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山”真麵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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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
正對圖書編輯室的窗前,一個冷硬鋒利的背影。似已站了好一會兒。盯著對麵張張合合的嘴,唇邊一抹意義不明的笑。
一指保養完好的手拍在那特挺毅的肩上,“喂,看什麼呢??”隨著語音,遞過一杯熱騰騰的咖啡。
隨著鏡頭,轉過盧山堅毅的臉,結果咖啡,淡淡抿一口,“人,永遠是我觀察的對象。”
文竹以手撫額。
盧山(轉頭)“技藝不用則退。”(繼續觀察,口中淡淡)“閑來無事,就用他們來複習複習功課得了。”
文竹看著遠處窗內的人,露出憐憫的神色。
日晴圖書編輯室
四位主角均在座。隻不過有些心不在焉。胡子誇張地在往自己頭上纏一塊白布條,已纏了一半,像是電影裏日本浪人在決鬥時的裝束,隻是,眉眼間全無決鬥浪人的凶狠神色。白布下沿隱隱有幾塊不大不小的瘀青,像是人用指甲彈毛栗留下的遺跡。
胡子(揉著瘀青之處,呲牙咧嘴,喲唷呼痛)你們以為自己是仙兒啊,可以點石成金?!哎喲,我這腦袋就算變成了金的,那也是姓胡的,和你們無關!哎喲,弄得人侵犯聯合國難民肖像權!
吳越回身在胡子頭纏白布上輕輕彈了一下,胡子撥拉著腦袋閃開。
吳越(笑嘻嘻的)你本來就是,何須侵犯?
小施寧犯天條,莫犯眾怒,懂不懂?(看其不倫不類的“難民”一眼,對準其額頭丟過一枚櫻桃,誚責)誰批準你轉業的?你不是我們的總兒嗎?
胡子連呼冤枉。
吳越(撇嘴)你知足吧,隻有潘安宋玉那樣的美男子才能享受到美人擲果之幸的,你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胡子(呲牙)我這還算是趕了一回古人的時髦?
小施(嬌笑)對了,九毛加一毛就是十毛/時髦!
吳越(跌足,比劃打毛栗的姿勢)對了,九毛加一毛就是十毛/時髦。如果你覺得不滿意,我們還可以贈給你十一毛!你要不要?
胡子學《西遊記》上孫悟空對妖怪對麵瞪睛發威的樣子,連連呲牙!
吳越笑著閃開!
king(仰坐在轉椅上,一手枕在頸後,優哉遊哉,嘴角嚼著一根草葉,對胡子發表宏論)我們隻是本著為人臣的憂國憂民之心,提醒你一些為君之道而已。至於——(輕咳)把閣下變成一日本浪人,實屬意外。
吳越(撫掌)對了,現在哈韓哈日最流行了,你這樣裝束最時髦了!
胡子瞪起眼。
吳越(跨坐在隔間辦公桌上,蕩著一腿)這就更像了!(斂笑,轉回話題)隻是,現在胡氏的推論不攻自破了,那個照片多半也是不怕見光的。可我們又陷入一片雲裏霧裏,不知身在何方了。
king(捋“須”而歎)你說得極是。哎,這簡直比我寫幾本偵探小說還累。(唱)你是誰?為了誰?我的老板(打著嗬欠唱)你何時歸?你是誰,為了誰,我的老板你——
吳越(用“媽媽呀媽媽,春天我想你”調)老板呀,老板,今天我想你,人家的孩子——
胡子打住打住。你說什麼?人家的孩子?我耳朵沒中病毒吧?
吳越(天真無辜的)是啊!人家的孩子,有錯嗎?伯樂不都把千裏馬當作自己的孩子嗎?
胡子(仿佛要暈過去了)我的九重天!姥姥的九姨媽呀!姑且不說你這想法有多麼落伍長毛帶發黴,先說你這比方,啊,伯樂有你這樣的孩子嗎?噢,人家的孩子哭起來,(學小孩哭聲)呱呱的,你叫起來,(學馬叫)噅噅的,不把伯樂他爸氣得打墳裏竄出來料你兩蹶子才怪。
吳越(可愛的眨眨眼,語氣何其乖,對胡子道)我不那麼唱了,行吧?
胡子(悻悻的)算你還有耳朵,肯聽良言相告。
吳越(張開嘴,唱)我把老板比母親。
胡子(掂起本書)你再叫我就殺了你!(在吳越不改的歌聲中軟下來)你還是唱剛才那個吧!
king(忽然插口)喂,你們說咱們老板不會因為MOTHER的問題遲遲不來吧?
吳越(瞪大書生純真的眼睛)被媽媽罰站、關禁閉,逼婚、相親?
胡子你腦子進工業廢水了?還是純牛奶喝多了,這麼單純!一個媽媽當然沒問題,怕就怕,(小聲)忽然冒出的小媽媽。(在吳越驀然瞪大的目光中自鳴得意的)你想,發生這種事,老板娘還會安安穩穩地呆著嗎?肯定抹脖子上吊加跳樓服安眠藥,把四大天王的魂魄都折騰幾個來回,家裏肯定是雞飛狗跳貓咬鼠上樹,老板還有心情來上班嗎?(眯眯眼)說不定還有幾個私生子坐在家裏等著分財產呢?你說鬧心不鬧心!
吳越(眼淚都快流下來了)咱們老板真可憐!(忽然抬頭)可這是真的嗎?
胡子嘁!你沒聽說過嗎?這發財容易治家難!據我一哥們統計,這巨富的家裏要沒出這事兒的,反而是新聞。就咱們老板這身家,拍個360集的電視劇也夠格了。
小施(歎)真理啊,真理!簡直是生活版的歌德巴赫猜想。
胡子(以為得到支持,對吳越)你看!(未料水青青接言)可惜用錯對象了。如果換成某人,我估計倒有九成可能是真的。
胡子(嘿嘿一樂)不妨一猜,備案,嗬嗬,備案,嗬嗬!
king《世界新聞報》沒有聘請你作總主編,真是損失一員大將,沒有識人之明!
胡子那是,那是!
吳越(大聲)那不是。你就不能往正點上想一想,你那腦子叫蟲子咬了,怎麼淨岔頭呢?
胡子(指指頭上的包)你沒看見被打頭了嗎?
漫畫:被抹去頂心的棉花棵開始四處漾岔。
吳越(撇嘴)沒被砍頭前你也一樣!
小施劣根性,基因有問題!
king對,天性如此,無可救藥!(對胡子叫)岔頭,倒杯水去!
小施(笑)插頭?可惜,他這個插頭沒一個插線板能配得上!
胡子你看,沒來的沒事,我這來的倒成了你們的靶子了!
吳越(脫口)你怎麼知道人家沒來?說不定早來了,就你心多事雜蒙了眼沒看見——(住口,自己不敢置信的)不會吧?(但明顯自己也沒把握了)
眾人也明顯被吳越的話打動。四人各自瞅瞅對方,眼裏明顯含了審視警戒之意。
king(心聲)書生說的不是沒道理,也許1號真的早就來了,隻是我們被自己的慣性思維蒙蔽,沒覺察到。
胡子(心聲)會是誰呢?哪個山頭的?
吳越(縮頸藏頭,揚起的心聲)黑手黨!呀,好恐怖喲!已經伸到我們身邊了我們還不知道。
king(偵探一樣眯起眼睛,看青青一眼,心聲)她說的對,這幾天除了幾個打掃衛生的,連耗子也沒來一隻,難道是我們內部的人?(眼掃視周圍三個人一眼,不自覺把身子靠在牆上,見出防範之意,眼光在其餘三人身上掃過)是他?他?還是她?
胡子(看吳越幾眼,心聲)不會是他,現在做老板的哪個不是猴精猴精的,個個像是十六世紀出生仍存世的妖精似的?哪有這麼單純到幼稚、無知到可愛的人種?但是,焉知他的幼稚不是偽裝的,他的書卷氣不過是暫時披在身上的羊皮?(又看吳越幾眼,忽然覺得自己的眼力沒有以前自己以為的那麼好,在吳越眼睛掃過來時,不由整了整T恤領子,)
吳越(瞅瞅其餘三人,都覺可疑,心聲)這些人裏怎麼越瞅越沒一個良民啊。
小施(瞅得眼睛累了,歎口氣,心聲)算了,過度勞累容易讓紅顏變老,(閉上眼睛,心聲)美麗第一,真相第二!
king(心聲)且待我用金睛火眼觀看!(看半天,心聲)算了,火眼金睛也有盲點。
胡子(摸摸屁股兜,長歎一聲,打破沉默)看來今後還要把尾巴夾起來一點兒。回頭打電話讓老媽做個大點的兜子來,掛褲子上。再戴個安全帽——慎防突然“地震”。
吳越(撲哧一樂)別,露著尾巴好釣魚,說不定還能釣上來一個大王——(及時收口),大王——,嗬嗬!八大王,就像《聊齋》裏說的似的,從此獨具慧眼,能識天下奇珍異寶、無主金銀,還能瞧——,不,還能得獲美人芳心呢!
king刹車踩得挺及時的嘛,照這樣下去,能當老——員工了!
小施(有點不屑的撇撇唇角)一群馬匹、老鼠毛,老板還沒來呢,先自個兒亂了陣腳,連句話也不會說了,真要見了麵,還不和非洲袋鼠似的,縛起手來(學袋鼠端著兩隻前爪,四顧之狀),路也不會走了!
king(直身拍桌,糾正)澳洲袋鼠!
吳越袋鼠本來就不是走路的,是跳!
小施(慢悠悠的)盜版的就這樣!
吳越啞口。
胡子(鼓起腮,慢吞吞的)這裏沒有馬匹。
小施(笑)有千裏馬的“寫真”版就行了!
king(愣半晌,歎)作外交官也行了,真是人才!
吳越(卡巴卡巴眼,舉手頭側)我保持沉默!
胡子(咳一聲)我覺得咱們還是回歸正軌比較好。
四人互望一眼,一齊站起來,伸出手兩兩擊掌,king和胡子都是兩掌分別一前一後,與兩人擊掌的,同聲喊,“同心協力!勇往無前!一致對外,不打內戰,耶!”恢複往常的快樂恣肆。
king(收掌,笑對吳越,打趣胡子)剛才他那倆眼像探頭似的,到處亂掃,我還以為自己到了國家安全局呢!
吳越(嬉笑)是啊,我也以為自己是顯微鏡下的標本呢!
胡子去去,我這是高科技產品,EXPLORER,微軟的名牌產品,瀏覽器,懂嗎?
小施(笑)就是0。1版的,真有道士在座,也看不出誰是真人來!
胡子(舉重若輕的)那也沒什麼打緊,有個稻草人在座,我看出來了。
小施(板起臉去拿掃把)看來你需要全麵殺毒了。
胡子早一步躲到king身後。
king(止住小施攻擊的姿勢,一本正經的)他國領土,請慎開戰端。
胡子鬆口氣,抱拳於胸。
king(轉頭看著胡子,一臉平靜)但不排除把你引渡回國的可能。
胡子不提防下被king推出,意外麵對小施精怪的笑容。
king(淡淡的)我的領土主權不容任何人侵犯,包括偷渡者。
畫麵:旋轉的城市高樓,一隻不斷噴出可怕霧氣的沙度噴霧器,一盆在其下蔫下去的草本植物,不斷點頭。
背景聲:胡子的聲音,用“我不是一個稻草人”調,“你不是個稻草人,你不是個稻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