南城門方向去了。樣子好生可怕。”我用怪異的腔調說話。
    我們的馬車竟迎麵遇上了兵部尚書周子乙親自帶兵追拿逃犯。難道是因為我前天對他吐露的話使得今晚有重兵把守天牢。他可真會自找麻煩!我身上的傷就記他頭上了,有機會一定要討回來!我會向他吐露刺客的蹤跡是因為我認定官差已經追不上他們了,即使追上了,也是兩路人馬之間的熱鬧,與我無關。小悅繼續駕著馬,我繼續彈奏《琵琶語》,與眾官兵檫身而過,一曲《琵琶語》,似乎終結了今晚的鬧劇,又似陣陣歎息。
    “小悅,你帶著小雪駕著馬車往嶺南城走,我們半個月後棲鶴嶺見。記住啊,千萬不要讓人瞧見小雪的眼睛。”
    “現在還有人敢靠近他嗎?”關小悅嘟囔道。她能不抱怨嗎?勝雪這小子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像個小啞巴,而且明明是個男的,卻取了個女人名字,看起來明明隻有十歲左右,卻已經十四歲了,還長有紅眼病,路上哪還有人敢靠近馬車!另外,提起昨晚,她就有氣!她們到了東城門後,小師傅從馬車上帶下一個蒙著眼睛的少年,然後拋出翻牆鎖帶著他翻城牆走了,讓她守在車上,直到卯時三刻開了城門才回到東郊小屋,才一回來又被推上馬車。
    勝雪的紅眼病是被我整上去的,他的一對怪眸在到達學子觀前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叫他們先走是因為我還要養傷跟觀看皇子的婚禮,另外,我定做的麵具要過兩天才能收貨。反正我有雙翅飛行車,一定能趕在他們之前回到學子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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