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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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艾澤一夜無夢,睡得無比香甜,早上醒過來的時候七點半。
被子果真是蓋不住的,也不知道被踢去了何方,小小澤大清早精神得很,直不楞蹬的怒直向天,他伸手隔著褲衩兒彈了一下,靠…力度沒把握好有點兒疼。
陳艾澤有個好習慣,從不賴床,他打算不理會小弟弟,起床直接去洗漱。
小小澤欲求未果,隻得委委屈屈的催眠了自己。
刷牙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嗯,還是蠻帥的嘛,有鼻子有眼兒,風華正茂一顆臨風的小玉樹,想起陸澤,他狠狠地吐了一口嘴裏的泡沫,含糊不清的對著鏡子說:陸澤,你丫給我等著,勞資非得把你…咳咳,追到手不可!!!
說完,咬著牙刷,抬手在鏡子上畫了顆心。
陸澤一夜沒睡好,早上七點就被陸母叫醒,此時正跟母親大人在鎮裏的大街上跑步。
陸母有早鍛煉的習慣,因此人雖到了五十,身材還保持的挺好,完全沒有其他五十多歲的人該有的樣子。
早上空氣很好,街上人不多,但還是有幾個一樣早起鍛煉的人,遇到陸家母子兩,都湊過來打招呼。
“哎!小澤回來啦?”一位胖大嬸過來打招呼。
“林嬸兒早上好。”陸澤禮貌的打招呼。
“哎喲,你怎麼是越長越俊了呢?有女朋友沒啦?”胖大嬸笑的褶子都出來了,身上的肥肉隨著步伐一閃一閃。
“暫時沒有。”陸澤笑著回答,腳步放慢了點。
“哎,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現在工資一個月得上萬吧?”
“沒有那麼多。”盡管陸澤很不喜歡這些問題,但還是有耐心的一一作答。
“我說林妹妹哎,跑步不能隻顧著講話,對呼吸道不好的。”陸母知道兒子不喜歡這些問題,急忙插話。
胖大嬸頓時有點不高興,本來就有點妒忌,人家兒子又高又俊,還在國企上班,再想想自家那不爭氣的兒子,外貌就不說了,娘不嫌兒醜,可是那混小子整天隻知道混,都快三十的人了穩定工作也沒有,媳婦兒也沒有,可氣死了!再加上陸母剛剛那句想要結束聊天的話,更是憋得喘粗氣。
“有個嫁國外的女兒就是了不得啊,過節的時候挺想吧?嗨,還好小澤在家哦,要不然你跟老陸可就難過啦!”說出來的話也就帶上了股若隱若現的酸味兒,“我說嫁那麼遠幹啥呢?都是些洋鬼子咯!”
陸澤聽了皺起眉,加快腳步往前跑,陸母本來想說兩句,但是還是想:跟那種人一般見識,自己不也變成了那種人?於是跟上兒子的腳步,把胖大嬸甩在了後麵。
“媽,您別往心裏去。”
“不會,這種人多了去,就見不得別人家比自己好,媽不會跟他們一般見識。”
“還有別人說什麼難聽的話給您聽?”
“聽見了一些,說什麼女兒白養了,跟著老外跑咯,拋家棄國啦,唉,是他們思想太封建了!媽倒是覺得挺驕傲的,小淺你們倆都是咱家的驕傲,你爸我們倆到哪兒都是挺直背走路的。”
“媽,等後年退休了,要不爸跟您隨我一起回市裏住吧,反正房子夠大。”陸澤停下腳步。
“不去,太吵了,哪有鄉下好,再說你爸不會去的,他哪裏舍得那些花花草草。我怎麼可能因為這些話就退縮呢,也不是所有人都這樣,也有真心誇你的,真心替你高興的。”陸母一臉欣慰。
“那我以後多回來陪陪你們,下半年可能會比較忙。”
“公司有什麼安排嗎?”
“說是要給我往上提一個位置,到時候新職位肯定事情多。”
陸母一聽,那更高興了,兒子要升職了啊!
“這事兒有個準麼?”陸母還是問了句。
“原本我不想,你知道我這人對於權力就沒有太大的想法,但是我領導不依,他要把我推上去,所以應該是確定了,有可能年底之前也有可能提前。”
“你別掛念老頭子我們倆,盡管幹你的事業去,男人有了事業,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媽以後也不催你了,你自己有譜就行。”
陸澤忽然打了個噴嚏。
“大早上有點涼,讓你穿件外套你不穿!”陸母見狀又忍不住說了句。
兩人慢慢的往回跑。
陳艾澤看看除了牛奶以外什麼也沒有的冰箱,有些鬱悶。
隻得喝牛奶,算了,反正要長個子,喝吧。
早餐是牛奶,午餐是牛奶,到最後打個嗝都是奶味兒。
沒事的時候他總是泡在書房裏,經常一呆就是一個上午。
陳艾澤小時候去過國外,呆了一年多,英語底子就出來了,那會去M國,除了那個外國人保姆,也沒其他人帶他出去過,保姆不會說中文,所以小小的陳艾澤隻能學著說英語。
那兩人偶爾回來一次,也基本不用中文交流,明明就是中國人,卻隻說外語。
語言環境很重要,周圍沒有一個人說中文,他自然也隻能讓自己融進去,那時候的他很害怕,害怕他是異類,所有人都會嫌棄他,然後扔掉他,所以他拚命地學當地語言,那個時候他七歲。
三個月後他已經能無障礙交流了,半年以後完全可以像當地人那樣生活自如,他努力的融進去,希望那兩個人可以看看他,像其他父母那樣帶他出去玩一次,哪怕隻是一次,他很努力的適應,可是最後那兩人還是嫌他了,一年之後把他送回了國。
八歲開始,就自己生活,走的時候外國人保姆很舍不得他,哭著用蹩腳的中文求那兩個人,“讓他留下來,我來照顧他!”
隻換來男人的一句,“該讓他獨立了。”
所以他被送回了國,當時女人偷偷請了個保姆給他,照顧他。
可是保姆很懶,還把自己的孩子帶來了,用雇主的錢買衣服買零食,八歲的陳艾澤什麼都不敢說,他試著打越洋電話,可每次都是無人接聽。
之後他就不打了,保姆在他家逍遙自在了一年,還越發變本加厲,九歲的他終於忍不住了,帶著稚氣的聲音說:我以雇主的身份解雇你!
然後喪心病狂的保姆把陳艾澤打了一頓,推到了小儲物間裏,鎖了一整個晚上。
小儲物間沒有燈,漆黑一片,陳艾澤哭著喊了一晚上,那保姆都沒有來放他出去。
最後他昏了過去,直到有人從外麵喊他。
他回國了,那兩人還是幫他辦了入學手續,讓他正常的念書,所以才結識了孿生子。
孿生子在班上皮得很,基本沒同學敢跟他們玩,當時陳艾澤也因為從國外回來,母語都講不溜順,也沒小朋友跟他玩,所以三人湊一塊兒了。
陳艾澤那會很孤僻,又很自卑,蘇俊蘇傑花了好久才把此人拿下,之後上哪兒都帶著陳艾澤,蘇傑帶他去搶女同學的棒棒糖,蘇俊帶他去逃課,蘇傑帶他去掀女同學的裙子,蘇俊帶他去打遊戲,在孿生子的帶領下,陳艾澤開始變得外向,母語終於也說回來了。
後來知道陳艾澤家裏沒人,孿生子就把陳艾澤帶回家去,蘇家父母了解到這個事情,也很歡迎他。
那天孿生子闖了禍沒敢回家,就打算去找陳艾澤避避風頭,結果陳艾澤家裏大門是開著的,就是不見人,屋子裏很亂,像進過賊。
樓上樓下找遍了,所有門都是開的,唯獨儲物間門是鎖的,蘇俊走過去使勁踹門,一邊大喊陳艾澤的名字,才把人喊醒了。
兩小孩沒辦法弄開門,於是打電話回家,最後是蘇天華跟林茹一起過來,把門弄開的。
陳艾澤醒過來話都說不出來,隻是一個勁發抖,臉上全是哭過的印子,晚上在蘇家洗澡的時候,林茹還發現了身上青紫的痕跡,明顯是被人打過。
林茹當時就要報警,家裏被保姆盜竊了,雇主還被保姆打了,最後是蘇天華說:人現在沒事就好了,報警弄得人心惶惶,警察也不會專門立案,咱要不就重新幫他請個好的保姆,或者接過來家裏住。
陳艾澤搖了搖頭,不想要保姆了,也不想過來打擾蘇家,誰勸他他都堅持要自己一個人生活。
在蘇家生活了一個多星期,他還是回了自己家,隻是從那以後就很怕黑,蘇俊蘇傑經常過去陪他,三個人最起碼有伴兒。
生活有時候很殘忍,對有的人格外偏寵,對有的人格外刻薄。
陳艾澤從那以後,英語就沒落下,仿佛是一種習慣,也似乎是要祭奠什麼一樣,一直再看有關英文的書籍,所以他英語是格外好的,隻是考試成績上沒有完全顯現出來。
對於他來講,全英文的書籍,像名著這些級別的,都能看。
陸澤下午就回了市裏,陸母一個勁催他,趁天色早,不要等天黑了,開車不安全。
回到市裏才下午六點不到,他朋友又約他出去,說上次沒約成,今晚補上。
陸澤想想,反正自己也無聊,那就去吧,換了一身衣服,開了車應約。
到了這家高級會所外麵,陸澤找停車位停下,抬頭看見隔壁有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還挺酷。
這家高級會所集多種元素於一體,他朋友約他來這裏,他還笑著開了句玩笑:怎麼?你一個公職人員這麼明目張膽來這種娛樂場所揮霍啊?
他朋友說:怕什麼,咱又不是來嫖來賭的,咱就來唱個K不犯法吧?
乘電梯上了三樓,一出電梯門,喧鬧聲差點沒把陸澤轟出去。
他朋友正好來接他,拍了他一巴掌就摟著他往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