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整個方案之後季時眼睛都紅了。
    他無法設想，這種本來應該經紀公司來做的事情，淩衍幫他做了。
    “但是……”季時有些遲疑，他有些擔心公司那邊會不願意。
    “你不用擔心什麼。”淩衍說，“這是英納的人做的，方案我看過了，雖然我對你們娛樂圈不熟悉，但沒什麼差錯，也有兩個備選。”
    “可是……”
    “你在害怕什麼？”
    “你別打斷我啊。”季時有些無語，三番兩次的被打斷，及時對方是淩衍他也高興不起來。
    “那你說。”
    車廂內頓時安靜下來，窗外霓虹閃爍，季時的眼中一片明亮，他輕輕地說，“謝謝。”
    搞半天就是為了說句謝謝嗎？那幹嘛一次又一次的但是……
    心裏這麼想，但淩衍卻說不出來半句挑刺的話，心中一片柔軟。他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喜歡，隻知道這是自己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情緒。
    “那這個方案……”
    “可以。”季時答應了。到底是年輕氣盛，雖然當時答應了公司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可他還是心有不甘。想為自己鳴個不平，讓大家知道真正的自己是什麼樣子的，他從來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剛說完淩衍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季時注意到那上麵顯示的是爸爸，心下有些好奇，這是他和淩衍一起住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見到他和家人通電話。
    “喂？”
    淩衍和父母之間的溝通不怎麼多，他幾乎是很小的時候就和他們分開，雙方都沒怎麼接觸過，隻是按照自己平時所受的教育去和父母交流，禮貌而疏離。
    “我剛剛從實驗室出來，他們新研發出了一款藥劑，已經在實驗室呆了一個星期了。”
    “有事的話，您直說就好。”淩衍不適合和淩停雲這樣嘮嗑，希望對方有什麼說什麼。
    淩停雲頓了頓，也沒拐彎抹角，明確的說出自己今天這通電話的主要目的，“你前幾天為什麼請假？高三這麼重要的時候，有什麼事情重要到你要請一天的假？”
    淩衍皺了下眉。
    他沒想到淩停雲遠在M國，還關心這邊的自己請假。
    父母在學習方麵對他的要求一向很嚴格，他成績這麼好其實也和他們有關係，而他自己也喜歡學習，因為家裏除了他沒有別人，除了學習他似乎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從小便養成了這樣的習慣。
    很少請假的他就請這麼一次假，就被淩停雲打電話過來追問，他心中有些火氣，但還是忍著，說，“爸爸，這件事一會兒我再跟你說。”
    現在季時還在車上，讓他知道淩停雲打電話過來追問這件事情，怕是有些不好。
    但電話那端的淩停雲不能理解淩衍，馬上便說，“現在你就可以解釋，淩衍，我和你媽都不在你身邊，你應該要自律才是。”
    “是，我明白。”
    但他不會承認自己有錯。
    追溯曆史原因，季時是因為他才會感染O病毒；再探索現實原因，季時是穿了他買的衣服才會過敏。綜合考慮，無論如何他都應該帶季時去研究所看病。
    淩停雲了解自己的兒子，他明白淩衍不會無緣無故請假，一定是事出有因。
    “告訴我，那天到底出了什麼事。”
    淩衍的眸子沉了一下，沒有說話。
    “季時過敏了？”淩停雲正和淩衍說著，便收到了助理發過來的消息，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實驗室，一出來看到淩衍請假的消息就打電話過來了，還並不知道季時過敏的事情。
    “嗯。”淩衍也不意外他為什麼會知道。
    研究室這邊的事情，淩停雲肯定都知道。
    “你請假就是為了帶他去研究所？”
    “嗯。”
    “淩衍，你從小就是個懂事的孩子，從來沒讓我和你媽媽擔心，我以為你懂得事情的輕重緩急的。他出事了，有研究所的人看著，你去幹什麼？你是醫生還是專家？”
    都不是。
    他隻是想陪著他去而已。
    但是這些悸動和情感，他沒辦法在淩停雲麵前表達出來。一次請假，就讓淩停雲打這個追問的電話回來，若是讓他知道自己對季時有了感情，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看淩衍久久都沒有回話，淩停雲也知道自己的語氣太重，但他也是個不會道歉的主兒，便假咳了一聲，給自己找台階下，說，“那孩子沒事吧？”
    “沒事了。”
    “那就好。”淩停雲說，“是我們家對不起他，照顧他也無可厚非，甚至未來我們都可以照顧他，但是淩衍，我希望你懂得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別讓我和你媽媽擔心。”
    “嗯。”
    看淩衍和淩停雲打完電話，季時覺得車廂裏的氣氛都比剛才嚴肅了不少。
    “……出什麼事了嗎？”
    “沒事。”淩衍道，“你這幾天好好準備直播就行了，英納那邊會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我不是擔心這個！”季時否認道，“你剛剛是和你爸爸打電話嗎？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他說什麼了？”
    “簡單的說了幾句，我上次數學模擬考沒考好。”
    “啊？”季時驚呆了，“你也有考不好的時候？”
    這句話問出口有那麼一點兒落井下石，季時趕緊改口說，“怎麼可能，你考了多少？”
    “142。”
    季時：“……這還不好？”
    淩衍的父母是魔鬼嗎？要求那麼高？
    “第二名這次隻比我低了兩分，以前在八分以上。”
    季時：“……”
    此刻他不知道說什麼好，尷尬的笑了笑，“你們學霸是真不一樣。”
    不過真要這麼對比，淩衍的成績是真的退步了一點，會不會是因為自己晚上老讓他教自己，耽擱了他的學習時間？
    “那你晚上多看會兒書，我自己琢磨我不會的題。”季時自認為是個很貼心的人，心愛之人的學習都退步了，他肯定是不能再霸占別人的時間。
    淩衍一愣，沒想到自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隨便扯了個原因，倒是讓對方光明正大的遠離自己。
    “沒事，正好我可以鞏固一下高二的知識點。”淩衍麵不改色的說。
    一個一定要教，一個沒辦法完全拒絕，最後的結果還是半推半就的進了書房。
    今天下課的時間早，兩個人寫完作業完成今天的任務之後，時間也還早，晚上八點。睡覺的話太早，不睡覺的話又不知道該幹什麼。
    這麼說來，他們住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每天放學回來除了做作業，沒有別的活動，所以現在才會陷入沉默。
    季時頓了頓，首先打破尷尬，說，“要不我們打遊戲吧，生日直播那天正好要打，我很久沒玩過了，版本又更新了，正好可以打幾把練練手。”
    “打什麼？”
    “王者吧。”季時昧著良心說，說完又有些忐忑，“你玩遊戲嗎？”
    明明公司的策劃上是讓他玩絕地求生，但他打那個太菜了，王者對他來說要好一點兒，他不想在淩衍的麵前表現的太菜，所以騙人說王者。
    “上號。”淩衍直接道。
    本來季時還擔心學霸不怎麼玩遊戲，但是上線之後看到對方的段位比自己高了一個大段，他才明白自己是低估了對方。
    進遊戲之後選英雄，淩衍第一個選擇了熱門打野李白，季時在第二個位置，在最後的一秒的時候沒忍住，默默地選了王昭君。
    在遊戲中，這兩個英雄是有情侶皮膚的。
    季時沒有任何的思考，直接選擇了那個情侶皮膚，感覺自己的耳根子都在發燙，他低著頭不去看淩衍，但嘴上又忍不住問，“李白的鳳求凰，你有嗎？”
    “嗯。”
    “用那個好不好，我想看看。”
    說完這句話，季時感覺自己快爆炸了。其實這不過是男生之間最尋常的對話，但他另有所圖，自然心境也就有所不同。
    淩衍沒回答，但進入遊戲頁麵的時候，一切就有了答案。
    情侶皮膚湊在一起，看著前所未有的順眼。季時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打個遊戲也會麵紅耳赤，全程高能。他一邊害羞，一邊被淩衍強大的遊戲能力折服，打到最後甚至對麵的小姐姐還發全屏的消息。
    【李白哥哥好厲害啊，下局能帶帶我嗎？我是妹紙~可以語音的。】
    季時：“……”
    他囧了一下，偷瞄淩衍一眼，想看對方有沒有興趣。
    但這偷瞄的一眼馬上就被人逮住，淩衍問，“你想帶她？”
    “不不不！”季時馬上否定，“我以為你想呢。”
    “我帶一個就夠了。”
    季時：“……”
    他看了一下自己2-4-5的戰績，實在是算不得什麼好的戰績，臉上無光，都怪淩衍太高了啊，匹配到對麵都是高段位的人，他自然就要容易被殺一點嘛……
    在心上人麵前表現的夢想沒實現，還被鄙視了，季時內心有些尷尬。
    第一局很快就結束，季時湊到淩衍的身邊，又給自己找台階下，說，“你遊戲是怎麼設置的啊，幫我改一下，我剛剛打的時候好不習慣。”
    然而改過之後的第二局，他變成了0-4-6，戰績更差了。
    季時：“……”

    作者閑話：

    額……雖然很菜但還是求個枝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