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個人恩仇篇 第一章 兩小無猜情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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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間,草屋。草屋不遠處有三塊不大的水田。
水田裏有一老人和一男一女兩個小年輕正卷起褲腳在埋頭插秧。
那老漢花甲年紀,頭發已經花白,背有些駝,是個飽經風霜磨難的老農夫。
兩個小年輕的年齡都不到二十歲。小夥子長得是粗壯黝黑,身上沾滿了於泥,是個地道的鄉下小夥子。
小姑娘一身農家少女打扮,身上的衣服打了好多個補丁,看她的麵容,甚是白晰,一頭烏黑的秀發,身材勻稱,長得也甚是清秀,倒也有小家碧玉之貌。
時至午時,老人最先起身,伸了伸疲憊的腰,深呼了一口氣,朝著二人喊道:“義兒,香兒,該回草屋歇著了。”
那叫香兒的姑娘一手撐著細腰起身,笑道:“終於可以歇下了。”
老人和香兒腳下拖動著田裏的水上了田壩上。那香兒回身朝小夥子道:“阿義哥,你怎麼還不上來?”
阿義朝著香兒道:“香妹,你和義父先回草屋歇著吧,我還不累,還想再幹一會活。”
香兒跺著腳,無奈得道:“你不回草屋,那我便陪著你一起插秧。”
阿義心中感動,笑道:“香妹,聽話,我一會就上去。”
香兒想了一下,隻好道:“那好吧,那我就先去歇著了,你也別幹太久,累了就上來歇著。”
阿義望著她離去的身影,傻笑了一下,心中甜甜,又開始埋頭插秧。
一個時辰過去,火辣的太陽當空正照,地上一陣陣的塵土飛揚,風刮過阿義的背上,阿義隻覺一陣陣的熱浪襲來。此時他的渾身已被汗水濕透。
香兒甜美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阿義哥,吃飯了。”
阿義聽到香兒喚他吃飯,這才起身上了岸。攜著香兒的手回到了草屋。
狹小的草屋內擺放著一張隻有三隻腳的木桌,斷了的那隻腳由石塊墊著,還有三張石板凳。桌上擺放著幾盤自家菜地裏種的小菜,有蘿卜,紅辣椒,還有空心菜。
阿義平日裏最害怕吃辣椒,然而他的香妹偏偏給他夾了個大紅辣椒。阿義一臉痛苦無奈的表情,阿香看著卻在偷著笑。
阿義平時都是順著他的香妹,隻好閉上了眼一口氣吃下了這紅紅的辣椒,他嚼了一口,隻感喉嚨如火燒般辣的發燙,臉頓時紅了,汗水在額頭上不停的冒出來。終於忍不住了,一口將嘴裏的辣椒吐了出來。
阿香見此再也忍不住了,捂著嘴笑個不停。
老人覺得女兒實在做得過份,指著她的額頭責備道:“你太不像話了,這般的刁蠻任性,明明知道你義哥哥最怕吃辣椒,偏要故意的捉弄他。”
阿香吐了吐舌頭耍賴。阿義卻笑著道:“香妹也是一番好意,義父就別責怪她了,怪隻怪這麼好吃的辣椒,我卻無福享受當中的美味。”
阿香壞瞅著阿義笑道:“還是義哥哥知道我的心意,隻可惜爹爹將我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老人生氣地道:“你呀,就知道頂嘴。都是你義哥哥把你給寵壞了,以後爹真擔心你嫁不出去哦。”
阿香笑道:“嫁不出去不是更好,那我就可以永遠的陪著爹爹您了。”
老人是既生氣又感動,道:“傻閨女,爹可不想家裏有個嫁不出去的老閨女哦。”
阿香嘟著嘴生氣地道:“原來爹爹是想早點把我嫁出去了,是巴不得我早點離開這個家。”
老人出人意料地道:“我是巴不得你今天就嫁了出去。”
阿香聽得爹爹這般說,心中委屈至極,甩了筷子哭著往外跑了出去。
老人沒有去追趕,隻朝她大聲叫道:“我知道你心裏喜歡義兒,爹就把你許配給義兒吧。”
阿香聽得清楚,心裏由悲而喜,像是突然吃了塊蜂蜜般甜到心裏。其實在她的心中早就認定了非義哥哥不嫁,所以適才爹爹談到要把她嫁出去,她才心裏難過和委屈。果真如此,那她就再也不能和義哥哥在一起了。而當她聽到爹爹要將她許給阿義哥,她心裏是一萬個願意,但姑娘家總是害羞要麵子,她雖然心中高興,卻還是裝著往外直奔。
阿義心裏擔心焦急,低聲道:“我去追她回來,就請義父以後不要再逼著她嫁人了。義兒自知配不上她,隻要她心裏把我當哥哥就好了。”
老人卻笑著道:“你們兩個呀,是當局者迷,明明香兒很喜歡你,你不也是很喜歡她嗎?義父我是看在眼裏,既然你們兩個都是真心喜歡著對方,而義兒你是義父帶大的,你的為人品性我最是清楚,我才放心將香兒的終生托付於你。好了,還不快去追?”
阿義喜道:“多謝義父成全,我這就去追。”
阿香見自己跑這麼遠了,也沒有人來追她回去,就連她的阿義哥也沒有追過來,心頭一陣酸楚和傷心,坐在草地上委屈地大哭起來。
阿義正狂奔著追來,見到阿香正坐在不遠處的草地上,耳聽到她的哭聲悲傷,阿義的心裏更急,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阿香聽得有腳步聲,停止了哭聲向後回望一眼,見來人正是阿義哥,也不知是高興還是難過,身不由己的起身又跑了起來。
阿義見她又跑,急急的追趕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阿香另一隻手狠狠的捶打著阿義的胸前,嗔道:“壞哥哥,我才不要嫁給你。”
阿義聽到這話,心一下涼透了,感覺如刀絞般痛。他本就是個再老實不過的鄉下小子,又豈能明白女兒家的話中話,說道:“香妹,我永遠都是你的哥哥,快跟我回去吧,義父正擔心你呢。至於義父說的事,我會跟他講明白的。”
阿義雖是個老實人,阿香卻有幾分聰慧,聽得阿義說道“我永遠都是你的哥哥”,知道阿義誤解了意思,急道:“好啊,你跟爹爹講明白,就說你喜歡香兒,香兒也喜歡義哥哥。香兒願意聽從爹爹的意思,嫁給阿義哥。”
阿義聽到她說願意嫁給自己,欣喜若狂,將阿香抱了起來,在地上不停的轉著圏。
好一會,二人才坐在草地上,阿香依偎在他懷裏,心裏好是溫暖和甜蜜。
阿義輕撫著她的長發,柔聲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義父正擔心你呢。”
阿香嘟著嘴道:“他才不會擔心我呢,他就是嫌我是個女兒家。”
阿義趕緊用手堵住了她的嘴,道:“可不能說這沒良心的話,義父有多疼你,你是知道的,這話讓他聽到他得有多傷心。你呀,真是沒有孝心。”
阿香把他的手拿開,嗔道:“就你有孝心?平時也沒見你有多孝順我爹,每天晚上還不是我幫著爹爹捶背?”
阿義理屈詞窮,隻好笑道:“好,我不孝順,你是天下第一孝女,好了吧?既是如此,還不趕緊的回去?”
阿香撒著嬌道:“我走不動了,我要你背我回去。”
阿義笑道:“好,好,我背你,就知道占我便宜。”
阿香笑著爬上了他的背上,阿義背起了她,一路上二人有說有笑,背了好一會,阿香見阿義滿頭是汗,忙自己要下來,二人手牽著手,不覺已到了草屋。
老人正坐在門口等候,見女兒和義兒手拉著手回來,心裏自然高興。
阿香低著聲音道:“爹,我回來了。”
老人故作生氣道:“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接著才忍不住笑道,“你呀,要是真的不回來,爹到哪去找義兒這樣的好女婿啊?”
阿義不覺臉紅,低聲道:“義父。”
老人笑道:“大小夥子了,還像個女孩子,害甚麼羞。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義兒,你該改口叫我了。”
阿香紅著臉道:“爹,你還沒問過女兒答不答應呢。”
老人朝著她的額頭上一指,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呀,是非他不嫁,爹爹將你許配給義兒,你心裏不知道有多開心呢,還會不答應?”說罷哈哈大笑不已。
阿香臉羞得老紅,忙用衣袖遮住了臉。
老人對阿義道:“義兒,你還不改口?”
阿義愣了愣,一旁的阿香急得捏了他一把大腿,他這才反應過來,喜得朝老人跪下磕頭,道:“爹,爹。”
老人笑道:“乖,乖。”伸手扶起了阿義。
阿義,阿香一左一右的依偎在老人身旁,好是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