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斜風細雨 第二十一章 途遇元帥起疑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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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來,風和日麗,初夏時節,天也不十分熱。我們走得又極慢,一路賞盡風光旖旎。白雪鬆還是很少說話,安景康也依舊說個沒完,我也沒管沒束的與他胡說,紅灩在一邊也放開了大笑,與安景康在一起,是很難不笑的。
眼看著淪次城就在眼前,我信馬由韁不急不徐的在官道上前行,身邊的安景康笑吟吟的看著我,“淪次城就在眼前,我們的任務就要圓滿完成了,可是我看你的興致不高啊。”
我白了他一眼,“你笑得很醜你知道嗎?”
安景康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臉,有點鬱悶的說:“有嗎?不會吧,我雖然不是什麼美男子,總還算得去啊。”
“別摸啦,再摸也是一樣的醜。”我的心情好了不少。
“景康,你算了吧,以娘娘現在的心情,看什麼都是醜的。誰讓你這個時候往她身邊靠。”也隻有紅灩會這麼說我。
“嗬嗬,我就說嘛,好歹我也是上京城裏有名的花花公子,就算男人看著我都有氣,總不會連女人都不待見我吧。”安景康好象找到了自我安慰的借口。
“說實話吧,安公子,就你這長相,充其量就是個中上之姿,想入娘娘的眼,你還差得遠呢。”紅灩故意上下打量安景康,把安景康看著渾身不自在。
“我說,你那什麼眼神啊,怎麼覺得我好象是一匹待價而沽的馬呢。”安景康皺起了眉頭,神氣活現的說:“想我堂堂的七尺男兒,怎麼能受你這種眼神。”
“七尺男兒?我看不足七尺吧!”紅灩的眼裏飄著壞壞的光芒,眼光在他的身上飄來蕩去,“你呀,應該是六尺八寸的男兒。”
些話一出,所有的人都笑開了,隻有安景康呆坐在馬上,無奈的說:“真是風水輪流轉啊,是不是我前幾天做的有點過分了,現在你們集體來報仇了。”
“這也叫報仇啊?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不是我想警告他,實在是他太低估了女人的報複心理了,“你前幾天怎麼就不想想也有如今,得罪了女人可不是開玩笑的。不過,你放心吧,我們家紅灩,可是很善良的人,做事不會太過分的。”
“娘娘,你別總是誇我,讓人聽了不好意思。”嘴上這麼說,可在她的臉上可是一點也看不出不好意思來。
安景康搖頭苦笑,“你們和我以前認識的女人有很大的區別,我還以為上京城裏什麼人都有的,原來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禍從口出的道理現在知道了吧。”白雪鬆在安景康的身邊更顯得他惜字如金。
“想不知道也不行啊,她們能讓嗎?”安景康輕聲應著,目光向前方看過去。
突然,他的身體一僵,目光凝在一處。我覺得奇怪,好久沒看到他這種表現了。初識他的時候,他每看到美女都是這個表情,可是此次出行,美女對他似乎已經失去了誘惑力。現在這種表情又出現在他的臉上,不能不引起我的好奇。
我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當看到他目光的終點時,實在讓我詫異,他竟然在看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三十七、八歲年紀,一身土黃色布袍,沒什麼特異之處,身上也看不到任何有價值的佩飾,跨下的馬瘦得可以看得見骨頭,唯一可取之處,就是他的那張臉,雖然因為趕路臉上蒙上了一層灰塵,卻難掩他俊逸的麵貌。難不成安景康改了嗜好,喜歡起男人了?
那男人打馬急馳,揚起一路的飛煙,在快經過我們的時候,我明顯的感覺到安景康將臉轉向相反的方麵,他認識這個人,他怕這個人認出他來。
那男人從我們的旁邊飛馳而過,我回頭看著這個背影,好寬的肩膀,好挺拔的身材,從他打馬的動作上看,他是一個常騎馬的人。我微眯著眼睛,一直看著他的背景,直到他完全消息在煙塵之中。
“我說,那人有什麼好看的,一個兩個都看成那樣。”紅灩在一邊嚷。
我嗬嗬的笑著,向回轉身,目光滑過時,看到了身邊的費彬不自在的低垂著頭,臉色青白,完全失去了血色。有內容啊,一向對什麼事情都無動於衷的費彬有這樣的表情可真是有些奇異。當下我隻作沒有看到,轉正了身子,不會有人發現我注意過費彬。
“景康,這個人是誰啊。”我不想多說費話。
安景康一臉苦笑,“我跟他不熟,可能他都不記得我長什麼樣子了。去年,祖母辦六十整壽,他來賀壽,我在壽宴上見過他。”
我還沒忘,安景康有著幾乎是過目不忘的記憶能力,隻要他說是,那麼一定不會錯。去給安景康的祖母賀壽嗎?
“他在朝為官?”其實這個問題根本就不用問,我隻是不明白一個可以和刑部侍郎攀上交情的朝庭命官,怎麼會是如此寒酸的打扮,除非他不想讓人知道他是誰。
“不但是個官,而且是個大官。”安景康咧嘴苦笑,“他是我豐啟最大的武官,兵馬大元帥羅子宏。”
羅子宏?貴妃娘娘的長兄。他打扮成這樣,在這個時候回京是為了什麼呢?京裏恐怕有好戲看了,“哦,兵馬大帥啊。”
安景康驚訝的看我,對我平靜冷淡的語氣表示不解,在他的心裏,我似乎不應該表現得如此冷漠,“娘娘知道不知道他不但是兵馬大元帥,也是貴妃娘娘的兄長?”
“好象聽說過,記不太清楚了。”說完這話,我自己都笑了出來,在場的人沒有人會相信我會記不得這樣的事情吧,“反正是一個與我無關的人。”
“奇怪的女人!”白雪鬆吐出這五個字後便不再說話了。
“他前些日子受皇命,去維康兵營訓練新兵去了,這沒走幾天,就急急忙忙的趕回京來幹什麼。”安景康沒理會我的話,繼續說著我想聽的話,還是安景康明白我的意思,白雪鬆雖然聰明,卻太過耿直,對這些後宮爭鬥理解不深。
“訓練新兵?讓一個兵馬大元帥去訓練新兵?皇上也太大材小用了一些吧。”我順著話說著,我也是真的好奇,陸天奕為什麼要派羅子宏去訓練新兵。
“這事我也不懂,就是聽我爹說,好象是他自己要求要去的,為了這事,在朝堂之上還和皇上弄得不太愉快。”安景康是個記憶的匣子,他聽到看到的事情就不會忘記,可是未必能夠理解其中的奧妙。
我卻可以想見一二,羅子宏手握兵權,陸天奕對其有所顧忌,所以想借訓練新兵的機緣控製一批軍隊在自己的手裏。羅子宏又怎麼會不明白皇上想做什麼,可是他的做法就有些奇怪了。按常理來說,作為臣下,應該盡量減少皇上對自己的猜忌,這種時候應該能讓則讓,小心守著為臣之道。可是這個羅子宏卻偏偏為了數萬新兵在朝堂之上與皇上公然對抗,他的想法很值得人探究。看他的行動,這次回京一定不是皇上的旨意,他在公出之際,不得聖意私自返京,這可是殺頭的罪過。是什麼事情值得他冒這麼大的風險回來呢,我心裏的好奇已經升到了最高點,可是現在我隻能壓下來,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
“這風和日麗的天氣,說這些兵啊將的,實在是殺風景。”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再說多了也沒用,一切都要等我回京之後再說。
“我也不想說他,誰讓他非讓我看見了呢。”安景康也恢複了正常,不在理會羅子宏。
“景康,雪鬆,我們來賽馬如何?”
“賽馬?誰的馬能比得上你的飛影啊?明知道會輸的事情我才不幹呢。”安景康的眼睛瞄著飛影,目光裏的喜愛不言而喻。
“沒關係,我慢慢騎,等等你們就是了。”我哈哈大笑,揚聲對李元印說,“李輔國,你們也加快速度吧,今晚天黑之前,我們要趕到淪次城。”
說完我雙腳一夾,飛影箭一般的飛掠而出,安景康和白雪鬆緊緊的跟在我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