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追出門外，人來人往，寬闊的大街上，匆忙的腳步中，見不到孟濤的身影。跑到地鐵站入口，莫凡嘴角揚起，看到他在排隊過安檢。周五五六點鍾下班潮放學潮，偌大的地鐵站裏，熟悉的人也能淹沒在陌生人群中。擠上地鐵，有幾個女生往孟濤那擠，看到他的無助與尷尬，莫凡也順勢擠到他身邊。孟濤不想挨著人往角落站，莫凡轉過身，撐著車廂牆麵，剛好把他圍在角落，隔開眾人，麵對麵。孟濤稍揚起頭麵對他說：“跟著我幹嘛？”
    “跑這麼快，我又不吃了你。送你回家啊。”
    “隨你。失算了，太擠了這裏。”孟濤知道莫凡硬撐著沒有把身體貼上自己，為自己擋開人群，這樣自在多了。下個站點又有人往上擠，莫凡額頭上流汗了。孟濤偷偷笑了下。就這樣大半個裏程，孟濤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夾雜著沐浴露的味道。
    “累不累。”
    “嗯？”
    “你這麼久不換姿勢不累嗎？動都不動下。”
    莫凡笑了下，手一放下來，身子不由往前傾，貼著他。另一隻手抓著扶手，其實是圈著他的身子。
    “你用了什麼沐浴露？好香啊。”莫凡問。
    “不告訴你。”
    “小氣，不理你嘞。”說著莫凡轉過頭，佯裝生氣。孟濤覺得這麼個大個子人會可愛，沒看出來啊。
    下了地體，孟濤飛一般出了地鐵站。外麵舒服多了，清新的空氣，剛下過雨的街道，天雖沒有完全放晴的樣子，但已經不用擔心，離家不遠。看到莫凡還跟著自己，孟濤心裏歎了口氣。在報亭買了兩瓶水，孟濤轉身把其中一瓶遞給莫凡，莫凡笑著接過去。
    打了個車，他們一直沒講話，孟濤也沒趕他的意思。莫凡顯得好聽話啊。那種在他人麵前的氣勢瀟灑高冷，在孟濤跟前沒有體現。孟濤到家門口，雨漸漸開始大了。
    “你還不回去等下沒車了。”
    “下大雨了。”
    打開門，孟濤的家是古街的商鋪，古色古香，年代感十足，也用了大量現代裝潢仿古主要是為了舒適，防潮防蛀，卻不失品味。孟濤讓莫凡坐在鋪裏的廳堂茶幾邊，燒了壺水。莫凡就靜靜看著他，拿東拿西的。泡了杯龍井，孟濤雙手遞上，莫凡愣了下，去接，不由說了聲謝謝。
    孟濤拿了把大黑木質柄的雨傘放在門口鞋櫃盤，好像說待會叫莫凡帶。
    “你家這邊沒地方住了吧？”孟濤點了一段香，然後說。
    “嗯。沒事等下可以打的回去。”
    孟濤揚了下眉毛。莫凡想笑，憋住了。因為這裏達到家，下雨天，晚上，少說三四百吧。想看孟濤反應。沒想到孟濤反應與預料一樣，驚訝。
    “哎呀，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不過不嫌棄的話，今晚可以留宿這裏。”
    莫凡說：“嫌棄得很，人煙稀少。像我這麼帥的人，要是有人趁夜黑風高對我非分之想怎麼辦。”
    孟濤聽完，差點吐血，然後說：“你能再不要臉一點嗎？給我趁早滾。”說著起身整理東西。
    “不過看某人特意想我留下來，我就將就一樣。”
    孟濤拿著杯刷，指著莫凡，“你再給我貧，給我滾。把杯子拿去洗掉。然後把門關上，燈關了，去後院二樓。”
    “啊！？丟下我一個人啊？”
    “你怕黑啊。”
    “不是，我第一次來你家就這麼對我。”
    “第一次嘛？我怎麼記得你來過一次。”
    “真的。”
    “哦，那好吧。”
    看著莫凡洗好了杯子，不止往哪放，孟濤接過去，放在消毒櫃裏。
    後院二樓，孟濤自己有一間房間，還有一間客房。孟濤讓莫凡住在客房。幫他整理好被褥後，送了一套浴巾和一套睡衣，莫凡在他弄被子就衝進在浴室裏了。
    “莫凡，浴巾在外麵，還有睡衣。”
    “送進來，門沒關。”
    “滾，誰叫你這麼急的。”
    “我回自己房間了，睡覺去了，困死了。”
    “這麼早就睡了，就不讓我參觀下你的房間嗎？”
    “有什麼好參觀的。”
    “信不信我衝出來。”
    “信啊，信不信我群裏現場直播。看看你這厚臉皮的裸奔。”
    浴室裏想起來歌聲。孟濤覺得徹底敗給了他。
    第二天，十點了莫凡還沒起床，孟濤在門口叫了幾聲不應。推開門，看到他穿著睡衣抱著被子呼呼睡著。“莫凡起床！”
    “嗯~”
    “嗯什麼嗯。”
    “再睡會兒。”
    “你的臭衣服，我拿去洗了。”
    “哦，謝謝寶貝。”
    其實孟濤是有點潔癖，他總感覺衣服扔久了會發黴增生細菌，沒考慮過多
    意思。
    十一點，莫凡穿著睡衣從樓上下來，來到起居室，看到孟濤在那看書，上前撚了撚他的臉蛋。“走開。”
    “中午吃什麼。”
    “吃麵吧。”
    “哦。”
    孟濤看著莫凡坐到身邊，“衣服去換上吧。”
    “這麼快就幹了，哦，你就有烘幹機吧。”莫凡抓起放在儲物格上的衣服，聞了下，“嗯，就是這個味道。”
    “傻不傻啊？”
    莫凡去鎖了門，然後大大方方在孟濤麵前脫衣服。開始換。“你就不能去衛生間嗎？”
    “我怕你偷看啊。當著你的麵可以監督你啊。”
    “切，我也是。”
    脫了褲子，莫凡還是轉過身了。臉不由紅了，自己隻不過想調戲某人，臉紅出於本能。
    吃完午飯莫凡就被孟濤趕出去了。莫凡吹著口哨離開的，一離開又變回了之前的不冷不熱樣子，偶爾的加熱無法融化他那千年老冰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