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探望白虔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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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涉帶著雲晏去信陽侯府,而同樣得到消息的梅子顧和拓跋繆也來了。如果單單是梅子顧和拓跋繆,即便是他們的官職不低,可是也未必進得了信陽侯府。但是殷涉這個太子就不同了,他的出現代表著皇家的權威,所以信陽侯府的人是不敢攔他的。
    雲晏也是第一次來信陽侯府——不得不說,信陽侯府的用製規格很高,僅次於皇家了,單單是它的門庭就已經很大了。
    雲晏光顧著看,沒注意腳下,在上台階的時候,腳下一絆,差點摔倒,還好他旁邊的一隻手及時扶住了他——
    “小心。”
    雲晏對上梅子顧的笑容,也回以一笑:“謝郡王爺。”
    “無事。”梅子顧鬆開了他的手。
    而他們身後的拓跋繆在看到這一幕以後,眼神變幻了下,但很快就恢複一貫的冷然了。
    他們的腳才踏入信陽侯府,侯府管事就跑去稟告信陽侯了。
    此時,白虔正坐在自己的臥房裏一個人下棋,看他的神態好像他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不過再往下看就可以看到他身上隻著一件白色中衣,敞開的衣領可以看到裏麵纏著包紮傷口的白色細布。
    “侯爺,不好了!”管事進來之前還差點被門檻絆了一跤。
    白虔眉頭一皺,手上的棋子按在了棋盤上:“何事這麼慌張?”
    “太子殿下來了!”管事哆哆嗦嗦地彙報。
    “太子?”白虔倒是還挺淡定的:“他來就來吧,你和他說,本侯身體不適需要靜養,讓他喝完茶就回去吧。”
    “太子殿下說要親自來探望侯爺……”管事咽了咽口水:“奴才們都不敢攔啊……”
    “太子又怎樣?”白虔抬頭,斜睨了他一眼:“你們是本侯的奴才,難道怕太子就不怕本侯了?”
    管事嚇得跪在了地上:“奴才不敢!但是、但是太子……”他們當然知道,不能違抗自己的當家主子,但那可是太子啊……
    白虔手一抓,棋盤上的棋子都散了:“他現在人呢?”
    “正往您這邊過來……”管事忙又補充:“除了太子,還有南平郡王、曆王……”
    “兩條狗,跟著主人也沒什麼不對……”白虔冷嗤一聲:“殷涉啊殷涉,你真是越來越不把本侯放在眼裏了……”
    “侯爺您看……”管事小心翼翼地開口:“要不要準備一下……”
    “準備什麼?”白虔橫了他一眼:“還要本王焚香沐浴,擺香案迎接嗎?”
    管事當下頭低得不能再低了。
    “我之前交代你的事不要忘了,管好府裏其他人的嘴,”白虔冷眼看著他:“敢漏出半個字,就別怪本王了。”
    “是是是……”管事忙道:“奴才已經下了死命令,他們絕對沒這個膽子的……”
    “那最好不過了……”
    “想不到,堂堂信陽侯的寢室在這樣一個幽靜之所,真是不好找啊……”
    這時,門外傳來一人談笑的聲音,正是梅子顧。
    管事忙從地上起身,恭敬地站在一旁。
    白虔既沒有起身迎接,更沒有整理衣著,仍舊維持著那副姿態坐在棋盤前。
    殷涉他們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詩茶書棋,信陽侯夠清閑的啊。”梅子顧含笑道。
    白虔懶懶道:“比不得太子殿下和諸位同僚,憂國憂民,鞠躬盡瘁。”
    殷涉道:“信陽侯是國之棟梁,聽聞你身體有恙,我代父皇前來探望。”
    “太子殿下有心了。”白虔已經注意到,跟在殷涉身後的雲晏,他不動聲色,卻對管事說——
    “這麼沒有眼力見兒,太子殿下和曆王、南平郡王一同來府中做客,不看座也不看茶?”
    “是是,奴才疏忽了。”管事本來就是看信陽侯行事,之前他那樣子哪裏有要招待人家的意思,他當然不敢輕舉妄動,如今一聲令下,忙不迭出去招呼了。
    很快,信陽侯府的下人就已經擺好了座椅,端來了茶果點心。
    一行人這才坐了下來。
    雲晏站在殷涉身後,他已經看清了白虔身上纏著的白布,知道他果然是受了傷的。
    殷涉問出了雲晏心裏的疑問:“你這傷……是怎麼回事?”
    白虔哈哈一笑,毫不在意道:“本來就是一件小事。我一時心血來潮,昨日找了幾個侍衛一起比試,動了刀劍,結果我技不如人,就受了點傷,倘若不是太子殿下特意過來,我還不願意聲張這樣的事呢。”
    一直沉默的拓跋繆這時開口:“比武場上向來點到為止,連控製刀劍都做不到,是他們的失職。”
    白虔看了拓跋繆一眼,才道:“是,所以事後,我嚴懲他們了,想來這輩子他們應該都握不住刀劍了。”
    白虔輕描淡寫的話讓雲晏聽了心緊了緊——他能聽得出來,白虔是可以狠心到那個地步的人。盡管此事真假還未可知。
    “這麼說來,外麵傳的都是流言了。”梅子顧笑道。
    白虔也跟著笑:“什麼流言?”
    “說侯爺昨晚遇刺,鬧了好大的動靜。”
    白虔麵色不變:“居然還有這麼荒謬的流言。也太看不起我信陽侯府的守衛了,隻要我想,我這裏可是連多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這是自然,誰不知道信陽侯府呢。”梅子顧漫不經心道:“就怕是侯爺府中有家賊,萬一來個裏應外合什麼的……”
    白虔皮笑肉不笑:“南平郡王多慮了,侯府裏上上下下都是千挑萬選下來的,家賊什麼的……是絕不存在的。”
    梅子顧淺飲了一杯茶,道:“侯爺說的是,侯府裏的人自然是侯爺最清楚不過了,外麵的人啊,就是唯恐天下不亂,沒有的事,也傳出些事來。”
    雲晏看出了這兩個人之前仿佛經曆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梅子顧一再試探,甚至似是而非地說那些話,為的並不是真的想要戳破白虔什麼,隻是在暗示白虔,他的秘密也不是瞞得密不透風。而白虔雖然表麵上好像四兩撥千斤,實際上他的耐性已經到了極點。
    果然——
    “今日我身體不適,不方便招待太子殿下,多些殿下探望,等下次再親自設宴招待殿下並幾位吧。”
    明晃晃地下逐客令了。
    識相的此時都應該離開了。
    雲晏在背後悄悄扯了扯殷涉的衣袖,殷涉不用回頭也知道雲晏的意思,他輕咳一聲,起身道:“我宮中也還有事要忙,便不叨擾信陽侯了。”
    白虔連起身都沒有:“那恕不遠送了。”
    雲晏走在最後,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白虔,而白虔仿佛馬上卸下了麵具,對著他一笑,然後用口型道:下次找你。
    本來,此行也應該就此結束的。
    沒想到這時卻起了意外。
    “啊!!!”突然的尖叫聲,打破了寧靜,也讓已經往外走的幾個人停下了腳步。
    “這是什麼聲響?”梅子顧問道。
    那領路的管事知道不好,臉都白了:“或、或許是哪個下人受了罰才……”
    拓跋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什麼樣的罰叫得如此淒慘?”
    而還在屋內的白虔猛地起身,他當然聽出了那是誰的聲音。
    “殿下,去看個熱鬧如何?”梅子顧笑著對殷涉說。
    殷涉本不是愛管閑事的人,但是此時卻仿佛一下子有了興致:“嗯。”
    白虔已經走了出來:“殿下,本侯府中的事務,本侯自己會處理,殿下就不必操心了。”
    梅子顧笑道:“難道侯爺府中還有什麼天大的秘密,藏著不讓人知道?”
    白虔握拳:“南平郡王,本侯重申一遍,這可是信陽侯府。”
    這時,一直隱於暗處的侯府侍衛們也現身了。
    “即便是信陽侯府,侯爺也要謹記身份,在你麵前的可是一國儲君。”梅子顧收斂了笑意。
    白虔冷笑:“在外麵太子殿下是一人之下,在這裏,本侯是唯一的主人。”
    拓跋繆道:“白虔,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白虔直視著殷涉:“太子殿下,請。”
    雲晏知道現在的白虔是極其危險的,他拉了拉殷涉的衣袖,對著他輕輕搖頭。
    殷涉麵沉如水。
    “啊——”這時,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梅子顧給拓跋繆使了個眼色,多年來兩人的默契拓跋繆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個躍身就飛上了屋頂,然後就往那聲音的來源而去。
    “攔住他!”白虔厲聲喝道。
    他的侍衛馬上追著拓跋繆而去。
    白虔深吸一口氣,走到殷涉麵前,盯著他:“看來太子殿下,真的以為自己可以在本侯府中為所欲為了?”
    雲晏見他那咄咄逼人的氣勢,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擋在了殷涉麵前,殷涉也沒想到他會如此,有些吃驚地看著他。
    白虔看到雲晏這副維護殷涉的模樣,氣得咬牙切齒:“好,很好……我看,你們今日就別想出去了。”
    “砰”的一聲,一道白煙飛上了天。
    梅子顧收回了手,拿出懷裏的巾帕擦了擦手,對著白虔一笑:“我看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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