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弟弟妹妹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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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快醒醒,求你了,嗚嗚……哥你快想想法子。”
誰……
腦子迷迷茫茫一片,隻知道快被吵死了,死……
我好像……死了?
頭痛欲裂……腦中記憶的片花時不時地閃現,就是拚湊不起來,隻隱約記得我滾下了山。
“不會有事的,我們先出去,讓姐好好休息。”
我動了動手指,尚有知覺,難道是他們救了我?想起身看個究竟,可卻怎麼也撐不起身體,不會吧,難道……“癱瘓?!”我吼的撕心裂肺,慘絕人寰。
“我說吧,她能出什麼事兒。”
“姐!”一個身影迅速撲到枕邊。“我是寧兒啊,你張開眼睛看看。”
哪家的寧兒,隔壁的?不對,隔壁是李阿伯啊,頭昏沉沉,隻覺得有股淡淡的體香彌漫左右,我努力睜開眼睛,好久,模糊的視線開始變得清晰。
白皙的臉蛋上留有兩行清晰的淚痕,烏黑的眼眸透露出微微的憂傷,小小的鼻子紅紅的,櫻桃小嘴使勁的努著好象還在向我抱怨些什麼,但是我現在什麼也聽不進去,我貌似已經沉迷女色了。
“可還好?”視野中突然擠進個稚氣未脫的正太,但是……
“和尚?”他沒有頭發。
他們倆一愣,小和尚漸漸收攏笑意,神色徒然緊張起來。“不會真不記得了吧。”
“姐。”美女聲線顫抖,緊握著沙絹兩眼汪汪的湊上頭。
六目對視,我渾身不自在,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是臉?口音?味道?還是……
完全不對勁!
鬆香色小衣,下身寬鬆的絲織長褲幾乎遮住她小巧的繡花鞋,小和尚也是贗品,腰側隱約可見身後的發須,一襲銀白緞麵長袍,一對龍鳳佩扣於腰際,這打扮……
不可能!“科技社會,信息時代,科技社會……”我反複叨念著探出頭去,但是映入眼簾的一切像個響雷徹底炸開了我的頭頂,我死盯著眼前的古色古香差點沒栽下床,複古的衣櫥,複古的化妝台,複古的圓桌,複古的床,還有眼前的這兩個複古的俊男靚女。
拍古裝?我生性樂觀甚至有點傻帽兒,報著最後的希望小聲問道:“現在還是200X年……對吧。”
問題剛出口,男孩的眉頭就打了二十多個結,他探下腦袋,搭著我的額頭憂慮重重。“姐,你在亂說什麼,現在康熙四十三年,你不會真的……”
接下去的話已被我的大腦自動屏蔽,康熙……一棒子打得我找不著北,腦子和心好像都像被淘空了一般不知從何入手,我滿臉黑線無言語。
往後幾天,我依舊過著行屍走肉的日子,反正吃喝拉撒都有人承包,我二十四小時隻負責發呆,直到半個月後我才慢慢接受事實,開竅的那一刻,我大哭,我真TNND被時代拋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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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天,對我來說是名副其實的嶄新的一天,因為我要重新振作。好死不如賴活著,反正到哪都是做人,大不了想家的時候哭哭,想父母的時候哭哭,想死黨的時候哭哭,反正有事就哭哭,人還是要做的。我揉著眼剛要起身突然聽見屋外有些聲響,武俠看多了,我二話不說拉回被子,重新躺下裝睡。
腳步聲越來越近,不一會兒又傳來寧兒的哭腔,好在半個月來每天十幾場的哭戲我也漸漸習慣了。“阿瑪快回來了,這可怎麼辦,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姐的性情。”
“你怎麼就不信我,我們這次真沒惹事兒,我哪知道會在月雅閣遇到他們,再說,那事兒也是十三阿哥先提起的。”
“前些天問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你也不肯說,現在……那他們認出姐了?”
“嗯。”
“姐當麵就翻臉了?”
“那倒沒,不過她你還不清楚,什麼都藏不住,再裝也就那樣。”
“豈不是很糟。”
“糟,確實夠糟!一頓飯就沒個安穩,她一會兒瞪著四爺,一會兒掐著我,隻怕白丁都能瞧出些端倪,人家十三阿哥都不知道偷笑不知多少回了。”
“滋事體大,你還想一個人扛?那四爺如何?”
“一頓飯吃的臉色鐵青。”
“向來聽聞四爺是冷麵判官,就算這次阿瑪不追究,四爺那兒……”
“她要是真跟了四爺不知道要吃多少苦。”男孩歎息。“別哭了,姐還沒醒,我們先出去堵著阿瑪,如今也隻能見機行事。”
隨著細細的抽泣聲,兩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輕,等到完全聽不見,我才慢慢睜開眼睛,無奈的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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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
“格格您醒醒,老爺回來了。”
我迷迷糊糊剛撐開眼皮就是兩張粉嫩陌生的臉蛋。“你們是?”話剛出口我就開始懊悔,果然,兩丫頭立馬晴轉多雲又轉陣雨。
“格格,老爺回京了,正在堂上問話,現在貝子撐著,您這樣……”
此情此景,別無他選,我隻能做作一番。“別急,腦袋糊塗著,容我想想,你……是寧兒。”我指著一人裝模作樣。
美女點頭如吃豆,麵露喜色。“菩薩保佑,姐姐終於說話了!”她激動地抓去我的手。“姐姐可都還記得?”
“是啊,格格,您還認得您自己嗎?”兩張臉頓時放大了一寸。
“……”我心裏暗暗叫苦,但看到兩張臉又是烏雲密布,人吳三桂衝冠一怒為紅顏,小女子今兒個也隻好拚了。“羅貝?”這是我以前的名字,現在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嗚……”
我大驚,錯了也不用這麼誇張,兩人二重奏?!“你們真是整死我了………哎……求求你們了。”
“嗬嗬。”
我還在苦悶,突如其來的咯咯笑聲嚇了我一大跳,該不會被我氣瘋了吧……
“格格沒有全忘記。”小丫頭突然破涕而笑。
寧兒點頭,擦著鼻尖也笑開了花兒。
不是吧,這樣也行?盡管心虛可是對手戲不能停。“哪能全望記,小忘,小忘而已。”
“沒關係,大夫說隻要沒有完全失憶,慢慢調養,多加時日必能痊愈。”寧兒輕輕將我鬢角散落的發絲捋去耳後,笑道:“姐,你可要爭口氣,我還等著紐祜祿·羅貝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呢。”
紐祜祿?再次絕倒,什麼怪姓。紐祜祿·羅貝,難道她叫“紐祜祿·羅寧?”我小聲嘀咕。
“嗯,羅奕是二哥。”
“我當然記得,手足情深嘛。”我硬著頭皮上。
“格格,那奴婢呢,您不記得樂兒了嗎?這名兒還是您給取的,開始叫鐵蛋,您說俗,說樂兒好,添份雅,您都不記得了麼?”
看著充滿期盼的兩張臉我還能說不嗎?“記得,記得,隻是些瑣碎的事還糊塗,想來也沒什麼大礙,先見阿瑪,小事回來再說。”聽說老爺子回來訓話了,這方麵我前科累累,經驗豐富,犯錯的事不能拖,這兒越拖,老爺子那兒的火氣就堆積的越大。
“奴婢給您打理。”樂兒接過我的手,扶我到梳妝台。
銅鏡中出現的臉不太具有市場競爭能力,並沒有我想象中的沉魚落雁,也沒理想中的閉月羞花,咋看倒和我之前有八九分相像,我心中不免暗暗失落了一番。
一會工夫發髻已經完成,樂兒湊到我勃頸前,細細的幫我理著碎發,絲毫不打馬虎,我的發式與寧兒截然不同,簡單而有神,完全符合我的審美,看似以前的主也是個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