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7章 回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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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一個人胡思亂想的時候,飯菜都已悄然上桌了,陸父倒著酒,看著陳艾澤說,“孩子,你要不要來點?”
陸澤趕緊說,“爸,人才十七歲呢,喝什麼酒。”
“喲,真這麼小,個兒倒挺高的,那就隻能喝點果汁了。”陸父笑著給陸澤倒了一杯酒。
陸母給自己和陳艾澤倒了果汁,“我們家沒有幫人夾菜的習慣,你要喜歡吃什麼就自己夾,不要不好意思。”
“謝謝阿姨,我自己來就行。”
飯桌上氣氛不錯,陸母一直在教育兒子,陸父笑嗬嗬的隻管喝小酒。
“哎你是叫陳什麼來著?陸澤上次跟我說了一耳朵,我這又給忘了。”陸母問。
“我叫陳艾澤。”
“喲,跟我家陸澤挺有緣呀,名兒都帶澤字,聽說你們倆母校還是同一所?”陸母笑著說。
“嗯,都是一所,是挺有緣的。”陳艾澤聽著這話,心裏有點愧疚。
“還在上學吧?”
“開學就念高三了。”
“成績怎麼樣?”
“還行。”
“他成績挺好的,這次考了年級第二。”陸澤接口道,說完才發現似乎失言了,果真,下一秒陸母就看了過來。
“哎,你們倆關係可真好啊,他成績考得怎麼樣你都這麼清楚?”陸母問陸澤。
“他最近放暑假呢,沒事的時候會一起聊聊天吃吃飯。”陸澤心跳有點加速,但表麵還算平靜。
“媽看你跟他關係是挺好的,你平時不怎麼愛帶朋友回來,就連女朋友都不喜歡帶回來,你這次帶朋友回來媽能不高興嗎?”陸母的確是挺開心的。
陳艾澤看都不敢看陸澤,隻管悶頭吃菜,其實內心已經把陸澤花式罵了好一會兒了,讓你炫吧?炫吧,差點炫出馬腳來了!
“那以後我多帶他回來幾次,讓您多高興高興。”陸澤臉不紅心不跳,老神在在喝著酒。
陸母總覺得這話哪裏不對,想了一會想明白了,“你帶朋友回來媽當然高興,可你什麼時候能帶女朋友回來呀?兒子。”
陸澤頓覺嘴裏的酒苦了幾分,“媽,我還年輕呢。再說,能不當著小孩兒的麵說這事麼?”
“小澤,談女朋友沒啊?”一直不怎麼說話的陸父終於開炮了。
陸澤差點就回答“沒有”,然後他立馬反應過來他爸問的不是他,是陳艾澤。因為平常陸父也會喊他小澤。
“沒有呢叔叔,我…還小,學習為重。”陳艾澤差點閃了舌頭,他是有點怕了陸爸陸媽了,招招致命啊!
其實,論輩分,陳艾澤應該叫陸澤爸媽伯父伯母,本身他自己叫陸澤就應該是叔叔了,可是一開始那聲陸哥,就已經把自己輩分拔高了一個等級了。
“真乖,就應該好好學習,現在的小年輕呀,我們班上那些小學生,才十來歲呢,就偷偷摸摸談戀愛了。”陸父咂麼了一口酒,頗有些感慨的說。
“哎你還光別說那些小孩子,你兒子當年不也早戀了嗎?你還不是縱容他!”陸母嗔怪了陸父一句。
“咳咳,成績好嘛不礙事,我也沒說反對早戀呐,如果能促進學習的感情,也是好的嘛。”陸父見風使舵,話趕話又給圓了回去。
陸母不再理會丈夫,轉頭跟陳艾澤聊了起來,一頓飯的時間,陸母已經快要把陳艾澤當兒子看了,這小孩兒多可人疼啊,長得又好看,又有禮貌,再加上字裏行間知道陳艾澤父母一年都不會回家一次,簡直讓陸母母愛泛濫。
陸澤起身收拾碗筷,陸父也幫忙收拾,陳艾澤要起身幫忙,被陸母拉住了,“別去,讓他們兩弄,在我們家,女人跟小孩兒是不用做家務的。”
陳艾澤想了想,自己的確也不怎麼會做家務,那就不去了吧,免得一會還得摔幾個碗。
下午陸澤打算帶陳艾澤出去轉一轉,畢竟是帶人來玩的,兩人就沿著鎮上的路慢慢走,遇上的人大多都會跟陸澤打招呼。而且,兩個這麼養眼的帥哥走在一塊兒,回頭率幾乎是百分百,雖說這鎮子也不怎麼落後閉塞,但是清清爽爽玉樹臨風的帥哥是不常見的。
因為是夏季,到處都是綠色的海洋,白雲鑲嵌在蔚藍色的天空裏,又沒有汽車的吵鬧聲,陳艾澤很享受,看見許多不知名的植物跟蔬菜,就問陸澤,其實陸澤也不完全能答上來。
“前麵有果園,去看看麼?”陸澤問。
“什麼果子?”
“我也不清楚,去看了就知道了。”陸澤帶著人朝果林走去。
走近才知道是一片桃園,六月份正是桃子成熟的季節,還有杏子。桃子掛滿枝頭,羞澀的等著人去采摘,杏子更是嬌羞,躲躲藏藏掩在綠葉背後。
陸澤不經常回家,所以不懂這些到底是哪一家的,看了一會沒看見主人,陳艾澤已經躍躍欲試了,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多掛滿枝頭的水果。
陸澤想著,不管了,先摘吧,一會放幾張錢塞在樹縫裏給主人家,也不算偷。
所以兩人進了桃林,都是身高腿長的,不用爬樹就可以摘到果子,隻可惜不能直接吃,因為桃子有很多絨毛,聞著果香卻吃不到嘴裏,陳艾澤有些不甘心。
陸澤挑了個又大又紅的,在自己衣服上使勁擦,擦的沒了絨毛,才遞給陳艾澤,“吃吧,應該很甜。”
陳艾澤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咬了一口,汁水橫流,甜香四溢,他咬了兩口,又遞給陸澤,“你吃。”
陸澤就著他遞過來的手,照著他咬過的印子,啃了一口,期間舌頭還舔吮了一下陳艾澤的指尖,然後立馬站直了身子,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陳艾澤才發現,陸澤就是個老流氓!什麼溫文爾雅,都是屁!
陸澤又摘了一個,接著擦毛,陳艾澤自己也摘一個,要學著陸澤擦,被陸澤眼疾手快的拽住了,“你別擦,這個沾到身上的話會很癢,你受不了。”
“不就癢癢嗎?有什麼大不了的。”陳艾澤不以為意,唰唰唰幾下蹭了上去,他穿的是棉質體恤,絨毛更是喜歡了。
陸澤,“……”
兩人嚐了鮮,塞了一張百元鈔票夾在樹縫裏,打算走出果園。
剛走了沒幾步,不遠處傳來了幾聲狗吠,伴隨著哼哧哼哧的喘氣聲,兩人也沒管,慢悠悠往外走,狗叫聲越來越近,陳艾澤有種直覺,這狗是奔著他們兩來的!
陸澤回頭看了一眼,心裏咯噔一下,一條黑色的大狗正衝他們狂奔而來,他拽起陳艾澤的手大吼一聲“跑”!兩人撒腿狂奔。
驚慌當中兩人都把腦子擱在桃園裏了,完全忘記被狗追是萬萬不能跑的,隻要蹲下撿個石頭狗就會望而卻步,慌忙逃生的兩人顯然沒想起這茬兒。
大狼狗把兩人攆出桃園,便不再追殺,停在園邊的路上狂吠了幾聲,仿佛在警告:下次再來試一試!
攜手奔逃的兩人聽見沒了狗叫聲,才停下來,陸澤還緊緊地抓著陳艾澤的手腕,兩人喘的跟個破風箱似的,原地喘了快兩分鍾才放開手,二人對視了一眼,無奈的笑了起來,這叫什麼事兒啊!合著那一百塊錢白給了…
剛剛快速跑了一會,兩人都出了不少汗,陳艾澤皺起眉來,因為他感覺到身上癢癢了,汗水把桃子的絨毛衝刷了下來,黏在身上開始作妖。
但他不好意思開口,之前陸澤已經提前跟他說過,他大言不慚說不怕,這會就憋著吧,隻是少不了伸手撓,走一會兒就暗搓搓的撓一下身上,以為隱藏的很好。
陸澤能不發現嗎?隻是他想讓這死倔不聽話的人受點懲罰,不過他還是不忍心,明麵上不說,卻帶著人朝著另外一條路走去,那條路盡頭就是一條小河,可以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