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秦月燊是小家夥，但他好像也能懂一些。
    秦長諱又試了試水溫後才將脫得精光的小家夥抱進浴缸裏，浴室裏暖氣很足，脫光了衣服也不會覺得冷，爸爸陪著洗澡是小家夥最高興的事。
    “爸爸……”
    “嗯？”
    “為什麼你從來不對媽媽笑？”
    秦長諱停下正在給他擦背的手，幸好小燊是背對著他的，不然他麵上的詫異表情肯定會讓他捕捉到的。
    “因為媽媽也從來不對你笑，爸爸不喜歡她這樣。”
    “爸爸……”
    “嗯？”
    “媽媽為什麼從來都不對我笑？”
    “可能是嫉妒小燊比她懂事吧。”
    “爸爸……”
    “嗯？”
    “我是媽媽生的嗎？”
    “……”秦長諱轉過身來，看著小燊，小孩子童言無忌，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秦長諱知道，小燊肯定不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想法了，他的媽媽明明什麼都不用幹，卻依舊隻知道出門消遣玩樂，從來都不盡應該做媽媽的義務。
    小燊有媽媽，但是從小都缺乏母愛。
    高衍欣生他的時候一定要求順產，剖腹產腹部會留疤，她完全不能接受，但是因為胎位不是很好，到生產時還隻是淺入盆，差點就難產了，醫生和家裏人一再勸說風險太大，搞不好大小都保不住，但是高衍欣就是因為怕留疤一意孤行非要順產，從破水開始一直都不發動，直到最後胎兒快要窒息的情況下，家人簽字強行才轉了剖腹產手術。
    在高衍欣的心理，從來都不覺得是她差點害死自己的孩子，隻覺得這個孩子太不懂事，害得她差點丟了命又在肚子上留了那麼醜的疤。
    這個疤雖然老早就通過美容手術修複好了，但是高衍欣心中對這個孩子的怨恨從來都沒有減少過，尤其是在秦長諱對她愛答不理冷漠有加的情況下，她更是痛恨這個孩子，秦長諱越是愛他，她就越是討厭他。
    秦月燊的存在，好像時刻都在提醒秦長諱。她是個卑鄙的女人。
    秦長諱笑著說：“你當然是爸爸媽媽生的，爸爸很愛很愛你。”
    “但是爸爸，為什麼我每次去醫院，媽媽都不肯陪我去呢？”
    小家夥出生的時候因為臍帶有繞頸，所以出生是缺氧嚴重，治好後有了後遺症，小家夥的聽力有了缺陷，雖然秦家一直在想辦法治療，但是治療是有階段性的，而且效果也甚微。
    “爸爸陪你去不是也一樣嗎？難道你不想看到爸爸嗎？”
    “想啊，當然想讓爸爸一直陪著，但是我知道，爸爸工作很忙。”
    秦長諱捧起他的小臉，用力親上一口，“再忙爸爸也會想著盡快忙完回來給你講故事陪你睡覺的。”
    “爸爸……”
    “嗯？”
    “謝謝你……”
    秦長諱麵容的笑容一直僵住，他看著眼前小小的人兒，心裏內疚又心疼，他伸手揉了揉小家夥鬆軟的頭發，濕漉漉的手掌心裏一片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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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陵川晚上下了班去接陸楠川，期末考試結束了，小丫頭自由了！
    陸楠川蹦躂著從校門口出來，坐上副駕駛後湊過去跟陸陵川說：“哥，這次考試我感覺超好的！”
    陸陵川冷哼一聲，道：“你每次從考場出來都是這句話，心態很好嘛。”
    “當然啦，信心要足嘛。”
    陸陵川伸手，壓在她的小腦袋上，推回去好好坐好。
    “我們晚上出去吃，你想吃什麼？”
    陸楠川把書包扯出來扔到後座上，又笑嘻嘻得湊過去，“哥，期末考試而已，沒什麼好提前慶祝的。”
    還真是臉皮夠厚的。
    陸陵川斜她一眼，“誰說出去吃飯是因為你？”
    “那幹嘛晚上要出去吃啊？哦哦哦！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
    “肯定是震哥約了你！”
    陸陵川道：“你被收買得很徹底嘛。”震哥長震哥短的。
    “不回答肯定就是了！哥，你跟震哥的關係不一般哦~”
    陸陵川心裏微微沉了下，他看了陸楠川一眼，目光之中帶著深意。
    “你猜錯了，我們今天不是跟他一塊吃飯。”
    讓陸楠川覺得神奇的是，“除了他還有別人？哥，你最近的生活變得豐富起來了嘛~”
    陸陵川在車子啟動前終結了陸楠川的各種猜測，“如果你不想去，我可以先送你回家，然後給你帶晚餐回來。”
    “我去我去我去，哥哥哥，快開車快開車！”
    杜寧寬已經在酒店門口等他們了，套了件白色的連帽衛衣，外頭穿了件軍綠色的夾克，下身是常規的牛仔褲和範斯的黑色單鞋，看上去完全像是個不經世事的大學生。
    秦長諱還跟他半是玩笑得說過，你這個樣子在路上指揮交通，碰到點棘手的事能鎮得住場嘛？
    一晃，好些年都過去了。
    陸楠川搖下車窗來跟杜寧寬揮手。
    杜寧寬上車後笑道：“楠川都長這麼大了呀，差點沒認出來。”
    陸楠川回過頭來衝他笑，“我記得你哦，哥哥的大學室友。”
    “嗯，記性不錯嘛。”
    “我記性可好了！”
    陸陵川側過頭來看著她，“是嗎？”
    “嗬嗬嗬……”陸楠川回身做好。
    杜寧寬看了一場兄妹倆之間的好戲，默默笑而不語。
    陸陵川問道：“你今天怎麼樣？”
    杜寧寬道：“今天是理論，明天是實操。”
    陸陵川帶著他們去了本地的特色餐廳，口碑很不錯，環境清朗幹淨，他們進去的時候餐廳裏人已經不少了，陸陵川提前定了包間，陸楠川也喜歡這邊的特色菜，杜寧寬第一次來，帶他嚐嚐本地特色菜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