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話。逮藏獒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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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話。逮藏獒前篇。
師父收發簪收的手軟,隻是一整天心不在焉,經常往門口張望,可不知是人太多還是怎麼,總是相當失望的歎氣。
隨著時間的遷移師父的心情越發明顯的不好了,就在子時前半個時辰,師父霍然起身,出門去了。
臨走前閉門送客,還讓我把那堆成小山的發簪都帶走。
但我要這堆發簪又沒什麼用,想了想,把發簪都搬到目前還叫三號住人院的屋子裏,那是師弟住的小院。
這座小院還是記憶中的模樣,師弟一向喜歡幹淨整潔,從他住下後,每日睡醒必做的事情,就是把小院擺成原來的模樣。
我掰扯著手指頭掐算著,雖說叫師弟,其實師弟還比我大上兩歲,隻是入門晚了些。
原先師弟是師叔某次出門獵妖帶回來要收做徒弟的,不過那時師弟不親師叔,反倒更親近師父些,就被師父白撿了個大便宜。
想到師弟,難免想到當初被雷劈的感覺,那可真是……淩遲都比不上的痛楚。
假若重生以後,師弟又成了大魔頭……
不論師弟要成什麼,倘若我還是像之前一樣隻是一個花瓶子,不論如何都護不得師弟周全……
眉卯氷陷入了沉思,一連幾日愁眉不展。
而師父那邊,也是陷入了深深的困局。
說到碧青州謝客後奪門而出,直奔著掌門蒼梧涯所住的‘鳳梧棲’而去,不過快到了卻停住了,遲遲沒有踏入那片鳳凰木林子的深處。
猶豫了好一會,碧青州終於舍得抬腿了,抬腿就拐彎離開了。
跑到了同門師妹的麵前,這位師妹不同於別的,是浪無邊還沒離開的時候收的,不過並不是親傳弟子。
她一心沉醉於五行木的治療術法和藥草,有些粗枝大葉不修邊幅。
閬風岑的同門中,隻有她能夠與碧青州不說話的交流。
是的,不需要說話!
所以碧青州拿出一張藥方,注明需在子時前攜帶繃帶與藥草到鳳梧棲給掌門換藥。
師妹何其善解人意,一看就知道碧青州原本準備自己去的,但是為了給她一次上手鍛煉的機會,這才來藥房找她!
師妹在心中感慨了一番師兄的良苦用心,正準備去配藥草的時候,師兄從袖子裏掏出一個木盒子,師妹接過後打開一看,謔,藥草和布條都備好了,連受傷的位置,以及如何包紮都畫了出來。
碧青州師兄果然心細如發,對待病患的態度值得她好生學習!
當然,這位師妹萬萬沒想到,那邊的病患正在氣頭上,還喝了不少酒。
方才她推門進來的時候,他笑得很開懷的卻努力板著臉同她招手:“碧青州……!誰讓你來的!”
師妹捏著鼻子一臉嫌棄:“掌門師兄,你好歹看清楚我是誰吧?我是金繭呀!還有師兄,你再節儉,也得把襪子縫一縫吧?”
逮著喝醉的蒼梧涯,聞見酒氣,金繭師妹已經要放棄了,忽地想起方才青州師兄交代給她的任務,又咬牙堅持了下來,乘著蒼梧涯喝醉倒下,一不做二不休給他把藥換了。
“……你的發帶好舊。”蒼梧涯目光燁燁地盯著她的頭發,蒼梧涯從懷中拿出了準備給碧青州的發簪,一把拽下了師妹束發的破布條。
“同你說了幾次,咱們閬風岑不差這點錢,師父交代了,短了我的吃的用的都不能短了你的。”
說著隨意將發簪給她盤上了。
碧青州站在寫著鳳梧棲三個字的牌坊上靜靜地看著,默默地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胃部。
“……痛。”
他想著一會去吃點什麼補胃的藥膳好了。如此想著,最後又看了一眼抓著金繭師妹傻笑蒼梧涯,悵然若失地離開了鳳梧棲。
“師兄,我是金繭!!!”金繭被師兄笑出了一臉雞皮疙瘩,抓著師兄胳膊瘋狂搖晃。
蒼梧涯露出了迷惑的表情,不過也隻是一瞬:
“不,什麼金繭?你是青州!師父最疼的青州……”
蒼梧涯指了指那發簪,叉腰理直氣壯道:“看這發簪多好啊!我下山三天好不容易挑出來的,看,師兄是不是比師父疼你多了?”
金繭露出一臉不想搭理他的表情,心想著難怪青州師兄不想來!
蒼梧涯一邊鬧著,硬是抓著金繭分析師父為什麼比較疼碧青州,悉數從前種種替碧青州背鍋的小事。
金繭也是這才知道,原來碧青州師兄的生平如此的豐富多彩,比看起來那副冷冰冰的模樣更生動,也沒想到蒼梧涯這麼多的黑曆史……其實都是被碧青州坑的。
最後金繭實在忍不住,覺得師兄聒噪,一記手刀把他劈暈了,揚長而去。
金繭雖然覺得有點對不住掌門師兄,但是!她半個時辰得翻一次身晾曬的草藥實在比師兄更重要多了。
昏睡一夜的蒼梧涯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麼,隻是一摸懷裏的發簪不在了,又看腳上的傷被重新包紮了,他想當然的以為是把發簪交給了碧青州。
眉卯氷和躲在千雪帶雨治胃病的碧青州長籲短歎。眉卯氷反倒開解起了碧青州:
“師父,掌門師叔來找你這麼多次你都不見,這…欲擒故縱過了頭,可是會適得其反的。”
碧青州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自顧自地在梨花樹下美成一幅畫。
眉卯氷摸索來去,總算下定了決心。
“師父,我想修習仙術,我想當一個光聽名字便讓人聞風喪膽的大人物!”
“……”碧青州從自己思緒中抬起了頭,“徒兒的想法很不錯,隻是你這個名字一喊出來就……”
“那還不是師父你起的好名字嗎?!!”
“倒也是……”
碧青州當師父唯一一點好,好就好在你所有想做的事,他不分對錯,隻會全力支持。
他的固執己見就連四位‘絕頂’長老都望其項背。
所以眉卯氷才剛提出這麼個意見,碧青州立馬就起身,絲毫不見方才唉聲歎氣的模樣,一臉既然徒兒這麼說了,那當師父的就來助你一臂之力吧的表情。
“事不宜遲,那我們現在就去藏經閣抄背心法。”
“什……什麼???啊——師父饒命啊——”
眉卯氷的慘叫聲經久不衰,可她的性子卻是平日裏一直不上心,若是一上心,便專心致誌心無旁騖,就連休息都要人提醒。
按理說碧青州也該好好照顧眉卯氷,隻是他重生也認真過活,陪著眉卯氷練習的同時,自己也不小心認真了起來。
所以當斑禿長老偷偷摸摸地去藏經閣藏十洲春圖的時候被倒在角落的兩位嚇得差點丟了魂。
此後一年,斑禿長老不分日夜不辭辛苦地跟在這兩不要命的師徒兩身後,敦促二人多休息。
蒼梧涯起初還去找過碧青州,後來發現碧青州避而不見,也就不再熱臉貼冷屁股了,每隔一月便帶著些許門中弟子下山獵妖曆練。
可時間久了,竟記不清多久以前見到的碧青州和他那小徒弟眉卯氷。
有時他也會到‘再睡一會’去看看,可問了問那竹林裏收拾的幾位仙童,都說沒看過自家主子。他偷摸著進到屋裏看過,被褥上都落了層灰。
偶爾也旁敲側擊的問過‘絕頂’的幾位長老,隻是他們也說不清楚,還說許久沒見過眉卯氷那小丫頭,想念的很。
蒼梧涯頭很大,他懷疑親生師弟帶著師侄離師門出走了,可是他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