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雪豹】官宣!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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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近年關,特控局裏越是忙成一鍋粥。
    “猙”組全員返工後,就徹底回歸從前0-0-7的工作狂模式,甚至連付沉這種隻負責打輸出的大佬都被迫營業,去帶“刑天”的警體訓練。
    老杜很詫異:“霜青還會打拳摸槍?”
    “會一些。”付雲將一遝資料重重放上會議桌,“以前在西藏時我教的,他天賦不錯,一學就會。”
    “他在西藏時是處於嚴管狀態吧,你還能教給他這個?”老杜吃驚。
    “……也就仗著官大一點,天天把他提拎出來他也沒鬧事,那邊的人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會議室的桌上堆滿三樁不同案件的卷宗,離元旦還有一個星期,案子一下在三個偏遠地區炸開,就仿佛不想讓他們好好過年。
    “猙”組一貫的作風是沒日沒夜追完一個案子,隨後躺屍好幾天。
    。
    付沉:“。。。。。。我覺得我可以睡一整天,氣都不帶喘的那種。”
    他帶的中隊剛剛接受驗收,局裏對他們的模擬作戰效果十分滿意,付沉難得空出一天來。
    他已經四天沒能回到遠在茶場舊職宿舍的家。
    事實上作為家主的付雲也沒能回去,甚至前一天才從分部押送一個甲級對象回來,又馬不停蹄飛去南方分部開會。
    貓咪有任務在身不能隨行,隻得戀戀不舍地看飛機嗡嗡遠去,帶走他的念想。
    以致他昏天黑地忙完一陣子,回過頭發現付雲竟然還沒回來,連帶著難得的假期都變得不完美了。
    “猙”組眾人在一股莫名怨念的驅動下,竟然在一個星期內處理完了三樁案子,成功在元旦前一天放了假。
    。
    付沉歡天喜地告別了“刑天”的狗子,回家狠狠睡了一天,待醒來時付雲也已從總局回來。
    付雲抓著雪豹的後腿,拔蘿卜似的從被子裏拉出半隻豹:“快起來,徐偲叫我們去吃飯。”
    付沉把白花花的肚皮翻出來:“為什麼?有點突然了。”
    “不突然,我們在西南分局的時候他就跟我說了,隻是沒來得及告訴你。”
    付沉於是乖乖變人換衣服。
    因為要去朋友家,所以他隨便找了付雲的一件棉衣穿,然而裏頭搭的是一件短袖。
    這種特立獨行的風騷穿衣風格成功辣到付雲的眼,但貓咪聲稱自己皮實,再多一件就中暑了。
    付雲妥協。
    。
    徐偲的家離付雲家不遠不近,就在兩個街區外一個僻靜小區裏。
    因為“猙”組一群人不僅能打能幹還能喝,去了肯定要喝酒,那麼就肯定不能開車。
    二人思忖一番,決定慢慢走過去再慢慢走回來,算是消食。
    徐偲前年頂不住父母施壓,於是在這片地區買了房,一方麵上班方便,另一方麵表示自己積極找對象的決心,也算是對爸媽有了個交代。
    雖然對象遲遲不見蹤影。
    小區環境要比付雲住的老街坊要好得多,綠蔭覆蓋,空曠安靜,很適合養老,人走在主幹道上恍如置身叢林。
    上到十四樓,一敲開門,房子裏已經塞滿了人,老杜一臉熱情地迎出來。
    “小子們來啦!快點進來,飯前先整兩盞!”
    老杜一定會放過杜賓,可能會放過付沉,但一定不會放過付雲和趙漢東。
    喝酒是老杜為數不多的愛好。
    男人經曆得多了總要三兩杯小酒才能打開話匣子,就好像酒是他自己給自己下的一個休息指令,他可以顯露出脆弱柔軟的一麵。
    這兩個人一個是他在部隊的師弟,一個據說酒桌黑洞深不見底。
    趁著今晚高興,老杜要先讓自己熱乎起來。
    至於為什麼那麼高興嘛……嘿嘿,徐偲已經悄悄告訴他了,但時候每到,老杜要堅決保守秘密。
    給公家辦事的人嘴當然嚴密,老杜對自己很有信心。
    付雲大衣都沒脫就被拉上酒桌,半邊身子還嵌在外套裏就先咂了兩小杯燒酒,整個身子頓時熱乎起來。
    開胃酒也隻是嚐個鮮,大組長喝完熱身的兩小杯就被叫停,三個酒鬼都被拉進了廚房幫忙做菜。
    付沉無事可做,於是成功從大組長手下討到半杯的燒酒,美滋滋坐到陽台上喝。
    到了陽台,才發現傾心這裏的人還真不少,飛禽走獸擠得滿滿當當。
    付沉有些奇怪,按照吉茜現在的等級,她是不能夠隨意離開安置區的。
    吉茜一臉溫和微笑:“組長寫了申請,局裏準假了。”
    國慶節的時候蘇馨馨來安置區看望過她一次,一大一小坐在安置區前的草坪上。
    蘇馨馨說她爸爸媽媽商量一番,決定回到本市做點小生意,辛苦也就辛苦點,好歹能陪在女兒身邊。
    萬一要再來一次特殊情況,蘇馨馨可不是每回都那麼好運氣能碰上救人的美洲獅。
    吉茜很高興,小朋友算是她在中國的第一個熟人,不吵不鬧還善解人意,吉茜也很想念她。
    杜賓看著付沉咂掉小半杯燒酒,冰塊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我也想喝。”
    不讓自家小朋友喝酒大概是老杜和付雲達成的某種默契。
    雖然付雲總是拗不過貓咪的請求,在貓咪麵前總顯得很沒有原則,但老杜不一樣。
    兒子就該乖乖聽老爸的話,老杜插著腰理直氣壯。
    但付沉大概是給寵壞了,禍水開始往鄰居那邊引:“老杜不讓你喝吧?沒關係,我去幫你弄,就弄一點點,要醉也很快就醉過去了。”
    雪豹大概高估了自己的魅力,第二次再去時,付組長顯然就不同意他了。
    “不行,客廳桌子上有飲料,去喝飲料。”
    付沉悲憤:“我又不是小孩,為什麼不能喝酒?”
    “因為你的酒品令人擔憂。”付雲將一碟蒸瓜端上桌,付沉看到半個綠得發黑的瓜,臉都跟著綠了。
    “上桌了再喝,還有,你別慫恿杜賓喝酒,他酒精過敏。”
    ……
    陰謀敗露,付沉灰溜溜回到陽台,豹尾巴耷拉在地上。
    殷翔雖然來的時候在這隻豹子手下吃了些苦頭,但後來他們的相處倒是不錯。
    灰鷂子大半出勤時間都飛在天上,沒日沒夜做個便捷的鳥肉探頭,入局小半年以來已然瘦回了正常體態。
    他的人緣特別好,付沉甚至有時會同他傾訴一下自己暗戀的煩惱。
    殷翔從來隻是靜靜地聽,然後給出一些建設性意見,聽完之後就當沒聽過,秘密保守得很嚴實。
    這大概是為什麼他能在滇西以一個黑戶身份生活這麼久。
    付沉後來才知道,原來他居住地周圍的鄰居,無論是賣菜的大媽還是快遞站的阿叔,全都默契幫他保守住身為獸人的秘密。
    直到後來某天有隻禿鷲企圖叼走附近一個小孩,殷翔想也不想就冒著風險追了上去。
    至此,特控局才發現了這隻長得胖卻身手淩厲的黑翅鳶。
    趁著上桌吃飯前的緊張混亂局麵,付沉悄悄把殷翔拉到一邊低聲谘詢:“我打算第二次初雪的時候講清楚,你覺得怎樣?”
    “第二次就不叫初雪了,叫下雪。”殷翔頗為配合地壓低了聲音,“你到底想同誰表白上回給你獻血的母豹子?”
    “不是,這個你甭管。”付沉一直警惕地看向廚房,確保付雲不會突然出來,“你就說能不能行?”
    “我覺得行吧,你都和她走那麼近了。我覺得她八成對你也有意思,隻是不敢說而已。”
    “是吧?我也覺得。”付沉又給自己加了一把油。
    “那就上吧兄弟!對象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
    為了照顧朋友的飲食習慣,徐偲準備得很用心。
    羊肉烤至半熟,表麵泛起焦黃,滋滋冒油,細心切好擺在盤裏;兔子整隻刷醬過火,表皮酥脆,坐在陽台都能聞到香氣。
    除開獸人朋友每個麵前堆得像小山似的烤肉主食,桌上菜譜也頗為精致,看得出來徐偲很下功夫。
    徐偲甚至搬出一箱空運來的幹紅。
    殷翔驚道:“行啊兄弟!太夠意思了!”
    付沉滿意地對著羊肉嗅嗅,他能聞出來是付雲的手筆。某位養貓人為了照顧嬌氣的貓咪,烤肉手藝已經堪稱一絕。
    酒過三盞,氣氛十分活躍,第二天不用出任務的痛快令“猙”組眾人放開了肚子吃喝,看架勢大概是打算喝得昏昏沉沉,回去倒頭就睡。
    徐偲剛同老杜碰完杯,將酒一口悶了,隨後站起身來,又倒一杯。
    “兄弟們,我有件事要宣布。”
    桌上忽然安靜下來,幾雙眼睛齊齊望向他。
    “別的不多說了,今天叫大家來,是想慶祝慶祝。”
    “慶祝啥啊?”趙漢東粗著嗓子,一臉好奇。
    老杜內心已經激動得上躥下跳,卻還是保持了老大哥的威嚴,端起酒杯遮住自己遮掩不住的喜笑。
    “慶祝我要結婚了。”徐偲直接幹了一整杯,整個人意氣風發。
    場麵靜默兩秒,隨後沸騰起來。
    “是誰?!那姑娘是不是是不是……”趙漢東激動得舌頭都大了。
    吉茜有些靦腆地站起身來:“我剛來局裏的那段時間,謝謝大家的幫助。”
    趙漢東直接嚎了起來,老杜終於不用藏著掖著,嘴跟開了炮似的在酒桌上吼開。
    “我早就知道!菜鳥天天往甲區跑還說有要事要辦,糊弄誰呢?”
    “我前天去他辦公室拿東西剛好就看到了!非檔局的結婚申請表!這麼大一張!”
    老杜手上激動比了個誇張的方形。
    付雲左耳被嚎一嗓子,右耳被吼一八卦,登時被吵得頭疼,什麼都不說倒了滿滿一杯酒朝剛官宣的二人敬去。
    “恭喜了兄弟!恭喜我們組唯一的大姑娘!”
    付沉一臉興奮和好奇,跟身邊人打聽什麼是“結婚”。
    杜賓很嚴肅地以飲料代酒敬過準新郎新娘,麵癱臉似蒙上一層淡淡笑意,尾巴卻晃得飛快,拍在椅子上噼裏啪啦響。
    “猙”就這麼一個大姑娘,長得閉月羞花脾氣溫順,如今肥水不流外人田,樂壞了“猙”裏一眾單身漢。
    唯一結過婚的老杜率先把自己灌醉,笑著笑著眼裏就閃動起了淚花。
    他拍著徐偲的肩,把酒都拍撒了:“兄弟!一定要對老婆好!咱平時在外邊難回家,都不容易,一定要對她好!”
    趙漢東喝多膽也大了起來,一邊欺負自家兄弟,一邊還不放過準新娘,徐偲一人頂兩人份,戴了眼鏡的視線就快變得和不帶眼鏡一樣了。
    吉茜黏在他身邊有些焦心,她覺得人類有些脆弱,但徐偲心疼她,想把她保護得死死的,躲開善意卻不遺餘力的勸酒,她也隻得幹瞧著。
    隨著酒氣彌漫,眾人逐漸上頭,不被允許喝酒的付沉和杜賓悄悄就下了海。
    待老杜反應過來要凶蛾子時,看著杜賓巴巴的小狗眼,又不知道該罵些什麼好了。
    他隻得又灌自己一杯。
    蛾子不聽話還不是自己慣的!喝了酒就這點不好,心硬不起來。
    老杜於是狠狠對杜賓淩空一點。
    回去再找你算賬!
    付沉顯然要猖狂許多,不但正大光明將手摸向燒酒瓶,還兩邊灌酒。
    以趙漢東為首的“搞新人”派和以付雲為首的“護新人”派都以為他是對麵的人。
    反正喝多了連人臉都看不清,更別提分清友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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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酒局快結束時,付雲才發現了這隻兩邊搗蛋的貓。
    貓咪於是被組長不輕不重擰了耳朵:“你是不是存心搗亂?”
    付沉一邊故作吃痛求饒,一邊嘿嘿地笑。
    他剛才趁亂灌了付雲一瓶燒酒,這憨憨忙著幫徐偲擋酒愣是沒反應過來。
    太好玩了。
    付沉的醉意才剛上來,飯桌上已經嗚呼哀哉倒了一大片。
    徐偲的英雄行為在兄弟毫不留情的攻勢下還是沒能堅持到最後。
    於是準新娘親自上陣,半個小時就把搞事頭子趙漢東給喝趴下去。
    吉茜同趙漢東對著悶,直把趙漢東灌得抱頭求饒。
    老杜上了頭之後就把徐偲拉到一邊,給徐偲科普婚後心得,大著舌頭一句話複讀機個四五遍。
    徐偲眯著眼睛居然還聽得挺認真,就差拿出小本子來記。
    趙漢東很快撐著肚子敗下陣來,杜賓又氣勢洶洶地頂了上去,仗著老子在開座談會沒空管他,以一敵二。
    付沉很快又混進來站到他這邊,明顯要同付雲對著幹,被大組長瞪了一眼還覺得皮癢癢的。
    大概是三天沒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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