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花 庭花如錦怎能獨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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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溫泉集體旅行回來,日子就開始照常進行。不冷不熱,不忙不亂,焦頭爛額沒有,愜意小資也沒有。日和這種懶到極致的家夥最愛的就是這種無波無瀾的24小時循環——除了每天屁顛屁顛地逃課,剩下就是繼續研製懲罰之茶,作為生化武器投放到網球部的訓練和日常生活當中。
然後吃了睡,睡了吃。麵對訓練勤勤懇懇的大家、臉色冰冰涼涼的部長、笑裏藏刀的小熊還有沒事兒找事兒的龍馬,日和不為所動。
——這就是豬的生活。
不不。日和懶懶地搖晃著手指。她跟豬的不同就是她會思考。
——好吧,那就是一隻會思考的豬的生活。
以下均摘錄自乾的筆記本,標題是:某日在網球場上某些人的對話——
“日和,你又休息了。”帶著運動過後汗水的味道,小熊拈起少年一撮黑發,慢慢地打上結,“你看,太陽下麵大家都在訓練啊。”
“我知道。”少年毫不虧心,理直氣壯地道,“因為訓練計劃就是我頒布下去的。況且多曬太陽可以補鈣。不二前輩,這樣做有錯麼?”
“沒有。”指望你會覺醒,是我錯了。
“那我就接著趴在樹蔭下了……”少年的聲音涼薄地飄過去,“啊,大家如果累的話就休息一下啊,我這裏有健康飲料。”
——不知道為什麼,場上的大家動作忽然變得格外賣力。
“你看,不二前輩,大家很積極啊。”
“哦?我看——”小熊想笑,嘴唇線條凝結成一個很柔軟的弧度。
“不二,上場,對打訓練!”場上忽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不容置辯,嚴肅到接近嚴厲。
“訓練的時候部長總會變成這個德性——”日和小小地嘟囔,“平時分明沒有這麼冷的。不二前輩,趕緊去吧,否則要被罰跑圈的。”
“好。”小熊笑得極開心,最後轉身,回頭道,“那日和你趴著吧。”
“我確實困了。”
“那睡吧。”
“可我——”少年撓撓頭,長歎般地,“我懶得睡啊。”
“……”懶得睡?小熊臉色一僵,對著場上揮手,“啊?那個、那個……啊,手塚,我馬上就來……”
看到了吧。所以說,她就是懶到了極致沒錯。不思進取也沒錯,至於聽取乾的意見修改計劃那就更沒錯——
“怎麼會?”雖然說是沒錯,日和還是眨了眨眼,“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狠?大家萬一起了抵觸情緒那不是更慘?”
“可是,根據下一場要比賽的銀華中學訓練情況來看,我們這麼做是完全有必要的。”乾扶了扶眼鏡,“經過明察暗訪,我發現銀華的訓練已經上升到了另一個高度,與如今咱們的訓練程度不可同日而語,所以——必定要加緊體能訓練的步伐才可以。”
“等一下。”日和懶懶地歪回去,“乾前輩,你是不是上個周末去做的調查?然後看到銀華所有成員都累的癱倒在地上了——”
“沒錯。”乾胸有成竹地推眼鏡。
“哦,這樣啊。”日和撇撇嘴。乾,你隻看到了結果,卻沒有分析這個結果得來的原因。動漫裏講到過,那是小朋友去銀華踢場子了吧,一個人單挑了人家全網球部,還囂張地說什麼“你們下一個人能不能快點出來啊,我還有22個人等著去打敗”——這種一出口不被抽打她都不信——的話,這個小禍害一天到晚到底在幹些什麼——
“日和?”乾皺起眉毛,“你有在聽麼?”
“當然。”她聳肩,摸上下巴,忽然笑得極其無害,“那我看不如這樣,把每項訓練內容再增加三分之一倍——”
——好吧,我們不得不承認,這是平靜日子裏的一點小風波。
“什麼?!”翌日,大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蜂擁而上,一個接一個揪住乾的領子,“你到底為什麼去做這種建議啊?!”
“我……”乾難得左右支絀,“我後來也說了啊,‘日和,我也要參加訓練的,你別太狠了’,可是他不聽啊。”
“切。”大家一致鄙視。
“——就為了這句話我們也得痛揍你!”大貓跳啊跳啊地竄起來。
“誒?”阿桃忽然四下張望,“越前呢?”
※※※※※※※※※※※※※※※※※※※※※※※※※※※※※※※※※※※※※※※
龍馬其時,剛剛製造完日和平靜生活裏的另一個小風波。
當貼著滿臉紗布的少年,骨碌著琥珀色大眼偷偷摸摸往休息室裏窺探的時候,忽然被一個人揪住了耳朵:
“喂。”沒心沒肺的聲音響起,日和涼涼地在手上使勁,打量著貓王子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表情,“我就知道,小朋友,你肯定惹麻煩了。”
自打昨天乾告訴她說觀測到銀華中學的訓練情況,今天她就決定在這裏伏擊很長時間。果然逮到了一條大魚。
“臉上的傷怎麼弄的?說!”倒豎起眉,日和插著腰站在那裏,腳下生根,頗有孫二娘的風采。
“月齋日和!”貓王子疼得齜牙咧嘴,也火了,“你放開——啊啊啊,你還擰?!好痛!”
“說不說?”嘬著牙花子,日和挑釁地笑,“馬上,大家就都要回到休息室了哦。”
“摔的。”按耐住,貓王子垂下眼簾,簡潔到極點。
“你蒙我也選個好點的理由。”日和冷笑,放下掐著貓王子耳朵的手,“勝郎和荒井呢?在保健室吧?”
貓王子一驚之下猛抬頭,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嗯?我怎麼知道?”日和似笑非笑,上下打量著貓王子一臉懊悔的表情,“我會算命。”
——你又拿這種事情來欺騙小孩子,真無恥。
“切。”貓王子明擺著不齒,根據以往事例,卻不得不半信半疑,“你真的、真的會——”
“別岔開話題。”日和有些猙獰地笑,擺擺手,“說吧,是不是一個白毛老大在倉庫那邊,拿石頭砸的你?”
“你……你真會算命?!”
日和一伸手,重新掐住龍馬的臉:“說什麼蠢話。還有,前兩天你跑到銀華去幹什麼了?”
“我——”貓王子一陣掙紮,敗下陣來。
眼看無幸,幹脆平板地把所有事情都招了,末了還囂張地來了一句:“是因為他們未夠水準——嘶,月齋日和,你先把我的臉放開……”
“這麼說,是你帶著櫻乃小朋她們去打球。然後把球打到銀華的圍牆裏,去撿球的時候他們主動挑釁的你?”
“嗯。”悶悶的聲音,“放開……”
“放開就放開。”日和一撤手,就事兒摸摸下巴,挑眉,“你知道那個白毛老大是誰吧?”
“山吹,亞久津仁。”眯起眼睛,貓王子冷笑著咬牙。
“不錯。大概都大會決賽,我們會對上他。”日和點頭,然後淡淡地把貓王子推進休息室,“……其實那也是個很讓人心動的少年啊——啊,不不。我的意思是,你跟他的宿怨——別瞪我——到時候你自己解決。”的45
“你不管?”貓王子一怔,忽然心底有些小小的欣喜。
“我幫你瞞著部長他們已經夠受的了,我還管什麼?”日和一挑眼角,“真想打還那個亞久津,就看你自己。你打亂了我平靜的生活,必須對我負責,所以要還我一場漂亮的比賽,聽到沒,小朋友。”
“切。”貓王子壓壓帽簷,悄悄勾起嘴角,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聲來,趕緊一個箭步跨進休息室,“未夠水準,何況你還欠我場比賽……”
“以後再說、這件事情以後再說……”
摟著貓王子的肩膀——人家難得沒有絲毫反抗——日和從休息室走到場中央,把龍馬低調地推到了大家身後。
可惜,貓王子那幅倒黴模樣還是被眼尖的大家看到了。
“怎麼弄得啊?小不點?”
“我們、我們倆鬥毆來著。”眼看貓王子一幅不屑回答的拽模樣,日和一個箭步跨到龍馬麵前,誇張地指指自己唇角邊肉色的創可貼。卻在看到部長清明的目光後連忙改口,“不是、不是的……大致來說,就是因為我在休息室摔了一跤,然後把小朋友也絆到了——喂,你倒是說句話,是不是這樣啊?嗯?”
“唔唔……”貓王子含糊其辭,卻很配合地點頭,“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月齋日和摔了個大馬趴,大家當時應該都去看看——”
“小朋友,說話要負責任哦……”日和低聲,淡淡地威脅,然後迅速抬起臉,陽光般地微笑,“啊啊啊,就是這樣,大家現在都看到了……趕緊訓練趕緊訓練吧,我這裏有健康飲料噢。”
在大家呼啦一下散去的同時,貓王子小小聲地拽住日和襯衫,大眼一轉:
“喂,月齋日和,你嘴角又沒有破,隨便貼創可貼的話,會不會長痘痘?”
“你還關心這個?”日和訕訕地揮手,一捋劉海,以極度自戀的模樣抬頭望天,頗有惜今懷古的風采,“謊話不配合一下道具怎麼會逼真?我一向是素麵朝天,今天就當作改變形象了。再者說,為了我摯愛的小朋友,什麼都值得……”
“喂——”貓王子一下子跳遠,惡狠狠地抖落了滿身雞皮疙瘩,皺眉,“你能不能不要、不要這麼惡心我好不好啊。”
“其實你話雖是這樣說,”日和眯眯眼,笑著湊過來,“心裏還是很甜蜜的吧?”
“我哪裏有?!”貓王子一驚,立即很可疑地高聲反駁。
“看你叫那麼大聲就一定有。”淡淡的,擲地有聲,“承認了吧。”
“我沒有。”
“好吧好吧。你沒有。”日和上下瞟了一眼局促的貓王子,慵懶地揮揮手,“沒有就沒有,關我什麼事……”
“你……”囁嚅著還想要回敬,可臉頰卻不爭氣地開始泛紅,貓王子恨恨地擠眼睛,“你未夠水準。”
“越前。”部長的聲音絲毫沒有大意地響起,“上場對打。”
“嗯。”下意識地壓帽簷。貓王子冷哼著乜了日和一眼,擺出一幅我是大爺我怕誰的姿態,高調地上了場。
“呐,日和。”笑眯眯的少年,如同幽靈般輕巧地出現在日和的身後。俯下身來,亞麻色的發稍掃上日和白皙的麵頰,小熊吸吸鼻子,很溫柔地開口,“剛剛……你們一直在休息室麼?”
“嗯,不二前輩。”眼睛都沒有離開場上的日和隨口答道,“大概吧……”
——為什麼每一次小熊你都出現得那麼準時啊?
這其中究竟隱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陰謀……
“你跟越前,在休息室有沒有倒成一團?”
“啊?”日和才反應過來,瞠目結舌,不禁有些結結巴巴,“您、您問這個……”
“就是問問而已。”
“大概吧……我怎麼會記得,當時都摔暈了……”
“那嘴角的傷口——”小熊沉吟了一下,發絲還在日和的頸窩蹭著,“磕的?還是不小心咬的?是被誰——”咬的?
“……那是摔的。”日和平板地眯起眼睛,轉過頭來。忽然覺得脖頸的地方有些癢癢,隨意伸手一抓,摸到一把柔軟的、沾著汗水的發絲,“不二前輩?不好意思啊……我弄痛你了麼?”
“沒有。”小熊輕輕拉了拉日和漆黑的發,“日和,你疼麼?”
“疼。”毫不給麵子,少年眯起眼睛指控地看著彎月眼的小熊。
“那我再多扯兩下好了。”
“……”
“很閑麼?你們兩個。”一道陰影緩緩地籠罩。
日和慢慢地打了個寒噤,頭發還在小熊手裏,自己也無意識地依然還抓著一把人家的劉海:
“部長——下午好。”
“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今天天氣不錯?”部長冷冷地眯眼,伸手一扶眼鏡。陽光下沾染著汗水的肌膚微微發紅。
“您、您真了解我……”日和抽了抽嘴角,帶著厚臉皮,波瀾不驚,“不愧是部長。”
“不二。”知道跟這個少年講道理完全行不通,部長幹脆轉移陣地,“你今天訓練很鬆懈。都大賽即將開始,每個人,都不可以大意——”
“嗯。”小熊點著頭應道,“不過這話手塚你在地區預賽前就說過一遍了,這樣很沒新意吧?”
“……”
“那麼——那麼,部長,您跟不二前輩慢慢溝通,我就先去布置大家接下來的任務好了。”眼看部長審查的眼光又飄過來,日和一鞠躬,腳跟一轉就要往場地上走。
“等一下。”
“……”她就知道。很堅定地站住,表現出對於命令絕對服從的態度,日和恭敬地彎腰,“是。”
“你鞠躬的時候麵對著我,行麼。”部長淡淡地丟過一句話,搖搖頭,自己走到日和的麵前。
高大的陰影完全籠罩了纖細瘦小的少年。部長看看眼前一片被風吹亂的烏黑發絲:
“嘴角的傷——”
“摔的。”日和一眯眼,做出一臉很痛苦的表情,想了想又補充,“很痛。”
“去吧。”部長安靜了一下,然後首肯。
日和心中如蒙大赦,表麵不動聲色,朝小熊略一揮手,跑掉了。
“你還真信。”小熊走過來,仰頭看向部長無波無瀾的俊臉。
“可就算你不信,”部長看了小熊一眼,語氣很實事求是,“他會說實話麼?”
那個少年,他真不想說的話,你就永遠不會知道。就算撬開他的嘴巴順著喉管一路看到心肺,他也總有辦法把所有的事情都藏起來,或者在你還沒發覺的時候,一點一點把光陰轉移。
場地的那一邊,日和摳著嘴角的創可貼,看著揮舞著拍子,精力充沛的貓王子,眯起眼睛開始猥瑣地笑。
白皙的手指摸上下巴:
“大概,快要找到你要的東西了吧。小朋友……”
所以,都大會,她一點也不會擔心。她隻擔心,她平靜的生活什麼時候才能回歸懷抱
——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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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準備是用來幹什麼的?就是用來在未知情況下沉住氣,表現出一幅舍我氣誰的氣概讓眾人敬佩的。
可以說,日和很好地發揮了這一點的作用。銀華在看到龍馬後立即風化,當下來了個集體棄權,她在一片嘩然中屹然不動;山吹那幾場,打得是艱難無比,她裝沉穩裝得也是酣暢淋漓。
看著場上小朋友一個抽擊球A,對著那個柔韌敏捷如同獵豹的白毛少年就掄過去之時,大概是她最焦躁的時候了。急切地想要扒著鐵絲網大叫“打人別打臉”,後來想到小朋友也深受其害,終於忍住了。
“你讓他很丟臉。”龍馬扛著拍子走出來的時候,依然沒有脫離一臉亢奮。日和抱著臂,斜倚在樹幹上。
部長的眼光輕輕地轉過來。
“因為我也很強啊。”鏗鏘有力地,滿頭汗水的貓王子摘下帽子,垂著眼簾很隨意地撇著嘴角。
“我當然知道。”日和原地站著,“不過幹什麼非要說‘你是一塊不錯的墊腳石’這種話去傷害別人的心啊。”
“傷害別人的心……”貓王子腳下一歪,正色道,“認真地打網球,才是最大的尊重吧。他怎麼可能丟臉?”
“對於努力練習網球的人來說,即使輸了也不會丟臉。可是對於一些輕視網球又不屑去練習的人來說,大概沒有比輸在賽場上更丟臉的事了。”
日和看看那個走遠的修長身影,夕陽下白色的頭發分辨不清,亞久津仁招牌的冷厲表情竟然也似柔和了許多。笑了笑,回頭看向眼前眨著大眼,滿臉汗水,光芒四射的少年:
“小朋友,你有沒有興趣,在關東大賽後和我打一場?”
——龍馬沒有答話,隻是很從容地抬起上挑的大眼,一臉流光溢彩的笑意。
——如果她知道,剛剛回到青學就會收獲一個爆炸性的消息,那麼她打死,也不會主動作出剛剛那個承諾。
“學園祭。”龍崎一身粉紅運動裝,站在場地中央。揚眉,舉起手裏的信紙,“冰帝發來的邀請函,邀請網球部全員參與。”
“我……”日和迅速調整了一下思路,然後立刻可憐兮兮地回望龍馬,發現那個青少年閉著眼睛裝作什麼也沒看見,“小朋友,咱們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商量什麼?”龍崎大手一抓,扯過日和的領子,“對了,冰帝網球部長跡部景吾特別提出要好好招待你和龍馬,說,你們倆和他幹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
“教練。”日和無奈地扒拉著眼前拽住她衣襟的大手,“你不要異想天開好不好……誰說我們一定要參加的?”
“我覺得值得一去。”站在後麵的小熊看著這一幕,眼光一閃,“很有趣,對不對,日和?”
“前輩……為什麼每次在‘你認為’之後,你都要拖我下水?部長,您覺得呢?”
“青學的學園祭很快也要開始。”部長沉穩地上前,適當地從龍崎手裏解救了日和,“網球部應該要準備很重要的節目——來得及麼?”
“這個倒不妨事。”日和狡猾地笑了笑,咳嗽兩聲作作掩飾,“如果我們真去參加了他們的學園祭,自然有理由邀請他們也來青學;到時候排節目的勞動力不成問題,勞動技術也可以有所改進,我們還可以節約成本……”
“你倒真會想。”龍崎一甩頭發,很彪悍地在日和耳邊大吼,“你怎麼就沒想想,冰帝是咱們關東大賽的第一場對手?”
“所以監察敵情也是很重要的。”日和憐憫地望著龍崎,“教練,你要透過現象看我的本質啊。”
“學園祭?”大貓難得認真地思考,“冰帝的學園祭,大概有很華麗的食物吧?”
“我覺得應該也是。”阿桃點頭。
“切。”貓王子很不屑地,“反正,月齋日和,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就行。”
“什麼事情?”日和一挑精致的眉,“人在做天在看啊,小朋友咱們商量商量吧,我哪裏有答應過什麼事情?”
“你又、你又耍賴……”貓王子緊咬銀牙,攥緊拳頭,“你這——混蛋。”
混蛋就混蛋,有什麼所謂。
日和聳聳肩,冷不丁看到部長和小熊高深莫測的臉色,隻好頹喪地抱頭——
啊,她平靜的生活啊,如同她的青春小鳥般,就這樣一去不複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