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趕緊說：“也不是啦，就玩的好的同學，除了林森就是我的小學同學了。有一次我們小學踢足球，逆襲贏了隔壁學校，那會兒大家都高興，抱成一團，後來大家也都這樣，贏了之後就喜歡搞這些騷氣的動作。”
    淩衍冷冷的說：“你也知道騷氣。”
    季時笑了兩聲，說，“他們就喜歡鬧騰，我管不住，我也打不過，他們都比我高嘛。再說了，也不僅僅是他們抱我，他們也彼此抱啊。”
    淩衍心裏好受一些了，但他還是不想看到昨天那一幕，可他沒有立場，總不能說這樣抱著轉圈圈對身體不好吧？
    那也太扯淡了。
    吃完拉麵，季時催促著淩衍：“你快點選。”
    “急什麼。”淩衍道：“我不得考慮一下？”
    “這有什麼好考慮的，選你喜歡的不就行了。”
    淩衍沒說話，芒果、草莓、巧克力、奇異果，四種口味，還真沒他喜歡的，準確的說，他就不喜歡吃甜食。
    如果有青蘋果味的話，那他也不用糾結，那怕是蘋果，也能勉強湊個數，但這幾個，他實在是選不出來。“你喜歡哪個？”
    “我都喜歡啊。”
    “選一個。”
    “嗯……”季時思考片刻，說，“草莓。”
    “那就草莓吧。”淩衍果斷決定，季時塞給他，說，“本來我想吃草莓的，不過既然你喜歡，就給你了。”
    淩衍沒說話，看見季時又拿了一個芒果的出來，把剩下的兩個放回袋子裏，心中一片明朗，芒果排在草莓後麵，看來也挺喜歡的。蛋糕還剩兩個，都給林森？那這蛋糕還算是送給自己的謝禮嗎？
    淩衍再一次把矛頭指向林森。
    吃飯時間一過，食堂已無多少人，淩衍這才說正事。他把喬司南發過來的表格和律師發過來的文檔都轉給季時，“你先看看，看完再說。”
    一個上午，已經夠律師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具體方案也出了兩個，就看季時怎麼選擇。
    另外，家庭律師對這類型的案子不熟，但他有熟人是專門做這類型案件的，娛樂圈許多大腕都找過，隻要季時做出選擇，律師馬上就可以去安排。
    季時越看越震驚。
    他沒想到經紀公司沒做的事情，淩衍幫他做了。
    找關係，差來源，列證據，找律師，一切有條不紊。
    看這些東西就花了二十分鍾，期間淩衍一直和喬司南聊著。那家夥說自己的夜生活剛剛開始，就要被拉著當參謀，恨的不行。
    淩衍不心疼他，隻想問清楚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查出來是誰弄的了嗎？】
    【這怎麼查，娛樂圈魚龍混雜，季時他們那組合爆火，擋了很多人的財路，有梁子的公司多了去了。】
    【一一排查。】
    【哎喲我的哥，你饒了我吧，我這人在國外呢，你讓我怎麼一一排查，要不你去找我爸？他肯定行！】
    說到底他現在還沒完全接觸公司的事情，手段和人脈都不夠，不太好查。
    喬司南又說。
    【再說了，我已經讓人打聽過了，他那公司都不打算追究了，你急什麼？】
    【公司不追究？網上罵聲那麼多，公司就這樣算了？】
    【那不然呢？公司要是想做什麼，還等得到你現在查這些啊。淩衍啊，這就是你不了解我們娛樂圈了，他那公司在事發之後屁都沒放一個，水軍都沒買，很明顯就是不想管他。】
    【不想管？他不是蠻火的嗎？】
    【那又怎麼樣？公司不能再捧一個？再說了，他們那組合最紅的不是文州嗎？他這種不上不下，公司花那麼多精力幹什麼。】
    【那就這樣？】
    【啊，就這樣，反正娛樂圈每天事情那麼多，過段時間大家就忘了這回事了。現在興師動眾搞這麼多，還起訴人家，維權是沒錯，但民事糾紛又不留案底，最多賠點錢，人家缺那點錢嗎？但是那幾家網絡公司是圈內有名的營銷公司，得罪了人家以後搞宣傳要求人家的時候，就難了。】
    喬司南沒說的是，這種有備而來的黑許多公司都是會提前收到風聲的，一般是扼殺在搖籃裏，那種真的發出來的，也可以在沒發散之前找人公關。
    但季時的公司的什麼都沒做，顯然是讓他自生自滅。
    淩衍：“……”
    他實在無語，沒成想隻是想維個權，就牽扯到這麼多東西。他隻能說。
    【你們娛樂圈真亂。】
    喬司南回過來一個大笑的表情包。
    【是你們高中生太單純。不過彼此彼此，我們娛樂圈靠的是情商，你們家高新技術產業靠的是智商，我們亂你們難，不相上下。】
    結束了聊天，喬司南喝酒去了，淩衍不知道怎麼勸季時，讓他不要起訴對方，免得以後那些人給他小鞋穿。
    可他沒想到，季時看完之後，先是謝了他，然後自覺的說：“我想好了，起訴就不必了，得不償失。”
    他的說辭和喬司南一模一樣，都是怕得罪人。但這話從喬司南嘴裏說出來，淩衍覺得合情合理，從季時的嘴裏說出來，他卻覺得心像塞了團棉花，堵得難受。
    怕什麼得罪別人？幹了壞事還不讓別人維權了？
    “但你維權，沒錯。”淩衍道。
    “我知道，可是得罪了他們，以後我可太難了。”季時故作輕鬆的說，“你不知道，那些人什麼假話都敢說，而我們澄清也沒多大用處，假料傳著傳著就成真了，所以還是別理的好。”
    “那就這樣放過他們？”
    季時點點頭，說：“也算是放過我。這事兒我不打算追究了，以後也不回應。”
    “你的公司呢？他們也不追究？”雖然已經從喬司南那裏知道了消息，但淩衍還是不死心的問。
    “嗯。”季時輕輕地應了一聲，看似輕鬆，淩衍卻從他的眉眼之中看到了些許疲倦，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也知道多說無益，喬司南看這些事情多了，說的必然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但他還是止不住心裏的難受。
    他一個旁觀者都這樣，當事人能好過？
    吃過午飯，兩人在教學樓前分別。淩衍卻沒回自己的教室，大步流星的去高三十五班，找路浩。
    兩人關係一直是最好，但最近這段時間他一心隻有季時，已經許久不見。路浩撞了下他的胸口，凶巴巴：“你還知道來找我？”
    “有事兒。”淩衍說。
    “我靠！”路浩暗罵一聲：“要沒事你還不來了？”
    “來幹什麼，招人喜歡？”淩衍攤開手掌，裏麵是一顆疊成愛心的彩紙，路浩正欲罵出的不要臉被好奇心取代，拿了彩紙看，“這什麼？”
    愛心疊的極其公整，路浩花了點心思，沒有直接撕開，小心翼翼的拆開之後發現裏麵是一串數字+英文。微信號。
    “男的還是女的？”路浩追問：“Omega？是我們班的嗎？”男生八卦起來也挺厲害，當下就拿出手機來搜微信號。
    好家夥，秦思雨，他們班班花。
    “我靠！”路浩沒忍住：“你這也太牛逼了吧？我們班的班花居然也喜歡你！”
    淩衍沒多得意，從小到大喜歡他的人太多，習慣了，他說自己要來這裏的正事：“你和季時關係不錯？”
    路浩的眼皮跳了跳，不太聰明的腦袋迅速運轉。他記得在隔離室外麵看到這倆，也記得昨天季時和別人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心下好奇，不知道淩衍問這個幹什麼，但下意識的撇清自己，說：“不熟，我高三他高二，我就隻是知道他而已。”
    淩衍顯然不信：“那上次死活要我去生日會？”
    當麵被拆穿，路浩有點尷尬，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倉促，他說，“反正現在不熟了。”
    “你和他認識多久了，知道他以前成績怎麼樣嗎？”
    “你是想說熱搜的事情嗎？”
    “熱搜大家都知道，你告訴我以前他成績怎麼樣。”
    路浩回答：“我哪兒知道，我關心他的成績幹嘛啊。你去問他唄。”
    明明是有求於人，但淩衍天生就不是求人辦事的料，語氣拽的很，沒好氣的說，“我要能問他還來找你幹什麼？”
    “我幫你找他同學問？”
    “行。”
    “你問這個幹嘛啊？”路浩又忍不住八卦了。
    “我還要跟你彙報？”淩衍一句話，堵的路浩七竅都不通了。事情就這樣定下來，淩衍又給喬司南發了幾條消息，這才安安心心的回自己的教室。
    季時的成績不難查，每次考完試在班上都是公開透明的貼在那兒，但凡是他參加了的考試，都有他的名字。
    在火箭班算不上一等一的好，成績中等，但放到別的學校就是數一數二了。
    淩衍一目十行的看了下，總結出來，語文英語一直很穩定，還考過班級第一，但理綜、數學很不穩定，基本取決於考試前是否有係統學習。
    明星的工作量大，到底還是要耽誤一些時間，不能兩頭兼顧。
    但季時確實很努力，否則也不會下一次考試就補上來。
    看完這些成績單，淩衍又想起網上那些惡評，以及明朝暗諷的文章，心中憤恨不平，把資料全部打包扔給喬司南，生平第一次求人幫忙：兄弟，麻煩了。
    喬司南的夜生活剛結束，立馬回了消息：還行，就當讓我練練手，提前試試水。
    他日後必定是要接手英納的，現在他父親已經讓他接觸一些業務，這次季時的事情，就當是提前練手了。
    反正這弟弟嘛，長得挺乖，幫一手也無妨。

    作者閑話：

    粗長的一章，今兒參賽了，有小夥伴在看的話可以投個枝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