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他們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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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晏靠躺在藤椅上,正吃著旁邊人給他剝的核桃,突然聽到對方說的一個消息,愣住了——
“死了?”
於多點頭:“嗯,都說是死了。”
“是……太子殿下的命令?”
“除了殿下無人能命令陳侍衛的。”
“知道是為什麼嗎?”
“楊公公不讓議論這件事。”於多看了看四周,輕聲說:“但是我聽到他們說……他和外麵的人勾結,把紫微宮內消息私傳出去……犯了殿下的忌諱……”
“私傳消息……”雲晏沉吟——他想了想就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本也是宮裏的忌諱,他對主子不忠,貪戀不該有的好處,也是該受到處罰……”
“是啊,我們都覺得他是活該,殿下向來寬仁,手上也從不沾血腥,這次也動怒了可知事態嚴重了……”
“你還聽到了些什麼?”
“他們還說了,這次那個犯事的人被殺了,唐奉禦又被降職了,楊公公年紀大了,管事管不過來,而陳侍衛又不管內務,而現在殿下如此器重你,你上位是遲早的事,大家都在說著要好好巴結你呢。”
“巴結我?”雲晏失笑:“殿下也沒給我唐奉禦或者楊公公那樣的職位,巴結我有什麼用,我也沒有好處給他們啊。”
“先前唐奉禦管著內務的時候,在唐奉禦授意之下,都排擠你,孤立你……如今局麵變了,自然想要巴結你、討好你的……”
兩人說著說著,又說到了這次皇帝去垣山祈福的事,這件事是宮裏的大事,為了祈福這件事,宮裏已經準備近兩個月了,隻是因為此事和紫微宮無關,所以在紫微宮內的雲晏在之前並不知道這件事。
皇帝出巡,太子監國,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那些小人,總以為清衡宮那位得勢,可是不管他再怎麼得寵,殿下始終是太子,是儲君,陛下最看重的還是殿下,陛下出宮,也是把天下交給殿下最放心……”
雲晏想到清衡宮那位二皇子,上次見到他的時候,雖然隻是很短的時間,但是他也看得出來那個二皇子殷溶是個厲害的角色,就像是個笑麵虎一般,總覺得他說話就帶著三分陷阱,而且不知道他的笑容背後隱藏著多少陰謀。
“二皇子很得寵嗎?”雲晏問道。
“二皇子會辦事善交際,在陛下麵前自然能得青眼。”於多又說:“但也比不上咱們殿下,太子殿下的事都是國之大事,二皇子辦的也就是小差事,那哪能相提並論呢?”
雲晏點了點頭,又道:“這次太子監國,那其他皇子呢?”
“聽說二皇子和四皇子都是要去的,貴妃也要去,宮中倒是沒什麼人了。”
雲晏聽了心裏鬆一口氣:宮中人越少也好,這樣也便利點。
“……不過今年去垣山祈福的人比往年要少了一些。”
“怎麼這麼說?”
“聽說也不知怎麼的,今年信陽侯不去了,然後曆王、安侯、南平郡王、重華君等人也不去了,這排得上名號的這幾個人不去,可不就顯得有些冷清了嗎?”
“為什麼……他們不隨聖駕一同去?”
“信陽侯稱病,曆王他們說是有差事……其實他們跟著殿下的,殿下在京中他們也就留在京中……”
雲晏想起了一件事,那日在月彌台,殷涉和白虔兩人遇上,分明關係十分僵硬,白虔不把殷涉這個太子放在眼裏,殷涉也對白虔很是冷淡——他分明記得從前的時候,殷涉和白虔兩個相處就算不是和樂融融,也是以禮相待的……如今卻鬧成這樣……
“信陽侯和殿下……他們兩個關係不好嗎?”
於多疑惑地看著雲晏:“……你不知道嗎?”
“???”雲晏一臉疑問地看著於多:“我要知道什麼?”
“朝上朝下的人都知道,信陽侯和咱們太子殿下可是兩個派係……比如曆王他們是太子係,是支持太子登基的,而信陽侯就不同了……”
“信陽侯不會是支持二皇子的吧?……或者是四皇子?”雲晏之前知道了白虔是四皇子殷清的表兄,如果白虔這個信陽侯支持自己的表弟也無可厚非……
“這……倒是不好說,信陽侯跟二皇子有私下來往,又是四皇子的表哥,這到底支持哪個都有可能……而可以肯定的是,信陽侯是反太子殿下的,明裏暗裏給殿下使絆子的事多了去了,反正他也不會遮掩……”
雲晏擰眉:“可……他們究竟有何過節?”
於多搖頭:“這個我們這些奴才就不知道了……總之他們不合是朝野上下都知道的事……”
“陛下也知道?”
“知道吧。”
“那陛下沒說什麼嗎?”
“似乎是有訓斥過幾回,可是信陽侯隻是把明麵上的動作放到下麵去,其他的還是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他手握重兵,是所有王侯裏兵權最大的,況且他也沒有做什麼真的危害到太子的事,陛下後來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理會了。”
“……原來是這樣。”以前的白虔,乖覺伶俐,又溫順聽話,實在難以想象,會變成今日這般……是他真的長大了,還是日久的權勢改變了他……
而此時的點瓊軒裏,方才於多提到的太子係的人都聚在了這裏。
“聽說昨日宮中出了事故?”梅子顧開口道。
衛思源點頭:“是啊,說是陛下把新進宮的宮人都叫去了太極殿,結果死了好些個人。”
陸齊搖了搖扇子:“那個時候,我們從教化苑裏選的那個小家夥,該不會也在其中吧……說起來,怎麼我們來這麼久了,也沒看見他啊……”
殷涉端著綠玉杯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才道:“他安然無恙,這兩日身子不好,我讓他先歇息歇息。”
梅子顧笑道:“殿下對這些宮人也太寬厚了,身子不好也給人休假了。”
“陛下為何要那樣做?”拓跋繆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殷涉緩緩道:“父皇聽了司天監的話,認為……複生的徽帝在這些宮人中間。”
“徽帝複生?”陸齊吃驚道:“從上次的嬰兒開始,陛下還是相信徽帝會重現人間?”
殷涉點頭。
“這不可能。”拓跋繆沉聲道:“他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所以說是複生啊。”衛思源道:“隻是陛下為何就這麼相信……就因為司天監的話?”
梅子顧道:“依我看,那些司天監是唯恐天下不亂,他們巴不得出現什麼異象怪兆,否則他們哪有用武之地?”
陸齊也跟著點頭:“是了。司天監那群家夥……我聽說,他們和殷清有些關係……”
殷涉道:“殷清在我宮中布了眼線,後麵便出了司天監的事,我查過了,他們應該就是受殷清的指使……”
“他膽子也太大了!”陸齊啪地收了扇子,道:“竟然動到紫微宮來……”
“他的野心越來越大,也越來越不掩飾了……”衛思源說:“我看咱們也應該做些什麼……”
“殿下需要我們做什麼?”拓跋繆一雙異色眸看著殷涉。
殷涉目光掃過他們,道:“長盛賭坊、天悅酒樓、天弘當鋪、文繡布莊、四季米鋪。”
殷涉報的這幾個名字讓在場的人都愣了下,梅子顧先反應過來,道:“妙!妙!這可都是二皇子私下的產業,且都是最賺錢的幾個鋪子了。”
其他幾人也明白了。
“不管是什麼鋪子,隻要查都會查出一些貓膩來。”
“反正二皇子也不在京中,正好給他製造些事端來。”
“殿下的意思我們明白。”
殷涉輕輕點頭,又叮囑了一句:“也不必做得太過,我隻要給他一點警告。”
“明白。”
幾人又說了一些閑話,待要走的時候,殷涉叫住了梅子顧:“懷禮,你留一下。”
“是。”
等到其他人離去,書房裏隻剩下他們兩個。
“殿下,有何吩咐?”
“守城都指揮使謝元是你門下之人?”
“是。”
“三日之後,我有一件差事要交給他。”
梅子顧一笑:“殿下要用人隻管吩咐,即便我不說,他也不會違逆殿下。”
“他是南平郡王府的門下人,由你下令更為便宜。”
梅子顧也收斂了笑容:“殿下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