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個人恩仇篇 第五章 初入師門遭欺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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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鴻亮對眾弟子道:“今後阿義就是你們的小師弟了,你們要多多關照,指點他,明白了嗎?”
眾弟子道:“弟子等謹遵師命。”
“我不同意收他為徒。”一女子聲音嬌叱道。
阿義聽到有人反對收他為徒,心裏開始擔心害怕。
諸葛鴻亮朝著人群裏的一年輕女子怒道:“倩雲,你給我站出來。”
那女弟子站了上前,嬌聲道:“爹,我不同意你收他為徒。”
諸葛鴻亮道:“你為什麼要反對?”
這女弟子正是諸葛鴻亮的獨女,叫諸葛倩雲。隻聽她道:“爹,這人一看就土裏土氣,傻頭傻腦的,他要是拜了您為師,將來出去一定會丟盡咱們少林武館的臉麵。”
諸葛鴻亮道:“爹看人從來不會有錯,阿義是個練武的好料子,將來武功學成,必有一番作為,一定會光耀少林武館的門楣。”
諸葛倩雲道:“好,那麼女兒敢問爹爹,這小子拜您為師,可有交了三十兩銀子?這可是爹您訂下的拜師規矩。”
諸葛鴻亮道:“阿義是個鄉下來的窮小子,他哪來的三十兩銀子可交,爹今天破例收他為徒。”
諸葛倩雲道:“拜師的規矩是爹您自己訂的,豈可自食其言,壞了規矩,這樣對其他的弟子也不公平。”
諸葛鴻亮道:“我今天既已答應了收阿義為徒,他這個徒弟我是收定了。”
諸葛倩雲嬌嗔道:“爹,你怎能為了一個不相幹的鄉下窮小子而自食其言,女兒就是不答應你收他為徒。”
諸葛鴻亮惱怒道:“混帳,爹收不收他為徒,還要你同意了?休再囉嗦,還不退下去?”
諸葛倩雲道:“我偏要說,反正是爹爹不對,我就是不同意你收他為徒。”
諸葛鴻亮忍無可忍,一時衝動,一巴掌扇在諸葛倩雲的臉上。
諸葛倩雲委屈至極,自從娘病逝,她與爹爹相依為命,這些年來爹爹從未動手打過她,今天他竟為了一個呆頭呆腦的鄉下小子,當著這麼多師兄弟的麵打她,叫她還怎麼做人?諸葛倩雲哭了起來,生氣的跑了出去。
一弟子正要去追她,諸葛鴻亮一狠心,喝道:“百樂,你要幹什麼去?”
這名弟子正是諸葛鴻亮的大弟子方百樂,方百樂道:“師父,我擔心倩雲她,我還是出去看看她跑哪去了吧?”
諸葛鴻亮道:“不要管她,真是氣死我了。”
阿義見他們父女鬧下這麼大的矛盾都是因自己而起,愧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害的你們父女爭吵,我想······我想這個師我還是不拜了。”
諸葛鴻亮道:“為師說話向來一言九鼎,你這個徒弟我收定了,誰也阻攔不了。好了,你快見過師兄們。”
阿義抱著拳,向眾師兄道:“我叫李阿義,師兄你們好。”
眾師兄都冷冰冰的道:“好,好得很。”
阿義尷尬的道:“以後還請眾位師兄多加指教。”
眾師兄冷冷道:“豈敢,豈敢,你可是師父的得意弟子,以後還要你關照才對。”
諸葛鴻亮見他們酸言酸語的,顯是對阿義懷有敵意,怒道:“休再冷言冷語,好了,都下去練功吧。”
眾弟子又開始繼續練功,諸葛鴻亮對阿義道:“我帶你去看看睡的地方。”
阿義道:“有勞師父了。”
二人穿過院子,直入後麵其中一間大屋,諸葛鴻亮推開了門,阿義見裏麵有幾十來張連著的床鋪,床鋪前有一塊很大的活動空間,如此大的屋子,僅僅是睡房,算是夠大了,比起阿義家的草屋不知大了多少。
諸葛鴻亮指著一張空鋪道:“以後你就睡這張床吧。”
吃過午飯,諸葛鴻亮帶著阿義到練武場隨眾師兄一起練功。諸葛鴻亮在旁邊不時的指點阿義,眾弟子看的是滿肚子的妒火。
天暗了下來,眾弟子才停下練功。
吃過晚飯,外麵已是皓月當空,繁星滿天,好美的夜!
夜色迷人,卻也最容易勾起人的回憶,尤其是那些悲傷的往事。阿義獨自一人站在習武場上,抬頭望著那圓圓的明月,心裏卻感到一陣淒涼和孤獨,麵對著這輪明月,他的腦海裏閃現出了阿香的笑容和阿爹蒼老而慈祥的麵容,想至此,他嘴角裏才露出一絲笑容,心裏稍加溫暖。
此時想及阿香,不知她身在何處,想著她一個弱質女流,孤單單的一人,心中是又酸又痛。眼角的淚水不由落下。
“這麼有雅興啊,竟一個人在這賞月?”身後的聲音打斷了阿義的萬千思慮。
阿義忙擦去了淚水,回身見來人是大師兄方百樂,忙行過禮,道:“大師兄好。”
方百樂笑道:“我怎麼能好,如此美景都被你一個人占去了。”
阿義笑道:“都是我的不是。”
方百樂道:“你、我不如到院外去欣賞夜景吧,外麵更加的空曠,豈不更美?”
阿義道:“我全聽大師兄的。”
阿義、方百樂二人邊說邊走到了庭院外麵,外麵果然更加寬廣,所看到的夜景就更全麵了,仰望著天空,好似無數顆閃亮的珍珠嵌在一瀉萬裏的藍寶石之上,果然好美!
方百樂笑道:“我說的不錯吧,外麵的景色是不是更美?”
阿義道:“師兄說的是。”
方百樂麵對著如此美妙夜景,不禁仰天長吟道:“寶石鑲嵌大銀盤,銀光四射撫大地。宮娥把盞獨寂寞,邀來人間且同喜。”
阿義拍手叫好道:“大師兄好雅興,隻可惜師弟我生性愚笨,識不得幾個字,更別說知道詩中的意思,隻是聽來好美。”
方百樂笑道:“哪裏,哪裏,為兄不過是見這美景而觸景生情,胡亂詠歎一番罷,讓師弟見笑了。師弟,不如你也即興吟上一首?”
阿義忙搖手道:“大師兄就別為難我了,我哪裏做的來詩,隻不過看到這圓圓的月,不禁讓我想到了家鄉的月來,不禁······”言罷眼眶紅了,一時語塞。
方百樂見他難過,問道:“師弟可是想起了家鄉的親人,是想家了?”
阿義此時淚水忍不住的滾滾流出,哽咽道:“我已經沒有家了。”
方百樂關切地道:“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能說給大師兄聽聽麼?”
阿義點了點頭,遂將事情的始末,悲慘遭遇說與方百樂聽。
方百樂長歎道:“師弟如此不幸,為兄聽了也是心裏難過啊。”
阿義恨恨道:“地主惡霸,我與你們誓不兩立。”
方百樂道:“好,為兄支持你,除盡天下的地主惡霸。”
阿義心中感動,激動地道:“大師兄,謝謝你。”
方百樂道:“如此夜景,反倒讓人平添傷感,還是不看了,時候不早了,你、我還是回去吧?”
阿義點了點頭,二人一同進了院內,回到了睡的房間。
在房內,方百樂與阿義又聊了一個多時辰,甚是投緣。
方百樂這時說要小解,告辭出了房外奔著茅房而去。
方百樂剛一離開,剛才還是睡著了的師兄弟們竟都醒了過來,起身圍住了阿義。
阿義驚慌道:“你們要幹什麼?”
眾師兄冷笑道:“不想幹什麼,隻是手突然覺得有點癢。”
阿義驚道:“手癢?那你們撓一下就好了,圍著我幹嘛?”
眾師兄怒道:“臭小子,還會裝傻充楞啊。我們是要揍你。”
阿義驚恐地道:“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們,為什麼無緣無故的要打人?”
眾師兄怒道:“鄉巴佬,別以為仗著師父喜歡你,我們就不敢動你。哼,哼,竟敢惹得我們小師妹生氣,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阿義見他們個個凶神惡煞的,忙起身要逃。
眾師兄揪住了阿義,頓時拳打腳踢,一陣狂風暴雨的猛揍。眾人打的累了,方才住手,可憐阿義被打得渾身是傷,臉腫的像個冬瓜。
阿義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眼睛裏迸出了怒火。
眾師兄道:“今兒便宜了你,下次還有你好受的,看你這鄉巴佬還神氣,還敢不敢目中無人。”
正說著,門開了,有人進來了,眾師兄看到來人眼裏盡是怒火,嚇得氣都不敢出了,來人正是大師兄方百樂。
方百樂怒道:“究竟是誰幹的?”
眾師兄弟誰也不敢多說一句,方百樂上前扶起了躺在地上的阿義,道:“師弟,你受委屈了,告訴大師兄,是誰動的手,我要好好教訓他。”
阿義忍著痛道:“算了,都是我的錯。”
方百樂怒道:“師弟,你不能忍氣吞聲,這麼窩囊,不行,這些個混蛋,我非要好好教訓不可。”
方百樂扭頭向著眾師弟,怒喝道:“快說,是誰動的手?”
眾師弟嚇得身子都在顫動,哪還有人敢承認。
方百樂怒吼道:“是誰?”
方百樂起了身來,正要上前去動手教訓師弟們,被阿義一手拉住了,道:“大師兄,算了,不要因為師弟的事而傷了兄弟們間的和氣。”
方百樂見阿義都不再追究,隻好作罷,隻是喝令師弟們,再敢有下次,定不輕饒。
阿義就這樣忍著疼痛,度過了這漫長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