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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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跑到連喘氣的力都快沒了才敢停下。
“怎麼回事?”我一頭霧水。
“你不認識他們?”小黑拍著胸脯。
“我怎麼可能認識他們,羅奕……”我轉了三百六十度卻不見他蹤影。
“他留守陣地,與敵軍迂回。”
“到底怎麼回事!”
“你們家的事我哪知道,倒是你,怎麼惹上宮裏人了?”
“宮裏?”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啊。”
“胡扯!”我可是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我從來沒……”話出一半,我恍然,不會是……“聽說四阿哥貌似是我未婚夫。”
“未婚夫?”
“這是浪漫主義的說辭,現實主義看來我就是他小妾。”
“小妾?太委屈你了!”
“我認為你說的非常好!非常到位!奉旨成婚,他是個男人不怕,所謂有妞不泡,大逆不道,見妞就泡,替天行道,但對我來說,和個不愛的男人結婚,和被強奸有什麼區別。”
他拍我肩道。“放心,天無絕人之路,想我一個人在英國七混八混也混大了。”
“真的假的?”
他一臉受到創傷的模樣。“你別疑問中帶有諷刺好不好。”
“哪有,你爸媽呢?”
“六歲那年他們分開了,我一個人留在英國。”
“哦。”
沉默……
“如果驕傲沒被現實大海冷冷能拍下,又怎會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遠方,如果夢想不曾墜落懸崖,千鈞一發,又怎會曉得執著的人,有隱形翅牓,把眼淚裝在心上,會開出勇敢的花……”我用殘缺不堪的五音小心的輕輕哼著範範的最初的夢想。
“謝謝。”
“謝什麼,又不是為你,就隨便哼哼。”
“別這樣。”
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香氣,陽光很高,很刺眼,卻異常的溫暖。
我們一直躺著,一直聊著,從世界杯聊到全明星,從梁朝偉聊到阿湯哥,從麥迪聊到科比,從英雄聊到蜘蛛俠,該罵的罵,該誇的誇,聊得唾沫四濺,批的天昏地暗,自從上次KTV以來,我就再也沒有這樣痛快過,直到太陽回家,我才猛地恢複神誌。
“完了。”我從地上彈起。
“又想到什麼了?”
“想到阿瑪了,得趕緊回府!”
“啊,明天我還要見皇上。”他一拍腦門。
我大驚,居然有比我更狠的。“靠,皇帝你也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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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敲開大門,看見是樂兒,剛要鬆氣卻見她努著嘴使勁朝我使眼色。
我探頭……
剛放下的心又重新揪起,這麼晚依舊燈火通明……鴻門宴啊!
一路來到正堂,我站在門口沒敢進去,偷偷的向裏張望了一下,這一望差點沒彪血。
他們來幹什麼?
我使勁往裏瞅。
老四上座,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就是這個表情,我歎息,給他做小妾,還不如去領個植物人還能積公德。
“知道回來了?”阿瑪透過門縫開始朝我猛放冷箭。“站門口做什麼,還不快進來。”
…………
我TM後悔了,早知現在,我當初死也不會進來。
四周一片寂靜,我一個人站在正中央頭也不敢抬一下,這算什麼?東京審判?那我算什麼?東條英機?
四處都是火辣辣的目光,空氣仿佛也在瞬間凝結,氣氛緊張的好象劃一根火柴就會立刻爆炸似的,我的心髒怦怦直跳,感覺渾身的血管都要爆開。
良久,大堂始終保持著這份詭異,我忍無可忍,一秒也呆不下去。
又過了大約半小時,我終於痛下決心,兩眼一閉,裝暈。
但是怎料到出師不遜,膝蓋一彎,我“嗵”的直接倒在地上,肩關節砸的生疼,痛苦的嗚咽險些溢出,我緊緊咬住嘴唇。
忍……可惜非常極其以及超級的不幸,三秒後我還是敗給了生理反應,眼淚鑽出眼眶,緊握的雙拳不受控製的顫抖,我咒罵,別無選擇,隻能放棄原定的劇本,蜷縮起來拚命揉著摔疼的地方。
“撲哧——”突然頭頂傳來幾聲促狹的悶笑,我大驚,一股腦的從地上爬起尋聲看去,羅奕別憋紅著臉別過身去,小黑也埋著頭。
十三微攏拳,道:“四哥,時候也不早了,這人也見著了,我看咱門也該走了。”
“貝兒!”一聲喝斥,我抬頭望去,老爺子的臉已經五顏六色。
老四猶如麵癱,表情始終如一,淡然掃了我眼,徐徐啟口。“走之前我還有些事想與貝格格詳談,不知是否方便。”他一字一句,聽上去更像是命令。
老爺子一愣。
我則在一旁幹著急,光看他臉就不知道要折壽幾年,阿瑪,就憑他這麼拽,您也千萬不能答應啊。
“貝兒!”
我抬頭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老的嘴型。
“送兩位阿哥出門。”什麼?!老爹,你昏頭了?好歹也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看人還看不來麼,他像好人麼,這不是明擺著把我往火坑裏推。
“還不去!”
“我去。”我垂首行屍走肉的跨出門檻恭候麵癱,他踱步走來,一臉溫和笑容,但眼裏卻一絲笑意也沒有。靠,變態……我又是一陣絕望,難道真是天妒英才,要我在這遠古了結此生?!
十三耳語:“不用擔心,吃不了你。”
我側頭看他……更是無語凝焉,誰能保證他們不搞把戲,萬一把我送去宗仁府,等等,會不會暗地裏還有東廠……我一哆嗦。
他笑,抵著扇子輕聲道:“放心,回去時定保你分毫不差,活靈活現。”
“哼。”他有讀心術?被人看穿,頓時超級不爽,我快步越過他,回頭挑釁的衝他仰了仰下巴裝作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他頓了頓,失笑。
巷子的轉彎口麵癱突然停滯下腳步。
晚風裹著淡淡的寒意徘徊在小巷中,我的心狠狠了一下,我下意識回頭看十三,卻發現他早沒了蹤影。
黑夜中,四目對視,他向前,我就向後………媽,我是不是缺鈣啊,否則怎麼又腿軟呢。
“你準備退到哪裏。”他步步靠近。
“隨便。”我的心髒撲通撲通都跳到喉嚨口了。
“你的態度和你的回答一樣,很隨便。”他不停向前。
“……”
“怕我?”他停下腳步,眯起眼打量。
“還好。”我吞下口水,假裝雲淡風清地轉向別處。
“不會說句子?”
我緊握拳頭,背上的汗正一滴滴的流淌下來,不是我吊不用句子,而是這方麵的係統已經壞死,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要知道能從牙縫中擠出這麼幾個字已經超級不容易,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用意念與他對話。
“你想抗旨?”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很輕,卻是極其危險。
“哈?”不明白他說些什麼,我諳不會連理解係統也癱瘓了吧。
某人嘴角狠狠抽了抽,良久才又開口。“算了,今天到此為止。”他側過身低頭輕輕拍了拍馬褂,轉身離開。
一切都出乎我意料,我在原地愣了半天。“那個……請問……能不能不嫁?”趁他還沒走遠,我趕緊打七寸。
卻沒想到他冷哼。“自作多情,聽過沒,醜人多做怪。”
“你!”這是人說話嗎,他算老幾,我氣結。
“做好自己的事,否則。”他極不耐煩的掃了我眼。“一個格格消失了恐怕沒人會在意。”
他消失在黑暗,我心裏的石頭卻猶如千金,一口氣噎在咽喉怎麼也回不下去,夜風拂麵而過,視線突然變得模糊起來。
“別怕。”一隻強勁有力的手臂把我攬入胸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