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出生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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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沒料到我會吼他,鼓闌先是楞了一下,麵部表情有些僵硬,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隨即又握拳在嘴邊咳了咳,他含著笑,朝寒香微微鞠躬,用我聽過的,他最最紳士的聲音問道,“將軍蕭鼓闌。”
我嗤笑了他一聲,什麼時候見他這麼有禮貌過,怎麼看這場景怎麼詭異。以前從不見他對哪個女人有過好臉色,縱使對方美到人見人泣,鬼見鬼嚎,他也不買帳,依舊瀟灑冷酷地做他的大將軍,我還以為他假裝清高的呢,敢情是玻璃。你瞧,剛見我們家寒香,就三魂丟了六魄,忙不迭裝貴族。
“哦,你說寒香啊!他是我遮芳穹的台柱,當然,目前也是我最喜歡的情人。”我衝他挑釁地揚了揚下顎。鼓闌笑容冰在臉上,原本對鼓闌的話沒做任何反應的寒香卻輕笑出聲。
“難道哥哥要和我搶?”我戲噱地看著鼓闌。
他表情出現了一絲慌亂,嗬斥著遮掩,“別胡說!”卻兀自紅了臉。
寒香就那麼閑閑地看著我逗他,也不對鼓闌的自我介紹給個回應。我們蕭大將軍有些拉不下麵子,尷尬地站在那邊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我移到他身邊,扯扯他的披風,“別打我的人的主意,玻璃你愛怎麼做怎麼做,我不反對,隻要不是寒香就好。”
鼓闌有些不悅地看著我,終究是沒說什麼。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寒香這麼執著。想我遮芳穹的所有男子,哪個曾經不是豔冠一方啊!還都給我騙來了!當然,他們也都是因為對我有著一些情愫才做這行的,畢竟這在一般人眼裏,不是什麼好行當,雖然當中一些人花了我不少力,但寒香,說句良心話,我起初是不願意收他的。倒不是說他長相不如其他人,相反地,這麼一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兒,冰雕似的放在你麵前,即使不笑都可以讓你沉迷一個世紀不肯醒,不動心的那絕對不是人,但當時的我,就是不忍心!
要是你問我,像你這種渣滓似的,專幹拐騙良家夫男的不要臉老鴇會有不忍心的時候嗎,但我就告訴你了,還真他媽的不忍心!
知道我怎麼認識他的嗎?知道我們寒香以前是什麼身份嗎?知道寒香為什麼最終又跟了我嗎?
說出來震死你!
寒香他老爹,也就是約意的一名老臣了,姓譚,叫啥我也忘了,第一次光顧我遮芳穹的時候,就被我約意之花隔霧遙既端莊,又嫵媚,又天真的美貌給震懾住了,半天不得動彈,對,就像剛才蕭鼓闌見到寒像那樣,硬是要我去他家做客,推辭不得啊!人家好歹也是一老臣了不是,你要是不給麵子嘛,我也別混了,直接收拾包袱,流浪去得了,所以我盡管萬般不願意還是去了,給足了這色老頭麵子。
我還記得,那天我隨意地穿了一套淡藍色的淑女曳地長裙,領口和袖口都繡了一些細碎的小花紋,手提一款水藍的絲織小包,腳踩一雙兩寸的同色高根,簡單綰了個流水髻,便嘀噠嘀噠地出現在那老家夥麵前了。我以為我夠不修邊幅了,結果他一見我便瞠目結舌,結結巴巴地說了個請字。
老家夥的老婆,也是就寒香他娘了,還沒等我把板凳坐熱,就來鬧騰了,又是哭啊又是喊的,說什麼自己苦命啊,怎麼嫁了個負心漢,我聽得瞌睡,人間和約意的夫妻吵架那都一個說辭。喝了杯茶就說先走了,譚老先生就說,對不住了,對不住了,好象覺得有些惋惜,想想也是嘛,這麼個和約意無數男人心中的美女親近的機會就給自己家的黃臉婆給糟蹋了,能不惋惜嘛!
剛準備出門,老家夥的兒子聞訊趕來了,也是就寒香,當然,他那個時候還不叫寒香呢,剛見到他的臉,我立刻就給呆住了,前腳在門外,後腳在門內的傻瞧了他有一分鍾!他也驚訝地盯著我瞧。
我死也想不到,那兩個長得甚是一般的老家夥,怎麼就生出個這麼絕色的兒子來?要我是他們倆,整天就哪也不去,在家守著寶貝兒子了,還看什麼約意之花呀!
他那時和現在還不怎麼同,還梢帶些稚氣,但大致感覺沒變,整個人淡淡地,像是一縷書香,幽幽地縈繞鼻端,讓你欲斷難斷,臉上還有一抹焦急,讓這個清絕出塵的人有了一絲凡塵的氣息。
了解我隔霧遙的人都知道,隻要是我看上的美男,沒有不到手的,到手沒有不來做這行的,但這個有著能夠震倒我的美貌的男子,我竟然不想將他收走!你說怪不怪?我當時腦子裏就隻有一個想法,把他裱在畫裏,掛在牆上,天天看,天天看,就我一個人看。
隻是沒想到,寒香比我更絕,他竟然和那些人一樣,犯了一個錯誤,他對我一見鍾情了!看出我對他也有意思,說什麼也要和我在一起,他老爹老娘可沒把我煩死,因為他們知道我遮芳穹的男人是怎麼來的嘛!
我什麼人啊!我當然不同意啦!
我泫然欲泣地對寒香講,“霧遙不是什麼好人,你知道的,和我在一起,隻有羞辱,隻是如你這般出塵的男子,我怎得忍心讓你為我做那些事情呢?”
天知道,我當時說的都是真心話,但哪曉得寒香竟然豁出去了,“有你這句話,能和你在一起,做什麼我不行?!”
完了。
結果就是我被他的誠心打動,他由一個富家公子哥成了我遮芳穹的紅牌台柱;結果就是他老爹個他斷絕關係讓他再沒了牽掛,和我反目成仇,萬般痛恨自己怎麼做出如此荒唐的決定,不把兒子藏好,讓我這個老色婆看見;結果就是我開始搞不清自己為什麼對寒香如此執著,卻隱隱約約知道答案。
鼓闌在我麵前擺擺手,喚回我的思緒。
我轉眼瞥見寒香已經再次躺下,枕著右臂,嘴角帶著一絲滿足的笑,閉著淡金美目,繼續補眠,左手卻依舊緊緊拉著我不放。
我依著他坐下,無奈地朝蕭鼓闌聳聳肩,示意,瞧,寒香需要的人是我。
“我給你那麼多水晶,你不可以把他讓給我嗎?難得我對人動心,就算是男人也好啊!”蕭鼓闌咬著牙,小聲衝我瞪眼。
我麵無表情,不講話。寒香的聽力一直極好,果然,寒香美目唰地睜開了,淡金色的眼睛裏瞬間積起怒氣,原本平和的人也顯示出不可忽視的淩厲。
自求多福吧!我不管了,反正這類話是寒香最不喜歡聽的,就算是男倌,也是有自尊的,至少在我遮芳穹是這樣,沒品位的人是不被允許進入的。剛才蕭鼓闌的那番話直接犯了寒香的大忌,還沒震呢,就直接出局了。
鼓闌支吾著我,我,我,半天不知說什麼好,僵著個死人臉。
看在他給了我那麼對水晶,又供養了我一年的份上,幫你說句話吧!
我握了握手中的拳頭,俯身親吻了一下寒香緊咬的嘴唇,衝他抱歉地笑道,“別怪我哥哥,他不是故意的,別生氣了好嗎?”
寒香認真地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隨即笑著說,“好,不計較。”說罷拉下我的脖子,細細密密地吻我。
和寒香接吻是最舒適的,他永遠夠溫柔,夠照顧你的感受,你甚至可以聞到他身上傳來的陣陣墨香,那是其他風塵人身上聞不到的書卷氣,仿佛是讀著古老泛黃的書頁,說不出的溫馨,典雅。
鼓闌再次不自然地咳嗽,可現在我們都沒興趣去管他的感覺。抱著寒香的脖子,我舒適地在他肩頭蹭了蹭,那是以前不曾有過的經曆,不自覺地笑了出來,卻被他肩頭的什麼硬物給磕著了腦袋,不免有些掃興。
我撐在他身側,爬了起來,指著他的肩頭,皺著眉問,“寒香,你這裏藏了什麼?”
他卻失笑,“霧遙你沒有嗎?”
“有什麼?”
“寶石。”一旁看了半天親熱戲的蕭鼓闌冷冷地開口。
“寶石?”我沒有啊!“鼓闌你有?”
“廢話!我當然有!”說罷他就撥開肩頭的襯衣,露出鎖骨上方一點的位置,那兒,正閃閃亮著一顆藍色寶石,璀璨奪目。
我轉過身,疑惑地看向寒香,他見我一直瞧他,隻好瞥了一眼蕭鼓闌,緩緩拉開了睡衣,白瓷般的肌膚立刻就露了出來,鎖骨那一塊棱角分明的菱形藍寶石熠熠生輝。
我驚訝地看著他們肩胛處的寶石,滿腦子的疑問。
“難道霧遙沒有?”寒香意識到問題不對了,聲線都有些不穩,滿眼都寫著,別點頭,別點頭,可我這個老實人怎麼好說謊呢?所以,我認真地點頭。
身旁一直提著呼吸的蕭鼓闌和寒香一起,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我問,“怎麼了?沒寶石又怎麼了?”
他們倆都是知道我失去記憶的事,所以也沒多驚訝,鼓闌緩緩說,“約意的每一個人,自打出生起,肩頭就會有一顆寶石,那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平民是黃寶石,中層階級是綠寶石,高層階級是藍寶石,皇族,是紅寶石。得到晉級的人,皇室會為他舉行換石禮。”
我按捺著問,“就沒有人沒有寶石?”
他們倆對視了一眼,搖頭。
我一拍腦袋,完了!我說昨天沈明樓那個蠢驢怎麼會突然問我有沒有什麼寶石呢,原來是這麼回事,隻是那笨蛋怎麼會知道我沒寶石的?我剛才還在門口寫,狗和沈明樓不可以進入,萬一他把我的秘密泄露出去報仇怎麼辦?況且他還是大臣……
完了完了!
“寒香,沒有寶石會不會死啊?我是說會不會被處死?”
“別瞎說!”他趕緊捂住我的嘴,卻有鎖著眉說,“從來沒有人如你這般,沒有寶石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他見我立刻愁容滿麵,又改口道,“一定沒事的!一定沒事!沒寶石算什麼大事嘛!”卻自己牽扯著嘴角不自然地笑。
我苦著臉望蕭鼓闌,他則是沉默不語,似是在思考什麼,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在看他。
“鼓闌,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他啊了一聲,回過神來,又說,“沒,沒。”
我心下疑惑,卻又不好直接問出來,算了,反正隻要他們不說,能有誰知道,這麼私密的事情,隻是沈明樓……看來真要好好整他,尤其是他那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