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牽前世  第10章 賭莊風雲(上)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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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伯早就去世了,是在路上被人害的……”
    “哦。”連雲山莊雖在建康,卻是在郊外偏僻之處,如柯連夜急奔,好不容易入了城,住了店。同時也不厭其煩地向我灌輸一些我不曾知曉的常識。
    時下是康朝崇慶7年,崇慶帝14歲登基以來,用了三年從太後手中奪權,用了三年來發展農業,如今,亦是風調雨順的好年景。我不由得感謝起這位不曾見麵的皇帝,好在是清平盛世吖……看建康城市集的繁華就能感應一二。
    “你家和皇宮有往來?”
    “不多,倒是和丞相府往來密切。”她漫不經心的回答道,雙眼已經瞟向古玩字花攤位……“王丞相的女兒正是當朝皇後,她偏愛我家的繡品,所以為討女兒歡心,王丞相每年都會在我家購置大量的絲繡。”
    原來如此。
    “按說來,我們駱家也算是商賈大戶了,江南駱氏,建康展氏,罹城喻氏,遼南李氏,並稱為康四大家。”
    “哦?那你還是個大家小姐咯。”我語帶諷刺。
    如柯卻不理會我的挑釁話語:“我雖是駱家大小姐,可很少在自家出現,沒什麼人認識我。”她悲戚一笑,隨口帶過。
    我清楚的感覺到了她內心的悲傷,可她總能在短暫的時間內將這些傷心之事化解,以美麗明豔的笑容對待每一個人,每一件事。我的心微顫……是羨慕吧,有時候,真羨慕她的灑脫。我駱梵雖與她同姓,卻是貨真價實的縮頭烏龜。
    駱氏以絲繡為主,展氏的業務範圍應該是我們現在所說的物資流通行業,喻氏則是以米鹽為主,而那李氏——經營的正是這大俗的博彩行業。如柯介紹過後,我很快地就判斷出,這四家排列的循序正是由小到大,人脈最廣的或許是建康展氏,這皇城腳下,又掌握了物資流通……罹城喻氏和朝廷脫不了關係,隻怕是牽連甚廣,而最龐大最有經濟實力的,一定是這遼南李氏。隻是,駱家小小絲繡為生的,又怎麼能和這三家並駕齊驅?這個疑問盤旋在我腦海之中,不過另一個念頭又在心中滋生。
    “能不能別這麼招搖,大姐,你不知道這樣會給自己惹麻煩嗎?”我實在是不能理解,為什麼這丫頭明明是溜出來玩,卻如此大搖大擺走在街上,也不像別的女子女扮男裝般的含蓄,她居然還四處拋媚眼……
    還有還有:“財不露白,你懂不懂!!”
    兩萬兩?我當初說足夠了,可以駱大小姐的花費方式來看……那是遠遠不夠。
    “柯兒,那邊兩個宵小之輩盯上你了。”唉,我藏在她的身體裏真的是明智的決定嗎?
    聽得我話,她從鼻子裏輕哼出聲:“小梵,你真是低估了本小姐的實力……”她一個飛身施展輕功瞬間便漂移到人跡罕致之處。
    我冷笑道:“實力,你確實有氣死人,嚇死人的實力,別的,目前還沒發現。”
    隻覺眼前一晃,一道銀光劃過,她的手上不知從哪多出一對雙劍,眼眉一動便在空處演練起來,那步法之輕靈,動作之敏捷,身法無比輕盈柔和,劍到之處帶起一陣陣劍氣,我摒住呼吸,查找她的破綻,卻隻見她衣上紅紗飄飛,瀟灑飄逸、身形多變無懈可擊,倏然停下後,周圍樹上葉全落下……從中兩段……
    “好俊的功夫。”我不由驚歎。
    以前在暮血,我們都沒有習練過古代的武功套路,隻是偶爾煉氣,在現代社會,這些重招數,以身體搏鬥的方式已然不行,槍支的出現,打鬥的不被合法化,讓我們崇尚的是快捷的致命手段,散打為主的近身搏鬥術,出拳出腿的狠辣,和槍法才是重點。我從來沒有如此身臨其境地看到一套完整的劍法,如柯果然有實力,是我太小看她了。
    她得意不已:“還說我沒有實力嗎?”
    “不敢。”這可是個不好得罪的主,太過好勝了,“隻是,要擔心強中還有強中手哇。”和她在一起,我儼然一老頭,“你這劍我怎麼都沒見過?”
    “能那麼隨便就給別人見了麼?”她得意地把兩劍往後一收,便消失在袖中了,“我家祖傳的袖中劍。”如柯輕輕揮動了袖子,聽不到劍響也不覺得紗袖沉重。
    真是巧妙的設計。
    “你們家不是商人嗎?為什麼還會有祖傳的武器,難道也牽扯武林中事情?”我不由問道。
    如柯輕輕一笑:“小梵,你以為,真是賺錢多,就能入了康四大家嗎?”語氣中多了更深的意味。我頓時明白,四大家,隻怕是權勢,財富,及武術的綜合實力吧。
    “以你的身手,在這個時代,能排得上名號嗎?”
    她沉默了。緩緩說道:“我也不知道。”眼中盡是迷茫,“我從小就沒被允許到外麵行走,兩位哥哥很小就在江湖上很有名氣,可我……卻……”
    “因為一直都在連雲山莊?”
    “是的。”無比淒鬱地笑著回答我。如柯身上有多少事情是我所不知的,她在我沒有到來的時候,又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你……”開了口,卻不知道怎麼詢問。
    “好啦,小梵。我們還是回城裏去吧,這地方太偏僻了,一會天黑了住不到店就麻煩了。”她天真地笑著,讓我覺得之前的沉靜都是幻覺。
    “恩。”我了然一笑,那就快走吧。
    借吃飯時間難得的安靜,我把之前所想的念頭跟如柯細細說了。
    “好主意。”她雙眼泛光,“小梵,你一定是上天送給我的寶貝!”如柯看我的表情都快趕得上看情郎了……
    “別肉麻了。趕緊行動吧。”能不能說受不了她?
    “肉麻?什麼意思。”
    “就是酸,你說話真酸,肉都酸掉了!”
    “哈哈,小梵,你說話真有意思。”如柯在眾人驚異的眼光中吞下最後一個蒸餃,拍拍手掌,“小二,結帳。”
    ……
    “你害死我了,那些人看我吃東西,都像看怪物一樣!”
    我強忍著笑,腦海裏回響起之前聽來的信息:“走,我們去四方。”
    “好,四方。”如柯魅笑道,抬腿便往“四方”所在的春西路走去。
    “公子,您裏邊請……”跑堂人諂媚的聲音不決於耳,好不熱鬧啊。
    “公……啊,這位小姐……您……裏邊請……”被一雙鳳眼盯著那跑堂男子黝黑的臉上都似泛起了紅光,說話也不利索。如柯單手輕盈挑起布質門簾,風情無限地笑著,一襲紅衣似火,一翦清眸如水,容顏絕世。她俏皮一笑,“謝謝小哥。”銀鈴般的聲音讓那男子渾身都酥軟了下去。
    四方果然是四方,揭開門簾,別樣洞天啊。即便是在古裝戲中,我也未曾見過如此輝煌的賭莊,樓梯上紅漆燙金,雕龍畫鳳,高台之上供奉著一尊坐陣貔貅,高牆大柱,層高竟超過五米……當然,雖然如此豪華,卻也無法和現代賭城相比。
    整個賭莊分上下兩層,上層為閣樓,樓房設計得相當出彩,不僅采光非常好,坐在上方的人還可看到賭莊的全貌,估計是為那些有權勢的人所設或者是為監視全局而設。賭莊之中並沒有渾濁之繚繞的煙霧,反而四處都有淡淡品質不俗的薰香,賭客人積聚在牌桌前,而過道通暢,偶爾有身板挺立的人四處穿梭,眼神散發出乍寒的精光。他們是維護治安的人。上下兩層滿滿都是人群,呼喝聲不決——
    “大!”
    “大!”
    “小!”
    所有的人臉上都洋溢著癡迷的神情,這就是賭客。除了財大氣粗者在大聲吆喝著,那些小賭博彩的市民也神情專注而緊張,舉棋不定者大有,隨波逐流的也不失少數,我冷笑著冷冷掃過全場。
    “看清楚了嗎?”我問如柯。
    “恩,如你所說,這個地方,一定很好玩。”如柯麵上神情已露出躍躍欲試的衝動。
    “不僅是玩,還有謀生!”我得提醒她,別隻記得玩了。
    “我可沒賭過,小梵,一切都靠你了。”唉,沒賭過的她,在聽到我說打入賭莊內部,爭取用賭博來賺取玩樂所需錢財的時候,怎麼沒聽到她猶疑的聲音!!還那麼斬釘截鐵地說:“行!好主意!”
    “安啦。”不願再多說,我似乎很容易被這類女孩吃住,朱玲是這樣,如柯也是這樣。我想起了那個因我而瘋狂的女子,一種說不清的愁緒在心中攪拌。
    如柯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大家神情專注地看著自己的牌又怎麼會注意到有什麼樣的人進來了呢?事實上我們也並沒有打算鬧多大的場合,隻是想進來看看情況而已。我們擠入一個牌桌之前……
    “大。”如柯青蔥指一指,把一錠元寶放在了大字之上。
    那莊家不過三十年壯,眼中精光已顯示是賭中翹楚,他隻略看了一眼如柯壓上的元寶,然後故意一臉低俗地輕笑道:“姑娘可是看好了,買準了,輸了一會可別哭鼻子。”說完還深意地笑了笑。
    “小哥是在為我擔心麼。”如柯嗬氣如蘭,聲音清婉如珠落玉盤,“放心吧。”悄然一笑,讓身邊的人都忘了呼吸。
    “開囉!四、五、五,大!”
    莊家把我們應得的銀兩推到如柯麵前,如柯看也不看,就把那些銀兩再次放到了大的位置……
    “三個五,大!”
    “三個六,豹子!”
    如柯根本就沒有動那堆銀子,一連開了十二把,都是大……這桌附近的賭客全瞪大了雙眼,大張嘴巴,下巴快要掉到地上,我們身邊縈繞著竊竊私語,大家不時地瞥來,有驚豔於如柯美貌的,有傾倒於她的賭運的,
    “不是吧!!”聲音整齊。所有的賭客都用一種看鬼怪的表情望著我們,終於,一個賭客把一大堆的銀子也放在了大字之上……
    “跟了,小娘們我跟你!”那個男子淫笑著望著如柯,眼中寫滿了欲望。他五官並不醜陋,本一張相貌及其平常的臉,為何此時在我看來,卻醜陋不堪。不笑還好,一笑便露出了一口黃牙,口中汙濁之氣撲麵而來。
    “不是賭了幾天沒洗臉刷牙了吧。”我嫌惡嘟囔道。
    如柯麵上保持著一貫的嬌笑,也在心裏嘟囔著:“你有什麼好抱怨的,你還可以捂住鼻子,我呢!!”大大的不滿啊。
    我忍不住笑了:“得了,這種地方,總不期望著能碰上白馬王子吧。”
    “什麼白馬王子?”
    說了你也不知道,我翻了翻眼皮:“就是專門指,那些有錢的,能騎白馬,看上去像高貴人家的公子哥。”
    如柯笑了笑:“原來小梵心中也會想這些吖。”揶揄著我。
    我們一麵賭著,一麵閑扯,還看著賭桌上因有人跟而引發的躁動。
    而自那醜陋男把一堆銀子都放在我們麵前之後,眾人見金主如此大手筆,越來越多的賭客都把錢壓在了大字之上,此桌的莊家臉上閃過一絲無措,隨即又壓製了下去。我暗暗笑了笑,如柯啊如柯,隻是讓你想辦法來看看這四方賭莊是不是黑莊,誠信如何,能不能和我們進行合作……為什麼要求我要一直開大……從而引起如此大的連鎖反應。
    一桌子的人幾乎全壓了大字……莊家的臉色已經掛不住了,這一次,若是開大的話,莊家賠大發了。
    “開!”所有的人都在起哄,都在等待著美好的結果……
    那莊家開盅時有了些許遲疑:“一、二、三,小!莊家通吃”
    隨即聽到長籲短歎聲此長彼消,怒喝聲也不斷,“不是吧!!竟然是小!!”我也看到莊家長吐一口氣,笑了。
    看著莊家把銀子收攬身前,一切想法都幻滅,那些追大的人瞬間把矛頭全指向了如柯,賭紅了眼的人憤恨地看著她,似乎即便是再如花似玉的美女,都成了毒蛇猛獸,所有的人都在指責如柯,責罵聲不絕於耳。
    如柯聽了那些難聽的話,隻是冷哼一聲,聲音細卻堅韌無比:“小女子並未讓各位哥哥跟大,輸了錢,怎麼就全賴在我身上了呢。”她怒聲說道,“雖然此前運氣都不錯,誰知你們一跟,把我的運氣都跟跑了,我還沒找你們的麻煩呢。”
    如柯挑釁的說話讓她成了眾矢之的,本來就輸了錢的眾人更是鬱悶,一群人群起而轟之……正在這時,一隻大手拉住了如柯的臂彎,硬是把她從人群中生拽了出來。
    “放肆!”可一扭頭看清抓她之人後,如柯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抓住如柯的男子,眉頭輕皺,沉吟道:“你怎麼會在這種地方。”那情形就如跟她說一句話都是玷汙自己的人格似的。而如柯一反常態的表現也讓我不得不多打量起這個男人來。
    造物主為什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製造出這些漂亮的娃兒?我不由感慨。總覺得顏青的美已是及至,可眼前這男子雖儒雅卻氣勢逼人,俊美一點都不輸於他。麵白若玉,唇齒朱紅,一管青衣,分明是書生打扮,貌勝女子數分卻沒有那種陰柔而是多了剛毅,陽光之氣。挑起的星目中難掩那股清高和尖銳……他難道才是如柯中意的男子?我不由懷疑。
    “你以為呢?”
    “駱如柯,你這是惟恐天下不亂。”他從鼻子裏哼出這樣的話來,眼中盡是不屑的表情。
    “是又如何?”如柯不甘示弱。
    “沒什麼,隻是好奇,如你這般好勝心強的女子,又怎會如此蠢笨。”這個男人真是高杆,輕而易舉的就能搔到如柯最不可觸的痛處。
    “那你是說我蠢笨咯。”這不,如柯的眼已眯成一縫,怒意即將迸發。
    “還需要明示嗎?”他從鼻子裏輕哼出聲,微微嗤笑。
    “好,很好!”如柯不出我意料的抖動了身子,猛吸一口氣,提聲說道,“是的,喻湘澤,謝謝你的道德感十足,也謝謝你如此情真意切地規勸本姑娘的行為,當然,還要感謝你的厚愛和廉恥心,認為我一名女子出現在賭莊這樣的地方正是不守婦道的表現。喔,對了,我還要替你的把兄弟,你最敬重的大哥好好感激你一番,謝謝你苦口婆心地教導他未過門的媳婦,謝謝了,未來小叔。”
    她一氣說下好幾個謝謝,連貫不曾換氣,緋紅的臉色正宣示了她的怒意。當所有人都認為如柯欲抬腳離去時,卻聽得她冷笑一聲停下了腳步:“不過。”她緩緩說道,“謝歸謝。”她那張美顏狠狠地望了喻湘澤一眼然後轉向因騷動而出場的賭莊李老板,頓時含情若水……
    “老板,開門做生意,您可會把入門的客人往外趕呢?”如柯明媚的臉上閃過一陣嬌笑,那魅態可蝕人心魄,而同樣讓人無法呼吸的,則是她從腰際隨意抽出的一打銀票。
    “你還好吧?”不忍看她如臨深淵之怪態,我好意問她。如柯淒然一笑,但隻擺頭,沒有出聲,依然媚笑著看著那滿肚肥腸的賭莊老板。
    那賭莊老板驚歎於如柯瞬間便識別了自己的身份,他清楚這名女子絕對是初次見麵,眼中隻是微微一閃。他非好色之徒,看得眼前俏妞兒雖頗有姿色,可他也清楚,對他而言,更為重要的,卻是她腰中所纏之銀兩。終於,在怔了半晌後哈哈大笑起來:“自然,自然,有客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這位小姐,您裏邊請、請……”他一連說了好幾個請字。
    如柯輕笑一聲,蔑眼瞥了瞥一旁麵無表情,把姿態高高掛起的喻湘澤,大步踏上了這四方賭莊的二樓,步入內庭。我扭頭看他,卻也在那張冷峻清高的臉上捕捉到一閃而過的傷逝。他,並不如表現中的那麼厭惡如柯。
    當我們的身影消失在大廳之後,大廳內又傳來此起彼落的嘈雜聲,“誒,誒,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囉!”……
    “這位小姐,當如何稱呼?”賭莊老板一反之前的諂媚,那雙綠豆大的雙眼竟難得的清明。我仔細觀察,發現,這男子看似滿肚肥場,行為舉止卻文雅體麵,待人接物分寸掌握恰倒好處,雖然是穿紅掛綠,首飾珠寶堆砌看似惡俗,可眼神清凜,掌心未潮,他不是一個多欲者,這些打扮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柯兒,這個人要小心應對。”我暗暗告之,“他或許可以讓我們打入遼南李家。”
    如柯收到我的話語,略一沉思,大大方方地笑了:“之前一些家務事叨擾了李老板您的生意,這一點小小意思,就當是我為之前的莽撞所表示的歉意。”她抽出一張千兩的銀票,輕輕壓在了茶桌之上,“李老板您也別見外,小女子姓羅,小名如柯。”
    “就算有錢,也犯不著這樣揮霍。”我冷冷說道,老實說,對於如柯大手大腳花錢的習慣我仍是很難接受。雖然自己也算是有錢人,可那錢畢竟是用人命換來的……總歸是珍貴吧。
    “可是,是你說的,此人要小心應對,我投其所好又有什麼不對?”如柯笑得詭秘,大有向我撒嬌的意味。相處雖不久,可我也算是了解了這大小姐的習性,逆骨長得太高,老喜歡和人唱對台戲。
    “羅小姐,這樣做就是您太見外了,不過是打斷了一場賭局,怎要如此之多的賠禮。雖說李某惟利是圖,可也斷不能受這無根之銀呐。”李老板哈哈一笑,那張精於算計的臉上哪還有半點商賈之氣?
    如柯和我同時怔了怔神,爾後笑了,她拿起壓好的銀票,俏聲笑道:“是小女子唐突了,還真真把李老板當成一般的老板了。”如柯輕挑眉梢,如削蔥般的長指迅速劃動幾下,便把那張千兩銀票撕了個粉碎,“這,就當是小女子的一點歉意,有眼無珠了。”語罷了,她定望著那賭莊老板,笑得甜美。
    李老板看著她把銀票撕裂,眼中沒有任何閃神出現,一直帶著微微淺笑,他心中隻怕也在掂量著我們的分量吧,我心想,卻不料他突然提高聲音:“羅小姐真真是女中豪傑,你這個朋友,我李仁傑是交定了。”
    我倆在腦中交換了個眼神,任何人都不過是待價而沽的商品,這李仁傑如此爽快,隻怕也是從如柯的舉動中看出她非常人,當然,還有之前拉住她的喻生,應該也是個人物吧。我心想,與此同時,如柯已雀躍出聲:“那是柯兒的榮幸呢,李大哥!”
    好一句李大哥,再加上如花似玉的柯兒那一聲聲的嬌笑,真正為我們開了道。
    不管如何開始,總歸一切都正如之前所設想的那樣,李仁傑應了我們的請求,讓如柯常駐了四方賭莊,成為一名坐莊賭手,負責與前來豪賭的公子哥兒們賭點。賭注自然可以是任何四方能拿得出來的物品,包括四方賭莊的產業……不計輸贏,均以四六收成。當然,是我們六,他們四……
    當李仁傑提出四六分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相當滿意,卻沒想,他是看到如柯“卓越”賭技後,大方的讓利兩成,成了如柯六,他四……
    有錢賺,我們總是開心的。畢竟這次從連雲山莊私自跑出來玩,我們也沒拿出多少錢來,之前在李老板麵前現的一萬多兩,已經是全部的身家。若以某大小姐的花錢速度,隻怕,很快,就會一屍兩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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