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緣起棲霞 第十九章 索溪峪穀盛幕武林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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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氣爽,霜染層林,武陵源群山遍峰盡入煙雲,如蒙上麵紗的絕色佳人,傾國傾城。紅葉遍山如晚霞邂逅人間,雲纏峰巒是遍野起伏的漣漪,秋葉落花,煙雨朦朧,索溪峪一派明山秀水。
一個月前,白茂接了一封來自南楚嶽麓的書信,邀他於下月前往南楚武陵源參加四年一次的武林之榜。這武林之榜每次舉辦時都是聲勢浩大,江湖門派想要嶄露頭角的無不出手切磋,以求提高自家的名聲。
陸宣早有耳聞,一直都很想親眼一觀,便問了問白昕的意思。
上一次舉行武林之榜時,越凝出家在棲霞寺,白昕對此沒有心思,如今又逢越凝仙去兩載,他仍在孝中,不便結交外人,也不能出行,道:“下次吧。”
白芾對這兒子太過了解,聽他這樣說,便道:“想去便去吧,你娘不會與你計較這些的。”加之白茂亦從中勸解,白昕便答應同去,兩年不出棲霞山,他也隻當出去透透氣,看看熱鬧。
此次武林之榜由南楚嶽麓一派做東,後將地點選在了武陵源下的索溪峪。白茂便讓白芾守著晚楓居,自己帶了白氏兄弟三人,另簡玉、裴樂渠、陸宣三個外收弟子前赴武林之榜。
陸宣從前便聽母親陸詠提過,這南楚嶽麓乃是南楚境地的一方名派,其宗主洛河更是一翹楚,與白霆是舊交,當日白霆過世時,洛河千裏而來,專門送他最後一程,對後來接任晚楓居的白茂也多為照顧。
此番洛河誠摯相邀,白茂少不得要親自去拜訪一番,對於這位老前輩,他一直很是惦念。嶽麓一派正落於南楚都郡潭州嶽麓山,白茂從前隨父來過幾次,這次也是輕車熟路,帶著六人直接上山。
正值秋意濃,滿目盡是奪目刺眼的紅,裴樂渠驚訝道:“沒想到嶽麓山也有這樣好看的楓林。”同行幾人都是未曾來過嶽麓山的,聞她所言,無不表示讚同,陸宣道:“若不是早早見識過棲霞山的遍野楓林,隻怕真的會被此處折服。”
洛河早就接到了白茂一行人今日抵達的消息,他們剛一上達到門口,就有一人出來相迎,一麵又對裏麵的人喊道:“快去告知阿爹,白宗主已經來了!”
此人正是嶽麓臨湘榭的下一任宗主,洛河的長子洛湘,他與白茂也是少年相識,縱然多年不見,交情也並未退減半分,白茂對他反倒比白芾這樣的親兄弟還要密切。兩人此時相見,不約而同一起伸出右手擊掌在空,隨後緊緊握住,洛湘道:“手勁還是這麼大。”
白茂笑道:“你也一樣。”
見他後麵還跟著六人,洛湘道:“先別告訴我誰是誰,我先來猜一猜。”
他第一個便指出白昤:“沛兮這些年倒是沒什麼變化。”
白昤一笑,施禮道:“洛世叔。”
洛湘又馬上認出了白昕:“浥塵你倒是越發像你娘了。”說著又問道:“你爹娘還好吧?”
白昕微微一笑,同樣抱拳施禮,喊他一聲:“洛叔叔。”又道:“家父很好,家母兩年前已經過世了。”
洛湘不曾有此料想,這才注意到幾人之中,隻有他是一身白衣,雖不是守孝時的縞素,卻依舊是醒目的。他臉上的笑容緩了緩,拍了拍白昕的肩,道:“節哀。”
白昕早就看開了,對他一揖:“有洛叔叔如此掛懷,我娘九泉之下也會含笑的。”
見他不再執拗於過去,白茂心中也是寬慰,洛湘又猜道:“熹文竟然比沛兮還要高了,上次見你時,不過七八歲的模樣,如今隻怕都要成家了吧?”
白曦的臉微微一紅,不著痕跡地看了一旁的裴樂渠一眼,見她低頭含笑,不敢正視,心中也是微微帶喜,道:“那我回頭請洛世叔吃酒,可不許推脫不去的。”
洛湘連連點頭:“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裴樂渠與簡玉也是從前與洛湘見過的,時歲漸長,兩人較之幼時都有了很大的變化,洛湘忍不住唏噓光陰如流水。
最後輪到陸宣時,不等洛湘開口,白茂便道:“這個你肯定是不認得的。”
洛湘笑他:“又收了新弟子啊。”
白茂道:“算是本家吧。”便介紹道:“這是我陸師妹的兒子。”
洛湘又驚又喜:“哦?竟然是她的兒子!”
陸宣便和幾個同門一樣,以禮稱喊了一聲洛世叔,洛湘道:“說起來,我也有十多年沒有見著她了,她以前最愛和我鬥劍了,那劍勢,嘖嘖,一點都不像個女子。”說起往事,洛湘便是滔滔不絕,他看了白昕一眼,繼續道:“不像越凝師妹,劍氣陰柔,每每都是劍走偏鋒,另辟蹊徑。”哈哈一笑,他對白茂道:“你這兩個師妹,我可是一個都不敢小瞧。”又問起陸宣他娘的近況:“你娘現在怎麼樣了?”
白茂見陸宣臉上閃過一絲痛楚與為難,便替他道:“她前不久回廣陵去了,何時回來尚不得知。”
幾人正說著,便聽見一人喊道:“繁無!”
白茂立刻便知曉是誰,對他施以後輩之禮,問道:“世叔安好?”
洛河虛扶他一把,笑道:“好得很。”
幾個後輩同時施禮,洛河看著很是高興:“幾年不見,晚楓居越發壯大了。”又寒暄幾句,約定這幾日暫時在嶽麓山住下,幾日後再同去武陵源。
陸宣這一整日都有些心不在焉,白昕知他定然又是想起了陸詠,晚間便陪他一同在屋簷下看落日,道:“你看那落下的太陽,明日又要升起,因果循環,一個人離開了這世間,總會以別的方法再回來的。”
夕陽似血,染得山林間火紅的楓葉愈發刺眼,陸宣問道:“你說,我娘還在這世間嗎?”
白昕道:“即便陸師叔真的不在了,總還有那漫天星辰陪著你,你永遠不會一個人。”說著衝他一笑:“也還有我。”
夜幕漸漸落下,繁星逐漸現出,一顆一顆點亮夜空,白昕仰靠在梁下的柱子上,望著那璀璨的星空,低聲道:“不論你在哪,我都會在你身後。”陸宣輕輕一笑,在他身邊坐下,喉間發出一個音:“嗯。”
索溪峪下,一條細長的溪澗蜿蜒而過,淺灘之上,聚滿了來自四海八方的武林之派,一時人聲鼎沸,更有急不可待已經開始切磋的,眾人圍聚成團,預備各顯神通,為自己的派門在武林榜上爭奪一席之地。
洛湘一馬當前,拉弓搭上五支利箭,對準山峰那頭的天際一射而出。五聲長短不一的鳴嘯聲響徹索溪峪上空,便看到不遠的晴空上出現了一排白色的煙霧,隨之竟然化作了“武林之榜,勇者為勝”八個大字。
由東道指派一人以箭矢開榜,這是武林之榜曆年的規矩,陸宣之前從沒有見過,隻覺得新奇到了極點,待那煙霧徹底消散之後才轉移目光,見洛河已經站到了人群中央的高台上,道:“承蒙各位賞光,在下嶽麓洛河。”
陸宣見白昤正在一旁拭劍,便悄聲問白昕道:“沛兮師兄要上場嗎?”
白昕反問他:“你想去試試嗎?”
他不過是之前僥幸贏了白昕一場,心中還是明白自己分量輕重的,連連搖頭:“不必了不必了。”又問他:“那你呢?”
白昕對這種事情沒什麼興趣,不過是想看看各門各派都有些什麼手段,心中有個數罷了,笑嗬嗬道:“我圍觀。”
兩人才說了幾句話,便看到四個嶽麓弟子從旁走出,各捧一方布帛站在高台前,陸宣問他:“他們手裏拿的是什麼?”
白昕道:“武林之榜。”
陸宣瞬間便明白過來,這是上一屆武林之榜的排名,今日若是有門派能躋身此列,便能揚名天下,已在榜中的門派亦可以挑戰排名更高的門派,以此提升自己的位置。果然便看到高台前,那些布帛已經一一打開,高高懸掛於木杆之上,從左到右,依次為:新人榜、個人榜、門派榜、武功榜。且每一張榜上,從上到下均是十個名字。
新人榜自然便是針對那些從未露過頭角的人,以少年幼輩居多,但凡是登上這一榜單的,無不是年少成名,若無具體派係,便會引得各門各派競相征求,一時風光無限。陸宣遠遠看去,竟然頗為驚喜,對白昕道:“師兄你看,那新人榜上還有沛兮師兄與熹文師兄的名字。”
白昕笑道:“大哥和二哥四年前就和阿伯一起參加過武林之榜,”他朝那新人榜努努嘴,道:“那些少年子弟中,無人是大哥的對手。”
陸宣看了看身後的白昤,心中暗暗驚歎,四年前他也不過十七八歲,竟然能一騎絕塵讓所有少年弟子全部黯然失色,這武功該有多紮實?隨即便隱隱猜出了白昤此次的目的:他是想衝擊個人榜的。
再看那個人榜,陸宣不出意外地看到了白茂的名字,問道:“怎麼不見二師伯?”
白昕道:“四年前的武林之榜爹並沒有參加,這榜單每一次都要更新一回。”又給他講起門派榜的規則:“每一派需要三人,兩方對峙,以擂台賽的方式逐一比試,最後哪一方的人能留在高台上,便是勝出。”
陸宣在門派榜上仔細掃了一遍,見並無“晚楓居”三字,便問其緣由,白昕道:“四年前阿伯隻帶了大哥和二哥,當時二哥的武功不像現在這樣精進,是以第一場便輸了,隨後大哥繼續對付對方的第一人,兩人後來一起落下高台,最後才是阿伯上台,以一敵二,最後還是力不從心。”
“入榜的有十個名額,怎麼連最後一席也沒有占到?”陸宣問道。
白昕看了不遠處的白曦一眼,在他耳邊小聲道:“二哥在門派榜的第一場時,用力過甚拉傷了手臂,是以很快就敗下了。他這一負傷,便隻剩下阿伯和大哥兩人,根本就不夠角逐門派榜的規矩。”
陸宣也不自覺去看白曦,見他雙手緊緊握著劍,目光正一動不動地盯著高高揚起的門派榜,眼中一片急迫的緊張之色。
他收回目光,問白昕道:“你上次不是沒有來嗎?為何對這武林之榜的規矩如此清楚?”
白昕忍不住伸了手指去彈他的額頭,道:“說你傻還不自知,我八年前就看過一次的。”
陸宣摸了摸自己額頭,轉頭去看最後的武功榜,映入眼簾的便是為首的“血楓繁花”四個大字,心中一時榮耀無限,眼中隱隱也帶上了一絲傲氣。
作者閑話:
新副本get!!!這才是新手的正確打開方式嘻嘻嘻嘻……
一直是想把張家界作為背景寫入書中的
今天總算做到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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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預告:
“我隻是想跟他交個朋友而已,你就跟老母雞護小雞仔似的,寶貝成什麼了!弄得他跟你的掌中瑰寶眼睛珠子一樣”
咳咳……老母雞明天要護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