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城把車停在快餐店五百米開外，下車之後反複叮囑白九：“遇事你別衝動，哥解決……”
    白九應的爽快，到了店門口見玻璃碎了一地，暗自罵了句”去你媽的吧”就衝了進去。
    屋內坐了四五個歪瓜裂棗，以黃毛刺蝟頭為首，圍著桌角坐了一圈，黃毛就是二皮子，盤腿坐在餐桌上，嘴裏罵罵咧咧地說個不停，像個碎嘴老婆子。
    “這不是皮子哥嗎？”白九嗤笑一聲。
    “哎呀呀，我看看，我看看，小寸頭？這麼久沒見，還是那麼帥！”二皮子溜腿滑下餐桌，眼睛瞟向門外尋魏城。
    “皮子哥。”魏城了解二皮子，一進門就先給足他顏麵。
    二皮子心裏舒坦，臉色也跟著紅潤不少：“小城，這個月，錢可沒到賬啊？哥平時那麼照顧你，你也不能反過來坑哥吧，店可不是哥下手砸的，是老大的吩咐，給人辦事你理解吧？”
    理解個幾把！
    白九握拳正想上前，謝恒迅速薅住他脖頸，示意他等等，是真的薅，下手賊狠，他脖子都麻了。
    吐沫星子飛了魏城一臉，他心裏罵娘，麵上也齜牙笑著，今天兄弟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皮子哥我這是忙忘了，明天錢就到賬！不過這錢上個月咱們就該清了不是？”
    二皮子臉一黑，魏城立刻就遞了支煙上去：“這月利息，就當我孝敬皮子哥了。”
    “你是個明白人，哥打心眼裏喜歡，可這白紙黑字寫的清楚，你利息沒到位啊？我想放過你，老大不放過我啊？”二皮子老江湖了，話裏話外把自己擇的一幹二淨。
    魏城錢清了，二皮子不放人，無非就是想背地裏訛錢，聽懂來龍去脈，白九覺得再忍下去，他就得改名叫鱉孫，他把魏城拽到身後，笑嘻嘻地說：“錢我們不差，利息也雙手奉上，皮子哥總得留下點什麼吧？”
    “？？”二皮子跟白九打過幾回交道，知道他狠起來跟頭狼崽子似的不要命，半晌，他才笑著問白九：“想要什麼？”
    白九蹙眉抹了把臉，對他那張嘴，噴出來的吐沫星子，厭惡到了極點，“皮子哥另一顆門牙就不錯。”
    “給你臉，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門牙是二皮子的恥辱，逆鱗，他擼起袖子，五官漸漸扭成一團。
    白九比二皮子高了一個頭，此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噗嗤一聲就樂了，二皮子以為他想認慫，正得意時，白九一手掐住他脖頸，下了狠勁往餐桌上猛磕，腦袋摔在餐桌上”咣當”一聲響，震的二皮子小弟都懵了。
    白九右手捏著二皮子脖頸，左手拍了拍他臉頰：“皮子哥，你是拿好這個月的錢繼續做你皮子哥呢，還是想當門牙哥？我呢，全家就剩我一個，除非你搞死我，要不然我能咬你一輩子信不信？”
    二皮子出氣輕鬆回氣難，脖頸憋得青筋凸起，連著後脊梁骨都泛涼，白九卻依舊笑著，他一咬牙便點了頭，媽的死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