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苦樂篇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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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
深夜高級個性酒吧燈火輝煌
廳堂寬大輝煌。中央是一片寬闊的舞池。四圍散落著精致的桌台,坐著一些時尚的年輕人。吧台在門正對過。夜闌,但這裏的酒興正濃。
“四仙”圍坐一處,歡樂照亮每個人的臉龐,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一些醉意。
小施cheers!
king幹杯!
胡子幹杯!
吳越千杯不醉!
四瓶剛開啟的冒著沫的啤酒撞在了一起,泡沫飛濺。
小施(笑紅了臉)真想學古人摔杯為樂,爽他一把。
侍者(本在倒酒,聞言謙恭走上一步)小姐,有意損壞這裏的物品是要加倍賠償的,並且,並且,沒有發票!
小施(臉紅了,扁扁嘴)誰要你的發票啊!小氣鬼,一句鬧話就當真了!
侍者(微微一笑)小姐怎麼知道我說的不是幽默呢?
胡子(對侍者)你放心,要她摔她也不會摔的,她舍不得淑女的風度。
侍者一笑,端著整理好的要撤換的果盤走開。
king臉因酒力微微發紅,鬆開領帶,摘下,套在椅背突出的上角上,拉緊,細致地整理。
胡子王,你太不夠意思吧?你喝酒,讓人家戴領帶?
king兄弟嘛,有福我享,有難它當。
吳越(旋轉著酒瓶,抿一小口酒,滿足地輕輕嗬著酒氣)真沒想到,劇本這麼容易就通過了。還賺了個優秀獎,在這裏免費party一回。嘖,這酒喝著真香啊!
king(掂起一瓶酒,看著它在燈光下美麗的色彩)一百二一瓶,好貴呀!(皺眉)我怎麼不覺得心痛呢!
笑聲。
這時,一個肥嘟嘟的胖子正在吧台那兒掏錢結賬,看樣子,遠沒有剛才喝酒那麼爽快。
胡子(喝著小酒,看著他,挑挑眉,不鹹不淡的對king)看見沒?想心痛啊,也得有資格呢!(不過聽起來話裏總有點兒醋味)
king(淡淡一笑)那也沒什麼,隻要該心痛的時候舍得心痛就行了。
胡子(搖頭)我就知道你一向善於偷換話題。(說著盤起雙腿,雙手扶椅子兩扶手,頭靠在椅背上活動著脖子,一派從容、閑散)舒服啊!好長時間沒這麼清閑了……真像剛從刑場上下來的囚犯掉進溫泉桑拿裏(搖搖頸根,伸個長長的大懶腰,兩眼閉上又張開長長的一條縫)這身上到現在還酸疼酸疼的……(邊說邊敲著自己的肩頭)
吳越(挨過來,俏皮的)這是剛被鬆綁的感覺——(拿過king早先解下來給椅背係上的領帶)……要不要我再把你綁上?
king“噗嗤”樂了。
胡子(推他腦門)臭小子,皮癢癢了是吧?我給你梳梳?
king(點著吳越)你呀,狗不咬使棍兒戳。
胡子忒對了!你把這小子看到骨頭裏了。(回過味兒來)你小子,推磨的投的胎啊!罵人也轉圈兒!
king(“噗嗤一樂”)可我怎麼轉圈兒,也沒你厲害,把老板給轉進去了。
回放:
盧山(占到“四仙”對麵,看著他們)行,你們這次劇本寫得不錯,不過,你們也違反了辦公紀律。
“四仙”眼睛瞪大。
盧山(看他們一眼)好,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如果你們誰能在三十秒內說句話,把我氣暈了,又氣樂了。我今天就請你們去全市一流的酒吧HAPPY一晚,費用公司負擔。怎麼樣?這也是考你們的語言功力。一,二,三,四,五……
“四仙”麵麵相覷。胡子走上幾步,在盧山耳邊說了幾句。盧山“唰”的變了顏色,瞪著胡子。胡子也含笑看著他。但隻一瞬間。
盧山(化怒為笑,拍著胡子的肩膀,對其餘三人)好,你們去玩吧,玩得盡興點兒。明天早上可以遲一個小時上班。(又對胡子)你過來(扳過他頭,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胡子的臉也紅了)
鏡頭拉回酒吧
吳越(催促胡子)你和老板說了些什麼?(瞅瞅四周奢華的裝飾)這一晚少說也得兩三千,你說的什麼話,讓老板一擲千金哪?!
胡子你想知道?
吳越(認真地)嗯。
胡子(靠回椅背上,放一顆開心果在口裏,笑得人牙癢癢的)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嘻嘻,這果兒真香。
吳越手在胡子背後虛虛揮刺幾下,末了還來一龍爪手。可是,他的手忽然失去了攻擊目標,而一顆夾毛帶胡的腦殼到了他自己膝上,一雙扁扁長長的眼睛正笑眯眯的看著他,是胡子不知何時側倒在其膝上。吳越“媽呀”一聲要跳起來,卻被胡子的鐵頭壓下。
胡子我還沒給你紮針呢,你就想跳起來,你這不是誣我清白嗎?再說,(瞅瞅吳越忘了放下的龍爪)——好像遭暗算跳起來的應該是我。
吳越為自己沒有及時藏起“罪證”而悔恨得咧嘴,痛苦得將爪心回轉,抓自己額頭,其狀易被人誤認為自殺。
胡子(眨眨眼,坐直了,故意的)你說我今天怎麼這麼不走字啊:大清早出門趕電梯,就差兩步趕上了,那家夥在我麵前“啪”把最後一條縫關上了。到站台等車,“嘩”一下子湧過來八九輛公交,可沒一輛是到公司的,好不容易到公司,趕上了電梯,卻被一陣警鈴給轟下來了——超重拒載!
吳越的“龍爪”早拿下,用來鼓掌。小施美眸中波光蕩漾,卻笑不露齒。king“撲哧”一聲樂出來,卻故意歎一聲以表同情,然背過臉去,麵上卻也笑開了花。
胡子(續)最可氣的是,某家下來了,打後邊來一人,擠上去,那警鈴卻啞巴了。(女子樣酸酸地歎)嗨!最近沒下雨呀,怎麼這麼黴呐!
吳越要站到椅子上鼓掌,被侍者示意安靜後,笑蹲下去,後退時卻碰歪了旁邊的桌椅,上麵一條條紙手帕旋著舞步落到他腦殼上,堆成高帽。
小施笑著低頭去瞅吳越可愛的樣子,悄悄將一枚漂亮的糖果紙放在那遝紙巾上麵。
吳越如同剛從水裏上來的小鴨子抖水般抖著頭,紙巾片片飛落,他卻玩開了雜技,手一抖一折地於半空將紙巾接住。唯獨那片糖紙最先飄起,旋得最高,卻偏偏還落在他腦瓜頂上。
king(笑得低下頭去,左手叉上半片沒有吃完的獼猴桃片一直也沒機會送到嘴裏,沒奈何笑著揚起右手邊的餐巾帕,舉在頭側肩上,笑)投降,投降。真是讓人久久不知果味。(略頓,抬頭)您們讓兄弟吃完這片水果行不行?(說著將叉上的果片放入口中,長舒口氣)終於完成任務了。
胡子(歎)看你們笑得開心,我就快樂了——(在眾人的笑聲裏手張成吳越剛才的龍爪狀,向吳越虛虛抓去,抓過他頭上的糖紙,虛放在自己頭上,灰心自棄狀輕歎)雖然老子今天中了回十麵埋伏。
king(笑道)得道高人也自稱老子嗎?
小施(嫣然)因為他知道自己離這境界還有幾十光年的距離。
吳越(猛拍桌大笑)真理。(撚起胡子麵前盤裏最後一枚醉棗,送入自己口裏,裝模作樣)我看壞了沒?
胡子(繃起臉,咬緊牙齒,使勁刮著自己鼻梁,吸著氣)你們都不怕我,是不是?好,我——(捋胳膊、挽袖子、昂首甩發之際,忽然張大嘴巴、鼻翼聳動,口中隻能啊啊作聲)
同桌諸人一愣之後頓悟,立時作鳥獸散。蹲下的蹲下,到桌椅後藏身的藏身,結果弓拉得滿,弦上卻無力。胡子頭幾乎低到地上,卻隻是喘了一口大氣,一點響動也沒有。
水、吳、王各自慢慢回過身、站起來。
胡子(揉揉鼻子)沒想到我還有這麼大威力。架式一拉,簡直就是一紅衣大炮。(吊兒郎當坐下,眯眼看回來的三人)這次饒了你們。以後規矩點啊。
小施(妖嬈閃回,拍胡子肩膀)想鞠躬也不用行這麼大禮呀!胡先生,您太客氣了!
胡子別誤會。我感冒時,常常行這麼大禮的:不管麵前有沒有人。(使勁又揉揉鼻子,對小施)MM(故意讀成愛木愛木)說話別總這麼趕趟兒,當心將來找不著一對臉鞠躬的。
小施(板起臉,雙手虛虛向胡子頸項合攏)我看你還是擔心別讓人掐斷藥撚兒吧。
胡子你不說我還——哎喲,不好!(昂首挺胸,作準備動作)
小施愣了一愣,畢竟不敢大意,趕緊跳開,拿一個空了的果盤遮臉上。
吳越本在吃東西,見機稍慢,遂本能地縮脖、同時抻起身上T恤的領子遮護在兩頰,如人冬天很冷時的動作,想想覺得不對,拎起旁邊空椅上的坐墊遮頭上。
king(見機最快,反應也最靈敏。閃到胡子身後,扳住他的肩膀,將其轉了一個90度角,朝向吳越那邊,喊)預備,放!
片花
吳越(看著酒吧內美輪美奐的布置歎息)等我們成名人了,就可以經常來這裏了吧?
小施(安慰吳越)等你成了名人,會有很多老板主動邀請你來這兒閑聊閑坐的。
king(笑)是啊,哪天我們成了名人,就不用這麼辛苦了。那時,別人幹活,你隻管蓋戳就行了。說不定,那時酒吧老板要見你,都得提前預約。
胡子(也笑)是啊。說不定那時很多老板都是你粉絲,嘿,也包括這兒的。你來了,老板過來一看,立馬親自上崗接待,而且要求您簽名。(有些神秘的)鬧不好,從此以後,你坐的這地兒都跟著你出名,就像那個國外的什麼地兒的咖啡館,那裏麵好家夥……寫著……在此。別人坐那個位子都要預定、而且加錢。
吳越(知道那是喝酒逗笑的話,卻仍不禁有些恍惚神往,一手拿起一杯幹紅,一手端一杯果汁,模想將來情況)到時,我就左手一筆記本,右手一麥克風,喝幹紅,吃哈根達斯,(有些從遙想中回過味兒來,但仍自我解嘲地繼續逗樂,想象那時美景。揚手)費用?(自放地笑)我還沒跟他們要出場費呢!
眾人鼓掌歡呼戲謔逗樂。
king哪有那事?!(在眾人誤會其意為否定時一笑接道)偶像收到的隻有鮮花,單粉絲早給買了。
吳越(半真半假地暈乎了,手裏的酒杯有些晃,聲音像隔了一層霧)真的?(杯中酒在杯沿打著晃,威脅著旁邊的king諸人;杯子似乎也將因“酒醉”手指無力而跌落)
king(趕緊給接住,免得酒杯落地傷人酒水灑自己身上,謔笑)您小心,您老是名人。名人傷了人,那是要打官司的。
吳越(故意以假作真)沒事。名人打官司,越打越出名。(說著拿起一瓶酒,要往桌上磕開蓋子)
侍者我來。您小心,別弄傷嘍。
胡子是啊。傷著別人沒事,傷著您自個兒就麻煩了。
吳越沒事。(將錯就錯說下去逗樂)名人嘛,都有高額保險——公司出錢買的。(說著幻想的歎息)名人就是好哎,出門有人擁,進門有人用。工作有人弄,研究有人弄。唯一職責,“秘書,‘咄!’蓋戳。”(伸開雙手)我什麼時候才能成名人噢!(抓起桌上的鬆子)這麼一說,我都餓了。(招手)來點點心!
字幕:“您看累的!”
吳越(將一個小點心一口賽進口裏)這腦力勞動還挺累人的!
king(靠在椅背上)要不了多久,說不定這部電視劇一拍,您就成名(拖聲,四川音)人了。
吳越所以,咱兄弟要趁現在多聚聚。要不,到時候你想見我都難。預約也得排隊。不是兄弟不夠情誼,是我恨忙,到時候,你給我打電話,“喂!”接通,說不定我在俄國,美國,加拿大,尼泊爾,孟加拉,還是爪哇國呢,是吧?(說著逗侍者)要不要我給你簽個名,留倆字。否則,到時候,你再找我就得排隊了。
侍者(微笑)您稍候。(轉身向吧台那兒去了)
吳越(不經心地笑,對king)這毛頭挺有眼光的。懂得先下手為強——不,有識人之明:識英雄於草莽之中,微末之時。
king(舉杯而笑,吟)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吳越(望吧台一眼,侍者正取紙、筆在手,歎)到時候,我一定買一隻派克簽字筆。
侍者(轉回,遞上一本和筆,恭敬地)您請!
鏡頭中本子的封麵上寫著“顧客意見簿”。
侍者(打開,文文雅雅地解釋)這兒有幾個選項:滿意劃勾,不滿意打叉……
片花
場景深夜酒吧
一位衣冠楚楚的年輕人,後邊跟著一位侍者,手捧精致的酒具,來到“四仙”桌前。
年輕人四位今晚玩得愉快嗎?
“四仙”立起,麵麵相覷。
king您是?
侍者(上前一步,介紹)這是我們的老板,盧峰先生。
吳越(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所措)啊,您好!
小施(看看king,回眸,麵露微笑)您好!
胡子(大大咧咧的)幸會幸會!
king(暗中蹙眉,自語)盧峰?(口中)盧先生?
盧峰(一笑)大家心裏可能在奇怪,我為何來這兒。其實,大家雖不知道我,我卻久聞各位的大名了。盧山是我的堂弟。今天下午他還跟我說,他手下的四名大將要來我這裏檢閱。要我好生接待。(從侍者托的托盤上端起一杯酒,麵上的微笑優雅真誠)我在這兒誠心敬各位一杯。如果有什麼不周的地方,請不要見怪。我先幹為敬,請!
king(接過侍者遞上的酒)您太客氣了,應該是我們敬您才是。
胡子(搗king)你怎麼把我要說的話都搶了呢,嗯?
小施(搗胡子)還說人家,你怎麼把我要說的話都搶了,強盜!
吳越(舉杯一笑)他們把我要說的話都說了,我就不盜版了,嗬嗬!
king(一樂,學吳越嗓音吟道)口中有語說不得,三仙妙語在前頭。嗬嗬!請,請。
畫麵中是接連飲盡的酒杯。
king(先為盧峰斟上酒,又將其餘幾杯一起斟滿。為盧峰舉起杯,胡、吳、水一起舉杯)我們回敬您!
盧峰大家不用客氣。(一飲而盡,對“四仙”)大家坐下,坐下!(見“四仙”不肯先就座,笑)我這兒沒有站票,我看你們還是入鄉隨俗吧!(看眾人仍有些拘謹,一笑)在這兒大家就和到其他酒吧一樣,不要拘禮,要扭扭捏捏地大家還到這兒來幹什麼?再說,盧山是你們老板,我又不是。
“四仙”忍不住樂了。
king(一樂)我們不是覺得老板的哥哥也是老板嘛!
盧峰(一樂)花槍呢?我是耍不過你們。不過,我倒記得你們中有一位說過,什麼老板員工的,睡著了,大家都一樣!(有意無意間瞟胡子一眼)
胡子(抓耳撓腮)我還不是為了過關嘛!要不,咱哥倆今晚咋見得著啊!
胡子額上忽然閃過三條指影,快得隻看見淡淡的影子,胡子的腦門隨之後仰三次。
小施(細細軟軟的聲音劃過胡子耳畔,其效果近似於“千裏傳音”,隻是距離近了些)小王那一指是替我彈的,敢跟我們賣關子,哼!
盧峰(看看牆上精美的時鍾,已快十二點)其實,“零點酒吧”之所以有名,除了這裏美麗不羈的藝術風格,如時間的零點繼往開來,還因為這裏周末零點的約會。在這兒,每一位“心存不軌”的男士都可以在燈光全熄的黑暗裏,說出自己的心聲,或者交給侍者,由侍者轉達。(看向眼睛放光的青年,微笑如風)你們也可以以實際行動支持零點。我們將請一位最美麗的女孩為大家點亮今夜的許願燈塔,祈禱所有的願望都可以登陸現實。(手指指向舞池中央懸垂的燈塔樣火炬)她今天所用的雕花仿古火石將被允許收藏,得到的男士將成為新年的幸運兒,在零點酒吧享受七折優惠。現在,請你們閉上眼睛,直到燈光亮起。
滿室燈火在他的眼中熄滅,黑暗中,隻有輕輕撩動夜色的音樂波聲。兩聲溫柔紳士到詩情泛濫的邀請,“girl,能請你跳支舞嗎?”
燈光突現,溫馨如神話,璀璨如天堂。小施、盧峰在許願燈塔邊綻開絕美的笑容。小施手拿火石,目含憧憬。
king、胡子同時看到他們剛才放電對象出人意料的臉,是吳越。側臉,就看到對方近在咫尺的臉、幾乎撞到一起的鼻子,以及臉上猶未來得及消盡柔情的笑。
吳越的手被他們一人一隻抓在手裏。
胡子、king、吳越同時尖叫起來。叫聲像哨一樣竄上屋頂,像長腿的怪物在酒吧內回旋,所到之處所有的微笑均被斂去。
三人尖叫著彼此瞪大眼睛,手下意識中卻忘了鬆開,越握越緊,握疼了,又一起鬆開,一齊甩手。
酒吧內的笑聲像解凍的春水歡騰起來。
許願樹迷蒙虛化的光暈裏,傳來king、胡子夢魘般的聲音,隻聞聲不見人,“怎麼是你?”
吳越(委屈的)這個位子離燈塔最近,更容易得到火石嘛!(暴起的拳掌聲中,大叫)救命呀,非禮啊!(“啊”到一半,換以咳嗽聲,似是被扼住了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