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室友回老家了，到我家去喝幾杯吧！”
    “行啊！”
    秦天沒想到還能再遇見他，當時分別的時候，也坐在一塊兒喝了一夜的酒。
    兩人碰了下杯，石偉一口氣就將酒喝光了，秦天打趣道：“你多久沒喝酒了？難道又住院了才出來？不愧有個石吊瓶的稱號啊！”
    “少廢話，喝了。”
    秦天說道：“我們說好了就喝十杯，你這麼想趕我走？”
    “行！你小子耍賴，那你慢慢喝吧！慫貨。”
    “激將法對慫貨無效。”
    “你當初要是瞅上我了，估計我現在都不敢和你一塊兒喝酒了，指不定酒後出什麼亂子。”
    秦天差點嗆到，咳嗽了幾聲，“您可是一株仙草，我這凡胎，無福消受。”
    “欠揍。”
    “打得過我再說啊！手下敗將。”
    “那是你當時不要命。”石偉想起推門進去的場景，到現在都覺得心悸，他喝了幾口酒，平複了一下情緒，“我這輩子不怎麼做夢，唯一做的噩夢，就是你給造成的，簡直心理陰影。”真是越來越像個敗類了。這嘴裏出來的，沒一句好話。曾經倆人誰也不服誰，現在他是真服眼前這個人。
    為了心中守望的信念，執著地將性命和安危置之度外，這種瘋狂的執念，他無法理解，但讓他肅然起敬。打賭失敗後，他願賭服輸，但他問過秦天，為什麼能堅持那麼久，又是為什麼能做到這種程度？
    秦天沒有遮遮掩掩，他告訴他自己是為了一個人，一個能堅定自己內心的人。
    “這些年，你受的苦，你受的傷……”石偉著實心疼，舉起酒杯，“敬你。”
    秦天蛻變的過程，並非結成繭而後破繭而出，他沒有繭的保護，隻有一個信念，隻為一個人。
    七年，這樣的努力和拚命，立了這麼多功，竟然才覺得勉勉強強，真是傻得可笑。
    秦天說道：“行了，別舊事重提了，沒意思。”
    “你不會一點兒都沒告訴他吧？”
    “等他哪天不愛我了，我再說吧！看看他能不能因此回心轉意。”秦天笑著說道。
    “你丫真是個戀愛白癡。”
    秦天搖搖頭，“光這幾條疤，這手上的繭，他都疼得要命。謊言裏的輕描淡寫，都跟剜心一般。這些真相說出來，不是無異於把他上了鐵鏈拴在神壇上懺悔麼？哪裏需要愛得這麼沉重，我離開的目的，不也就是想彼此更輕鬆地相度餘生嗎？我走了七年，他等了我七年，心甘情願，誰也不欠。”
    “你是……下麵的？”
    秦天點點頭。
    “你丫奮鬥了那麼久，變這麼強回來還是下麵的，新年第一笑。”
    石偉突然沒忍住，笑了起來。
    “去你的。”秦天說道，“下麵的怎麼了？我才是接受服務的那一方。”
    “別和純剛直討論這話題，我不懂也不想。”
    “惡意變彎這種事，我可做不出來。”
    過年這幾天顧昊不回家，秦天就來找石偉喝酒，順便蹭個飯。吃飽喝足了就走，回到家在吃飯的點和顧昊視頻一會。
    “你大清早敲什麼門？”
    “早餐鋪都關門了。”
    “本店也十點營業。”
    “不吃早餐對身體不好，就算你想做豬，也得做隻健康的豬。”秦天刻意露出自己胳膊上的那道疤。
    石偉看到後眼中帶著些愧疚，之後白了他一眼，“老子真是欠你的。”
    “我沒想道德綁架你，我是真餓。”
    “點外賣能死？”石偉在冰箱拿了雞蛋和麵條走進廚房。
    秦天躺在沙發上打開電視，“你這不是快嗎？”
    廚房傳來砸鍋切菜的聲音，看來起床氣不小。
    兩人剛喝了幾口，就聽見敲門聲。
    “你室友？”
    石偉搖搖頭，“他元宵以後才回來，肯定不是他。”
    秦天走去開門，剛打開就看見真正氣得“冒煙”的人，他眼裏紅血絲清晰可見。
    石偉還沒反應過來，秦天就在人懷裏了。他上前說道：“你誰啊？”
    秦天心想，這不明知故問麼？一定存心的。
    “我是他哥。”
    石偉假裝剛知道一般點點頭，“我確實聽阿天說過他有個哥哥，特別愛管他，他特別討厭他。這幾天正好他哥哥不在，他就跑來找我喝酒了。有時候一喝就是一夜，當然，發生了什麼，和你這個哥哥無關吧！”
    “閉嘴！”秦天知道這家夥一定在打什麼壞主意。
    “你們認識？”
    石偉說道：“何止認識，你不在他身邊的那些日子裏，我陪過寂寞的他呢！如今住一個小區，來往更方便了。幸會啊！”
    顧昊皺著眉，湊到秦天嘴邊聞了聞，果然有酒味。他正眼看了一下石偉，笑著說道：“看見你，我倒是不擔心他會怎樣。”
    石偉正得意，今天秦天一定得受苦了，報這幾天給他做早飯之仇。聽見這句，有些懷疑人生了。心想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難道因為不愛？
    “可他就是怎樣了，你不擔心的事，卻發生了，要不要去參觀一下我的床？”
    得益於有個奇葩室友，石偉倒是有所了解的。
    “不用了，偶爾玩一玩也沒什麼，隻要他開心就好。”
    石偉驚呆了，“丫的，這麼大度？”
    秦天也驚呆了，有點……不太信呢？
    這個反應，是正常的？
    果然……
    回到家關上大門，扛起扔床關上房門隻需短短三分鍾。
    “顧昊，你幹什麼？”
    “顧昊，你丫啃什麼呢！”
    “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不要這樣寬衣解帶？”
    “顧……啊……你不會……吃醋了吧……”這聲語調上揚，像羽毛般輕蹭著顧昊的心尖。秦天心想，石偉，你丫給我等著，“他雖然很帥，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你別多想。”
    “我沒吃醋。”
    秦天氣不打一出來，都沒力氣罵他了，將頭上的汗甩了他一臉，累得不行地躺著，“那你什麼意思，你不會裝作生氣然後趁機……”
    “我好想你。”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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