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不聽不聽我就不聽
    夏天現在陷入一種被動的境地，雖然不算難熬，但真的叫他很煩啊，他倒是沒什麼聯係外界的實際需求，但他總需要外界的信息和情報，他完全是碾過了這個小世界的底線在搞事，不過這裏的小世界到現在都沒有找過他，這事情才叫奇怪。
    到這份上，這裏的世界意識猜都能猜到他是外來者，但還是不聲不響的，奇了怪了。夏天第一次進入這個小世界的時候用的身份雖然不至於敷衍，但絕對是經不起多推敲的身份。而且他第一次來這裏真的是好久以前了，不說那時候的資料難以追查，那時候他的助手叁已經算是有了反心了，叁留下的記錄可不可信還是個問題。
    說到記錄這個事，夏天現在閑著也是閑著，他順手翻出03留下來的記錄看看，沒了03跟著他進入這個小世界，未免太無趣了，平時03跟著夏天還嫌他聒噪，現在到是反倒是覺得無聊了，他這樣子算是無理取鬧了吧。
    著03留下的記錄——夏天就不應該看的，心塞，我裏個去，沒眼見，寫個報告那麼難的嗎？03估計把這個記錄板當成塗鴉板了，給他配齊彩筆，他能再給畫出朵花來，不過這麼看著，03的畫工倒是不錯，當連環畫看看，還算是津津有味的，還把他畫得蠻帥的。
    就在夏天沉迷連環畫的時候，不是亞瑟回來了，門打開的時候，夏天看到的是薩列裏。
    現在的一軍也北部分成了兩派，也就是主戰和主和兩派，這種事情，放在哪裏都算是正常，特別是最高領袖暫時缺失的時候，不過現在這種非平衡的臨界點狀態不算健康，而作為臨界點的人，似乎就是他眼前的薩列裏，要把她培養成全新的領袖，任重而道遠啊。
    “告訴我點好消息。”夏天看上去心事重重。
    “薩摩博士，我希望你能給我們點建議。”薩列裏也像是在重壓之下。
    “你不是已經有決定了嗎？”雖然亞瑟的立場也看似模糊，但他是由自己的最終抉擇的，薩列裏以亞瑟為馬首是瞻，雖然沒能學個十成十的相似，起碼某些理念方麵是大差不差的，任重而道遠是真的，起碼不是從零開始。“平穩發展為主，至於之後，回去是一定的，人類需要聯合，但是打回去，還是回去和談，這就說不準了。起碼現在糾結這個問題太早，和談什麼的，現在談什麼都是談不攏的。
    薩列裏有些焦慮，她問：“那我現在應該——”
    “簡單的方法是鎮壓，稍難一點的辦法是鐵血、肅清，當然，前後者的區別隻在於死得人多人少，你自己理解。”鎮壓的話，軟硬兼施還可以叫看得清形勢的人多活幾個，後麵那個宛如洗地，誰都討不得好。
    “薩摩博士，軍營中——”
    “我隻是個搞科研的，這種事情你可不應該來谘詢我。”到這種程度已經夠了，夏天拿起稿紙蒙住自己的頭，他拒絕繼續回答這個問題。“不過亞瑟再怎麼磨蹭也該回來了，你之後也可以再聽聽他的想法。”這些不過是策略，沒必要太早的蓋棺定論，所以薩列裏就是稍微磨蹭一點，也沒什麼大要緊的。
    亞瑟回來以後，重組了一軍的醫療班，再整合了科研組，不管怎麼樣，夏天能輕鬆了很多，算是他學生的丹尼爾看著他的圖紙苦思冥想，最後也隻能歎服夏天的奇思妙想。夏天能有這種程度的行動力也完全是被逼出來的，他再峰界那叫過得艱苦，去穀界的時候也沒能放縱自己多久，總之難得很。
    脫離聯盟的束縛，暫時沒有蟲族侵擾的擔憂，亞瑟看上去興致勃勃的，希望往後幾年雜七雜八的事情還能讓他保持樂觀，通道內的部署即使是在亞瑟離開的那段時間裏，依舊是持續進行的，畢竟頂級軍官之間的扯皮，對於下級軍官的影響並不算很大，按命令辦事，不會閑著問這問那的，也是一軍的特色。
    不過任由一軍建設這裏，倒真的極有可能建設出一個軍國主義的國家，夏天對於任何人類集團的發展都不算看好，軍國主義的國家有其絕對優勢，劣勢也顯著的非常，不過現在也不過是隨便預測預測，但軍國主義的國家算是一軍建設後最糟糕的結果。
    軍國主義的國家，對國民的束縛是極沉重的，即使強大的軍事力量令其有足夠的能力抵禦外敵，但內部的局勢緊張也會隨者時間顯露出來，這裏已經四分五裂的人類聯盟，曾經就透露著一種軍國主義的顏色，誰點燃了導火索，這個集團就會分崩離析。
    嘛，橫豎那都會是好久以後的事情了。
    夏天和亞瑟各自忙著，積壓的事務不少，特別是亞瑟還有意無意的躲著夏天。
    直到——
    “薩摩博士，醫療組的摩根醫生來找你。”這是夏天的新助理。
    “我就好，醫療組是需要什麼大型醫療儀器的協助嗎？”夏天所負責的組和摩根負責的醫療組多次合作過，這地方總歸是欠缺不少的東西，他們最初也磕磕絆絆的。
    助理再說了一句：“摩根醫生在休息室等你。”
    夏天快速點書寫手中的報告，之後再會有丹尼爾添加些注釋，這樣就不需要夏天去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釋。
    簡單的寒暄過後，夏天捧著杯熱茶和摩根並排坐著，要真是醫療組缺什麼的話，他們會直接打報告來。
    “這些藥，你試著服用下，之後再重新去檢測試試。”摩根拿著關於夏天身體的檢測報告給他了一個小型醫藥箱，他說：“基本是參照亞瑟的思路製作出來的成藥，不過我感覺沒什麼效果，你什麼時候發現自己的病症的。”
    “啊——”夏天拖長點自己的聲音。
    我就知道，在這等著呢。
    夏天不動聲色的，檢測基因這麼事情，撈著根頭發就可以做了，防不勝防，現在的條件也沒好到能讓他天天做好絕對清潔的程度，所以，裝傻充愣吧。
    “那種程度的基因病完全會影響到你的正常生活，除了疼痛以外，還有什麼顯現的症狀嗎？”
    “沒有。”那隻是模擬身體的保險裝置，另外用太久了提醒使用者將報廢而已，具體表現為各個器官衰竭，好像挺嚴重的，但隻要調整了身體的敏感度，問題不大的，當然，身體崩壞的時候，會有強製脫出，或是信號斷絕等等奇妙的現象，不過最好不要有什麼白癡妄圖解決這種病症。
    “瑞安，我知道這對於你來說是很私密的事情，但你曾經接受過藥物治療，最起碼那有鎮痛效果吧。”
    那還是上個小世界裏，王展給他搓出來的藥丸，真就是鎮痛藥，算是非常有效了，不過味道很極端，雖然可以讓他舒服一陣，但量不大，所以用完以後，夏天就此斷藥了，其實他現在對於疼痛的感覺很麻木，單純就是癢癢，他還是很能忍的。
    “止痛藥會讓我想睡覺。”夏天隨便掰扯了一個理由回絕。
    “那你長期失眠。”
    你試下渾身癢癢，不過在小世界裏怎麼造作都問題不大，這身體夠耐操。“不會影響我的工作效率。”夏天隻希望別再有人關注他的健康問題，這不過是模擬身體，雖然做起來是真的麻煩，但好在他不缺少原材料。
    “這與工作效率無關，與你的壽命有關，直接作用於基因的病症不是躺進醫療艙救能被治好的，你會死的。”
    夏天沉默不答，咋就不能不糾結這個問題嗎？“我知道了。”
    “起碼為亞瑟想想，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理解你的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了嗎？勸說的流程都得走一套，最後是不是要上強硬手段。
    夏天開始敷衍：“嗯。”
    “你戴上了他給你的婚戒，你對他有感情的，但你在拒絕什麼？”
    “亞瑟和我——我不是正常的O，某些事情，我是做不到的。”夏天這是在變相的拒絕，某些身體缺陷是始終存在的，更何況性愛方麵，這個身體是絕對不行的，就是來一場柏拉圖式的戀愛，他們還要有空。
    其實摩根是最不意外他們帶上成對婚戒的人，關於夏天的生理缺陷，他大概是最了解的那個人：“我想，關於這點，亞瑟是不會介意的。”沒有腺體，在與A結合時，就無法刺激身體發育出孕囊，也就是說，他們不會有孩子。
    “哦，我知道了。”回答的不鹹不淡，這人是亞瑟派來的說客嗎？
    “還是說——”摩根停頓一陣：“還是說你知道我們都在抗衡什麼，你無法對未來做出承諾，而接受那枚戒指，已經是你的極限了。你看不到未來，或是說，你看不到希望。”
    這種問法，還真是作弊，夏天沒法承認，卻也不能否認。
    以為自己說到要點的摩根自顧自的說下去：“被這個世界惡意對待，或是疼痛才能給你自己存活的實感，不要這麼悲觀，起碼對亞瑟那個笨蛋報有點希望。”
    說到這種話題，夏天的思緒也不免被牽引走，在摩根眼中，他就是恍惚了一下。
    “你也不過是個笨蛋，有點希望啊。”摩根最後歎氣。
    隻是夏天的眼前一黑，勸說流程走完了，真的來強硬措施了，你就不能別煩我，讓我靜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