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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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陽光透過密布的樹葉破碎地灑落,金黃的碎片映襯著同樣金黃的落葉,幾道光束溫柔的交錯著,時常會有幾聲婉轉的鳥鳴久久地環繞在林間。
隱隱的聽見一個聲音不停地拉扯著我的意識,催促我快點醒。隻是我的眼皮好沉,無論我怎麼努力都是枉然。
夢似乎還在繼續著,腦海中總也揮不去那雙鮮血淋淋的手,像是要向我掐來,要向我索命。我拚命的掙紮著,想要擺脫它——那雙恐怖的手,它的主人麵色猙獰,眼中充滿了對我的恨。他究竟是誰?我看不清楚,可是我並不認識他,那雙充滿邪惡的綠色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我,看得我害怕。
一下子,我睜開了眼睛,夢的殘影還停留在我的眼前,陰冷的汗水布滿了我的額間。幸好,隻是一個夢。
可是——我還活著?!突然間,我想起了之前所發生的一切。我明明從懸崖上跳了下來,怎麼還可能活著,甚至身上沒有一絲疼痛。我開始關注到自己現在身處何處,一片茂密的森林,地上鋪著紅紅的落葉。這——難道就是為什麼我還活著的解釋嗎?我匪夷所思的看著地上了葉子失笑,連老天也不想讓我就這麼死去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夜明珠呢?手中還殘留著之前的熾熱,真實的觸感讓我差點以為會那像被活活燒死。如今,我還活著,那夜明珠去了哪裏?
重重的疑惑困擾著我,直到——
“駕!駕!”鐵蹄聲隨著吆喝聲聲聲逼近,一輛疾馳的馬車隨即出現在我麵前,駕車的是一個年輕人,隻不過,他得穿著打扮著實奇怪,好像倒退了幾百年似的,真是好笑。等等!馬車?車夫?難道這裏是片場在取外景嗎?怎麼沒有看到導演和攝像機啊?……莫非……不可能!有沒有人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啊!
正是我走神的時候,車夫將車停在了我的麵前,馬的叫聲使我瞬間清醒了過來。
“請問……”我猶豫要不要向他開口問問清楚,可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問好。難道說:請問你這是拍電視的還是你是個古代人?這麼一問出口,不被當成瘋子才怪。
“小姐!”車夫很驚喜的看著我,又馬上折回車前,“少爺!是小姐,真的是小姐!”
車前的簾幕被一隻修長的手輕輕撩起,緊接著是一頭烏黑的長發既然的綰在腦後。等到車中的少爺下車站定,我好沒有從震驚中緩過來。
“落槿,你怎麼在這裏?”朱唇輕啟,不大的聲音中透露著不可抗爭的威嚴。
“先……先生?!”這分明就是我的主人,怎麼他叫我‘落槿’?
“你不是落槿。”他的嗓音依舊淡淡的,語氣中卻充滿了肯定。
我懵了,他不是先生,他的車夫叫我小姐,他說我不是‘落槿’,那麼他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他。他認識的落槿不是我,我認識的先生不是他。可這世間真有張得如此相像的人嗎?我不敢相信。
“你是誰?”他帶著質詢的眼光打量著我,像是要把我整個看透才肯罷休。
我記得當年先生第一次看見我的時候也問我這三個字,不知是他太厲害還是那是我的太單純,隻一眼,他就能看出我心中所想。他說:我可以幫你報仇,但是從今天起,你要跟隨我。於是,我答應了。在他的身邊,成為他的屬下,完成他交給我的任務。我從來沒有失過手,因為他說‘完不成任務的人對他來說不再有價值,沒有價值的人沒有活著的必要’,而我必須活下去,為了我的身世,為了我身上背負的血債,為了有一天能堂堂正正的站在先生的麵前。
“我叫……慕容離。”我毫不畏懼的看著他,一如當年看著先生一樣,我不願向任何人低頭。
他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然後嘴角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少爺……小姐……”車夫疑惑地看著兩邊的我們,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有要去的地方嗎?我們可以送你一程。”說完回身上車,一旁的小車夫也跟了上去。
“你送我去城裏吧。”思量再三,我還是開了口,畢竟我沒有別的辦法了,生存下去是我唯一的信念。
“上車吧。”
我趕緊跟著他上了車,同在狹窄的車廂裏,麵對麵地坐著。在這麼近的距離下,我發現除了那張臉之外,他和先生完全是兩種不同風格的人。他的頭發很長,一直垂到腰間,一頭青絲像瀑布一般垂直,如漆墨般烏黑,一身青白色的長衫透露出一股子傲然氣息。他的背脊慵懶地直著,僾然一株秀竹超然脫俗。
“你看夠了沒。”懶懶的聲音在對麵響起,他抬起眼,深邃的目光中帶著思索的打量著我。
我趕緊把頭低下,差點忘了,這種時代的人不能朝另一個人盯太久,隻能偷偷的瞅一下,否則是很失禮的。
馬車重新駕起,一路的顛簸和車內的沉默讓全程的氣氛都Down到零點。麵對一張和先生一模一樣的臉,真不知道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幸還是不幸。
就在我被馬車顛得昏昏欲睡的時候,小車夫拉開了簾幕告訴我們到了越城了。我探頭一看,還真是一派複古風情啊……看來,我不是在做夢,真的被那顆“白玉”夜明珠帶回了古代。
壯闊的城樓赫然屹立於眼前,灰磚朱漆綠瓦,城牆上赫然寫著“寧城”二字。
向那兩個人道過謝後,他們就離開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各色小商品隨處可見,吆喝聲、叫賣聲此起彼伏。繁華的地段東西多,人也多,看我的人也不少,他們的眼中似乎還帶著一種……驚訝?!
我隨著他們疑惑的目光低頭一看,糟糕!我的身上竟然還穿著現代的衣服,也難怪這些人覺得奇怪,可是剛剛那人竟然沒有告訴我,現在可好,這麼引人注目又身無分文的我應該怎麼辦。
所幸,我穿的是長袖的禮服,有那麼一點點的複古風格,大體上也就是衣服的材質,款型有一點讓他們難以接受罷了。
自動忽略路人的指指點點,走著我的路。正盤算著接下來該怎麼解決食宿問題,總不能真的以天為被地為席吧。唉……怎麼一到這個世界,什麼問題我都無法解決了,莫非時空倒轉了,人的頭腦也會退化嗎?NO!我就不信那麼多年的訓練都是白練了的,連自己都養不活,豈不是枉自為人了。
正想著,一個身穿綾羅綢緞的富家子弟就很及時地出現了,一隻送上門來的小肥羊……嗬嗬~我在心裏偷笑著,就向他迎了上去。假裝在看街麵上的攤貨,對準他的錢袋一撞……
“對不起,對不起……”趁對方發火之際,我趕忙哈腰道歉,然後一對快速度從他麵前消失。
那人也沒多說什麼,就顧自離開了。我手心靜靜地抓著剛到手的銀子,我可沒有那麼笨,偷東西還帶走人家的錢包,我隻是從他的錢袋裏直接的拿走了錢罷了。那人看起來這麼有錢,就當是救濟一下我這種窮光蛋好了。
興匆匆地揣著銀子直奔綢緞莊,比起吃飯,我認為先換下這身稀奇古怪的衣服更為重要。
胡亂的穿梭在人群中,一路張望著布莊,終於“錦繡布莊”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被我從百十來家店中搜尋到。由於從來沒有穿過真正的古裝,此刻的我顯得有一點興奮。
進入店鋪,我按著以前在電視劇中看到的叫了一句“掌櫃的”。很快,就有人迎上前來說:“這位姑娘,你有什麼需要,本店的布是全寧城最好的,來看一下這是今年最新式的花樣,做出來的衣服絕對漂亮,穿在您身上一定更加好看…………”隻是,一開口就不知道什麼叫閉嘴。
“呃……掌櫃的,就這件吧。”看來我不買,這人是不會住嘴了,還好這裏有現成的衣服賣,若是要訂做的話,我可等不了這麼久。
“姑娘,這件衣服已經有人預訂了,您看您是不是另外挑一件?”掌櫃的小心地斟酌著自己的用詞,生怕我會一個不痛快走了一樣。
“那就……這件吧。”我掃了一圈,又挑了一件金色衣帶的衣服,因為他曾說過金色很適合我。
付了錢,我就進店裏專門的更衣室把衣服換上了。正打算出門的時候,一雙大手搭住了我的肩膀。
“姑娘怎麼就這麼走了呢?拿了我的錢,還敢到我的店裏來買東西,你膽子可真不小,不留你下來好好解決一下這件事怎麼行。”
不是吧——
我翻身甩開那人的手,拔腿就跑,雖然腳上還穿著高跟鞋,腳下的踢踏響聲聽著有些刺耳,但總比被人家抓住送官好吧。
眼前閃過一道白影,瞬時,那個被我偷了錢的男人已經穩穩地站在了我的麵前。我一下收不住力就衝到了他的懷裏,尷尬的感覺一下子浮到我的臉上變成淡淡的紅暈。
“怎麼,你對每個男人都是這麼投懷送抱的嗎?不要以為你這樣子就能迷惑住我,該辦的事,還是要辦。你說吧,你打算怎麼辦?”頭頂上的聲音像是石塊一樣字字砸在我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