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緣起棲霞 第二十七章 鼓樂齊鳴聲震索溪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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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參加新人榜和個人榜的人數相比,意欲角逐門派榜的便少了許多了。遞交名單的大部分都是在江湖武林中有著些許聲望的門派,白茂斟酌一番,選了白昤、白曦與他一起參加擂台賽。
參與擂台賽的一共有二十二個門派,依次抽取了簽號,根據排好的順序上場比試,兩方之中,成功守住擂台的一方記一筆,二十一論比試之後,記筆數前十的門派便能排入門派榜。
白茂三人的第一個對手便是晉陽淩氏,他與淩皚已是十多年的老對手了,彼此之間不說熟悉非凡,倒也算是相互了解。第一局便是強強對上,白茂笑道:“淩兄,煩請手下留情啊。”
淩皚也笑道:“白兄這話真是讓我好生為難。”
於是,讓所有人始料不及的是,白茂在這一局中,竟然是首發出場。
眾所周知,經驗與武功俱全的人都是放在第三位用以守擂,幾乎沒有哪一個門派會將自己門中最有威望的人放在首發的位置,這無異於暗中削弱了自己的優勢。白茂幾人這一次,正是開創了這一先河。
新人榜一事後,白氏幾人都懷疑背後有人刻意為之,為了做一番試探,白昕便提議調整擂台賽中出場的順序,若真的有人要將他們推上榜單,那自行削弱己方的優勢,敗率便會多上幾分,且看到時候會不會出現與索溪峪山中相似的事情。
雖然他們也不知曉這人是誰,推他們上榜的原因是什麼,但白茂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白昕的這個辦法最為直接。
陸宣、白昕、簡玉、裴樂渠、上官晗五人正在高台下觀戰,陸宣看了看四周,對白昕小聲道:“萬一,是咱們多想了,反而輸了上榜的機會怎麼辦?”
白昕也小聲對他道:“寧可登不上榜,也要保證晚楓居的安危,武林之榜四年、八年後還會有,到時候隻需要奪回名次就好,可若是我們不加防備,讓人給算計了去,那後果怕是不敢想象。”
陸宣暗歎他心思縝密,白昕又道:“況且我們也不至於全輸,對上那些武功不及我們的,阿伯自然還是守在第三位的。我們要試的,不過是那些與我們勢均力敵或者武功在我們之上的門派。”
上官晗道:“你這法子倒是精妙得很,可就怕白設計一場,對方卻不出手。”
裴樂渠也道:“正是呢,索溪峪山中人少,要動什麼手腳簡直是再容易不過,這擂台賽下人山人海的,又有這麼多世家高手,隻怕對方會有所忌憚。”
簡玉繼續補充:“而且我們破天荒地用這種法子比試,會不會打草驚蛇?”
白昕笑道:“我們若還是沿用那亙古不變的布局來比試,那才是下下之策。”
裴樂渠便問:“此話怎講?”
陸宣見白昕笑而不語,便替他解釋道:“師兄奪新人榜第一之事,在所有人看來都是意料之中的,反之,若奪得榜首的不是他,大家倒會有所懷疑,也會覺得奇怪。可即便是這樣,還是有人推波助瀾來幫他一把,唯恐他拿不到第一。那十七個人糊裏糊塗,師兄卻從始至終都是清醒的,怎會察覺不出其中的怪異?”
“對方早就知道我們已經察覺到這件事了,這個時候,我們若是止步不前,不想出任何計策來做調整,便要失去先機了。你們想想,如果我們按照傳統的法子去打擂台賽,讓大師伯做守擂人,那對方豈不是可以說是洞察好了一切,更便於設計我們?所以,唯有主動走出這一步,才能知道對方還有沒有下一手。”陸宣說完後看了白昕一眼,問他:“是嗎?”
白昕笑盈盈地看著他,輕輕鼓掌:“知我者,阿宣也。”又對幾人道:“我已經與阿伯說好了,無論門派榜的結果如何,武林之榜結束後,我們兵分兩路,阿伯與大哥先回棲霞山,我們幾人與錦如一起往西北蜀國去,看看對方還有沒有動作。”
幾人說話之餘,白茂已經斷下了晉陽淩氏的前兩人,這時,便是他們的守擂人,晉陽淩氏宗主淩皚入場。
個人榜中,白茂比之淩皚便是稍遜一籌,此時連挑兩人,白茂的體力已經耗去了一半,對上淩皚的結果可想而知。隨後的白昤與白曦更不是淩皚的對手,是以第一局中,晉陽淩氏先記了一筆。
如此這般,對上稍弱一些的宗派時,白茂便是守擂第三位,碰上旗鼓相當的或是強一些的門派,白茂便排在第一位或者第二位,有時他自己有心安排,也會坐上守擂的位置,出場順序不一,完全讓人看不出任何規律。因此也有人悄悄下注,就賭白茂會排在什麼位置。
幾局下來,白昕等人都是密切地關注著周圍的狀態,可二十一局下來,倒是風平浪靜,看不出任何讓人生疑的地方。
因著白茂這毫無章法的排位,晚楓居白氏在這一次的門派榜中排上了第九,險些便要墊了底,比之上一次的武林之榜,直接下滑了四個名次。
不過幾人對此都不大上心,比起這個,他們更關心對方的真實目的。
前三榜的名次已經全部角逐出來了,至此,隻剩了第四個武功榜。按照武林之榜一貫的規矩,這最後一個榜單,將用投票的方式選出。
縱觀此次武林之榜前三榜的上榜名單,仍是以晉陽太汾軒淩氏、臨川撫墨院王氏、青城上清宮鄭氏、棲霞晚楓居白氏、江城珞珈峰武氏、洛邑長陽閣南宮氏這六個門派為主。除卻東道主嶽麓臨湘榭洛氏,這六個門派,也是當下的江湖門派中最有威望與盛名的。前三榜中無論是哪一榜的前三甲,無不是出自這幾家。
晉陽淩氏雖然得了個人榜和門派榜這兩榜的榜首,可淩氏一族皆是以長刀為武器,比之劍來,便顯得太過凶狠,是以他家的絕技風弄揚刀雖然厲害,但不怎麼得到青睞。
臨川王氏據悉是王右軍之後,主要以修習劍法為主,王氏的劍法風格正如書聖其字,委婉含蓄,遒美健秀,得到過不少人的賞識。
青城鄭氏便是一貫的以慢製快之風,除此之外,便沒了其他特點,出招之慢往往看得人心急,可真正對峙起來時又無可奈何,於是談及到鄭氏時,皆是快言快語帶過,實在不知如何評述。
江城武氏倒是沒辱沒了自己這一姓氏,門派武功以近身拳腳之術為主,諸如拳法、爪法、掌法、指法、腿法這一類,武氏不使用任何兵器,實實在在地憑借自己的身體與對手硬拚。這一風格雖然很得人敬佩,可讓人眼前一亮的驚豔之招並不多。
洛邑南宮氏擅矛、槍等長兵器,有今日之聲望全因那套傳了幾代的南宮槍法,概括其主旨精髓來,無非是“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這十六個字,加之槍法多變,有紮、刺、抨、撻、攔、點、撥等各種虛實之法相襯。每每對起武時,有奇正,有虛實,進時銳利,退時迅速,其勢險,其力高,不動如山,動如雷霆。招式多,花樣也多,談及起來時也讓人津津樂道。
棲霞白氏以修習內力、內功為主,劍法隻是輔助,每每談及到白氏時,無人不知那一場驚豔絕倫的血楓繁花,雖然臨川王氏以劍法為主,可若是要將這兩派進行比較,血楓繁花除了繚亂的劍法,那奇妙的繁花之景更是讓人過目難忘。
同時,這幾個門派中,唯數棲霞白氏的人數最少,這樣的劣勢依舊能在江湖中站穩腳跟,靠得正是血楓繁花的精妙。
雖然南宮槍法多變,但血楓繁花由於是以自身內力為基,多以劍術加以輔助,所以白氏在劍術的修行上,詭譎莫幻並不亞於南宮一氏。因此世人更傾心的還是棲霞白氏的血楓繁花,這也正是血楓繁花能夠稱霸武功榜第一數十年的主要原因。
不出意料,這一屆的武功榜,血楓繁花繼續蟬聯第一,緊接其後的分別是南宮氏的南宮槍法、王氏的潑墨劍法。
四榜全部角逐完畢,當下的索溪峪一片鑼鼓震天,榜上有名的門派紛紛得到不同的賀喜,洛邑南宮氏的宗主南宮琿對白茂笑道:“恭喜白兄了,日後但凡有你們晚楓居在,我們就別想拿武功榜第一了。”
一旁臨川王氏的宗主王敕也道:“是啊,咱們以後都去爭那第二算了,反正榜首永遠都是他白家的。”
陸宣見白茂一個人應付得遊刃有餘,各派宗主聚在一起,說說笑笑好生熱鬧。仰頭看到武功榜的布帛上,第一位便是血楓繁花,心中微微得意,道:“但願這榜首能一直這樣。”
“當然,”白昕在他身後道,他也看著那布帛上寫在最上麵的四個字,微微一笑:“隻要有我在,隻要有白家人在,血楓繁花永遠都是第一。”
“浥塵!浥塵!”鄭齊大聲喊他,幾步就跑到跟前,道:“我們要準備走了,你真要與我一起去青城山嗎?”
談及此事,白昕微微正色,問陸宣道:“你想與我一起去嗎?”
其中的用意早就說開過,陸宣也知道此行或許會有危險,還是點頭道:“去。”
白昕眼底瞬間亮起了一片光芒,隱隱中還帶著看不出的笑意,簡玉、上官晗、白曦、裴樂渠也說同去,鄭齊當場便要樂得跳起來。
他是最愛熱鬧的一個人,想到一路上作伴的人多了,要顧及到的事情也會變多,如是一想,立刻就先去吩咐人準備了。看著他歡快離去的背影,陸宣道:“這件事,真的不用先告知鄭公子嗎?”
白昕道:“先不說,不然憑錦如那個沉不住氣的性子,反倒真要打草驚蛇了。”
陸宣想也不想,便隨口說了一句:“七八年不見,師兄還將鄭公子的脾性摸得這麼準。”
白昕聽了一愣,突然笑了起來,伸出手來在他臉上劃了一下,從耳廓到嘴角,觸弄得陸宣臉上一紅,推開他的手道:“師兄,你注意點。”
“怎麼?”白昕故意湊近他,臉都幾乎要貼上去了,調笑道:“吃味兒了?”
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是老毛病又犯了,陸宣扭過頭道:“與我有什麼關係?”
白昕嘻嘻笑道:“當然有關係了,你看我淨跟別人說話,心裏不高興了是不是?”
“我沒有。”陸宣後退幾步,白昕便跟著上前幾步,“嘖嘖”幾聲:“阿宣呐阿宣,你的話都寫在臉上呢。”
陸宣的臉又紅了幾分,白昕笑道:“我隻關心你一人,行了吧?”
“還當我像從前那般不諳世事呢?你愛關心誰就關心誰去,我才不會管你。”他說著將白昕一推,重新站到簡玉幾人那邊去了。
白昕見他倉惶逃走,抿嘴忍不住又笑了:“好啊,那咱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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