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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魯斯很不安，因為德拉克什麼都沒說，到現在的表情都時空白的。“德拉克？”
    德拉克需要一點時間回神，他應該怎麼樣呢？他愣愣的看向布魯斯說：“我現在腦子很亂，我不知道。”他們仍然交握著手，真言套索影響著他。
    “抱歉，德拉克，我真很抱歉。”
    “不是你的錯，我不能責怪你。”德拉克慢慢有了慌亂的情緒，他握緊了布魯斯手說：“你不會拋棄我吧，陪陪我好不好，別走，別走。”
    布魯斯抽掉他們一起握著的真言套索，他說：“我們休息吧。”布魯斯覺得自己卑劣，真的，他在利用德拉克的脆弱。
    那一夜，德拉克把自己團成個繭子，卻始終抓著布魯斯的手，他需要安慰，德拉克的人生中缺失了一些角色，扮演了他所需要角色的人就是布魯斯和阿福，德拉克隻是有點迷茫，他把自己的交際圈限製得狹隘，很多人都隻是點頭之間，血緣的聯係很微妙卻非常的牢固，某些東西是傳承在血液裏的。
    布魯斯一夜都沒有睡著，這個把自己塞進被窩繭子裏的男孩也好不到哪裏去。布魯斯知道德拉克總會妥協，對於他沒有下限的讓步，或是說，德拉克最多發發小小脾氣，他很少提出要求，默默的把一切都悄悄做了。為了他打理韋恩集團這個大機器，跌進哥譚這個大泥潭裏，放棄自己努力坐穩的位置，去地檢署也是為了他。
    大概這個早晨讓阿福有點意外，因為還有客人，他的兩位主人死命賴床的話，他還真的有點難搞，隻是他意外是——
    阿福一般會在他兩位主人房間裏看到的是，抱抱熊或者一個巨大的被繭子，分都分不開的那種，而不是一個繭子和一條人。
    布魯斯看向他，他搖搖頭以後輕輕推了推德拉克的被窩繭子，布魯斯一晚上沒睡，他聽得懂德拉克的呼吸，他也沒有睡。
    “布魯斯，阿福，托馬斯不會喝酒了再開車的，你們說過他很自律，他不會做那種事情的，一定會有別的原因，你知道那時候的托馬斯不清醒，可能有別的原因。”德拉克滿臉的疲憊和憂慮，他說：“這裏麵一定有什麼誤會，我不相信的。”
    布魯斯其實對這家事也抱有質疑，他們現在所知道的事實都是托馬斯回來後口述的，阿福有回憶到托馬斯的狀態很糟糕，但好像有種種原因妨礙著，當年的事情不了了之，過去那麼多年，還遠在他們不熟悉的英國某處，太難追查了。
    非要最查的話，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蝙蝠俠絕對是世界上最佳的偵探之一，德拉克沒有天賦，起碼有共享來的技能。
    “先生們，洗漱後去享用早餐吧，不要讓客人久等。”管家先生提醒說。
    德拉克皺了皺眉頭後說：“阿福，過會給我看下我這三天的行程。”
    “德拉克，我跟你一起去。”
    德拉克做了個決定：“你幫我跟盧修斯談談，我承認我是不想麵對他，我覺得，還是我一個人去比較合適，我能夠處理，完全可以，我需要一個人靜靜。”既然德拉克決定了，布魯斯也會認同。
    管家先生奉上早餐，兼顧到有英國來的客人，所以是英式早餐，氣氛依舊很尷尬。直到最後，阿福確認完德拉克的行程單以後回來。
    “德拉克少爺，今天是6月3日，早晨的8點34分。”阿福握著一塊懷表，他繼續說：“您今天的行程是：10點，董事會議，即使您已經卸任，代理的手續還需要一再確認，以及布魯斯少爺仍然希望您保留自己的董事席位；12點25分，將負責哥譚市立醫院和哥譚高中的韋恩旗下安妮餐飲將送來樣品；13點到13點20分，哥譚大學的學生校報記者邦納小姐將會對您進行一個簡單的采訪。13點20到15點，您將和福克斯先生將商討科研部將發布的項目和合作目標；15點，您將前往地檢署。15點20分到16點，哥譚晚報的記者唐納德先生將應對您負責的案子進行一個專訪；16點到17點，是您預留出來的文案工作時間；17點以後，市長在市長辦公室靜候您，當然，您可以不去；18點，為阿卡姆瘋人院募資的晚會將會在希爾頓酒店進行，市長先生也會出席。”這應該是助理的活，而不該是管家的活，但德拉克的情況很特殊，阿福現在是身兼多職。
    德拉克粗粗算算時間和對比下自己的計劃：“我十點登機，這次坐私人飛機，我在飛機上進行視頻會議，中午的采訪，布魯斯交給你，你也去福克斯那裏了解一下當前我們旗下的大項目。去告訴哥譚晚報改成電話采訪，時間提早，下午一點。晚會布魯斯你獨自去，在我擔保額度內你隨便簽，明天呢？”
    “好的，先生。”
    “6月4日。8點20分，您將前往地檢署整理資料，10點開庭審理法爾科內案，您預計庭審會在下午14點結束；14點30分，您將前往哥譚警局；15點30分，您將前往韋恩旗下的瑪莎醫療；下一項行程在下午的17點，您預留了三個小時的工作室內私人時間。”
    德拉克拿了桌上的便簽和筆抄了一個賬戶，他說：“法爾科內案的資料在這個安全郵箱裏麵，你去找檢察官史密斯，她會願意出庭的，就是那位做我副手的女士。布魯斯你出席一下，別遲到，以及與史密斯夫人說明她隻要拖延時間，即使法爾科內的律師難纏，也不能讓他被保釋，我回來以後給我繼續起訴的餘地，我必須要他蹲進黑門監獄去，終身。去警局是我將和戈登簽訂一個針對犧牲以及病退警務人員的輔助合約，布魯斯，草案在福克斯裏麵。以及瑪莎醫療違規進行醫療實驗——”
    “什麼！”布魯斯很驚訝，那是托馬斯用他媽媽名字設立的醫療機構，目的在於向哥譚市民出售平價藥物，他一直以為那裏很正常。
    “那已經致使十六人因藥物中毒離世，仍有一百三十四名患者需要治療，並且瑪莎醫療的賬目從五年前開始就有問題，違規製作、出售違禁醫療設備、藥物，和哥譚內幾個主要出售白粉的黑幫牽扯很深；操縱醫療交易市場，藥物被炒到天價。這些消息都被我壓下去了，布魯斯，你要謹慎一點，以及我有空的話會跟你視頻，瑪莎醫療的資料和證據也在我們的宮殿裏。”他們互相約定隻探尋他們思維宮殿裏麵的開放的房間，關死門的房間是他們的隱私。
    德拉克構造自己的思維宮殿非常艱難，他第一次進去布魯斯思維宮殿時驚呆了，他們互相交換記憶時，布魯斯覺得自己在掠奪德拉克的技能和記憶，其實不是，是布魯斯有自己思維宮殿，把自己的技能、知識、記憶、思維都打造的井井有條，像是一個構造完整健全的堡壘，而不像德拉克的是一個個土堆。布魯斯接受德拉克的技能和記憶的很順暢，他隻要把土堆整理一下分分類，塞進自己宮殿的房間裏。但德拉克卻卡住了，那麼多的東西一股腦的塞進他的腦子裏，就像是一座宮殿砸了幾個土堆上麵。
    德拉克不是天才，是時間塑造了他，他的智商正常，脾氣還不夠好，也有自己的性格缺陷。每個人的思維宮殿都算是獨一無二的吧，德拉克那幾天都要瘋了，布魯斯幾乎手把手的教他搭建思維宮殿，思維宮殿澆築了每個構造者的思維慣性和條理，德拉克這方麵的敏銳度很糟糕，布魯斯也在勉勵訓練著他。
    其實關於這一點，布魯斯也很無奈，明明德拉克已經很費勁了，卻非要處理那個宮殿內的裝飾細節，非要華麗麗漂漂亮亮的，也就為能看得舒心一點。
    德拉克也一直在惋惜他們分享的東西裏麵為什麼沒有智商和審美，拉高點他的智商，那個宮殿要把他的腦子擠爆了，也要拉高點布魯斯的審美，求你別穿了白色的襪子再穿皮鞋，你不是邁克爾·傑克遜，也別把自己的宮殿弄得跟下水道一樣，就是換個色調也好啊。
    “再說一下後天的行程。”幸虧已經挨過了最忙的一段時間，德拉克用筆尖點點桌上的便簽，脫手了董事長的位置，要起訴的案件已經大批量的結束，除了極個別要給他特殊關照的，其他的布魯斯都能幫他頂一頂。
    “6月5日，早晨10點，您將作為政府官員出席阿卡姆瘋人院的建造招標會；11點30分，哥譚日報對您有一個專訪，具體的采訪者和主題還未確認；12點30分，您將與市長先生共進午餐，餐後有個簡短的非正式會談；下午15點，史矛革要去處理碼頭那邊的暴走幫；17點，司機會接您去尼祿大街量訂下一季的工作、休閑西裝和晚宴禮服，以及那裏有布魯斯少爺給你準備的小禮品，晚間18點，布魯斯少爺預定了綠光酒吧的雙人約會卡座。”
    布魯斯首先瞪視阿福，你怎麼什麼都說，現在說這個合適嗎？
    “好、好吧。”德拉克麵上的表情鬆弛一點，他說：“布魯斯，你作為韋恩集團的董事長去出席招標會，以及阿卡姆的項目中要拿下幾個特定的項目，你去和福克斯了解一下韋恩旗下做防衛器械和監控設備的子公司。把日報的專訪給布魯斯，晚報做過地檢案件的專欄以後，日報不會再做重複的，布魯斯是新任董事長，關於韋恩集團的專欄去針對他，以及問到些敏感的問題，說我會考慮競選市長的，其他無可奉告，嗯，這句是玩笑話。還有和市長的午餐、會談先推掉，等我回來以後另外訂時間。下一季的衣服照我上一季的尺寸做，我還不會有什麼體型變化。還有禮物和約會，那算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
    “不是的特殊的日子就不可以嗎？”布魯斯停頓了一會說：“其實是你的生日。”因為德拉克的真實年齡敏感，他也一直不公開辦自己的生日宴，他的出生日期到現在對外還是一串保密數字。每年有時間他們就會慶祝，沒時間就忙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