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生離死別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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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玉越發使勁勾住他的脖子,齊歡蹲在泉邊,兩人吻得忘情,岸邊濕沙軟,因支撐著二人重量,靴漸漸沒入水中。
沙落枯葦,風起碧波。
梁玉突然拚命搖頭,齊歡才鬆開嘴。
“小玉,你從未如此……”所指乃是方才舉動,梁玉紅著臉,仍摟住他不放,齊歡笑問:“可是舍不得?”
梁玉朝身後瞥了一眼,別過頭去,“懼水罷了。”
“別怕。”齊歡起身脫靴,跳入泉中,巨大的水花驚得梁玉拚命往岸上爬,卻被他從身後一把攬了回來。
他三兩下便解開梁玉的腰帶及褻衣,將他如同嬰孩般抱在懷中,梁玉嗆了口水,咳嗽了幾聲,眼都紅了,惱火地打了齊歡一掌,“汝想吾死?”
“第二次。”齊歡讓他跨在自己身上,吻了他身子幾下,“小玉,不如趁此時皆打回來如何?若嫌手疼,欲抓欲咬亦可!解氣過後,才好行事。”
“無恥!”
梁玉白了他一眼,齊歡此時恢複氣力,將梁玉與自己的所有衣物快速褪下,撈起揉成一團,扔了老遠。
可憐那枯蘆之腰,皆被壓彎,簡直羞煞!
“欲去何處?”
離了齊歡便好似要沉下一般,雖是害怕,奈何齊歡以為他不舍,笑著說道:“等我。”
說完便沒入水中,之後風平浪靜,連水花都沒了。
“公子……公子……”梁玉仰頭喚他,水流滑過,整個人變得異常敏感。
過了一會,梁玉隻覺腳下有水波衝來,恐是暗流或何怪物,心中驚恐,雙腳亂蹬。可好似被水鬼抓住腳踝,嚇得他大呼救命。
本以為會漸漸下沉,嗆了數口水,誰知整個身子突然往上,好像被托起,隨後發現,竟是齊歡!
“公子可是瘋了?”
齊歡先前從未覺得熟悉水性有何好處,可當初被郭平無端扔入王府池中,險些溺斃後,便請師父教習。後為了端陽賽龍舟,暗中苦練,其藝漸精進。
梁玉發覺身下越發不對勁,齊歡在……他整個身子霎時白裏透紅,泛碧玉之光澤,咬牙忍著不使嬌聲露,“公子,住手,我……我不喜在此。”
等二人如此離岸漸近後,齊歡才鬆手,而後浮出水麵,“小玉,已準備妥當!”
這番折騰,梁玉連罵他的氣力都沒了。
在這北荒大漠,雖四下無旁人,可除了這些蘆葦,再無遮擋。
風起,幹枯野蘆嘩啦作響,後背生涼意,心曠神怡;風驟,飛沙便如雨點襲來,拍打在身上,似痛非痛;風止,衣裳漸包不住,滾燙的細沙摩挲著肌膚,已覺不出熱。
齊歡正盡興,突然身下一陣疼,疼得他喊叫著驚坐起,“小玉,使不得!”
此時身旁著實是梁玉,可並非是方才的梁玉,此時的衣冠端正,著男子衣物,且無一絲方才眼中嫵媚迷離。
“未已醒了?”
原來方才竟是幻境,此時除了小齊歡仍疼得厲害,其他皆化作虛妄,當真是黃粱夢一場。自己一直在炎女碑前,並無清泉,亦不見蘆葦叢。身子因曬傷而灼痛,肩上傷亦疼得厲害。可他突然意識到,梁玉方才喚他……未已!
“方才喚吾字,可是憶起?”
“未曾忘,向來不過自欺欺人。”
“汝尚怨吾否?此時可傷可打,絕無怨言。久氣傷身,小玉要安好。”
梁玉搖頭,“長秋郡傷了未已,所怨早已了。來此見未已跪於地,已不省人事。喚數聲無所應,遂渡水,仍昏迷。吾想樓先生喜琴律,遂攜琴至此,奏其曲譜中之曲。方才不知為何,未已身下竟有異,欲解衣。我怕你出事,便……掐了。”
難怪,竟是直接掐的,毫不留情。齊歡撒嬌道:“痛,小玉!”
原來長秋郡失憶,乃是假裝。馬車內問及計策,亦是早有前來尋他的打算。
他見梁玉此時抱著琴,十指皆傷了。
此境彈琴,這弦如烙鐵,豔陽豈會惜玉手。
齊歡頗為心疼地將他的手輕輕握住,“樓先生既然不願見我,那便早些歸去吧!”
若非梁玉前來尋他,恐怕他今日便喪命於此,梁玉扶著他,齊歡不舍得將重量加於其身,可終究有心無力,自己根本支撐不住。梁玉每行一步,長靴一半便沒入其中。
到了曄郡,梁玉替他上藥,後頸浮起如同魚鱗般的死皮,看著便疼。齊歡好似甘願受之,咬牙忍著。
“明日午時秋祀前,我還想去炎女碑前一試。”
梁玉將受傷的手背在身後試了試,見尚能動,便點頭道:“未已早些歇息,明日我陪你前去。”
“小玉。”
“嗯?”
“多謝!”
“未曾幫忙,有何好謝?”
“多謝不棄!”齊歡鼻尖發酸,想到往日,感慨今朝,“歡有過,有愧,卻也情深。”
“知曉了。”
曄郡夜裏寒涼,久別重逢再同衾,梁玉未能安神,倒是聽了一夜齊歡的囈語,總歸隻那一句,“小玉,歡喜你。”
作者閑話:
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