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莊震實在太惹眼，一旁正聊著的周長欽也走了過來。
    周長欽撞了下莊震的肩膀，道：“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來得早有什麼用，來得巧就夠了。”莊震放下酒杯，斜了周長欽一眼。
    周長欽會意，看向陸陵川，笑著跟陸陵川打招呼，“陵川，好久不見了啊。”
    “周董事長，好久不見。”
    周長欽點頭，道：“你們秦董剛剛還在想著轉戰下一場，打算叫上你一起，現在看來，應該不用了吧。”
    陸陵川問道：“周董事長，打算和秦董前往何處？”
    莊震接口：“陵川，他們要去的場合，你確定會感興趣？”
    陸陵川出於禮貌，才會多嘴問上周長欽一句，消遣尋歡的地方大抵都差不多，陸陵川目光稍移，跟莊震道：“想必莊董事長定然感興趣。”
    “哈哈哈！”一旁的周長欽聽完陸陵川的話大聲笑起，他伸手拍拍莊震的肩膀，說話的聲音裏都是藏不住的幸災樂禍，“莊董事長啊，以後行程安排切記一定要提前報備呐！”
    莊震抖了抖肩膀，退後一步站到陸陵川身旁，伸出胳膊壓上陸陵川的肩頭，跟周長欽說得一臉得意，“我至少還有人報備，不知道周董事長有沒有這個本事？”
    陸陵川冷著臉側頭警告莊震現在的動作。
    莊震乖乖把胳膊拿下來，露齒一笑，“陵川，你放心，我肯定是不會跟他們一起去不該去的地方的。”
    陸陵川輕輕哼了下，對此完全表示懷疑。
    周長欽笑聲太過招搖，把遠處正跟其他人聊著的秦長諱也引了過來。
    秦長諱問道：“各位，什麼事情聊得這麼高興？”
    “秦董。”陸陵川跟秦長諱打招呼。
    秦長諱笑著跟他點頭，又跟一旁的莊震道：“莊董事長你可是來晚了啊！”
    莊震道：“你這句話已經有盡職的員工替你說過了。”
    莊震今晚竟然膽子這麼大，拿陸陵川尋起開心來了。
    陸陵川在心裏冷笑。
    秦長諱會意，將話頭轉向陸陵川，歎道：“小陸一晚上都沒怎麼說話，肯定是等著急了吧！”
    陸陵川被秦長諱說得老臉快要掛不住，他一邊在心裏咒罵莊震，一邊還要想說辭來回秦長諱的話，“秦董……”
    “秦董事長到底過來人，我這個點來正好可以接陵川回家。”莊震這句話的前半句意有所指，但是很快，他把重心調到了後半句，跟在場打趣他們兩的人宣布他前來的目的：我不是來跟你們插科打諢的，我是來接媳婦兒回家的。
    周長欽在一旁笑出聲，故意使了壞主意，“我正好缺個司機，也想搭個順風車。”
    莊震直接拒絕，道：“司機留給你，搭車就算了。”
    陸陵川還沒同意莊震說要接他回家的話了，莊大老板就如此信誓旦旦得回絕了周長欽，如果這個時候陸陵川給莊震補上一刀，不知道莊震會作何反應。
    陸陵川道：“周董事長，不知道你要去哪裏，我沒有喝酒，可以送你一程。”
    周長欽先是一愣，沒想到陸陵川如此拆莊震的台，隨後，他和秦長諱一同哈哈笑起。
    秦長諱道：“小陸啊，我跟周董約了一起再去喝上一杯醒酒茶，就不多留你們了。”
    莊震一向冷傲的脾氣，在陸陵川這裏也收斂了不少，他不接秦長諱的話，勾了嘴角看周長欽和秦長諱。
    陸陵川點頭：“兩位慢走。”
    莊震比周長欽他們還要早轉身，他帶了一下陸陵川，朝著身後的秦長諱和周長欽哼笑一聲，起步離去。
    程甚在大門口等他們，看到他們過來，便下車繞過來給他們兩開門。
    陸陵川道：“多謝。”
    程甚在關門前跟他點頭。
    莊震坐下後開口，“我今晚可能還有點事，回去之前需要去公司接個視頻電話，不如一塊去莊華轉一下？”
    陸陵川道：“可以。”
    工作上的事陸陵川肯定沒意見。
    程甚聽到他們兩的對話，便道：“莊董，那我讓他們把會議時間調前。”
    莊震道：“讓他們有什麼想法和對策都準備好，不要在會上討論個沒完沒了，浪費時間。”
    程甚道：“好的。”
    程甚拿出手機聯係對方，陸陵川聽到他說：“阮總監，半小時後視頻會議，你那邊的情況請都梳理好。”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陸陵川在莊震這裏聽到阮總監這個稱呼了，他猜測，應該是有關於奧地利工廠的事。
    一路上莊震和陸陵川也不多話，說到陸楠川今天考試的事，莊震免不了心底偷笑。
    程甚將車子停到了地下車庫電梯旁，董事長的專用停車位，靠近電梯口，出入方便。
    下車後莊震跟陸陵川道：“陵川，如果你對莊華的事感興趣，我不介意你來一起參加這一次視頻會議，正好你也可以幫忙出出主意，如果你覺得沒興趣，可以去我辦公室等我一會兒。”
    陸陵川跟著莊震踏進電梯，道：“在我的立場上，我覺得我不合適出現在你的視屏會議裏。”
    莊震點頭，尊重陸陵川的想法。他帶著陸陵川先去了辦公室，安頓好陸陵川後才和程甚離開前往會議室。
    阮如洲和奧地利那邊的另外幾位領導已經在視頻那段等著莊震了，個個麵容凝重。
    莊震抬眼掃了下視頻中的幾個人，坐下後，傾靠在轉椅上，說：“開始吧。”
    阮如洲聽到莊震的聲音，先行開口：“莊董，奧地利這邊的所有員工都已經通知到位了，員工們雖然意見不少，但是也都簽字確認了，隻是辦公室的白領們今天聊完，沒有一個肯簽訂我們的這一份合同解除協議的。”
    莊震問：“幾個人？”
    “一共二十五人，我和段經理今天下午一一都找他們談過了，但是他們都咬死不肯簽字。”
    莊震一邊輕輕敲擊桌麵，一邊說：“老段，你是集團的人資經理，處理這種事還需要我拿主意？”
    段至權在莊華做了一輩子了，處理這種事自然是老手，莊震派他在關鍵時候去協助阮如洲處理奧地利裁員的事，第一是職責所在，第二，也是信得過他，他昨天夜裏才到奧地利，今天一早就趕去工廠處理這件事了，對於段至權來說這件事是比較突然的，所有的對策都是他連夜趕出來的，隻有賠償的金額是來之前他跟莊震確認好的。
    “莊董，我的意思，我們沒必要跟他們一個個談，其實對於這一份解除合同的協議書他們簽不簽都無所謂，我明天打算正式發通知到每一個人，反正我們的期限就是一個月的時間，這樣的話，我們還可以省一筆通知金的費用。”
    阮如洲聽完段至權的話，覺得段至權簡直就是在拆他的台，賠償金的金額及談判流程都是之前他跟莊震信誓旦旦保證過的，絕對萬無一失的。
    阮如洲道：“莊董，協議書肯定是有必要的，段經理這麼做，他們肯定意見更大，免不了會集體鬧起來。”
    莊震覺得他們兩人說得都有道理，畢竟他們現在是在奧地利，莊震除了要考慮集團的整體營收，還要給在那邊為莊華工作的人做好安撫。
    莊震道：“明天上午你們兩再跟他們確認一遍，如果他們態度還是堅決，那就照老段的意思做，另外，通知金照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