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天幹物燥野火生 第2章 島中央(改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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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誰的幸福我從來不在乎,誰是誰的旅途我隻要你記住
——from《絲路》梁靜茹(《絲路》)
道了別,蔣秦和江醫生先行離開;江若凱留下我,一個人前往地下停車場取車。
心中反複思量著怎樣才能既不露痕跡,也不顯突兀的向他打探江醫生與杜蔣二人的過往。然而,直到車子在麵前停穩,我仍沒想到適當的話頭。
好在有心事的不止我一個。
在等待我扣好安全帶的時間裏,他已經點燃了香煙,自顧自的吞雲吐霧起來。
“不好意思,我沒有吸二手煙的習慣。”以手掩著口鼻,淡淡的,我道。
他笑笑,在煙灰缸內掐滅了煙蒂,如此一來反倒顯著我有些小家子氣。
“我哥哥……和江醫生,他們……以前是什麼關係?”終於在一個紅燈前,我紅著臉喏喏的開口。
“我正琢磨你還能保持沉默多久呢!”露出一口白牙,他毫不掩飾的笑道,“你想問他們倆?還是他們三個?”
“愛說不說!”看著他促狹的神情,冷哼一聲,轉過頭看向窗外。
“你想知道什麼?說來聽聽。看我能不能給你滿意的答複。”他依舊笑著,眼睛彎成一線,不再犀利。
左右都要被他嘲笑了,索性轉過頭,我問,“江醫生喜歡的是我哥哥,對不對?但是蔣秦呢?他跟我哥哥不是好朋友麼?”
“你還真是笨!”猛踩油門,車子嗖的射出去。他吐出這麼一句,“沒吃過豬肉,總還看過豬走路吧!電影看過沒?電影裏怎麼演的,他們就是怎麼回事!”
挑挑眉,我有些不信,但他卻不再言語。
盡管我跟想知道他們口中“當年的那個孩子”是什麼意思,但看他的樣子,十有八九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也許還要被扣個自作多情的大帽子。
撇撇嘴,一邊唇角輕翹:愛也好,恨也好,那是他們三個的事情。
無論怎樣,葉蓂子都隻是多餘的路人甲。
很快到了學校。
道了謝,解開安全帶。看著他若有所思的臉,我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笑笑,出乎意料的,他道,“葉老大不在逐日很久了吧?”
我一愣,微微擠出笑,“差不多兩個月了。”
“葉老大統領逐日近二十年,是絕對的龍頭。他毫無前兆的一走就是兩個月,現在還沒有要回來的跡象,會不會是有人有什麼其他想法?”半眯著眼,他道,“這些日子,你有沒有發現什麼跟平常不太一樣的事情?”
“你什麼意思?”我心頭大震,“什麼是跟平常不太一樣的事情?比如說呢?有人要奪權?還是有人要謀害我爸?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他嗬嗬笑,眼中也帶著莫名的笑意。
“見過你這麼多次,就屬現在最有人氣。這才像20多歲的女孩子該有的樣子,也隻有現在才能確定你的確是葉老大的女兒!”
“不要轉移話題。”拒絕接受他帶著嘲諷的讚美。“有什麼好笑的!你一個站著看熱鬧的,隻怕巴不得我們一家全都死翹翹!對吧?”
斂起嬉笑的神情,眼中精光畢現,他道,“真的沒有什麼異樣?”
搖頭,腦中瞬間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卻一閃即逝。
“葉老大什麼時候能回來?”他又問。
仍是搖頭,麵對他懷疑的目光,我惱怒的道,“沒錯!我連一個被人呼來喝去的小簍羅都不如,那又怎樣?你還有什麼感慨,一起說出來好了!”
“你不是刑偵隊反黑組的麼?逐日倒了最高興的就是你!如果真有什麼事情,正好不就可以一網打盡了!”
“傻丫頭,若真是一網打盡便會天下太平,又何必如此辛苦。。”他並不惱,隻是含笑看我。
攤攤手,頗有些自嘲的道,“對不起,你真的找錯人了。關於逐日,我知道的不會比逐日大廈樓前賣報紙的大叔多。而且,你不覺得找我下手不但掉份,也很卑鄙麼?”
“會嗎?”摸摸下巴,他狀似沉思,“隻怕是你把你自己看的太輕了。也許是隻要控製了你,不止擎住了杜睿添,也擎製住了葉老大,更擎製住了整個逐日呢!”
“希望如此!”冷笑,不再理他任何挑釁的言辭。
這一夜睡得並不安穩。
除了淩柯例行公事般的短信,蔣秦和杜睿添也相繼來了電話。
前者是問我是否已安全到達。後者,是問我為什麼沒有回家。
握著電話,手微微發抖,我說,“功課落的太多了,我想趁周末好好補一補。”
壓抑的歎氣,他說,“別光顧著學習,多注意身體。”
我說,“知道了。”
之後,是長久的沉默。
再後來,說再見,然後掛電話。
手心是冷的,心也是冷的。唯有左耳,新打的耳洞,不安分的脹痛著。
學習隻是借口。我知,他也知。
我隻是不想見到他。
起碼最近並不想見到他。
僅此而已。
我的頭痛是老毛病。
如果前一天夜裏睡得不好,第二天就一定會頭痛。
果然,星期六一直睡到中午方才醒來。頭也跟著痛得厲害,像是要爆炸一般。
頭痛,心情也跟著變得極糟。莫名的心浮氣躁。
本以為沒人知道我留在學校,今天無論如何也不會被淩柯的禮物“關照”到。
可是——
熟悉的紅盒子挑釁的出現在門口:
一支天堂鳥,一張卡片,內附兩張Vitas演唱會的貴賓票。
“天堂鳥,祝你幸福。我的獨角獸公主,王子時刻守候你的邀請……我,等你來。”
去死!
將門票和卡片一同塞進盒子裏扔在桌上。
心裏沒來由升起一股無名火。
我的行蹤,他未免太了若指掌了!
星期天。
早早便起來了,敞開門,搬了把椅子坐在門口。
他不是喜歡玩把戲麼?今天我就要看他想怎麼玩!
學校裏對於男女之事雖不大管,但也絕沒有男生可以私闖女生宿舍的。我倒要看看,他是怎麼進來的?還是派了哪路神仙前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從七點守到十一點,連個鬼影子都沒見著,更別提禮物和送禮物的人。
打了個哈氣,活動活動有些僵硬的脖子,拿了錢包正要出去吃飯,電話鈴聲大作。
是唐糖。
她尖銳的聲音像見了鬼。
“蓂子,葉蓂子,你快出來!我在校門口等你!馬上!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