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 替我來愛你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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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替我來愛你
陸壓看著潤玉聲嘶力竭的咳嗽,消瘦的身影在暖陽照耀下卻是在瑟瑟發抖,捏了下拳,終是下定決心,想告訴潤玉,這個不是你妹妹,你若真的這般喜歡,就娶了吧。
陸壓快步踏出殿門,焦急的想追上潤玉。
不料,眼前景色變幻,卻來到了一間奢華的寢宮。
陸壓自嘲了一下,是幻境啊,自己又能做什麼,又能改變什麼呢。
殿內
容齊一把推開密室大門,質問一個呆著麵具的宮裝女子,林申退了出去,隻留下母子二人。
他在密室外聽到了母後與林申的對話,知道了容樂已經死了,現在這個是秦家的女兒秦漫,母後還設計殺害了秦氏一家。
剛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妹妹,下一秒卻知道了自己是她的仇人之子。
他隻求母後放過容樂,讓自己好好補償她。
母子倆談話時,林申突然進來,還將在門外偷聽的容樂抓了進來。
秦漫悲痛的看著殿內三人,指著太後,質問,“你讓他把我帶來西啟,教我武功,假扮公主,去北臨報仇,可你才是殺害我全家的真正凶手。”
轉身對著身旁的容齊,眼中含淚,“還有你,你明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你明知道你的母親才是我的滅門仇人,但你什麼都沒有說。”仇恨的看著他,奮力扔下他送她的木偶。
太後森冷的看著秦漫,“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哀家便不能再留你了。”
容齊擋在秦漫身前,“母後,你想做什麼,漫兒,快走。”見林申步步緊逼,往後推了一下,將漫兒推向出口。
容齊一心想救秦漫,被林申掐著脖子還不忘說著漫兒快走。
“秦漫……”太後出言喊了慌張逃離的秦漫。“你今天若是敢踏出這大殿一步,哀家就殺了他。”
容齊並不怕死,卻害怕犧牲秦漫的性命,求著母後放過秦漫,用內力抓著林申,示意秦漫快逃。
秦漫停下腳步,“他是你兒子,你怎麼能……”
“他為了你,違背哀家,如此不孝之子,留他何用。”
林申的手越來越緊,容齊已是麵上醬紅一片,卻還讓秦漫快走。
“住手。”秦漫眼中滑下淚,自己終是做不到不顧他的生死。
林申鬆開手,容齊無力的倒在地上,脖間有著黑紫的五指之印。
容齊爬起來,說不出話,卻抓著母後的裙擺,懇求她放過秦漫。
太後並不看容齊,從袖中取出一個瓷瓶,對著秦漫說,“此乃天命之毒,你死還是他死,你自己選擇。”用力放在桌上。
容齊發不出聲音,無聲的對秦漫說著快走,見秦漫慢慢走向桌邊,他拚命對她搖頭。
秦漫看著容齊,笑了一下,毅然服下了天命之毒。
容齊看著秦漫服毒,情緒激動之下咳出血,昏迷了過去。
天命之毒,服此毒後會忘卻前塵,需每月服解藥才能壓製毒發,若恢複記憶,毒發身死。
為了自己和容樂的續命之藥,容齊甘願做苻鳶手中棋子。
西啟皇權剛剛交替,十八歲的容齊繼位,朝中局勢還未穩固,天下卻烽煙四起。進來宸國細則頻繁在西啟活動,已經絞殺了多次,宸國內亂剛定,鎮北王聲名鵲起,似有發兵西啟之意。
而北臨伐尉之戰也拉開序幕,西啟西三郡成了交戰的集中之地。
西啟與宸國三年征戰,各有輸贏。宸國內亂剛定,其實並無多少國力可支持這場收複西啟之戰,隻是有鎮北王坐鎮,用兵如神,西啟雖然平穩過渡了內亂,但一向貧弱,隻有三十萬軍,十萬還需鎮守東境,能應付這場戰爭的兵力不足二十萬。兩國兵力相當,在一次次交戰中,容齊展現了驚人的戰爭天賦,與鎮北王戰了個平分秋色,雙方均沒有落得好。
西啟與北臨聯盟,借西三郡之地,給北臨借道伐尉。
宸國鎮北王見此,便撤兵了。有北臨三十萬大軍在此,若是假借伐尉之名,實則意在宸國,便是大不妙,不若整頓兵力,休養生息,他日再戰。便力排眾議與西啟傳信,兩國和解。
那一日,宸國鎮北王與容齊在一座草亭裏相見。二十一歲的容齊,二十三歲的寧千易,脫下了軍裝,兩人均是輕裝簡服。
“多次交手,能這般坐在平靜的坐在一起,真是難得。”
“朕亦沒有想到,能與鎮北王一同煮茶。”
“自本王十五歲領兵征戰,四年平亂,二年整頓朝局,想不到這西圍之戰,竟能勞我坐鎮三年。能令本王不敢離開一步的,你是唯一一個。”
容齊坦然受之,“飲下這杯茶,宸國與西啟這場西圍之戰,便算是終了了。”
寧千易接過茶杯,看著容齊,“如果我們一同身在宸國,我們一定是好朋友。”
“也許是兩王相爭,也未可知。”兩人相視而笑。
“我欣賞你這雄心,這天下亂太久,唯有以戰止戰,你我之間終有一戰,本王很期待。”這一刻,寧千易以鎮北王之名立約。
“這戰,朕應了。”
寧千易返回宸國東域。
在邊境一家叫風和的酒家前停下行軍,一路進了酒館後院。
榕樹下,有一個男子正在撫琴。
“風先生。”
那男子聽到寧千易的呼喚,便停下琴音。
寧千易跟著風先生走向掛著金鳴軒匾額的屋子,彎身坐在他對麵客座。
說道這個風先生,也算是奇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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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宸國內亂,他傷重潛逃,在迷蹤林和被殺之間,毅然進了迷蹤林。
迷蹤林半山以上,是從未有人到過的險地,古往今來從無一人下來過。
那裏常年水霧氤氳,伸手不見五指,你手扶著的樹,也許並不是樹,而是樹般粗壯的蛇。
寧千易都以為他會死在這片林裏了,卻被這個男子救了。
迷蹤林山腰處居然有個山洞,那當真是別有洞天。
男子讓自己叫他風先生就行。
這是個很冷淡的人,就和那條要殺死自己的蛇一般,讓人望之便遍體生寒。明明是一個那麼鍾靈毓秀的人,隻能說這個人太冷了。
寧千易在這男子這山洞外養傷期間,當真是一言難盡。沒錯,就是山洞外。
自己昏迷期間還有個洞內的石頭靠一靠,醒了就被丟到了山洞外。草藥是這個風先生給自己的,但是怎麼吃全看自己。
總之,寧千易當時覺得自己可能被蛇吞了更好過些。
自己沒死也沒走,這個人還一度詫異過。
算是比鄰而居了三個月吧。
白日這個風先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隻有晚上他會出去活動一下。有時會帶點草藥給自己,有時是野果子。
自己偷入過山洞,才發現,白日他是在睡覺。從未見過他生火做飯,真真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啊。
寧千易無聊,拿過他的書簡看,這一看就有些欲罷不能了。就算他傷已經好了,還是硬留了半月,把書翻完再走的。
之後寧千易忙於平亂,四年內亂,他能在這場戰亂中所向披靡,這個風先生的書對他有很大的幫助。
其後整頓朝局,他去過兩次,想請他出山,他是理也沒理自己。
不過兩年前,那是他正與西啟打得火熱,這個人突然出現了,就在這個風和酒家裏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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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酒,倒酒,兩人執杯淺酌。
寧千易喝著手上的清酒,看了看房內四周,還是一如往日,連這桃花都不曾變過。來過幾次了,桃花依舊,也不知道這風先生是怎麼辦到的讓南方的桃花在北地常開不敗。“鬧中取靜,看盡百態,風先生真是好雅興呢。我可是快馬加鞭趕了半日路程才能到這呢。”
“你可以直接回你的鎮北王府去,作甚繞大半路程來我這小小酒館。”
“哎,您還是不願意隨我去鎮北王府嗎?”
“你當知道,我誌不在此。”
“好吧好吧。都這麼多年了,我也知道你是真不想去。”
“宸國朝堂還不是你掌中之物,我在這和在朝堂,又有什麼區別。”
“世間哪個男子不想出將入相,風先生是我見過唯一一個誌不在此的呢。也不知道風先生的誌在何方。”
“那隻能說你太年輕了,見的人太少,孤陋寡聞。”
寧千易看著眼前這張刀削冷俊,淩厲鋒寒的臉,被噎得酒都要喝不下了。“風先生真是愛說笑。風先生,今日我已與西啟和解了。”
看來今日先生心情不錯呢。
“嗯,養精蓄銳,來日再戰吧。”
“為何風先生如此在意這西啟,就是北臨那邊聲名鵲起的離王也沒有引起先生半點重視,倒是這個盛傳體弱多病的臨皇得先生如此關注呢。”
“兩年前,我出山時就說了,我出山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我算到帝王星耀世。”
“難道這臨皇就是帝王星?”
“對,他是帝星命格,他生來就是要為帝的。不過我對他不感興趣,我出山隻是因為,我要找的人會出現在他身邊。”
“您要找的人?”
“我與他一同來到這裏,可是我們失散了,我找他多年,卻便尋不獲。我會滯留在迷蹤林,是因為二十多年前,他的氣息曾在附近出現過,等我追來,已經找不到了。這二十二年來,我一直在找他。兩年前他又出現了,可能隻有半日功夫,不過最近卻是有些能確定他在哪裏了。”
“那您是要去西啟了嗎?”
“怎會,動了我的人,我自是要送份大禮給這容齊陛下的。”
寧千易打了個寒顫,不過心裏卻是長舒一口氣,若是風先生歸附了西啟,隻怕宸國堪憂。
此後半年,西啟與尉國邊境,北臨這場伐尉之戰,由太子出征,急功冒進,卻連連失利。
恰逢北臨南境之戰,南臨國三十萬大軍攻擊北臨,不得已抽調大量軍隊返朝馳援。
北臨皇帝宗政允赫修來國書,希望西啟能出兵相助,兩國聯盟。
西啟皇宮
“皇兄,你要讓我去北臨和親?”
“容樂,皇兄知你不想嫁給陌生男子,這三年你自黑麵貌醜陋,皇兄都依你了,但是這次與北臨聯盟和親,是母後的旨意,違抗不得。”
“皇兄,你是皇帝,為什麼你要處處受製於太後,對她言聽計從。”
“容樂,你不懂,皇兄也不希望你懂。”
“皇兄,你若非要我嫁給一個我不愛的男人,我寧願死。”說完,便哭著離開了。
“漫兒……”容齊看著空蕩蕩的殿門。這三年,漫兒忘記了全部的記憶,自己壓下所有的情緒,就當一個寵愛妹妹的皇兄。
天命之毒,壽限二十四,自己還能活三年,是該給漫兒找個能護她一世的人了。
容齊翻開剛剛看的密信,上麵寫了北臨南境之戰戰報及離王宗政無憂,北臨唯一一個除太子外封王的皇子。
這亂世,總有人要出來解決,能以一計,敗南臨三十萬大軍,此人之才,當世少有。
漫兒,齊哥哥曾答應讓你做皇後,齊哥哥沒做到,便由這離王來替哥哥完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