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和孟濤兩個人走到了酒店大堂，迎麵碰見一個走路帶風的中年女子，後麵跟著幾個人。高跟鞋噠噠作響，一邊走路一邊說著什麼。
    莫凡腳步停住了。那是他母親，躲是來不及了，隻能麵對。
    “媽！”
    “你這麼會在這。”
    “朋友生日。”
    莫凡媽媽一直把眼神放在孟濤身上。
    “阿姨好。”
    莫凡媽媽沒有回答，看了一眼，向電梯走去。走了幾步說：“莫凡，先不要走，在大廳等我下，待會兒我有事找你。”說著進了電梯。
    莫凡和孟濤都僵住了。
    莫凡拉住孟濤的手，坐到大廳沙發上。
    一盞水晶大吊燈照亮了整個大廳的五顏六色，來去人流，步伐匆忙。
    莫凡抬起手肘放在孟濤肩上，靠著孟濤坐著。
    “我看你有些緊張，醜媳婦該見爹娘了。”
    “說什麼，你說你媽剛才那要是那眼神，我還留在這。待會兒，會不會殺了我。”
    莫凡手放平搭在他肩上，說：“怕什麼，有我在，我媽不會拿你怎麼樣。我跟我媽說過你了。”
    “說我幹嘛。”
    “還能幹嗎，說她兒子被一個不良少年禍害了迷住了。”
    “我不良？我哪不良。那你是什麼。”
    “我就是不良少年的跟班。”
    孟濤不想理他這無聊的無聊的話題。
    過一會兒，莫凡手機響了，說了幾句。
    搖了下孟濤說：“走，我媽叫我們上去？”
    “為什麼？不是叫你一個人嗎？”
    “你現在想開溜，晚了。”莫凡在背後推他，基本上是抱著他上電梯的。
    “你混蛋，我上了你的賊船了。”
    “不要怕，寶貝，真的。”
    走入房間，莫凡媽媽坐在沙發上。穿著拖鞋，脫了外套，四五十歲的人了，風韻猶存。在按著手機，打著字。
    “媽。”
    莫凡在她對麵很自然坐下，孟濤也坐在旁邊。空氣凝固著。
    莫凡媽媽放下手機，看了看他倆，現在最緊張的是莫凡，孟濤卻異常的淡定從容。
    “孟濤。好難得，我一直很忙，總算見到你了。”
    孟濤嗨嗨的笑了，“很高興能遇見您。”
    “你跟你爺爺很像，長得。”莫凡媽媽說，“比你爺爺更有氣質。”
    莫凡聽得雲裏霧裏的。“媽，你這是。”
    “你知道我坐在你們對麵什麼感覺嗎？”
    空氣又突然凝固了，世界仿佛進入死寂。
    “哎呀，我是看到你們的未來，我是商人，也是母親，過來人。你們的青春投在在很脆弱隨時塌陷的工程裏，心安嗎，不害怕嗎，還是你們青春的衝動，不計成本，不考慮付出與後果。”
    他們還是沒講話，莫凡低頭看鞋。孟濤看著她。
    “今晚，恰巧碰到了，要你們跟我講清楚。”
    他們還是沉默了一會兒。
    莫凡緩緩開口了，“我知道，我能理解。我能看到結婚多年的叔叔阿姨們得過且過，一起湊合過。也見過更畸形的家庭，老公在外麵有了另一個家自己不會生育，整天活的行屍走肉。”
    “你想說明什麼？”
    “我想說，順著別人限定的價值觀活著，到最後還是被這些價值觀打臉，修成人精罷了。”
    莫凡頓了頓，“媽，你見過我這麼喜歡過一件東西嗎？而且我想要的你都會給。”
    “真拿你沒辦法，我是爭不過你。但你應該知道你爸的脾氣，上次大吵了一架還不夠嗎？你是男人，總要想出一個解決的辦法，不要逃避。知道嗎？”
    “我沒有逃避，我隻是不想理他。是我爸不能接受，我和他在這件事情上有共同利益嗎？”
    大家又都沉默了。
    “孟濤你說說。”莫凡媽媽佯裝平靜地說。
    “謝謝您在有些方麵理解與包容，我沒太接觸過莫凡爸爸。我知道他有些方麵為莫凡著想。或許在不久某一天，莫凡會和他有共同利益。我覺得莫凡還年輕吧，多給些時間吧。”
    莫凡盯著他看了看。
    莫凡媽媽閉著眼搖了搖頭，頭用手撐在沙發扶手上。“算了，這件事我也不想管了，我累了，你們兩個走吧。我不想你們以後為這事在家裏大吵打鬧。”
    莫凡和孟濤跟她告了別。
    孟濤一出門，就被莫凡公主抱。“放我下來。”
    “說過沒事的。”
    “沒事個屁，她這樣不發火更恐怖。不過你媽真寵你，難怪你這麼矯情。”
    在電梯裏，莫凡把他放下，說：“我哪矯情了？對，你剛才是說我年輕不懂事喜歡上你唄。”
    “沒有，你要是碰到比我好的，我怎麼保證你不跑了。”
    “那你買個保險唄。”
    “保險？”
    “是啊，咋買？”
    “讓我對天發誓啊。”
    “無聊。”
    走出酒店，來到空曠處，莫凡手指著天。
    孟濤跳起來，雙腿繞著他的腰手扶著肩掛在他身上阻止他，“凡，如果，有一天你想離開了，你說一聲就可以了。”
    莫凡抱著他轉圈，世界在他們的眼中模糊了，好像隻有他兩利於天地間。
    “你覺得我會放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