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歡近來得空，前來看無常軍練兵。
    “王爺，災情如何？”
    齊歡說道：“災情如何，看你們不就知曉了？養尊處優慣了，練兵都沒精打采，月餘未見，便如此弱不禁風。”
    無常軍中有人不服，“王爺西北之巡期間，我們未曾懈怠半分。”
    “是啊！”
    “哦，是嗎？”齊歡站起身來，舒展了下筋骨，“十人上前，與餘比試，當贏才算。”
    咼昭及其他經過選拔的九人一齊上前，齊歡氣定神閑地站在他們圍成的包圍圈中。
    他們時常一起訓練，不用兵刃，比試拳腳。十人上前，屢敗。
    並非刻意讓他，畢竟齊歡帶無常軍，向來不約束其要重尊卑，當初奔赴寒城，他們便是將命係於一起，當初前途未定，哪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故如今他們時常與齊歡開玩笑，看見他生氣時還略微得意。
    齊歡時而晨起帶他們去郊野湖邊練拳共待朝陽，時而與他們比試，與他們一同嘲笑不會騎馬之人學騎馬時失驚倒怪的模樣。後天下更亂，他們一道浴血奮戰。
    端陽那日，係避兵繒，同吃角黍，同飲菖蒲，齊歡與他們一道拔得頭籌。
    那日，無常軍好不風光！終不被人低看。
    齊歡如今身手日益增進，他們亦變得更強。
    為何老弱病殘無常軍入陣便可以一敵十？無非將命置之度外，傷痛不畏，生死無妨，還有何好懼。而練兵時，比尋常兵苦百倍，才得獲一點進展，但全軍上下，毫無怨言。
    “王爺，待會若是打疼了，可別落淚。”
    齊歡冷笑了一聲，“那今日便讓本王開眼，看看天下第一軍的本事！”
    眾人並未一齊撲上來，而是如同圍獵一般，頗有主次，又互為主次地協作著。齊歡覺得他們今日與從前亂打一氣完全不同，好似十人成一陣，陣法變幻無常。
    “在何處偷師？”
    齊歡氣喘如牛，已有難抵擋之勢。
    “等王爺敗了再說。”
    “好你個咼昭……”齊歡話未說完，便倒在地上，“我輸了。”
    “哈哈哈哈哈。”
    “有何好笑？”齊歡怒不可遏，“我本就是廢物，何須得意忘形？”
    “敬瑗公子今日為何不來？”
    “是啊！若是他來此，便可看見王爺被他教的法子打倒的盛景了。”
    好你個用兵狡詐的小玉！
    齊歡既然敗了，索性與他們一道坐下，講述自己在巡西北時所見所聞，無常軍皆默不作聲地聽著。
    說到那個孩子，齊歡沉默了片刻，“近來，他常托夢給我，他想投胎做我家中子嗣。”
    “王爺與王妃成婚已久，添丁乃是好事。”
    “是啊！”
    眾人議論紛紛起來。
    齊歡笑著說道：“我此生，可有義子養子，但絕不可能有親生子。”
    他說得輕鬆自在，未曾多想半分。語氣無歎惋無悔意，他認定了人，就絕不會更改。
    可四下霎時一片沉寂，他們都驚得說不出話來。莫非齊歡有疾？還是因何故？
    梁玉在定國公府彈琴回來，恰巧遇見送齊歡回府的咼昭。
    “敬瑗公子。”
    “咼將軍。”
    二人互相行禮後，咼昭未著急離去。而是問道：“敬瑗公子可知，王爺他……”
    “嗯？”
    咼昭仍是憂心，還是開口問了，“王爺今日提及西北之巡所遇的那個孩子托夢於他，想投胎為他子嗣，可他仿佛力不從心。您為王爺知己，可知王爺他……可是有疾？故隻可有義子養子，而不可有親生子？”
    梁玉聽完這話，愣了半晌。
    “玩笑罷了！王爺身子康健，定會枝繁葉茂。”
    “那我等便放心了。”

    作者閑話：

    當我開始加多筆觸描寫某的時候，就意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