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卷一 初來乍到  番外·赤劍郎君覃君曜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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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門自三百年前由神龍穀的一位神行者創建,位於大玉國、修羅國、尚武國三國交界的軒轅城,也就是如今的三不管地帶,一直由野氏一族打理。它的內部分為:風、雨、雷、電、心五個部門,風即追蹤部、雨即財務部、雷即護衛部、電即信息部、心即門主宗室。
    天下門最厲害的不是武功,而是情報和謀略,它是龐大的信息收集中心,存有所有名人的卷宗。但從不參與列國政事,隻為等待神行者的出現而存在,被尊為“天下第一門”。據說天下門裏供奉著一卷可以壓製神行者的天書。
    現任天下門門主——野朗,時年三十五歲,最傑出的貢獻是:膝下有一對雙生麟兒,長子野天麒,次子野天麟,年方十一,兩子聰慧過人,容貌更是冠絕天下。兒子比老爹更出名。
    天下門一直在尋找神龍穀的地址所在,唯一得出的結論是:神龍穀飄忽不定,每隔四年左右會開啟一次神龍門,屆時有可能出現一位遊曆天下的神行者。據說神行者是這個世界的守護者,每當出現重大的天災人禍時就會有神行者來消災解難。民間傳誦著:得神行者襄助必成大事。
    三百年前,天災剛止戰禍肆起,妖人惑眾,民不聊生。百業待新之時,神行者出現了,率領天下門的第一任門主野戰和百餘名門人在一月之間用恐怖的武器攻下列國,一統天下建立天下皇朝,僅一年時間,令天下祥和,一派繁榮景象。當時的人們對神行者無不又敬又怕。列國的首領和野戰都差點被納入神行者的後宮,卻在他們完婚的前一天,神行者將列國歸還,騎著金龍消失在了世間。
    從此全天下的人都在尋找真龍天子。在軒轅城內,也是當年天下皇朝的首都,如今天下門的總部所在地,自從神行者離開後,在那兒建起了真龍廟,用以供奉神龍,得保天下安寧。
    一天天、一年年,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偶爾有打探到神行者的蹤跡,卻無緣再見當年的神行者。從此,曆代的各國君主和天下門門主都在尋找神行者,為了先人的遺願也為了自身的好奇。
    我,江湖人稱:赤劍郎君覃君曜,是天下門追蹤部的風盟首領,自八年前起一直以冷酷無情聞名。轉眼又是中秋佳節,當晚亥時我例行潛入兵部尚書府,在鬼竹林裏守望竹源居裏的那人。今年的鬼竹林依舊設有奇門陣法,不過,隻要輕功了得,這些陣法都難不倒人。
    已經八年了,在這八年的中秋之夜我都會風雨無阻地前來。我常想,既然說好永世不再相見,為何還要前來徒增傷感,難道還是放不下心中的那份羈絆?假如當年……嗬,我根本沒有資格說假如。我冷笑著拿出隨身的竹笛默默吹奏,八年前的事我不願再想。
    此時,我卻見到了一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她的話古怪又大膽。這八年來,沒人敢在我的麵前提起八年前的事。八年,我已經逃避了整整八年。
    紀元300年,大玉皇朝太和十一年,近幾年氣候酷熱幹燥,不少地區已經旱情成災,東海出現幹涸現象,我接到密報說是在半月前有位貌似神行者的人物出現在大玉國與扶桑國邊境的東海一帶,必須前去追查。此時的我還隻是一名普通的風盟成員。
    出城後,我一直往東南方趕路,七天後在大玉國境內遇到了她,跟前幾次一樣,她又像膏藥一樣貼著人不放,一直追到汨覽鎮。值得讚許的是:三個月沒見,她的馭馬技術和輕功都有所長進。被人這麼一直斷斷續續地追了三年,我都有些不大好意思了,尤其對方還是個大美女,我可是見證了她從女孩長成女人的過程。
    “呀!覃君曜!你給我站住!覃、君、曜!”
    聽聽,已經追了兩天兩夜了還這麼有精神地叫我,真是令人心情愉快!
    “籲——”我收住韁繩、跳下馬,將馬韁扔給來客樓的夥計。“去,給我的馬兒喂些好料,再準備十個包子、兩斤牛肉,帶走的。先給我找個雅座,來幾道拿手小菜,一壺女兒紅。配兩副碗筷。”我說完扔了錠銀子給小二。
    “好嘞!客官這邊請。”
    我腳步輕盈地跟著小二上了二樓靠窗的桌子。這裏雖然是小客棧,但在這鎮上卻是隻此一家,所以生意還不錯,大廳裏已經有不少客人。
    啪!一隻纖纖玉手將一柄寶劍拍在桌上,巨響驚動了樓上樓下的所有客人,其中一人嚇得被口水嗆到,正在死命地咳。不少人好奇地圍過來湊熱鬧,看到一男一女各帶配劍,一坐一站,女的麵色頗為不善,便又惺惺然地退開一段,保持安全距離,卻仍在圍觀,他們還想看熱鬧,正在各自猜測著這對男女的關係。
    小二厚著頭皮過來詢問:“這位女俠有何吩咐?”
    杜倩怒瞪著我,抹了把額上的細汗,一連兩天的徹夜趕路已令她神形疲憊,於是咬牙切齒地叫道:“覃、君、曜!”
    名字被人這麼記掛著,多少令我心存感激卻又很不好意思。
    旁邊有人開始小聲議論——
    “這不是近兩年的新起之秀赤劍郎君覃君曜嗎?他可是天下門的人。”
    “那個小娘子呢?”
    “沒看見他們的配劍是一對的嗎!”
    “哦,原來是紅衣門的冰劍仙子,果然是個大美人,配得上仙子這稱號。”
    “他們是情侶啊,是不是男的做了什麼對不起女方的事,所以被找上門了?這麼如花似玉的姑娘竟然也成了棄婦?這男的也太不應該了吧!”
    “他們怎麼會在一起?該不會真的有點那個什麼吧……”
    嘁嘁嚓嚓的碎念聲越來越多。杜倩的臉頰微紅,神情開始不自然,但惡狠狠的凶樣不改。
    “嗯,咳咳。”我輕咳一下,目光冷冽地掃視一下四周,細語聲立即小了很多,眾人都識相地回了座位,但仍在不停地側目。我對旁邊局促不安的小二說:“小二哥,快上菜吧,我這朋友等得不耐煩了。”
    “好嘞,馬上來。”小二迅速離開。
    “坐啊,”我笑著說,“這兩天都沒機會好好吃飯,先坐下吧,我做東。”看她忿忿地坐下,我先為她倒了杯酒,又為自己添上,客套地說,“咱們相識也有三年了,我還沒請過咱們的小仙子。來,今天就讓覃某做東。請!這杯酒就敬咱們第一次共餐。”我先飲為盡,讚道,“哇,好酒,不愧是陳年女兒紅,竟似女子般芬芳。”
    “哼!”杜倩瞥了我一眼就把頭轉向一邊,也一飲而盡,微紅的臉蛋煞是可愛。
    小二哥陸續地上了菜,邊上邊報菜名:“爺,這都是本店的招牌菜,有燒花鴨、抓炒鯉魚、桂花翅子、蜜蠟肘子、燒鴛鴦、清燜蓮子、炒青菜、炸豆腐。您看還有什麼需要的?哦,還有,這是您的十個包子和兩斤牛肉。您的馬兒已經喂過了,就栓在下麵。”
    我將幹糧放進包袱裏,看了下桌上的八道菜,很真誠地說:“杜姑娘,你看可是合你胃口?”
    “哼。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把劍讓給我?”杜倩兩眼隻盯著我的劍。
    我揮手打發走小二,煩惱地掐著太陽穴。是了,這個問題她已經追問了三年。三年前因為機緣巧合下我和她各在鑄劍君子手中得到一把雌雄寶劍,一把是火性的赤劍,一把是水性的冰劍,雙劍合並就能發揮出寶劍共鳴的最大威力。事後她得知這兩柄劍本是一對的,就對我糾纏不休,隻為得到我手中的赤劍。假如她是被我英俊不凡的容貌所吸引就好了。
    我露出自認為最帥的七分臉看她,故作瀟灑地撇一下鬢角的碎發,風流倜儻地說:“我也很好奇你為什麼一定要得到這把劍?世上神兵厲器多著呢!”說完眨巴一下眼睛,超強電力,自認魅力無限。
    杜倩再次怒瞪著我說:“既然你知道世上有很多神兵厲器,為何不能把劍讓給我!”
    唉!我的美色根本不及寶劍,整張臉垮下,內心哀鳴。她看我的眼神總是憤怒的,而看劍的眼神卻是充滿迷戀,我都開始嫉妒我的配劍了。
    “既然你不肯告訴我理由,我也沒有必須把劍讓給你的必要。那麼,今天的談話就這樣吧。”說完,飛身下樓,解了馬拴,跨上馬背,回頭遙望著杜倩,揮揮手,笑道,“在下有任務在身,先行一步。賬已結過,杜姑娘慢慢享用。”
    “覃君曜!”
    伴著杜倩的喊叫,我策馬離去。
    兩個月後,我一路尋著神行者的蹤跡從琉璃國的沿海漁村追到女兒國邊界的似水城,繞著東海沿岸行了半圈,一路顛簸下來,幾乎筋疲力盡、氣絕而亡,最後還惹禍上身。
    此時,天下門和幽冥教的人都盯上了神行者,神行者一路變換裝扮,此時正蒙著麵紗走在似水城的大街上,我迎麵堵上她,恭敬地說:“神行者大人,還請您隨我去天下門做客。我們門主誠心邀請您移駕小住。”
    神行者與我僵持著,也不答話。迎麵有一群女子簇擁著一人走來,眾人說著各類恭維的話,主動獻著殷情。當中的女子戴著麵紗,神情傲慢,想來是個有身份的未婚女子。神行者為擺脫我,氣勁一揮掀了那女子的麵紗,麵紗落在我的身上。
    那女子叫飛錯喜,是似水城城主的女兒,如今連年幹旱,百姓想領水都得去城主那,平日裏自然奉承著飛錯喜。而飛錯喜又是個心高氣傲的女子,桃李年華仍未擇婿,她一直相信良緣天賜,如今被風吹落了麵紗,很是氣惱,但看到麵紗落在一個俊秀的劍客身上,便向周圍的人下令:“揭我麵紗的人是他,他就是我的夫婿,將他帶回城主府。”
    我就這麼被群起的百姓圍住了,無法脫身,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神行者離開。我對周圍的人一再聲辯道:“我沒揭麵紗,這是誰的倒黴麵紗啊!”
    我氣惱地抓下肩上的麵紗,扔到地上,想撥開人群去追人,卻又被圍了回來,被逼著往城主府方向擠去。
    說來也怪,路上有這麼多人,飛錯喜卻認定我是第一個看到她麵容的男子,害我從此被整個似水城的官差追拿。我知道自己英俊瀟灑魅力不凡,姑娘家對我一見鍾情也是人之常情,可我對她沒好感。女兒國的規矩真叫討厭!
    我在城主府上被困了十來天,差點把婚事也給辦了。在這種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人竟是杜倩,想到她那憤怒的眼神和喊我名字時咬牙切齒的模樣,我著了魔似的連夜潛逃。
    出來後得知,幽冥教代教主冥天被神行者所殺,整個幽冥教已經傾巢而出,誓死誅殺神行者。
    鬼使神差的,我重回汨覽鎮。沒想到的是,杜倩跟自家鏢局的夥計一道押鏢去鄰鎮,剛好在汨覽鎮上歇腳。再次見麵,我主動示好,送上女兒國特有的紫姑胭脂,這是我在追查神行者時不知不覺就買下的,杜倩也算識貨,板著麵孔收下了。反正我也查不到神行者的蹤跡,便死皮賴臉地跟著他們一起押鏢上路。
    途經黑山崗時,山道上竄出一幫土匪。在打鬥中,我與杜倩雙劍合並,劍氣大增,突圍後,我飛身躍起,把土匪頭子踢下馬,用劍尖直指他的咽喉,其他土匪見勢不妙便作鳥獸散。我挑斷了土匪頭子的四肢筋骨,說:“以後若是再出來做惡,別怪我劍下無情。滾!”
    逼退土匪後,我朝杜倩邀功似的挑了下眉,故作瀟灑地撇一下鬢角的碎發。她卻不理會我,盡自給受傷的鏢師療傷,但我明顯看到她的臉頰飛紅,是在害羞嗎?我內心狂喜。
    之後,我跟小倩的關係有所改進,一路上竟能有說有笑。早知道送個禮物,獻個好就有這般效果,我幹嗎像老鼠遇上貓似的老被她追著跑。瞧瞧,和顏悅色的她看起來多讓人心動啊,不過憤怒的她也很可愛。
    後來我終於知道她總追著我要赤劍,是因為她想把與她是一對的赤劍留給未來的丈夫,從此雙劍合並、行走江湖。真是幼稚又執著的想法,她竟為了這理由追了我三年。她開始追我時,才十三歲吧,這麼早就在想著嫁人了,女人這種生物還真是不能小看。不過,我能不能把她的話當成是一種暗示。嗬嗬,假如跟我雙劍合並、行走江湖的人是她,還真是個不錯的主意。
    此時我得到消息,神行者出現在大玉國的京城鳳陽城東郊一帶。正好杜倩也要回自家的鏢局,便一道上路。杜家鏢局在京城是個百年老字號,頗有盛名,人緣較廣,我在依靠天下門的勢力進行追蹤的同時也拜托了杜倩幫忙打探。
    在鳳陽城逗留了半個月,神行者的事一無所獲,“仇家”卻找上了門,飛錯喜直接以我妻子的名義自居,天天跟在我身後,直接有入鄉隨俗、嫁夫隨夫的意思。她的所作所為我根本不想提起,完全可以用厭惡來形容,不過也因為她而激發了我跟小倩的感情,最後令我們三人的關係被攪得越發複雜。
    我不肯娶飛錯喜,隻與小倩兩情相悅,使得飛錯喜當著我和小倩的麵自毀容顏,她用匕首在自己的右臉上斜劃了一道,又削去左顴骨上的皮肉,一張姣好的麵容變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她帶著怨恨離開後,小倩內疚不已、惶恐不安,對我充滿埋怨,一度冷戰。
    幾天後,有人送來神行者的消息,雖不知真偽,我還是去了東郊的鹿岐山。進山的當天,我被人算計身受重傷,勉強逃進一個山洞,竟被那幫下流混蛋下了媚骨春藥。
    那是我一生中最陰暗、最卑微、最無助的日子,感覺自己就像個廢物,而且是個下賤的廢物。不知道那些敗類是受了誰的指示,我的內心充滿怨憤。媚骨春藥是絕色宮的產物,藥性強烈,無法用內功壓製,可讓人持續興奮三天三夜。
    我被那三個敗類淩辱、折磨了三日,日夜聽著他們下作的話,承受著肉體和靈魂的雙重折磨,結果全身骨折十四處,下巴脫臼、筋骨盡斷、麵目全非、內髒錯位,嘴裏、肛道全是惡心的穢物。最後,我用僅剩的尊嚴,趁他們不注意時拖著滿身傷痕爬出山洞跳下山崖。
    可惜,我並沒有死成,從此令我生不如死,內心永遠活在夢魘的煎熬中。我跳崖時被神行者所救,當然,遇到神行者的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這是我對神行者的承諾。
    神行者用醫療術恢複了我的身體機能。一個月後,我已基本能夠行走;兩個月後,身上的傷基本上康複了,功力更是比以前精進,可是心上的傷卻是這一生都無法康複。神行者告訴我:杜倩一直在山中找我。我沉默著,以現在的我哪還配得上小倩。
    之後,神行者讓我出山,並且要我保證不把她的消息泄露出去。神行者本可用威脅的方法命令我替她保密,或殺了我以絕後患,但她隻是用朋友的口吻懇求我。我答應了。
    出山前,神行者領我去屋後看一株樹,說:“這是龍櫻樹,是從琉球國移植來的,它的花季很短但是開的很燦爛。我的孩子將降生在明年三月初的花開之際,到時我會把孩子留在鄉間。這塊留音水晶請你代為保管,等到時機成熟後交給我的孩子。”
    “我如何分辨時機是否成熟,又怎麼知道誰是你的孩子?”覃君曜問。
    “我的孩子那麼特殊,隻要時機一到你自然能找到她。隻要把她的血滴在水晶上,就可以啟動水晶。”
    神行者送我出山,給了我一個錦囊,裏麵有幾個地址和名字,顯然是當初殘害我的那幾人的身份。神行者告戒道:“別讓仇恨迷了雙眼,盡量學會開心地活著,放棄無謂的仇恨。不然終將半生淒涼半生愁。或開心或痛苦,都在一念之間。”
    我修養了二個月才離開鹿岐山,沒多久便遇上了同門,從他們口中得知了一些有關我的消息。說是兩個月前有一個手持赤劍的蒙麵人偷襲了杜家的福遠鏢局,將鏢局重創,後來兵部侍郎周子乙趕到,帶兵圍攻蒙麵人,對方落敗後棄劍而去,我則成了頭號嫌疑犯。但是杜倩卻很肯定的為我辯白,認為我已經出了意外,曾在鹿岐山一帶搜查過很久。
    之後江湖上傳出我在鹿岐山的某個山洞裏被人淩辱之事,說得惟妙惟肖,像是他們就在現場似的,所有人都拿這事當茶餘飯後的談資,我的裸體肖像散遍江湖,更有人大言不慚地說要收我當男寵。同門中人聽後都很氣憤,曾找過幾個嚼舌根之人的麻煩,在我的麵前則絕口不提此事。
    我出山後一直回避著杜倩。我寧可她當我已經死去,至少死去的我會比較有尊嚴。當天我夜闖官府盜回我的赤劍,它被當成凶器扣在官府,我現在要帶它去雪恥。並告戒某些人:不是什麼人都能動用我的配劍。
    接下來幾日,我趕往三個地方用最殘忍的手法廢去當日對我日夜淩辱的三人,將他們全身劃滿細小的傷口再塗滿蜜糖丟進陰溝裏,讓他們連日身處在死亡的恐懼中,陰溝裏的蛇蟲鼠蟻會慢慢的撕咬他們的傷口,在看到他們快咽氣時,我又喂他們服下療傷靈藥,來來回回七八次,讓他們徹底感受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接著再將他們扔到狼窟。
    我站在樹杈上,氣息冷冽,聽著月下狼嚎聲,心想,或許這麼臭的惡人連狼都懶的動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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