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那一串瑪瑙手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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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回家的路上,阿忻一直在回憶這句話。分屍?會與鍾傑有關嗎?那麼很有可能……阿忻思索著,直到車越過過道停在一個運動場外。她下了車,走進去,看到鍾傑正與幾個男孩在籃球場打球,但他精神狀態還是很一般。
“鍾傑,我帶你去個地方。”她說。她決定要帶她去遊樂園坐那些刺激血液循環的各種電動車。
由過山車開始,旋轉椅、高空秋千、摩天輪……阿忻引導他放開喉嚨大聲喊叫大口呼吸。“不管你真怕還是不怕,大聲叫出來!呼出你心裏的不平衡。換氣……把以前一切不愉快的事都叫出來。”阿忻對著他喊道,“這是釋放自己最好的方式!”
最後連阿忻也大喊大叫著,把以往內心那些辱氣,那些痛全吼出來,像在激烈戰鬥中騰一分鍾喘息。直到人海散去、夕陽西下。
“今天好過癮!”江忻象個年輕女生一樣擲臂對著天空笑。
“江醫生。”鍾傑也是第一次發現江忻的真心笑容這麼親切。
“感覺怎麼樣?”
“舒暢多了。”
看得出來。阿忻想著,又問:“你覺得我有時候是不是很悶的?”
鍾傑搖搖頭。
“那麼,我就是真的枯燥了。哎,已經二十四歲了,可是我還沒像別的女孩一樣真正過過五彩繽紛的生活。”
鍾傑第一次眼神真誠地注視著她:“為什麼這麼想呢?我剛才真的認為你不悶的。”
“一心隻想著工作。那時候也曾幻想要遇到一個心儀的男孩子好好談場戀愛;等到現在……”她仿佛看見嚴順,淚水不經意閃爍開了,“已經晚了,現在隻有一條路選擇。”
“什麼意思?那是不是你自己這樣想而已。”
“是嗎?其實我想要盡我所能幫助一些人。但是,我又忽略了很多有意思的東西。”
“江醫生……”他正打算說些什麼,但又停住了。
“你知道嗎?我完全可以讓你剖白。但我願意等到你親口說出來。今天是第二天了,再過一兩天,你一定會告訴我的。”
“江醫生……”
“別叫我醫生。叫我阿忻姐吧。”
“噢……阿忻姐……我想問你個問題,你會催眠嗎?”
江忻輕輕一笑:“我很少用。那一招並不是全能的治療方式。有些誇張的效果不過是炒作而已。事實上,沒有什麼是萬能的。”
“如果你催眠,我的一切秘密你都會知道了,是嗎?”他緊張地問。
江忻搖頭。“我不知道。你想試試嗎?”
“不!”他堅定地搖頭。
她輕輕歎了口氣,看著他的眼睛閃著恐懼和慌亂。“我也不喜歡催眠。”
兩人回到家後,看了會兒電視,阿忻抬腕看表:十一點鍾。“鍾傑,早點休息。”
“知道。”
江忻的手機響起來了。“喂。”
“江忻。”
“嚴誌?”
“我在樓下噢。”他曖昧地說。
“是嗎?”她沒有理會他。
“不想我嗎?哦對了,你帶了個小男生回家——咦,他那麼小,適合你嗎?能像我這麼體貼你嗎?”
“嘿。”阿忻幹笑一聲,冷靜地說,“那是我的事,我沒簽賣身契給任何人。”
“哦?賣身契?對拉……你提醒了我,我一定會讓你簽給我的。”
“哼,說不定是你簽給我!”阿忻關掉手機。手機又響了,她徑直關機。電話也響起來,催她下樓。
阿忻剛打算拔掉插頭,但又決定接了。
“阿忻,別掛斷拉,聽我說一句:你的Angel,還有個秘密在我這裏,不要知道嗎?”他的嘴輕拉著,眼裏閃著邪氣。
“不用再拿這個騙我了!”
“不信的話,那——這竄可愛的瑪瑙手鏈也不留了?”他假裝開始生氣了。
瑪瑙手鏈?那是Angel走時她送給他的,Angel……當時還說,見到它就像見到姐姐,因為這手鏈是阿忻從小最喜歡的飾品。
“OK?我的車在公寓門口等你。”他得意地關上手機。因為即將見到她,他的笑更濃了,他想她;從心底裏想她,搞不懂是因為身體還是心情。也許是身體。因為有了她以後,他卻是也對別的女人沒有半點興致。他做夢纏綿的,也僅是她而已。
但阿忻在開門前一秒鍾改變了主意。她沒有下樓。立刻回到家,關機、拔電話線,回房休息。
嚴誌等了很久也沒見她人,他第一次被這種失望弄得心煩意亂,他邪氣的麵孔燃起一汪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