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螳螂捕蟬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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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的一切事宜都處理妥當,秦逸軒換了一身看起來還不錯的衣裳便打算去杏林堂接蘇燦回府。
    但還沒出府門,他卻聽到薛素琴那個女人在府裏嚷嚷著說自己的翡翠鐲子不見了,正要挨個搜查下人們的住所。
    可這不是瞎胡鬧嗎?大家一沒偷二沒搶的,清清白白的卻無故受人懷疑,就因為身份低賤便能隨意被人搜查、冒犯隱私。
    於是,眾人皆敢怒不敢言,全都堵在屋子裏,眼瞅著端雲閣的人將這好好的屋子給弄得一團糟。
    看著這雞犬不寧的靖王府,秦逸軒心裏正煩,卻見到蘇燦雇了轎攆從外麵回來,此時也已經換回了當時參加宴會的那一身裝束。
    “你……回來了?”迎麵看到蘇燦,見到他的氣色恢複的還不錯,秦逸軒竟然一是語塞,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哦。”恍惚一瞥,大門口好像有人擋在路中間。蘇燦隻是象征性的應了一句,都沒正臉看他一眼便直接進了王府。
    劉昊的事情追究起來並不難,可難就難在通過劉昊牽扯出薛素琴以及秦逸臻等人。通過之前的試探,秦逸臣告訴自己真相,似乎想假借自己之手鏟除掉秦逸臻這個障礙。
    而這也就是自己與秦逸臣交換的第一個條件,事後他若真的能信守承諾助自己一統北褚,自己輔佐他登上這儲君之位其實也未嚐不可。
    “王妃,你身體可好些了?”秦逸軒也不生氣,快步跟上蘇燦,就湊到了他的身旁。
    “這王府又出了什麼事情?”大概是聽到了薛素琴的吵嚷聲,蘇燦這才停下來看著他。
    突然被這麼問到,秦逸軒也是一愣,方才反應過來蘇燦所指何事。果然自己之前說的他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到底是被人忽略了。
    “是薛側妃懷疑府裏的下人手腳不幹淨,拿了她房裏的翡翠鐲子,現在正逐一排查呢!”他據實以告,蘇燦聽了他的話卻直接向下屋走去。
    而此時,鸞珮也被迫和大夥們一起圍在下屋,等著薛素琴的人來搜查房間和隨身物品。也不知道這女人是發了什麼瘋,東西丟了不去懷疑劉昊卻來她們房裏搜查。
    幸好自己還留了個心眼,當雙兒將這件事兒提前告訴自己的時候,她就已經將該處理的都差不多收拾掉了,所以也不怕被發現什麼。
    終於輪到她了。她的東西很簡單,就一個包裹,還有就是幾件衣服和各種的胭脂塗粉。
    隨著銀環將包裹拆開,裏麵的東西便也顯露了出來,隻是令她震驚的是除此以外,自己的隨身物品裏還有一隻她都從未見過是翡翠鐲子。
    雙兒一驚,偷眼看著鸞珮似乎是在為她擔心。而阿芝卻是明顯的置身事外,似乎對這種伎倆早已見慣不怪。
    的確,在這王府沒什麼是她所在乎的。王妃也好、薛側妃也罷,隻要礙不到她什麼事,便都隨她們去了。
    “回側妃娘娘。東西搜到了,是蘇王妃身邊的鸞珮。”終於,銀環手持鐲子稟告,薛素琴這才蹙著細眉朝她看去。
    “可真沒想到,鸞珮妹妹平日裏佩劍習武的,還喜歡此等女子之物?”她嘲弄道,意圖卻是再明顯不過了。
    嗬!這麼大的排場原來都是衝自己來的。鸞珮在心中冷笑不止,這次來了個人贓並獲,倒還真是冤枉她了呢!
    “這鐲子不是我的。”明擺著就是要找她的麻煩,鸞珮麵色平靜卻也懶得與她們爭辯。
    “當然。”隻見銀環狗仗人勢,倒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所以才說是你偷的!”她囂張跋扈竟頗具其主風範。
    “隨便你怎麼說。”鸞珮也無所謂,反正這凝水珠已經找到了。
    “所以,你這是承認了?”眾人之中銀環咄咄逼人,薛素琴卻沒有半點要開口的意思,分明是她們之前就已經串通好了。
    “是哪家的狗在亂吠?”這時,突然一個聲音傳了進來。門口處,下人散開讓出了一條通道。
    薛素琴抬眼看去,這人卻是幾天都沒在府裏見過的靖王妃——蘇燦。而此時,在林硯的調理下,蘇燦的臉色也越發紅潤,再加上這一身正妃的衣著打扮,已然是不怒自威讓人移不開眼。
    “這不是王妃姐姐嗎?”許久,薛素琴笑著站了起來:“妹妹替姐姐整頓門戶,希望姐姐莫要怪罪才好。”
    她的這番說辭解釋倒也客套。秦逸軒躲在蘇燦身後,神情底氣也硬了幾分,仿佛是仗著有人撐腰,便越發沒了顧慮。
    “這是自然。”蘇燦道:“這丫頭做錯事情理應受罰。”
    他看了眼鸞珮,也不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便如此開口,言之鑿鑿。
    “這鸞珮畢竟是姐姐的人,看在這蘇王妃的麵子上,妹妹也不好重罰。”薛素琴像是細細思量,倒真有些犯難。
    “那便晚上做完事後將府裏的衣服都洗了吧!也算是給她長個記性。”終於她莞爾一笑:“王妃以為呢?”
    當然,這府裏的衣服除了幾位主子的還有一幹下人,難保誰不會落井下石。所以,這衣服真要洗起來肯定還是要費一番功夫的。
    現在時間還不到正午,鸞珮身為貼身丫鬟本來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做,更何況有些事情蘇燦並不會假借她手。
    現在去洗時間也不會拖到晚上,但薛素琴刻意挑的這個時間,明擺了另有所圖。更何況大費周章,又豈會僅僅罰鸞珮洗幾件衣服那麼簡單?
    “如此也罷,就依薛妹妹的。”蘇燦看了鸞珮一眼。將計就計,想必她定能明白自己的用意。
    若是自己想多了也還好,可如果卻如所想,憑鸞珮的一身本身自然是不必為她擔心的。
    就一下午薛素琴就從各房裏搜羅出了一堆的髒衣服,而鸞珮倒也無所事事便看著她們在王府上下裏外忙活,也真不知道這薛素琴要罰的到底是誰?
    轉眼也就到了晚上,各房裏的丫鬟都結束了一天的差事回屋休息,這時鸞珮也才能到這後院的水井旁洗衣服。
    天已經黑了。因為府院路旁會有一些四麵鏤空的石燈籠,再加上屋內還未熄燈,所以照明是不成問題了。隻是,這晚上風吹著有些冷,這井裏的水又黑竣竣的,還是讓人好不自在。
    而蘇燦本來打算是來個守株待兔,但這秦逸軒今晚卻是格外的粘人,分明自己才離開兩天,現在卻搞的如隔三秋一樣。
    “王妃,我們睡覺吧。”秦逸軒扯著他的袖子,非要拉他一起上床。蘇燦蹙眉,也不知道他是抽了什麼風。
    “乖,自己睡吧。”他耐著性子哄道,秦逸軒卻是一臉的委屈。
    “哼唧唧——”像是小動物一樣,可憐兮兮的。
    “別發出這種聲音。”蘇燦開口。
    “哦。”秦逸軒點頭,屋子裏立刻安靜了下來。
    燭光下,他咬著嘴唇盯著蘇燦,一雙眼睛裏有跳動的火苗。
    “……”蘇燦:“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感受到某人炙烈的目光,他實在是受不了了。
    “你陪我睡覺嘛!這兩天我一個人在這閑夢居,總是能看到有黑影在外麵飄來飄去的。”說著,秦逸軒一把抱住蘇燦,將頭埋在他的懷裏。
    而蘇燦抬頭本能的看向窗外。油紙糊作的窗子上像是有什麼黑影一閃而過,仔細一看卻又發現是風搖曳樹幹所投射的影子。
    “是樹枝。”他抬起手臂本想抽出身來,稍作猶豫還是輕輕的摸了下懷裏那人的頭發以示安撫。
    “好吧,我陪你。”話及此處,蘇燦脫了絲履,將秦逸軒往裏挪了挪憩一在了一旁。反正也不差這一會兒,鸞珮的功夫可遠在自己之上。
    房間內,秦逸軒隨便脫了幾件衣服枕在蘇燦的身上,聽著那人勻稱的呼吸聲,蘇燦仿佛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一陣困意襲來,他們便這樣沉沉的睡去了。
    而此時孟習一直躲在暗處觀察著這所有的一切。雖然秦逸軒並沒有交代他需要幹什麼,但他還想再看看。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如何的狠心,又或許是要如何收場?
    沁人心脾的香氣。恍惚間,他像是睡著了……
    東萊邊界,黃沙漫天。他被任從將帥派遣出征,三年未果。
    “阿秀,戰事吃緊,你在家中可否安好?”軍帳之內,他草草寫下書信,鎖入箱底。
    “這嫁衣總算是完工了。”閨房內,她收完這一針抬頭看向窗外。
    “啊,下雪了!”她驚訝,嘴角上撇笑的淒然,白茫茫的雪景與鮮紅的嫁衣形成了對比。
    西越一戰,死傷過半,義陵失守,他以身殉城。
    “阿秀,終是我負了你。”城門下,他萬箭穿心卻似乎看到了一身嫁衣如火的秀姑娘。
    忽三月春風,百花綻放,那人眉眼溫柔,小閣依舊。“孟郎,陌上花開,可緩緩歸否?”
    陰影裏,鸞珮將孟習放倒又拖進了隔壁的廂房。而在做好這所有的一切事情後,她便悄聲溜進了這閑夢居。
    屋子內。秦逸軒抱著蘇燦蹙了蹙眉頭,似乎是感覺到了門開時吹進來的風,卻又像是夢見了什麼別的。
    隻是,夜深忽夢少年事,不夢閑人唯夢君。
    (本章完)

    作者閑話:

    好困呀~睡覺睡覺,今日份的沒寫夠那就明天再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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