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兩個轉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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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不為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多麼美妙的想法啊!光是想著就讓人熱血沸騰,但對我而言也隻能用想的。
泓澈現在就坐在我的麵前,一言不發地看著我滿頭的堇色波浪,表情陰沉。
說實在的,澈長得這副禍國殃民的模樣,什麼表情都合適,就算是陰沉,也比一般人陰沉來得賞心悅目。
所以我大著膽子打量他,盡量讓自己的目光看起來無恥下流,惡心扒拉。幽絮曾經說過,隻要是男人,都經不起你的意淫,那是對天下男人最大的酷刑。原因何在?太過赤裸裸,太過挑逗,像一個喪心病狂的人的。
我不敢說泓澈不是男人,因為事實證明,他確實是,要不那兩個孩子哪來的?我隻能說他不是一般的男人。
我坐在遮芳穹巨大的星空舞廳下的環形吧台邊,無視舞池中央熱舞跳得勁爆的少年,目不轉睛地盯著坐在我身邊也一動不動打量我的泓澈,笑得委瑣。我自己心裏都為自己的卑鄙行徑感到齒冷。
約意是一個盛產美人的地方,尤其是純約意人的後代,他們比起修行成功進入約意的人要美上好幾分。在這一年裏,我的眼光也被養得不是一般的刁,尋常美人難入我法眼,但美到泓澈這樣的,我敢說全約意找不到第二個,就連我一直引以為傲的遮芳穹台柱寒香與他比起來,都要遜色三分。
我從來沒有問過他的身份,盡管我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即使他告訴我他是陛下我都不會驚訝,因為他的氣質無法做假。我也沒有向蕭鼓闌或者是淩月墜打聽過他,雖然這同樣非常簡單。我一直認為如果他想說,他一定會主動告訴我。
如同金色陽光般墜地的發絲,縷縷纏繞在他的背部,腰上,金色的眸子中此時不是溫柔的光,原本白皙的臉蛋黑著,像是在隱忍什麼怒氣,修長的身軀緊繃,黑色的皮靴點在靠腳上。我甚至可以聽到他手中透明的水晶杯傳來的喀嚓喀嚓聲,仿佛立刻就要碎裂般。
這次我是打定主意堅決要守住陣地,不能不戰自敗沒有骨氣。所以我決定拿出我最齷齪的目光,嚇走這個我碰到的最優秀、最完美的男人。哪怕心疼得要死。
“遙,這不適合你。”澈忍了半天,終是吐出一口悶氣,挑起我散在肩頭的一小撮發,皺著眉頭說。
“我覺得這樣挺好看的,大家也讚同我換個形象。”我無所謂地聳聳肩,從他手中拿出那縷頭發,搖搖杯裏的一抹抹幽藍,檸檬的果粒在杯中上下浮沉,淡黃的顏色在曖昧昏暗的燈光下有些詭異。
“可以前你一直很清純的,雖然有時候是淘氣了點,但始終不會打扮得這麼妖豔!”他驀地站了起來,手中的杯子底重重地撞到了吧台上,杯中墨綠的,如同樹的汁液般的酒也灑了大半。
我看著他難得一見的失態,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這算是什麼?不停地和我提起以前,以前。以前我怎麼樣和我現在有什麼關係?愛著別的女人還要管你以前的老婆?你累不累?”我笑著問他,“你不累我都替你累。”
澈的身子突然僵住了,扯了扯嘴角說,“遙,你在說什麼?”
我歪了歪嘴,吸吸鼻子,清淡地說,“沒什麼,我隻是想讓你別再管我了,不愛我就不要用以前的身份來束縛住我,我沒有想過要你負什麼責任,我現在隻是這裏的老板,霧遙,不再是什麼泊雁,孩子找不到就別找了,我也不想看到他們。”
他身形不穩地晃了晃,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我心裏也挺不是滋味的,但除了這些話我還能講什麼?繼續用委瑣的目光打量他,告訴他,沒關係,就衝你這張臉,我也會用以前的身份死賴到底?我沒這種特殊愛好。
我閉上眼睛不去看他,搖晃著腿傾聽忽然變換的曲風。
剛才一直在跳勁舞的那個少年下去了,歪著嘴衝我笑了笑,輕彈兩下就到了後台。
音樂換成了我最喜歡的風格。每天隻要這個時候,必然會為我換上。
(Iwill——AnnaFelix一首西班牙歌曲)
一個小女生安靜地伴著吉他唱著Ididn’tcatchyourname,butitneverreallymattered,Iwillalwaysfeelthesame,loveyouforevereandforever。人們開始靜靜地相擁著起舞,摒去了雜念。濃濃地地中海風格,像是夏日裏微風吹過般溫柔愜意。我總覺得這個時候應該回憶那些青澀美好的時光,回憶那些認識了很久的朋友,可我的記憶一片空白,我的過去一無所有。
“這是我讓蕭鼓闌幫我在人間淘來的,很簡單的一首歌,充滿浪漫天真的熱情和勇氣。每次聽到,我總是告訴自己,要勇敢地去追尋愛情,像是歌詞裏說的一樣。”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可是如今我卻是越聽越覺得自己悲哀。夢想沒有想象中那麼脆弱,我曾經這麼告訴自己,可現實卻是我還沒有嚐試去愛,我可憐的愛情就已經夭折。”
“愛誰就去追求誰,這話是對你說也是對我說。”我睜開閉著的雙眸,對他微微一笑,“我也不想在一個不愛我人身上浪費太多時間,我青春有限。”
澈那不知道是什麼表情,我也不想去管了。
將他丟在原地,我站起身,整理整理有些褶皺起的衣角,向角落一直朝著我笑的寒香走去。
寒香見我起身也站了起來,紳士地朝我行禮,然後與我一同步入舞池。
優雅的寒香這次卻根本無法吸引我的注意力,我全身心都在注意還站在那看著我和寒香起舞的澈。我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
“霧遙,你根本不想跳舞吧!”寒香笑著問。
我從思緒中回過神,一瞬有些尷尬,隻得訕訕地說,“沒,隻是在想些事情。”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在為情所困。你是不是愛上誰了?”寒香說這話時臉色有些黯淡,但他卻盡量表現得輕鬆。
我太了解他了,在個倔強的小男孩。
我握了握他緊張到不自然地手,笑著說,“怎麼會,我隻會好好愛你。”
他驚訝地抬起剛才垂下的頭,櫻紅的嘴唇微微張著,光澤水潤,看起來煞是可愛。注意到我戲噱的表情,他又紅著臉低下頭去。
之後我們誰都沒說話,隻是安靜地跳著舞。等我再過身看澈時,澈已經不在了。
寒香挽著我的手走向角落處的沙發。隔開的空間裏坐著剛才在台上跳勁舞的少年。陰暗的燈光下少年笑得燦爛,見我們來了,陽光地叫了聲,“表哥!”
我楞住了,奇怪地看了眼寒香?他表弟?我說呢,怎麼帶我來找小子。
“千秋,你剛才跳得太惹火了,會有麻煩的。”寒香擔憂地看了一眼笑得璀璨的少年。
那個叫千秋的少年卻根本不買帳,“你都快一年沒見到了我了,剛見麵就又訓我!”嘟起個粉嫩嫩的小嘴巴,將桌上的一杯血紅撒璐琪一飲而盡,樣子特幹脆。
我不禁乍舌,“這酒厚勁很大,你怎麼一口就喝了?”
“美女姐姐,我可是出了名的能喝!這根本就是小意思嘛!”他突然靠了過來,邪笑著在我耳邊吹了一口氣,壞壞地說,“還是美女姐姐擔心我了?要是你說擔心我,我就不喝了。”
我輕笑一聲,轉過他的頭,摸著他水嫩的臉蛋,與他眼看眼,鼻對鼻,笑得更邪惡,“小帥哥,打聽過我是誰了再來叫我美女姐姐好嗎?就憑你這張臉,想要來勾引我還差了點,起碼要長到你哥的程度。”說罷在他臉蛋上親了一口。
剛才還在張牙舞爪的小帥哥頓時鱉悶住了,鬧了個大紅臉,悻悻縮到角落,不說話。
寒香笑了起來,拉過千秋坐到身旁,捏著他的耳朵說,“她是霧遙,遮芳穹的老板。”
千秋哎喲大叫一聲,在聽到我的名字時嗖地睜大了眼睛,滿眼全是崇拜的光,也不顧耳朵還在寒香手裏了,直接向我衝了過來,抱著我的手臂蹭啊蹭的,討喜地說,“我說姐姐怎麼這麼美呢!原來是我們約意之花呀!”
我看著他前後強烈的反差,有點挫敗。“剛才你跳得不錯嘛,全場的人都在注意你,夠拉風哦。”
“姐姐你不是沒看我嘛。”他嬉笑一聲,“你好象一直在自言自語哎。”
我楞住了。
寒香把他拈過去,正經地問他,“你來這裏到底是要做什麼?”
千秋嚴肅地看著寒香,“哥,姨父他想和你恢複關係,問你同不同意。”
這老色鬼在想什麼?
“怎麼突然要恢複關係?”寒香擺下臉來,直接幹脆地說,“告訴他,不可能!”
“寒香……”我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再考慮考慮,寒香卻像是鐵了心一樣,堅決不同意。
“真的不行嗎?”千秋有些委屈的問。
“要是你還想來找我,就再也別提這事!否則你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寒香惱火地說。
“表哥……”
“我從來就不是比表哥,以前不是,現在也不是。”
“香,你有必要說這麼絕嗎?千秋根本與此事無關啊!”
寒香有些哀傷地看了我一眼,又撫了撫千秋尷尬交握的手,說,“我是他們領養來的孩子。”
“什麼?!”
“什麼?!”
我和千秋都大驚!
“我,不知道父母是誰,他們也從來不肯告訴我。”寒香垂下頭去,“當初之所以他們那麼果斷地和我斷絕關係就是因為我根本不是親生的,斷了反而幹淨,省得我丟人現眼。”
“香……”
“如今他們又突然要恢複關係,肯定沒那麼簡單。”寒香肯定地說,眼裏全是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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