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暴風雨夜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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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艾澤回到家,又去衝了個澡,今天晚上天氣有些悶,出門一遭身上又裹滿了細汗。
    洗過澡出來,外麵開始狂風大作,他趕緊去把陽台上的窗子關好,窗外的樹木被風撕扯著哀嚎,不一會,雨點就稀稀落落的砸了下來。
    陳艾澤點了根煙,靜靜地站在窗子邊看著外麵,到處都是黑壓壓的,這裏是別墅區,一家跟一家之間離得比較遠,能買得起這裏的人也不多,沒住滿,所以放眼望去,就像一片孤島。
    閃電迫不及待的照亮夜空,雷聲也不甘落後的隨之而來。
    陳艾澤一根煙抽完了,雷電風雨還沒停下來的趨勢,且愈發狂放。
    他正打算回客廳裏,一轉身燈全熄了,整個屋子霎時陷入了黑暗,就跟失明了一樣。
    靠,見鬼的天氣,煩死了。
    陳艾澤吞了口口水,握緊了手裏的手機。
    是的,陳艾澤怕黑,他不怕什麼牛鬼蛇神那些客觀上並不存在的東西,可是他怕黑,所以他自己一個人住這麼大的一棟房子,一樓和二樓整層的燈整夜都是開著的。
    因為這事,蘇傑還嘲笑過他:阿澤,你打架揍人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怎麼會這麼怕黑啊!交電費的時候不心疼?嘿,是不是做什麼虧心事啦?
    他不想回答蘇傑這個問題,因為他自己無法說出口。
    他僵硬的站在原地,甚至不敢向客廳裏多看一眼。
    過了好一會,他點開通訊錄,手指放在蘇俊兩個字上麵,猶豫了一下,又往上劃,點了陸澤兩個字。
    閉了閉眼,撥了過去。
    陸澤在客廳裏陪父母看電視,電視裏正在播放婆媳大過招,媳婦當著老公的麵對老母親百般孝順,又是夾菜又是舀湯,等老公出門上班了,瞬間冷下臉搶走婆婆的飯碗,不給老人吃飯。
    陸母氣的直喘氣兒,“哎喲,這這這…怎麼這麼沒良心呢!”
    陸父給她順著背,“這就是演給人看的,你何必當真。”
    電視裏接下來放的是,母親飯碗剛剛被搶走,孫子立馬把自己的碗遞過去給奶奶,媳婦就罵兒子,然後兒子終於忍不下去了,奶聲奶氣說了句,“以後我娶個媳婦回來也這樣對你!哼!”
    陸母又笑了,“哎!這孩子好。”陸父也點點頭。陸母跟陸澤說:以後你娶媳婦可不能娶這樣兒的啊。
    陸澤剛要說話,手機就響了。
    來電顯示是小朋友。
    “喂?”陸澤接起電話。
    “陸哥…”陳艾澤聲音有點小。
    “怎麼了?”陸澤聽出來小孩兒語氣有點不對。
    “你現在不忙吧?”
    “不忙,你說。”
    “找你說會兒話,會不會打擾你?”
    “不會。你那邊是不是在打雷?”陸澤聽見雷聲。
    “嗯,下雨了,還一個勁打雷,也不知道哪方妖怪在渡劫。”
    “你怕打雷?”陸澤想了想,還是問了句。
    “不怕…”陳艾澤聲音有點小。
    “啊,”陸澤沒有戳穿,他聽得出來對方語氣裏的緊張,現在的小孩子自尊心都很強,所以他換了個話題,“吃飯了麼?”
    “吃得大餐,現在還飽著呢。”
    “上午誰說的今天明天都不吃飯了等著去我家吃呢?”陸澤輕笑了一聲,低低的語氣傳到了陳艾澤那邊。
    陳艾澤突然就很想看見陸澤,立馬就看見,想得不行。
    陸澤沒聽見對麵的人講話,隻聽得見雷聲陣陣,“打雷這麼厲害你還打電話,不安全。”
    陳艾澤嗯了一聲,又沒說話了,他隻想聽陸澤說,看不見人聽聽聲音也好。
    陸澤有點拿不準這小孩是怎麼了,“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我明天提前回來帶你去醫院全身檢查一下?”說出這話,陸澤才想起來父母就坐在旁邊。
    陸母看了一眼兒子。
    陳艾澤立馬說,“沒有,傷已經都好了。就是想找你聊會天…停電了很無聊。”
    然後陸澤真的就陪個小朋友東拉西扯聊了半個多小時,人說三歲一代溝,按這樣說陳艾澤跟他隔了四個代溝,可是兩人居然也不會冷場。
    最後是陸澤說,“小孩子長身體呢,少熬夜,快十一點半了,去睡覺。”
    陳艾澤看了眼時間,然後想想陸澤比他高的身高,爽快說了句“大叔晚安!”然後掛了電話。
    風雨雷電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停了,電路不知何時已被搶修好,屋子裏此刻燈火通明。
    陳艾澤心情很好,特別好,一路蹦回了房間,沒一會又蹦了出來,倒了一杯牛奶灌下去,才又蹦回了房裏。
    陸澤掛了電話,陸母已經關了電視打算睡覺了。
    “兒子,你要帶誰去檢查身體啊?”
    “那天開車出去辦事,路上不小心碰了個小孩兒。”
    “嚴不嚴重啊?!人沒事吧?!”陸母哪知道一問就問出個車禍來。
    “人沒事,就是我之前跟您說的那個小男孩,我們高中同一所的,挺聊得來。”
    “哦哦,莫逆之交那個哈?人沒事就好,改天帶家裏來吃飯啊,畢竟是你撞了人家。”
    陸澤笑了,“您不是讓我帶兒媳婦回來麼?現在小孩兒也要讓我往家裏帶?”
    “那能一樣?以後開車注意安全,這麼大個人還不讓人放心。”
    “知道了,您快去睡吧。”
    晚上陸澤就做了個夢,他夢見他結婚了,奇怪的是婚禮跟古代人成親一樣,新娘子鳳霞披冠頂著個紅蓋頭,他一身紅色的禮服,手裏還牽著朵大紅花,直到拜了天地進了婚房,他小心翼翼掀開了新娘的紅蓋頭,瞬間被震退三步,因為紅蓋頭之下的新娘是陳艾澤。
    一雙靈動璀璨的眼睛黑嗔嗔的,鼻梁秀氣筆直,上了妝的嘴唇軟若桃花,新娘子對著他甜甜一笑,爾後喊了句什麼,不待他聽清、也不待他看清楚彼時陳艾澤真正的性別是男是女他就驀然驚醒了。
    醒過來一身熱汗。
    靠,什麼玩意兒,難道寂寞到做夢都不分性別了麼?
    陸澤活了快三十年,第一次有點懷疑人生。
    拿過手機一看,淩晨四點半,躺了半天也沒睡著,還一身汗粘粘的,無語的爬起來去衝涼。
    整天叨念結婚結婚媳婦媳婦的,都把他念魔怔了,做個夢都是結婚,逮著誰就是誰,甭管你男女老少咋地,陸澤一邊腹誹一邊狠狠地用涼水把自己來回衝了好幾遍。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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