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九重天尋因
    景雲樓
    “你們聽說了嗎？昨天離王大鬧將軍府。”
    “現在還有誰不知道這件事啊……”
    “真是看不出來啊，這容樂公主這麼有手段，把我們年少有為的傅將軍和智計無雙的離王殿下，這樣兩個英雄人物玩弄在股掌之間啊。”
    “誰叫人家命好，是公主呢，還是西啟唯一的公主，要是換成個別的什麼人，早被我們陛下殺了。”
    “這麼美的人，誰舍得殺啊。你就是吃不著葡萄念葡萄酸，酸……”
    雅間
    小荀子看著麵無表情的潤玉，沉默不語的喝著酒，這酒就是普通的水酒，比不得容齊慣飲的禦酒，更非天庭的仙酒，潤玉卻喝了許久了……
    小荀子猶疑不定的開口，“陛下，要不奴去將這些個人都趕出去吧。”那些風言風語的，小荀子都要聽不下去了。
    容齊的禦架早在四日前就離開北臨了，隻是潤玉帶著小荀子，又去而複返了。這幾日，潤玉投宿的一直是景雲樓。
    雅間內的潤玉不做聲，小荀子也不敢擅自做主，便繼續任由堂內的人議論紛紛。
    “表哥，你昨日正巧參加的這場婚禮，你說這傅將軍那臉是不是拉得驢~~那……麼……長。”
    “可我聽說是離王的臉才是驢那麼長的啊……”
    “分明是傅將軍的長……”
    被叫表哥的男子，對掐起來的兩個人搖頭失笑。
    “你們都住口，誰準你們議論皇家是非的。”一道女聲厲喝一聲，打斷了堂內的吵鬧聲。這女子顯然是不常大聲說話的，這厲喝之聲都帶著點撒嬌意。
    堂內靜了一秒，忽的爆出一陣笑聲。
    “這是哪裏來的小娘子，好生嬌俏，居然管起……”
    邊上一個人立馬捂住了這人的嘴，正是那個表哥。“原來是中書監孫大人的掌珠，孫小姐莫見怪，他多喝了幾杯，我代他向孫小姐賠禮。”
    “你們若是再敢對離王和傅將軍不敬，我便告知父親，參你們一本。”
    “是，孫小姐大人大量。”
    開口的男子連拖帶拽的將人帶離了景雲樓。
    “你作甚拉我，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表哥你堂堂三品的命官，居然怕她。”
    “寧得罪小人，勿得罪女子，這可是未來的離王妃。”
    “嘖嘖嘖……難怪這麼氣了，這人還沒嫁過去呢，王爺就去別人家的婚禮搶新娘了。”剛與他對掐的少年，一把圈住說話的少年脖子，兩人勾肩搭背的走在路上。
    “放手，放手。你剛拍了我一掌，我胸口還痛著呢。不想理你。”
    “我有新進展奧……”
    “還有後續？”
    “搶親這都是老黃曆了。今兒一早，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容樂公主衣衫不整的走出了思雲陵，嘖嘖嘖……把我們皇帝陛下的臉兒啊都給氣綠了……”
    ……
    雅閣
    一道黑影翻窗進入雅閣，給容齊行了禮，“陛下，風和酒家一切如常，金鳴軒裏無人進出。”
    潤玉一揮手，那黑衣人便離開了。
    而潤玉繼續喝著酒。
    “陛下，這都十三日了，要不，別等了……”
    “傳令影衛，都撤了吧。”潤玉放下酒杯，離開了他呆了十三日的景雲樓雅間。從那日雨夜開始，景雲樓他已經住了十三日。
    潤玉走過風和酒家門外，看了幾眼，轉身帶著小荀子離開。
    “公子，要不要捏個泥人，您瞧瞧小人這手藝，包您滿意。捏三個送一個，一個大的送一個小的也可以。”老人舉著一個泥人，對著站在他攤位邊的潤玉說著。
    主子被攔，小荀子立馬出動，這一看就不得了了。
    “你怎麼能賣我們娘娘的泥人？”
    小荀子拿過老頭手上的泥人，把架子上的幾個“陸壓”全部拿了，還瞪這老頭幾眼。
    潤玉的眼神一落到老漢身上，老漢便忍不住抖了兩下，沒兩秒，冷汗就要下來了。“沒賣，沒賣，隻是招攬生意用的，不是用來賣的。”
    聽到這話，潤玉臉色稍霽。
    見潤玉已經走遠，小荀子對老人嚴厲說了幾句，讓他再也不能亂捏了，若有下次，定不輕饒，威脅完，就追潤玉去了。
    潤玉接過泥人，目光落在陸壓臉上，看著陸壓笑的模樣，自己也勾起了嘴角。
    看潤玉神色，小荀子便開口道：“娘娘，曾經在此捏過一個泥人，看神色是滿意的，打賞了5兩銀子於那人。那日還買了些糕點，當時被離王侍從衝撞了，挨了一鞭，弄撒了糕點，不大歡喜的樣子。”
    “上次怎麼沒說這件事？”
    “是娘娘不打算追究此事。當時，公主擅闖圍獵，暴露了漫夭的身份，被離王擒獲了。當時公主也在離王車架之內，娘娘帶走了公主，此事便揭過不提了。之後奴才送公主回府，娘娘被風和東家帶走了，等奴才再找到人，便是在林記糕點鋪子，之後兩人又在風和酒家把酒言歡，最後在金鳴軒裏喝醉了，是您親自將人帶回的公主府。那幾日娘娘一直醉酒不醒，風和酒家的東家來了公主府之後，娘娘也不見了。再見，便是那日雨夜了。”
    出了皇城，潤玉拉著小荀子，化作一道流光，直上九重天。
    “陛下，我們去哪裏？”小荀子吃了好幾口風，聲音都變了味。
    潤玉並未回答小荀子，隻是這一趟他非去不可，有些事情他必須知道。
    南天門
    小荀子頭暈目眩的醒來，發現他居然站在雲上，抬頭望去，雲階綿延直上九霄，透過高聳的大門，可以見到那一座座巍峨的宮殿，半遮半掩的藏在雲霧之後，看得是目瞪口呆。
    破軍星君軍見到潤玉，恭敬的稱夜神殿下，將人請進天宮。小荀子東張西望的跟著潤玉，被攔了下來。
    “本神近侍--荀。”
    天兵立馬收回兵器，將人讓了進去。“荀仙侍，請。”
    “小荀子，你便在此處等著，我去去便來。”
    “是，陛……夜神殿下。”
    小荀子和天兵天將一樣，站在南天門，站得筆直。
    “荀仙侍，恭喜啊，大殿下的近身仙侍你還是第一個呢。”破軍星君目不斜視，站得筆直，一臉嚴肅。那一口帶著地方口語的六界官話，也算是天界獨一份了。
    “豈敢豈敢，您是……”
    “小仙破軍，在八方星君府任職，負責南天門守將之職。剛剛多有得罪，別見怪。”
    “破軍…星君？”小荀子試探著喚道。
    破軍依舊站得筆直，頭不轉，眼睛微轉，對小荀子點點頭，立馬恢複站姿。
    “荀仙侍，你的六界官話說得真好。”
    “六界官話？”這不就是他們常用的嗎，六界？凡間也是六界之一的吧。他一個自小長在宮裏的太監，能不會嗎？
    “太難了……”
    “破軍星君，你剛為何要叫我家殿下是大殿下？”
    “夜神殿下是天帝長子，自然是大殿下啊……”
    “我家殿下是皇子啊。”
    見有一人出來，眾天兵天將集體參見，“太子殿下……”
    小荀子看了一眼大家，也學著一樣半跪行禮。
    旭鳳見小荀子不倫不類的行禮方式，便多看了一眼，“破軍星君，這是哪裏的仙侍，有些麵生。”修為還低得……估計是連他院子裏養著玩的飛鳥都比不上。
    “殿下，這是大殿下剛剛帶回九重天的近身仙侍。”
    “我兄長回來了？”話落，便折返回去，不見了蹤影。
    這剛剛是決定要出門的吧。
    “那個荀仙侍，仙侍不用行軍禮，正式拜見可以是參拜禮，平常拱手禮也可以。”破軍星君委婉的提醒了一下。
    “那是……太子殿下？我剛來，什麼也不清楚，星君能不能和我講講這天界的人物啊，免得我不小心衝撞了……”他家陛下在天宮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呢，這天宮居然是有太子殿下了的。小荀子心裏已經開始陰謀論了。
    反正都是些眾所周知的事情，多呆兩天就都知道了的，也沒什麼不能講的，這還是大殿下專門提點上來的人呢，破軍星君就講了起來。這破軍星君到底也不是個傻的，不可能去講天後與大殿下的矛盾這一些陳年舊事，隻是講一些重要的人，喜歡穿什麼衣服，帶什麼東西，在哪處任職這些。
    “沒有道君的嗎？”
    “道君不是我們天界的人，聽說是從神界來的。連神界在哪裏我們都不知道，這道君又哪裏是我們這些人能去接觸的。道君在天宮的日子基本就是呆在璿璣宮或是兜率宮吧，道君的事情問鄺露仙子應該是最清楚的，鄺露仙子雖在璿璣宮任職，但是實際上是道君的貼身侍女。”
    “連道君喜好什麼的也不知道嗎？”
    “窺視上神，是大罪，沒人敢的。”破軍有歪著半身湊近小荀子，偷偷說，“也許有個敢的，夜神殿下的魘獸是食夢的神獸，也許會偷吃到關於道君的也說不定。”說完，自己就笑了起來，上神入夢自有結界，魘獸哪裏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