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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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整個奧奇大陸,地勢由北向西逐漸平緩,北部多高山,地勢陡峭,積雪終年不化。延綿的北衡山脈幾乎覆蓋了整個國家。北衡西側是須彌山,與北衡的夾縫中,天然地保留了一塊世外桃源——蝴蝶穀,得天獨厚的條件,這裏一年四季都鮮花不敗,這是伴月最喜歡的地方,是因為人而喜歡地方?還是因為因為地方而喜歡人?他隻知道每次都隱在黑暗裏,靜靜地看著那人……
世界第一長河是忘川,美麗的忘川河自北衡山脈發源,冰涼的雪山融水順著河道蜿蜒盤旋在大地上,好像鎖鏈把四個國家串聯在一起。忘川流域最廣的地方是水族的領域,由忘川分流的小河還有星羅棋布的湖澤,滋養著這片大地。稻米和蓮藕是這裏的特產,上天眷顧的地方,人民豐衣足食。臨水而居的水族,麵對宜人的氣候和豐足的生活,都沒有什麼**追求力量和權力。
在這裏有很多的娛樂與活動,最值得一提的就是每年一次的祭祀忘川神的活動“永生”,這個活動主要為表達人們對忘川的感謝,如果沒有忘川的眷顧,這裏將是不毛之地。另外還有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人們相信那些死去的靈魂都會在忘川的引導下,順利地得到重生。帶著對生活的熱愛和對去世親人的懷念,這個活動更多了一種不可言喻的意義。
時值六月,“永生”的日期越來越近,各國的重要人物都雲集水之都,借著這個機會五個人也會聚在一起,他們平時都各忙各的,一年難得見幾次。特別水王幽,最勤政愛民,幾乎沒什麼時間出門;火王鳳炎忙著拈花惹草,也沒空;伴月整天給朗月當跟屁蟲,也沒有時間;躲在雪山的郎月,也不知道整天在忙活些什麼。
說起水王大家就會聯想到伴月,自開天辟地以來,他就開始愛慕伴月……是什麼原因?或許是力量相當?茶餘飯後人們總愛拿來討論一番,不過無論是什麼原因,反正這兩個人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依水而建的水族王宮,延綿幾公裏,剔透的冰晶石和漢白玉為主體的建築,映襯著碧綠的忘川和湛藍的天空,隻有一種如夢似幻的高貴和嫻靜,一如他們的王一般,那麼溫和,那麼……那麼的絕世無雙……
王宮東南方,一個引自忘川的人工湖,滿湖的荷花,陽光下,空氣裏淨是溫溫的,淡淡的花香,有人在湖麵上徘徊……
陽光下,**的黑色背影,黑緞的麵料上金線的精致刺繡,一條同係的腰帶,優美的曲線,有別於女人的贏弱……黑而亮的長發用一支紫晶簪隨意的扣著,隨著清風略微輕浮……
輕輕踩水麵上,一步,兩步……隨著腳步,點點水暈……驚了荷葉下的小魚,四散逃竄……荷葉上還有昨夜的點點雨珠,隨著腳步,碰散了那些水珠,滴到水裏……粘到衣擺……滿目美景,卻……是那麼的惆悵……
一看就認出背影,幽慢慢地走過去,魂牽夢縈的人兒就在眼前,一時說不出的欣喜,
“月兒。”
沒有回頭,從他第一步走來的時候就認出來人,隻是聽到這個稱呼,伴月不由得皺眉,“說過多少次了,別總這樣叫我,太女氣。”
滿不在乎的笑,早知道是這樣的回答,伴月每次的反應都一個樣。
“又有哪個女人,能有月兒這般的美麗?這般的高貴?”說著手不由自主地環上伴月的腰,曖昧的在他耳邊呼氣。
這個動作讓伴月回想起半月前的尷尬情景,一時驚慌的推開幽。
對於伴月的反應過度,幽有些困惑,以前他也會這樣逗他,但是伴月也隻是淡淡地躲開他的懷抱,並不會像今天這樣用勁的推,摸著下巴,“月兒,你今天很奇怪哦。”
“沒有。”像被看穿心事,伴月馬上否決。
伸手探探他的額頭,“你是不是生病了?咦?你怎麼臉那麼紅?”
“沒有,我還有事先走了。”想起那人,不由得心一陣絞痛……突然心情很糟糕,連說話的興趣都沒有。
一把拉著伴月的手,不讓他逃跑,一邊對著空氣大叫,“鳳炎,快出來,你快來看看,月兒病了。”
“幽,快放手,這樣抓著很難看。”看著遠處偷偷笑的幾個宮女,明天又不知道要傳出些什麼謠言了,那人也住在這座宮殿裏,如果他聽到……他……是不是有那麼一點點在意?
看沒有動靜,他又叫喚,“炎,你再不出來,以後我就天天去攪和你的好事,讓你鬱悶到死~~~”
本來躺在樹杈上,逍遙的咬著草的鳳炎,吹著清風,嗅著花香,管他今夕是何夕,聽到幽叫他,不過那是點什麼芝麻綠豆的小事?隻要和伴月扯上關係,幽就和傻瓜一樣,本來不打算理會他,但是聽到那樣的威脅,讓他一個不穩從樹上掉了下來!
那該死的幽,還記得以前那次悲慘的經曆,讓他差點不舉,每次進行到關鍵時刻的時候,他就在邊上開始精彩解說,說到最後哪裏還有什麼性趣?隻想狠狠揍他一頓!
柔柔摔疼的**,無奈的走向那一對在他看來腦子都不正常的人。“什麼事?”
“炎,你看看月兒,是不是病了,你快來看看!”
翻了翻白眼,“幽,我看病的是你吧!!你以為作為王者,有那麼容易生病麼?你少一天在那裏疑神疑鬼的,跟豬頭似的!!”這就是愛麼?如果這就是那種傳說中的,無敵的,叫人變傻瓜的愛,他才不要,活見鬼了!
“幽,我真的沒事,你看鳳炎都這樣說了,你快放開我的手,你抓痛我了。”本來心情鬱悶的伴月,來到這個步月塘隻想散散心,被他這樣一鬧,都忘記了鬱悶。
“真的沒事!”本來理直氣壯的伴月,在對上鳳炎曖昧的笑容時,心虛的說完就走。難道鳳炎看出什麼了?
“別走,月兒,好不容易見到你,陪陪我嘛。”不甘心,一年就見一次。還要追上去,被鳳炎一把抓,“我陪你不也一樣?幽,你好偏心哦。”別有深意的看著伴月的背影,抓著幽不放手,“放手,炎,他要走啦!”
看著幽和小孩子一樣,氣鼓鼓的臉,鳳炎放聲大笑,拖著他去找樂子去了。
躲開了幽,伴月坐在王宮的屋頂上,風景一覽無餘……平躺,雙手枕著頭,看著飄過的白雲……這裏真安靜,隻有自己一個人。他隱藏了自己的氣息,沒有人能找到這裏。
思緒開始恍惚……
之前一直矛盾是要去見他?還是不去?兩國之間雖然聯係密切,但是一切都不用他來處理,最重要的時候也就是一紙文書,他的工作隻是簽字而已……直到那天,收到幽的請柬,原來一年一度的“永生”到了,本來想拒絕的,因為不想在這裏遇到那人,誰知幽執拗的送了一封又一封的信,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強迫他必須來。
說不想去,其實是在自欺欺人,心裏隻是有兩種力量,把自己往兩邊拉扯。一個是對他的思念,另一個就是尷尬和那莫名的害怕,到底自己還在害怕什麼?本來以為會在第一天的宴會上遇到他,誰知到他竟沒有來!說是有急事……會不會隻是不想見他而找的借口?當時已知告訴自己:別想太多,隻是一個巧合罷了……但是內心那種惆悵卻像海浪一樣,難以撫平……
宴會結束,寂落的走回自己的房間,一路上幽噓寒問暖,自己也就是無力的回應,在走廊的轉角卻與他不期而遇……呆呆的站在那裏,想抬手打個招呼,卻又覺得很奇怪,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一直僵在那裏,而他……禮貌的和幽打個招呼就和他擦肩而過……
心裏像有什麼斷了,碎了,手不由得顫抖,為什麼自己會這樣?異樣的連身後遲鈍的幽都發現了,任由他怎麼詢問,隻是呆呆的往前機械的走……
長久的歲月,讓等待的心都開始厭倦,為何會那麼疲憊?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那些追求長生的人是為了什麼?就是像他現在這樣孤獨的活著?
意識開始渙散……好想睡覺……恍惚間似乎又看到那冷冷的眼眸,漆黑的讓他深陷其中的眼眸……唉……一聲歎息……
聽雪軒裏,朗月忙著處理完了西北的叛亂,靜下心,反而會想到那雙蒙上水霧的紫色眼睛,美麗,又有點虛幻……那人總是喜歡跟著他,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久到他都習慣了隱藏在身後的氣息。
那天,在他的寢宮裏,本來隻是想嚇唬他,結果連自己都控製不住的,一發不可收拾。從那天起,那隱隱的氣息就消失了……看來他真的害怕,不會再來了吧……那也好,也就不會再有人來攪亂他平靜的心情……
那天,醒來以後,他就開始後悔,本來很簡單的關係,平白要變得複雜,看著身邊還在熟睡的人,突然自己難以控製的煩躁,躲開他,要是他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那他可以平靜的對待……可是,這個和自己同時誕生的人……深思的時候遇到薩克,看他玩味又嘲笑的臉,陰狠的讓他們禁止使用法力,全都到深山裏訓練體能。他是站在世界頂點的人,怎麼可能有破綻?絕對不允許!
可是,最近沒有那的氣息,心裏反而不自在……看幽對伴月的殷勤,傻瓜也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早就是公開的秘密,以前自己一點不在意,那天在轉角遇到,本來想問問他還好麼,卻在看到身後的幽而打住……看幽體貼的噓寒問暖,突然發現自己什麼也不是,沒有立場說什麼,隻是這樣擦肩而過,而他……似乎對他也是冷淡。或許,那天自己真的嚇壞了他!或許他已經開始害怕或者討厭自己?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麼?
他到底怎麼樣了?在做什麼?這該死的習慣,為什麼要在滲入血液以後突然停止?朗月煩躁的閉上眼,開始搜索那人的氣息,隱隱的,微弱到難以察覺。找到時,那人已經在房頂睡著……看那樣子逍遙又愜意,本來轉身想走,叫卻不聽使喚得走過去,抱起他。
在去他房間的路上遇到鳳炎,那小子還是陰陽怪氣的,一臉的邪媚……想到鳳炎的**名聲,朗月不由得心生厭惡……最好讓他離伴月遠一點!
傍晚,伴月從自己的床上醒來,不用多想,肯定是幽,以前無論他在哪裏睡著,幽一定會找到他……幽……人很好,如果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就不會難麼難過?
門外稟報的聲音,把他從虛幻拉回現實,隻見幽的隨從沐菡恭敬的立在門口,“伴月陛下,我君請您移步望月閣,略備酒水,為各位王接風洗塵。”
沐菡看他的眼神,總是讓他……不舒服?也不是,就是覺得和別人看起來不一樣,但是隻是淡淡的,會不會使自己太過敏感?
伴月喜歡散步,一步一步地走,和使用瞬移,那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就像吃東西,慢慢的吃,和使用神力讓自己馬上飽,這有著天壤之別!
幽是一個很浪漫也很詩意的人,看他的宮殿就能感覺出來,錯落有致的亭台樓閣,還有點綴其間的湖泊溪流,白色為主的建築,讓人有耳目一新。離望月閣離越來越近,突然想到這名字的由來,他記得幽說他就是他的月亮,光看著他就能滿足……那時幽的眼神說不出的溫柔,如果那天,換作是幽,會不會一切都不同?
或許幽才是最好的選擇,起碼那人從來不會讓自己難過……
“月兒”遠遠的,聽到有人叫自己,天底下會把他的名字叫那麼可愛的,就隻有幽,明明他自己都和小孩子一樣,為什麼總是一副要嗬護他的樣子?看他朝自己招手,開心地朝自己飛來,伴月心情大好,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任由幽牽著自己,入座。朗月和鳳炎都已經坐好,看樣子就在等他一個。幽殷勤的為他布菜,他也不拒絕,隻是在對上那子夜般的眼眸……一下子失了神,原來有些東西已經無法改變……
鳳炎袖手旁觀,把一切看在眼底,看來有好戲看了……因為朗月那萬年不變的臉上竟然有了表情!!那,明天幽的計劃是不是會讓某些人失去控製?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