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濤看了看照片，心無波瀾，它不能說明什麼。
    莫凡沒有改變，還坐在邊上。
    孟濤突然有絲感覺，自己現在變得在乎莫凡了。
    從暑假，沒見麵時的有些無所謂，到現在，一個月不到的時間，雖說曾有這麼段過往，但現在的感覺和以前截然不同了。
    曾經是懵懂無知，現在情感複雜，有時甚至念念不忘。
    莫凡從遠方歸來，通過各種手段，實現與孟濤在同一班，守在身邊，這一切是成功的。
    好像一兩年的不見是催化劑，把寡淡不靠譜的純情變得更顯現實。
    孟濤在車上睡著了。莫凡關掉了收音機。兩個都有淡淡的心事，像天邊浮動的白雲。
    莫凡把車停在一家西式餐廳的門口。
    此時華燈初上，溫馨黃的筒燈照亮了西式餐廳的部分空間，給人溫暖寄托的同時，也留有足夠的隱私空間。
    一進門就有服務上前引路。莫凡徑直走到一個位置上坐下，看了下菜單，毫不猶豫點了一連串的菜，飲料，甜品。
    對於有選擇恐懼症的孟濤來說這再好不過了。
    飲料上桌後，莫凡抿了一口。呆呆地看著孟濤。
    “這樣看著我幹嘛？”
    “有沒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孟濤想了一下，說：“服務員換了，廚師換了，餐廳依舊，你我依舊。”
    “我還以為你忘了，我第一次在這請你吃飯。”莫凡頓了一下，繼續說，“你那個時候那個拘謹啊，靦腆啊。我坐你對麵都有些不自然。”
    “那些在呢？”
    “現在，平靜淡定，是臉皮厚了呢，還是見識廣了？”
    “臉皮厚也是被你傳染的。”
    “時間過得真快，差不多兩年了吧。”
    孟濤沒講話，安靜吃著東西。莫凡也開始吃。
    “服務員，來瓶紅酒！”
    有個服務員上前詢問具體情況。
    莫凡點了一瓶中等價位的紅酒。
    孟濤說：“那時候可沒有紅酒。”
    “那個時候，我也不敢點啊。”
    紅酒上桌，服務員倒上說了句請慢用，就退走了。
    “孟濤。”
    “嗯。”
    “我喜歡你！”
    瞬間把時光拉回到曾經的場景，那個時候孟濤聽了這話是震驚和不知如何麵對。此刻又聽這話顯得平靜多了。
    孟濤說了句，“我知道。”
    “知道就完了？”
    孟濤疑問的看著他。
    “那你喜歡我嗎？”
    孟濤愣住了，半口紅酒在嘴裏停留，激蕩著口腔。
    孟濤還真沒考慮過，喜歡嗎？
    孟濤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滋味，曾經感覺莫凡這樣有絲虛榮感，現在在一起很舒服。
    莫凡看著他，堅定地，好像今晚不回答出來，就會鬧出事來。
    孟濤回了句，“你說呢？”
    “孟濤你太聰明了。不過我也不傻。你知道嗎，你的成績完全可以去一個更好的大學，何必要在這個大學冷門的，還中文係混呢？”
    孟濤看了看對麵的，再回一句你說呢，會不會被他打死。腦子轉的飛快。
    “莫凡，你知道嗎？有很多事情都很複雜，並不是一個因果促成某件事的發生。你那天要去北方，你回頭看著我的眼神，我一輩子都不會忘了。我不知道喜不喜歡你，但我覺得跟你相處很舒服。”
    莫凡嗬嗬地樂了，“那就是喜歡我唄，喜歡了又不承認，說一句喜歡我會死啊，那你喜歡我什麼？”
    “我沒說喜歡你。”
    “那你說啊。”
    他們的飯在這種一時半夥無法結束的爭執中結束了。
    吃完飯，莫凡開車來到餐廳附近的一個學校，駛向門口。
    孟濤發現原來是自己的高中，上半年緊張的考試在這結束，現在回到這裏，有種如釋重負感。
    “你進的去嗎？”
    “看我的。”莫凡自信的說。繼續前行，開到大門的橫杆前，滴滴按著喇叭。
    沒一會兒，放行了。
    孟濤有些驚奇，“你怎麼知道他會給你開。”
    “哈哈哈，我厲害吧，要想知道。”莫凡指了指自己的臉，示意孟濤親一口才告訴他。
    夢濤哼了一聲，“算了。”
    莫凡把車停在教學樓旁停車位上，關了燈，轉過身，拉住孟濤，狠狠親了一口。
    “好了，現在可以告訴你了。”
    “你混蛋，快說。”
    “他們門衛一個個勢利眼，我們的車不算便宜，又敢在學校門口鳴笛，準是被認為某個大領導，能不開門嗎？”
    “真有你的。”
    “我厲害的地方多得是，你慢慢開發吧。”
    回到以前的高中，物是人非。
    學校高三的還在補課，孟濤帶著莫凡來到自己原來高三的教室，裏麵一個個穿著校服，門窗透出來空氣是悶熱的濁氣。
    他倆沒有講話，安靜地路過那曾經奮鬥過的地方。
    來到操場，莫凡跨上看台，孟濤跟在後麵。在看台中間寬大的台階上，莫凡坐下了，看著對麵的教學樓，還有一旁大領導來才滋一回水的假山。
    孟濤倚欄杆站了一會兒，坐到莫凡邊上。坐著坐著，靠著莫凡，故意把重心往他偏。
    “你沒骨頭了。”
    孟濤沒有理他。
    莫凡一傾身，孟濤順勢頭枕到莫凡懷裏。孟濤想起身，莫凡攔著。
    孟濤仰望沒有星星的天空，或轉頭看燈光燦爛高三樓，頭枕著溫暖，秋日涼爽的風，甚是愜意。
    感歎曾經在這站一會，都會焦急，繁重的作業，老師的督促。
    現在可以什麼都不幹可以靜靜地躺著，什麼也不幹。
    莫凡跟他低語，說些自己以前在高中的糗事，課間操時站著孟濤這群學霸班級邊的感受，那時長雀斑的女生。還有自己去遠方的苦樂。
    一句句一字字孟濤靜靜聽著。
    偌大的操場上，路燈微弱。
    昏暗的看台上，一個少年向另一個少年訴說著曾經。
    那一刻，整個操場，整個世界都是他們的，沒有人打擾他們。
    隻有互相低語和微弱的風。
    “你又偷親我。”
    “誰叫你又睡著了。”
    “我就閉上眼睛。”
    “你閉上眼睛，不是等著我來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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