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疑竇叢生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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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春初,有位雅號為“鶯士”的公子到府上做客。他家與顧家本是世交,但論輩分,他當喚顧九卿一聲伯父。
顧府別院本少有人知曉,梁玉受阿顧逼迫,在府上放紙鳶讓他作畫。誰知正是這鷂子引路,恰將此人引入別院之中。
“未曾想,至此幽境,竟遇傾國。”
梁玉聽見有幾分熟悉的聲音,停住了腳步,轉過身去看著他。
他從假山後走了出來,“仙子勿怕,我無意冒犯。”梁玉眼中有幾縷失望。
“誰?”阿顧見梁玉走神,那紙鳶已落下,掛在梅枝上,驚落數片寒蕊。
“是……”梁玉有些支支吾吾,不知如何開口,還笑著給那人遞眼色讓他離去。
“家仆?”
梁玉試圖攔住阿顧,誰知那人誤以為梁玉方才對他暗送秋波,竟走了出來,“是我。”
“你是何人?”阿顧早已怒火中燒,縱使認得,亦作不認得。
“九爺,您認識我的。”
“你們相識?”
“勿怪她,是我無意闖入。”
“紙鳶傳情,倒是引了奸夫至此,仙子仙子地喚著,羞是不羞?”阿顧將那紙鳶毀了,扔在地上,“怎麼,心虛了?難怪近來待我稍好了些,可是怕此事被戳穿了?”
這紙鳶破了事小,撞見此人事大。
此人因戲梁玉未曾討好,還連累了梁玉被梅枝打得遍體鱗傷。任他再有傲骨,豈經得住這寒梅冷枝的毒打。如今隻能躺著歇息,稍有好轉。
阿顧聽伺候梁玉的仆人說道:“夫人本已有心想著改變心意,那鶯士好女色惡男子,您不是不知。可那日……分明是他無意闖入,您卻因一時之氣,生生讓夫人傷透了心啦!”
想起梁玉那日被打時落下的淚,本以為是疼痛,誰知竟是失落。
“他當真從未與他私會?”
仆人說道:“何須夫人說,他喚您夫君,聽從您之意,他是想與您好了。”
聽完他的話,阿顧竟略生悔意。
“服藥。”
梁玉別過頭去。
“有怨?”阿顧問他。
“有何可怨?怨你心盲,怨你多疑,還是怨你下手狠毒?”
“你知我為何如此。”
“我何時因此怨過你?”
他說得沒錯,他從未怨過他,從未笑話過他,從未因此事冷眼瞧他。他不僅未曾,還喚他“夫君”,承認他為自己的男人。好像一直是自己多疑敏感,如今還傷了他。
“你走……”梁玉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
等阿顧離開後,那仆人上前來看梁玉,“夫人,九爺好似有悔。”
梁玉歎了口氣,“借此苦肉計,但願有所助。”
鶯士誤解一事過後,梁玉可不著女子衣物,阿顧出府時偶爾帶著他。梁玉有時仍喚他“夫君”,他未曾阻攔,當是愛聽的。縱知是假,亦樂其中。
“河陽被奇國所占?”
先有膻豺,後有此戰,短短數月便已成功。奇國如今議和,定是雙方皆死傷慘重,又恐錦國當真趁虛而入,需些時日恢複。可齊朔一向講求君子治國,又怎會做此等小人之事。
可奇國如此迫切地先滅河陽,不惜付出這般代價,本就奇怪。
“是啊!墨獨麾下有一錦國人,是個瞎子,容貌好似因生過什麼病被毀了。”
梁玉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這可是墨獨為結謀甘願付出的代價?若是如此,那墨獨的野心,豈有休止。而若當真是他,再尋新謀,墨獨給的這份大禮,足矣換得萬裏山河。
寒城關外,寒風凜冽,城牆上的戍關士卒的臉,被大風吹得有些幹枯。盔甲上吸附著塵土,嚴寒刺骨,凍得有些哆嗦。
“嗚哇……”
一聲響亮的嬰泣將在嚴寒中沉寂的邊關喚醒,隨之而來的,是聲勢頗為浩大的萬嬰齊哭。這聲響震得士卒捂住了耳朵,瑟瑟發抖。
寒城守將從看去,遠處一片沉寂,急促的心跳減弱了耳旁呼嘯的風聲,“戒嚴!快,派人前去赤楓請援。”
此時即將入夜,大風驟停,四下寂靜得可怕,連牙齒咯咯作響的聲音,都能聽見。
被派去傳信之人如同上天庇佑一般急切地上馬,而後快馬加鞭地離開了寒城,行至入夜,竟能聽見嬰啼,聽見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和哀嚎聲。他回頭看去,身後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瞧不見,而後握緊手中的馬鞭,狠狠地抽打著這匹快馬的馬身。
“寒城……寒城遇襲。”
數名驛丁及快馬連夜趕路,終在黎明前將此報送至齊楓所在的赤楓城。
齊楓此時還未歇下,便聽見腳步匆匆地靠近書房的聲響,蕭夕從未如此焦慮不安,可此時神情凝重,對他說道:“王爺,怪物再犯,寒城關告急。”
“什麼?”齊楓一夜未眠,聽見這消息,書從手中滑落,他從暗格取出調兵符,才發現自己的手正在發抖,“戰況如何?”
當初奇陽假意臣服,導致錦國掉以輕心,錯信了奇陽之言。
齊朔得知奇國來犯,寒城關陷入危難的消息,急下詔令,“傳朕旨,吾兒楓可調封地之兵,務守國疆。如將有違令者,可斬,士卒有退縮者,當殺。無懼有勇、戰功顯赫者,有賞。守!便是死,也要給朕嚴防死守,絕不可讓其破關。”
齊歡在齊裕王府給青兒講故事,得知戰訊,將青兒從膝上放下。當即離去,入宮請命。
作者閑話:
一諾換得萬裏河山,值了。根據人物特征要是猜不出來的話請複習前文或者等著下文,哈哈哈哈哈哈,快了快了,老公要上前線打仗,小玉也不再被禁足,真的快了。如果更新在30號我也是真的沒辦法了,我沒斷更,真的更了的各位。希望這次發表能看見,為什麼看不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