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緣起棲霞 第二十五章 迷霧深深疑雲暗中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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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昕與簡玉回到溪澗邊時,鄭齊早就守在此處了,見他二人此時方至,抹了一把頭上的虛汗,道:“二位可算是還記得時辰啊。”
白昕指了指鼎爐內餘存的香,笑道:“那不是還有一截嗎?難為你今日這麼替我著急。”
鄭齊摸摸自己的鼻子,故作鎮定道:“誰替你著急了,我不過是覺得這裏除了你,沒人能配得上榜首罷了。”說著一看他的背筐,驚道:“你你你……你這是打劫了吧?”
白昕將背筐放下,揉揉自己的雙肩,道:“還真讓你說中了,連老天都在幫我。”
鄭齊將信將疑:“怎麼回事?”
白昕便小聲地跟他講了一遍,聽得鄭齊整個人都愣住了,半晌才抽抽嘴角,一臉難以置信:“這種事也能讓你碰上?你八字多少啊?”白昕笑而不答,隨便掃了掃其他射獵歸來的少年,心中確認無疑:這榜首看來真的是他的了。
“寒修兄,你怎麼才獵了這麼點?”鄭齊兩相比較一番,“竟然還沒我的多。”
簡玉道:“我明明也記得我獵了不少的,可又不知為何最後隻有這麼一點,總覺得這索溪峪很是怪異。”
鄭齊立刻如找到知己一般:“我一直以為隻有我一人如此,沒想到你竟然與我一樣?”
旁邊幾個少年一聽,紛紛道:“我也是如此!”
白昕見幾人議論得熱火朝天,心中不免微微覺得奇怪:隻有他一人覺得正常無異?這時,一個少年叫他:“白三公子,你呢?”
他立即道:“同你們一樣,我也覺得恍惚一陣,感覺所獵之物應當不止這些。”既然隻有他一人覺得無虞,那便一定有蹊蹺,隻是這事暫且不便挑開,不如先壓下,等晚上再說與白茂聽。
有一少年道:“這會不會是設了什麼迷幻陣法,故意來考驗我們的?”
其他人一聽,突然覺得很有道理,白昕也故意道:“許是試探我們有沒有本事走出迷陣,若是走不出來,怕是爭不了榜了。”
“對對對!一定是這樣!”又有一少年道。
眾人這才定下了心,經過剛剛一番所見略同的議論後,漸漸便熟識了一些,開始四下打探他人所獲獵物的多少。
當看到白昕的背筐時,眾人都是目瞪口呆,一少年道:“白兄不愧是棲霞白氏子弟,不光武功高強,就能射獵也是無人能及啊。”
白昕正在懷疑這件事的頭尾,突然聽人這麼誇他,隻能硬生生擠出一個假笑:“過獎過獎。”
根據獵物的多少,白昕自然已經拔得了頭魁,後麵匆匆趕來的幾個少年也沒有獵得多少。思及簡玉提到的海傅,白昕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他們幾人所獵數量與別人的相差不大,並不醒目。
白昕目光一沉,心中對那幾人的忌憚與警惕更重了一分。
高台另一端,一身黑衣的上官晗緊緊盯著白昕,眼中深邃同樣看不見底。
新人榜的角逐至此便結束了,依據所獵的數量決出前十人,白昕高居榜首,將所有人遠遠甩在身後。
“我就說嘛,這新人榜第一絕對非白三莫屬!願賭服輸,來來來,給錢給錢!”
“這棲霞山究竟是什麼風水寶地啊?連續兩屆的新人榜第一都出在了他們家,那血楓繁花更是稱霸武功榜第一好幾十年了。”
“你也不看看血楓繁花的厲害,但凡是修習這門武功的,哪個不厲害?你看他家的外收弟子簡寒修,不一樣在新人榜裏占了一個位置?”
第二日的比試便在眾人的議論聲中結束了。回客棧的路上,陸宣見白昕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問道:“師兄,你怎麼了?”
見周圍已經沒有了外人,白昕這才道:“阿伯,我覺得今日的索溪峪有古怪。”說著看了簡玉一眼,將自己的全部經過以及所見所聞,還有那些少年的說辭全部講了一遍。
簡玉道:“你是說,你從頭到尾都很是清醒?就單單撿了那兩筐子獵物?”
白昕點頭,隨之看向白茂,等他的看法。
“會不會……與傅公子有關?”簡玉眉頭深鎖,想不出其中緣由,“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裴樂渠不太明白:“傅公子?”
簡玉看了她一眼,道:“師姐你忘了?咱們有一次去江寧城采購年貨,在街上見過他的。”
經他這麼一提醒,裴樂渠立刻記起來了:“難怪我覺得他眼熟,原來是在江寧見過。”
他們仨倒是明白人,餘下的幾人便不懂了,簡玉道:“那位穿紅衣的海傅公子,原名叫傅敏,是敬國公與尚樂長公主的獨子,當今陛下的親外甥。”
萬沒有料到海傅竟然是這樣的背景,之前在索溪峪的山峰上,白昕剛剛得知這一消息時,也是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簡玉對裴樂渠道:“當時在山上,我隻覺得他的聲音耳熟,後來才記起來是在江寧聽過這聲音。”
陸宣看著白昕陰晴不定的臉,道:“他這樣顯赫的世家公子,怎麼會來參加武林會呢?”說著問白茂道:“不會是真的憋在府中太難受,想出來透透氣吧?”
“怎會?”白曦冷笑了一聲,道:“怕是想來江湖招攬人才吧?”
簡玉當即警醒,對白昕道:“他今日還主動叫你呢。”
白昕道:“我雖然拒絕得不明顯,可他是個聰明人,應當能夠看出我的意思。”
“他家與將軍府好像有一些交往,莫不是替將軍府來的?”白昤猜測道。
白曦不大同意:“將軍府何必如此麻煩繞這麼大一圈?”說著突然眼中一凝,道:“莫非是將軍府出事了?”
幾人七嘴八舌討論了半天,白茂才道:“索溪峪的山上,若真能讓這麼多人神不知鬼不覺地中招,那必然是有幾分本事的,那傅敏年紀尚弱,應當與他無關。”又問白昕:“你真是在上官晗與淩瑞鬥武時拿的獵物?”
白昕點頭:“那時,他二人鬥得很凶,並未注意其他。”
白茂方道:“你有沒有想過,他們二人也中了那所謂的迷陣?”
一語驚醒夢中人,少輩們全部噤言,白昕的眼瞳驀然放大,緩緩點頭道:“原來還有這種可能,難怪他們渾然不知的樣子,我原本以為是我的身手快,可忘了那上官晗也是身手極好的,我偷拿他的獵物,他怎會全然不知情?”
白昤道:“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幕後人為何如此?”
這也是白昕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陸宣想了一想,道:“隻師兄一人未中迷陣,這究竟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為之?如果是有意為之,那師兄得了榜首,那幕後人有什麼好處?”
白曦點頭道:“是啊,浥塵得了榜首,設陣之人圖什麼?”
裴樂渠想到一人,道:“不會是鄭錦如吧?他偷偷給浥塵遞名,不就是要逼他參加新人榜嗎?”
白昕立即道:“與他無關。”
陸宣見他否定得如此之快,問道:“何以見得?”
“這是我的直覺。”白昕堅定道,“我信他。”
一陣沉默後,白茂也是無解,隻道:“我先飛鴿傳書回去,看看江寧那邊有什麼動向。”
裴樂渠道:“師父,我怕這是有人有意針對我們,明日的個人榜以及後麵的門派榜,我們還要繼續參加嗎?”
“自然是要參加的,我們多行動一步,對方或許就會有下一步行動,先靜觀其變吧。”白茂道。
“阿伯。”白昕心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道:“我有個法子,不如試一試?”
第三日的索溪峪依舊是人聲鼎沸,白昤、白曦到底還是太過年輕,江湖之中臥虎藏龍的能人異士不少,是以第一輪後,兄弟二人就敗了北。
白茂笑道:“還是得勤修武藝啊。”說著便上了高台繼續參加車輪戰。
兩人都是無精打采,裴樂渠便拉了白曦去往索溪峪深處散心。白昤則擠到人群最前方觀望餘下各組的比武。
餘下白昕、陸宣、簡玉三人,站在原地無處可去。陸宣覺得今日好像安靜許多,問道:“鄭公子今日沒來?”
白昕道:“他這會隻怕還沒起來吧。”然後指了指東方的日頭,道:“若是沒有要事,不到日上三竿,他是不會起床的。”
陸宣道:“我看他的劍法身手都很好,不似我,日日早起苦練還是這般模樣。”說著又苦笑一番:“師兄,下次不要給我放水了。”
白昕笑道:“你若是與我們一樣,自小就日修苦練,今日隻怕比錦如還要強上幾分,不過好在你功底尚存,每日勤修也還是不晚的。”
“白三公子。”兩人正說著,上官晗不知何時來了,白昕也對他尊喊一聲:“上官公子。”
上官晗道:“前兩日車輪戰時,我看白三公子的武功很是驚豔,不知能否小酌幾杯?”見他身邊還有兩人,又道:“二位可願一同前往?”
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白昕道:“那便卻之不恭了。”
上官晗淡淡一笑,做了個“請”的姿勢,三人便跟在他身後,於索溪峪外的一間茶攤下坐了下來。
“此處無酒,我便以茶代酒,先敬幾位一杯。”他說著便一飲而下,對白昕道:“白三公子當真是英雄少年。”
白昕不知他話從何起,問道:“此話怎講?”
上官晗給他們幾人一一滿上茶水,笑道:“不過是提前說一聲罷了,武林之榜的新人榜第一,哪個不是在日後的歲月裏名揚四海?”
白昕抿了一口茶水,道:“上官公子的身手也是不凡,不也在新人榜占了一席?聽說公子無門無派,隻怕這次的武林之榜結束後,就有不少門派世家想來招攬你了。”又問:“青城派的少宗主已經請過一次了,聽聞上官公子不願前往,不知公子又心儀哪一家呢?”
上官晗輕聲一笑:“我若說,我傾心棲霞晚楓居,白三公子可願相信?”
白昕舉著茶盅的手一頓,抬頭看他:“雖說英雄不問出處,可我卻還是要多問這一句,敢問上官公子是何方人士?”
上官晗道:“在下也是陳唐人士,家居廬州。”
白昕道:“公子無門無派,那請問師從何人?”
“想必幾位也聽說過開福寺,教我武藝的師父,正是開福寺的一名僧人。”上官晗道,“隻是師父早已不願置理紅塵,因此我也不便透露師父名諱,各位見諒。”
白昕一直在細細觀察他,鄭齊說他不苟言笑,而他從開始到現在,也不過短短地笑過三次,想來已是極給麵子了,便點頭道:“這倒是無妨,隻是如今晚楓居畢竟不是我做主,還得問問我阿伯的意思。”
上官晗道:“那是自然。隻是……”他尾音略略拉長,渾厚的聲音中帶了一絲少年人的傲氣:“車輪戰沒有與白三公子對上,此時想討教一番,不知如何?”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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