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第三十一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7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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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為鋒利刀刃的指尖直傳二人耳畔,刺入那顆突然冒出的頭顱正中心,血“噗嗤”濺出,染紅的本無色的細線。“現在可不是你倆發呆的時候!”就算是高材生,但依然身經百煉,有著不凡身手的明城絕不是個吃軟飯的家夥。瀟灑地抬臂挑眉,在成功擊斃對方後,他不忘擺個Poss緩解一下氣氛的尷尬。
    可那二人顯然沒有處危而不亂的本事,再瞧著人重重倒地後,不禁駭人退步,因為此刻有更多的死人從地上站起,目光呆滯地撲上前。
    明城側肩繞到他倆身前,看著那群被傀儡線所驅的死屍,唇線揚起個玩味的弧度。“好久沒有大展拳腳了,嗬……就那你們開刀好了!”手肘抬起,有銀色的利刃割裂袖子伸出。他改變著自己的形體,隨意變化出連接體表且長短不一的匕首凶器。
    屍首無意識地朝他們撲來,唯一有蠱師證件的人腳步側滑半米俯腰,肘部擊中最前方者的腹腔,刀刃直穿而過,在上抬時幾乎將其整個一分為二。另一隻手緊接著上揚而起,尖銳的指頭戳進又一具屍體下顎,然後翻身180°大輪轉,那人便“咣當”按倒在地,就在此時,有一人趁機溜了出來,但很可惜,沒有抬出明城的眼睛。他再次錯步揮臂,把對方攔腰截斷。
    望著這一幕的龍子鳴傻了眼,分不清這究竟是在掃清障礙,還是在大演解剖的戲碼,隻是看到血肉橫飛時,一邊的眉毛不自覺地挑了挑,終於理解到中國一句千古名言:“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一套動作使得行雲流水,利落暢快,他心滿意足地起身立穩腳跟,收回變形的四肢,抬眸道“往樓下走吧,估計這一層已經沒有活人了。”左右環顧一下,電梯就在不足十幾米處,但他們不能乘坐,因為上去等於是自投羅網。思索一分鍾,他擦掉臉上的血,選擇了長廊的右方。“跟我來!”
    初櫻挽著龍子鳴的手臂,緊緊相隨其後,然走出不遠,仍是忍不住回頭看看那三個斃命的人。“既然目標是我們,為什麼要殺掉這些無辜的人?”
    走廊頂端有安全通道,明城推開門讓他倆先行“想對付你們的人可沒那麼善良,但凡是多餘的人,都可能阻礙到行動,敵方自然是要借刀殺人了!而且啊,我估計有人現在正在一邊觀好戲呢!”操控死人,是靈體裏念力的一種,不過因為必須要有線連接雙方,所以一般操縱者不會作案現場很遠。
    傷口因為走動而隱隱作痛,紅發少年捂著腹部,咬牙問“是莊園裏的那些家夥所為嗎?”記起那些種種,他最先擔心的是身邊的少女。
    “不清楚,但肯定跟他們脫不了關係。”
    特護病房位於醫院的五樓,所以想離開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他們不敢停步,可仍是阻止不了麻煩的降臨。
    似乎無盡的樓梯上方,匆匆的腳步聲在死寂中回蕩的十分響亮,宛如淩晨十二點的鍾聲一般,撞擊著幾人的心房。此刻,時間就是逃生的出口,任何停留都會帶來難以預料的危險。可龍子鳴傷勢原本就不佳,如今劇烈運動更是扯開了縫合的傷口,不斷湧著血。
    “前、前輩,這樣是不行的!”實在看不下去,初櫻抓緊少年止步,回頭對那個額頭冒汗的人請求道“子鳴不能再走了,我們找個地方先躲起來可以麼?”
    明城當然知道那個紅頭發的人情況不妙,然眼下四處埋伏著危機,躲起來隻能是等死。“不行!已經有人追來了,我一個人應對還可以,但你們絕——”
    “我沒問題!”龍子鳴這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自從來到涅?之度,他在一輪又一輪突如而至的危難中已漸漸明白,想在這個充滿詭異和殺機的世界活下去,就必須舉刀麵對,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更何況自己已成為別人的負擔,他怎麼可能繼續忍受。
    不待大家思考更多,樓梯兩端便有十幾具死骸拖著僵硬的雙腿包圍了上下,在見到他們時,青灰色的麵孔拉扯扭曲,隻剩空洞的神色。現在雖是傍晚,但整棟醫院加上值班的護士醫生以及病人,少說也有百人,他們要麵對這些接連不斷往一處湧的屍體,鐵定會被困得死死的。
    “糟糕!”明城雖已料到這裏不會有生還者來救援他們,但添加了這麼多麻煩,要解決也是個大難題。“先到三樓,我們再找出口!”揮手斬斷一個撲來的死屍,他不能把危險的後方交給二人,隻得大聲道。
    初櫻看到下方有十幾個拖著鮮血的人往上爬,不禁一顫,摟緊了少年的手臂,試圖穩定自己。她掃視一周,見安全樓梯的不遠處有一扇鐵門,便開口道“前輩,那裏有門!”
    仔仔細細分析了局勢,明城有了決定。“初櫻,你和龍子鳴到三樓去,從主樓梯往下走,我留在這裏分散這些屍體的注意。如果你們路上遭到了襲擊,不要蠻幹,聽到沒有?”
    “開什麼玩笑,這麼多數量,你要怎麼解決?!”他下的決策另龍子鳴深感荒謬,他可不是那種甩下別人自己逃命的膽小鬼。邪刀長舉,他正欲跳下扶手揮砍那些屍體,身側的人卻阻止了他的行動。
    “子鳴,就照明城前輩的話去做吧。”仰起神色慌亂的眸子,少女輕語“我相信他會沒事的。”
    一股憋在心底的衝動瞬間澆了個幹淨,龍子鳴放下刀,猶豫不決。
    手指揮殺那些屍蠱所控的人,明城為他們掃清了後方,腳尖一躍又翻身跳到二人麵前。“真是個長不大的小鬼,你留在這裏隻會礙手礙腳。”長腿掃開,利刃穿透皮鞋而出,刺入屍體中。他以相當敏捷的招式了解了一個又一個死人,慢慢打通了鐵門的路“初櫻,這個紅頭發的家夥就交給你了!”
    少女愣一下,立刻堅決地點頭應道“好的!”她拉住龍子鳴,也不顧他究竟要不要走,直接奔下樓梯,推開了大門。
    後背一靠出口,明城在二人出去的一刻鬆了口氣,揚唇打量自己身處的局麵。“哼,僅憑一群死人就想和七星蠱師玩官兵遊戲,也太瞧不起人了吧?”無視那些喉間擠著“嘶嘶”喘喝的人,他從書包裏掏出一副橡膠手套與一張隔絕布料所做的防毒麵具,冷冷一笑“拖後腿的人已經閃了,該是讓你們領略一下被譽為涅?之度第一天才的我,最華麗的招待了!”
    將裝備佩戴好,他又由書包裏取出兩個小瓶子,打開蓋子讓兩種色澤不一的粉末交融在一起,迷漫於空氣中。下一刻,嗅到這股怪味的屍體頓住了腳步,僵硬原地,他隨手丟掉玻璃瓶,眼角挑了挑,已經生出了最佳應對之策。
    手指再次變化為利器,明城瞟了一眼牆壁上方的電線,輕輕揮過腕部,頭頂上方的幾盞電燈霎時滅掉了。空間陷入一片漆黑中,隨之,有細小的火光迸濺,“噝噝”的聲音就像放煙火般。那兩團小小的電花越爆越大,映照出他的臉,以及不軌的笑容。
    兩條切斷的電線落地,二百多伏電壓沿著地上飛濺成行的血液直通四麵八方,一時間,十幾團銀藍色的電火花燃起,發出巨大的響聲,混合著焦灼的味道肆意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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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肉炸開的聲音即使隔著一扇門,仍是能在三樓長廊裏層層回蕩。
    初櫻回了一下頭,皺了皺眉毛不敢停步。但是很快,她和少年就不得不立在原地進退兩難,因為前方兩側的病房門被裏麵的人推開,一群已死的病人如僵屍般緩緩走來。
    “竟然……連他們也殺了!”瞧著這些已無思維的軀殼,龍子鳴狠狠啐一口,回首之際,另一批受控的人不知從何處而來,堵住了後方的退路。“該死!”舉起邪刀,他喘息幾下,立穩腳跟“初櫻,見勢不妙就逃,知道嗎?”
    看到他已經被血浸濕的病服,少女收緊了手指,咬著下唇卻不回答。
    刀起刀落,鋒芒如月弧般劃開,帶起無數血滴飛濺。習武至今,龍子鳴勝過數不清的仗,但從未像今天一樣讓他深受震撼。這些人這些血,真實的就好像是戰場上你死我活的廝殺,其血腥慘烈的令人無法想象。他心底其實在退縮,也有著幾分害怕,但是幾番磨練已讓他明白,想在這裏活著立足,就必須強大起來。
    新鮮屍體內的血液並未完全凝固,所以隨刀濺了很遠,不到片刻就洗禮了長廊兩邊的白牆。濃烈的味道刺激著腎上腺素激增,挑逗著人的神經,龍子鳴的視線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傷處的疼痛很快就減輕不少。他翻身斬下刀刃,鏘然一聲如龍?,撕裂了氣流,在耳畔嗚嗚咽咽。
    看著少年的背影,初櫻突然發現這個沒心沒肺的人,總會在關鍵的一顆忽略自己,往最危險的邊緣走去。她感到莫名的驚慌,湧上股要阻止他的念頭。然手臂伸出,腳尖剛起,背後便有黑影襲來。
    感覺到了殺氣,龍子鳴轉身揮刀,那具屍體的頭顱瞬間分了家,鮮豔的血紅滿天噴濺。他拉住少女,肩膀護住了她的頭部,沒讓一滴血濺在她身上。可也正因這個動作,他縫合的傷口徹底扯裂了。
    初櫻怔了怔,仰眸看到他失焦的雙眼,曾經在鏡子中目睹的一切又再次浮現,一時令她心房遭到重創,不安地抖起來。
    “你怎麼還不逃?留在這裏我一個無法安心對付這些家夥!”垂下邪刀,他喉嚨有些癢,但仍是咽下湧上的粘稠物。兩邊的屍首冒出不少,他的精力集中不起來,雙肩微顫。
    有些時候,真正的恐懼不來自外界,而是人的內心。初櫻此時深刻的體會到這一點,不由顫著指尖握住少年冰冷的手,卻感到刀柄的熾熱。“那麼……就不要一個人勉強了。”翁動唇角,她閉了一下眼睛沉氣,鼓足勇氣對上他的視線“我說過我會保護好自己,所以請不要……再讓我離開!”
    神情裂開錯愕,龍子鳴凝視懷裏的人,半天答不上話來,手中的刀柄卻逐漸鬆開,落入另一隻溫潤的手上,被緊緊握住。
    少女拚盡全力掄起沉重的邪刀,鋒刃偏轉化開,一具屍體應聲倒下。奪目的鮮紅讓她稍稍呆滯一下,但很快便調整好心態,又揮下了一擊。
    透過她甩開的長發,龍子鳴的震驚慢慢轉為了前所未有的釋然。一股溫熱流淌在心底,能遇到這樣一個堅強的女孩,他無法不為之動容,於是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一同落下了長刀。“謝謝你……”第一次發出真心的感謝,他想他還不能輸給她。
    手上重量減輕不少,初櫻愕然抬頭,就看到少年含笑的嘴角。
    “我也答應過你……我會支持你的!”與她同握一把武器,龍子鳴凍得發木的指頭恢複了暖暖的知覺,將刀鋒直斬而入,滅掉了前方撲來的阻礙。
    少女訝然,爾後輕輕揚起嘴角,終於散開了內心的陰靄。
    ……
    初櫻沒有任何習武的經驗,能做的便是在少年的指引下盡力配合。然二人協力相抗,多到令人抓狂的屍體仍是接連不斷湧出來,困住了退路,致使他們在這裏耗了相當長的時間。
    因為在她背後,所以龍子鳴沒讓她發覺自己的體力正在透支。努力咬牙打開一條出路,他的邪刀又一次落下,剛準備帶著少女逃走時,長廊內的電燈卻突然“啪”一聲滅掉,周圍頓時陷入一片漆黑中。
    “怎、怎麼回事?!”本要砍斷的屍首忽然沒了行動倒地,使得刀落空砸在地板上。初櫻緊張環境的轉變,除了無盡的黑暗便看不到任何東西。“是停電了麼?還是有人故意切斷了電源?”
    暗中,有無數重擊聲在長廊兩頭回蕩,似是那些屍骸被主人遺棄了般,再也沒有了氣息。響動統統淪為虛無,龍子鳴閉上眼睛,聽不到一丁點聲音,好似剛才隻是舞台上的幻影,光一滅就會消失不見。背靠向牆,他沒放開刀柄和少女的手,腦袋裏閃過一些模糊的念頭。
    “子鳴……屍體好像都不動了。”她退了半步,不見五指的空間安靜的隻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與呼吸。“怎麼辦?我們要繼續走麼?還是要呆在這兒等明城前輩回來?”小心翼翼探著手摸索四周,所能抓到的隻有無形的空氣,她這才確定危險已經自行離開。
    龍子鳴沒有回答她,張口咯出血來,然後鬆手倚牆倒下,邪刀“咣當”砸在地麵上,回蕩起層層音波。
    失去那隻發涼的手,初櫻脫口驚叫“子鳴?!”回身去找那人,但幾乎為零的視線尋不見對方,她隻得不停摸索。“你怎麼了子鳴?說話啊?!”焦急中碰到了紮手的頭發,她馬上蹲下來捧住那張臉,驚慌失措著。
    “沒……事。”捂住腹部,龍子鳴知道她看不見,便故作輕鬆地笑道“剛才不小心摔倒了。”
    她不信,指尖摸到了他的外衣,雖與傷口還有距離,但衣服上濕透的血跡仍是沾到了她手上。雙肩一顫,哭了出來。“胡說!你流了這麼多血,怎麼可能沒事?!”
    “真的沒關係,我休息一會兒就好。”騙局被揭穿,他自然不能演下去,暗歎一聲道“那些屍體應該已經沒法再動了,初櫻,你拿著邪刀先走吧,我等會兒再跟上。”將腳邊的長刀交給少女,他咧嘴笑了笑。
    “不要!”少女抓住他的雙肩,哽咽著“我們一起走,不然……就一起留下來!”
    “我真的很好,隻是有點累了,別管我了……現在可是機會。”
    “那你跟我一起走……我不能留下你,子鳴……”初櫻起身試圖拉起他,但對方卻不肯起來。
    龍子鳴收斂了笑意,無奈地喟然著,盡管看不清少女的表情,卻知道她有多傷心。“初櫻,我現在沒法走,隻有你一個人能有機會出去……與其呆在我身邊,不如去找找出路,說不定我們還有救,不是麼?”
    聞言,她愣了一下“但是你——”
    “嗬,那一刀還沒有要了我的命,這根本不算什麼,我有多頑強,你難道還不清楚?”伸手撫上少女濕濕的臉頰,他說道“你剛才不是說會保護好自己麼?那就幫我一個忙,走出這裏,然後找人來救我。”
    他的這番話確實是眼下唯一能做的,也隻有出去了,才有辦法救他和明城,可是——初櫻抽泣著,放心不下他。“但你傷勢這麼重,我怕你……怕你撐不住,而且,死人很可能還會襲擊你,你沒有刀,實在是太危險了。”
    “放心吧,我死不了的。”一心隻想讓她走,龍子鳴回道“我說到做到,忘了嗎?”
    想起在莊園時他說過的話,初櫻動搖起來。
    “拿著刀,一直往前走,除非找到出口,否則不要停下來,知道嗎?”放開手,龍子鳴沉聲叮囑她。
    膝蓋顫抖地支起,初櫻握著邪刀,想看看他的樣子,卻沒有足夠的光線讓她看清楚。終於,現實的裝抗擊敗了擔憂的情緒,她張了張嘴,抽噎道“好……你等我,等我回來……”
    “嗯,去吧。”
    一步步後退,直到撞上另一邊的牆,她才哭著往前跑去。
    ……
    長長鬆口氣,龍子鳴不禁跨下雙肩,許久扯出個苦笑。“傻瓜,出去了還回來做什麼……”
    ……
    一路跌跌撞撞前行,初櫻用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找到另一條樓梯,喜出望外地沿扶手向樓下跑去。擺脫了黑暗,當看到自動大門出現在眼前時,她拚盡全力而逃,眼淚卻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
    外麵還下著瓢潑大雨,淅瀝的聲音蓋過了這棟漆黑一片的建築所發生的種種事端,水汽的揮散則消弭了令人作嘔的味道。少女沿小道奔跑,渾身早已濕透,但已能漸漸看到鐵柵欄與傳達室,以及街對麵亮著霓虹燈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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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天氣的緣故,本該雲集大量美女帥哥的酒吧,今晚卻隻有寥寥幾人。
    彩色塗鴉壁畫在柔和的燈光下減少了幾分喧雜與繁亂,不規則的的多邊桌椅散落零散擺著,更使得這不大的空間充滿另類的時尚味道。黑色吧台後方,身著筆挺西裝的男人正為轉椅上兩個打扮可愛的女孩調酒。
    “彩虹雞尾酒,很適合年輕漂亮的女孩子飲用。”將兩隻有其中顏色的高腳杯順勢推到她們麵前,這個氣質極佳的老板掛起迷人的微笑,說道“不過今天你倆就少喝一點,醉了的話,我可不負責收留。”
    “哼,臭美吧你,我和琪琪還怕你吃我們豆腐呢!”塗了淺紫色眼影妝的眸子向上一挑,朔舞嘴巴一抿,伸手甩開紮在兩邊的假發。“話說回來,你的消息可靠嗎,韋荀?”
    老板韋荀搬了漲軟皮椅子與二人麵對麵而坐,回道“你倆好歹也跟我合作了五年,還信不過我這個媒介人的本事麼?”
    “但為什麼西恒部長要在此時回到懸賞局呢?”啜一口雞尾酒,朔琪染著粉色指甲的手拖著兩頰“雖然網絡入侵事件引起了不少麻煩,可西恒部長離開少說也有三年了,回去的話終歸是不適合的。而且……異端懸賞局也不是個太平的地方,沒必要非得趟這趟渾水啊!”
    他莞爾“局裏現在正是求才若渴的時候,隻要是有能力的人,我想他們是不會拒絕的。”
    “什麼意思?”二人一怔。
    “還感覺不出來麼?”韋荀垂眸瞟過朔舞受傷的腳,收斂了笑意“涅?之度已經不再安寧了,我估計,又有心懷不軌的人想破壞這次審核賽。”
    她倆吃了一驚,對視彼此,正欲再問什麼時,有人“咣當”推開掛著風鈴的門,氣喘籲籲地扶著牆麵。
    “歡迎光——”職業反射性地抬頭微笑,老板招牌式的問候卻戛然而止,怔怔盯著那個衣衫濕透,渾身發抖的少女,隨後意識到,對方需要的不是服務。“小姐,請問有什麼能幫助你的麼?”他從吧台後麵出來,問道。
    踉蹌跑進這條馬路上唯一開門的店,初櫻張大的雙唇抖了抖,淚水混著雨滴淌下兩頰。“求你……求你救救他……”膝蓋因太緊張而發著顫,不等老板扶她,人便已經跪倒。
    這個突然闖入的人引起了朔琪、朔舞的注意,在目光掃過一圈後,不由訝然地落到那把握在她手上的東西。“那邊刀是……是子鳴小弟弟的?!”對於那個紅頭發的少年印象太深刻了,所以她們不會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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