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二露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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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裏夾雜著苦鹹的問道,應該是海的味道。
張啟山不敢回頭,他聽到低低的嗚咽,不知道是風聲還是他的哭聲。
如果他哭了,該是什麼樣子。
二月紅一個人坐在星艦的翼上,腳下是霍錦惜先前凍的寒冰,正在升騰著白氣。
紅色的衣祙在機翼上鋪開,也有垂下,被風吹動的,頭上是恒古不變的星海。
氣氛有些沉悶,張啟山一躍上了機翼,站在他旁邊。
“往者不可追。”張啟山說道。
“可笑嗎?”二月紅問道。
苦苦哀求你來救我“一生摯愛”,然後眼睜睜的看著她嫁人,可笑嗎?張啟山,這樣的二月紅是不是,很可笑?
“那我對你而言,可笑嗎?”張啟山蹲下問他,說:“你求不得,我又何嚐不是?”
“怎麼會可笑,我從來沒覺得你可笑。我隻是隻是。。。有些奇怪罷了。”二月紅擺擺手說道:“有酒嗎?”
多年前我們是兄弟,過命之交,現在看來一切都變了,變成了alpha和Omega,咬人如何接受
“酒後亂性,你不怕?”張啟山伸手揉了揉他黑色的短發,拒絕了他飲酒的請求。
二月紅伸手一把拉住張啟山,低頭咬住了他的唇角。
張啟山見眼前人倏忽而至,硬生生壓住了自己所有的的閃避的本能,被他一把拽住。柔軟忽至,溫存迷醉。
嚐到盡是傷心,張啟山在心裏歎了一口氣。低頭攬住紅衣人,張啟山加深了這個問,一點一點想要吞食了對方的一片悲傷。
對方的唇齒在攻城掠地,二月紅也想不出來剛剛自己做這個動作的動機,是……太痛了,還是瘋了。
大概是這個人有著厚重的安全感,溫暖和光的感覺。
亦如那天,自己回憶起被遊街少女的陽春麵,和那身怯生生的“哥”。
二月紅釋然的笑笑,自己不過是一個貪戀溫暖的人啊。
二月紅的眼角泛出小小的笑意,這個吻突然也不是那麼悲傷了,他甚至往張啟山懷裏靠了靠。
今天塞壬的誓言曆曆在目,亙古的星海啊,讓丫頭這一生無病無噩,讓她和她所愛的人不離不棄,永世唯一吧。
張啟山分開了彼此,說:“想開了?”
“有也沒有。”二月紅笑著說。
“哦,怎麼個有也沒有?”張啟山問道。
二月紅笑而不語,從他懷中退出,空間裏拿出個折扇。
“佛爺,星河璀璨,莫負了好韶光,我給你來一段?”二月紅縱身跳下機翼,在冰原裏說。
“好。”張啟山坐下說:“有勞紅老板。”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
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
那歌者,一襲紅衣在冰麵上走走停停,在白色的冰霧裏如同開出的業火紅蓮。
二月紅,記得有人評價他是帝國星海裏綻放的紅蓮,也有人說他是二月的水仙,清冽高潔。
如何,這朵花是我自己的,我張啟山的。
歌聲在海麵上傳出很遠,悠揚動聽。水麵上起了波瀾,塞壬唱這歌應和著二月紅的歌聲,有紅色的小魚躍出海麵。
張啟山看著這個畫麵,突然想起了張家的祖訓。
身為遠航者,守護和探索是生命的意義。
守護真是有意思。
一隻塞壬遊到冰麵的邊緣,開口:“夫人,你的歌聲真美。”
“沒有,謝謝你的誇獎”二月紅停下來,走到邊緣。
塞壬捧出潔白的珍珠,說“夫人,我真的很仰慕你。即使你已經有孕在身,我還是懇切的強求你,留在這片星域。”
張啟山從機翼上一躍而下,麵色陰沉快步過來。
“對不起,我想你……”二月紅弄錯了三個字還沒有出口,那塞壬見張啟山快步過來,一把拉住了二月紅的手腕就要拽他入水。
“放肆!”張啟山揚聲說道,一道驚雷就向塞壬襲去。
不曾料想,二月紅一振腕,再伸手一提,那條塞壬已在冰麵上。
“有意思,人人都可以對你二爺動手動腳。”二月紅笑得依舊很溫柔,腳已經踩在了塞壬的尾巴上。
“紅二小心!”那驚雷是衝著塞壬去的,而塞壬現在正在二月的腳下。
二月紅猛然回頭,驚雷已在眼前,而小腹突然湧出花火,雖然勢微,但是把那道驚雷消彌無形。
下一秒張啟山到了,他一把抱起二月紅,另一隻手驚雷化鞭,一鞭就把塞壬抽飛,紅色的血水染紅了湛藍的海。
“佛爺,不打斷和我解釋一下。”二月紅看著自己的小腹,抬頭問。
“紅兒,那天你喝多,我沒有做保護措施。”張啟山說道:“我們還是先回啟明星吧。”
“那就是我真的懷孕了?”二月紅笑著問。
“是。”張啟山回答。
“啪!”二月紅一巴掌抽在張啟山的臉上,說了聲:“滾!”
張啟山沒有回應這一耳光,隻是說:“別動氣,對孩子不好。”
二月紅一輩子的文化人,他此刻是很想說一句去你娘的狗屁孩子,卻還是說不出口。
“張啟山,你沒有孩子,從現在開始沒有了。我根本不會留它”二月紅說道。
“那你想和誰生孩子!”張啟山溫柔的低頭說:“想都別想。”
二月紅神色一變,側掌擊向張啟山的脖頸,張啟山騰出手來招架,二月紅下身沒在桎梏,提膝向上。
張啟山放手退了兩步,二月紅騰空一轉,漂亮落地。
張啟山沒有召喚出驚雷,二月紅往海平麵上一吼:“誰借我個鋼叉。”
水中淩空飛來一柄鋼叉,二月紅身形一轉,然後漂亮接住鋼叉,美目流轉,風情無限。
身邊似乎響起無形的鑼鼓聲,二月紅快步向前,鋼叉一送,就往張啟山咽喉襲來。
張啟山輕巧避讓,開口:“活動活動可以,別傷了孩子。”
“張啟山,要點臉。”二月紅淩厲的看了他一眼,第一次沒稱呼對方為佛爺。
“不叫我佛爺,也算進步。”張啟山對此做出回應。
二月紅再次進步,出叉,張啟山以手握住叉尖,止住二月紅攻勢。
二月紅並不退讓,以身帶鋼叉,漂亮一旋,紅色的衣祙轉開。但是鋼叉因為這一旋,巨大的絞力將張啟山的手割破,淋漓的鮮血染紅了叉身。
張啟山頓時愣住,沒想到那個人居然會做到這個地步,下一秒叉身抵住咽喉,才是萬念俱灰。
明明該是手疼,卻覺得心都要被撕碎了。
剛剛的吻還曆曆在目,怎麼轉瞬間就是這般的結局。
尖尖的叉間刺破脖頸,鮮血順著張啟山的脖頸濕了內裏白色的襯衣,觸目驚心。
二月紅恍如大夢初醒般的扔了鋼叉,生氣歸生氣,但並不是他的錯,酒是自己要喝的。
上一世幾十年的兄弟情,還是這一世的孽緣糾纏,怎麼也不該出手傷了他。
紅色在冰原上開出燦爛的花,兩個人相對無言。
半晌,張啟山開口說了一句:“罷了吧。”
那個孩子,你若當真不想要,就罷了吧。
二月紅恍惚仿佛沒有聽見,一動不動,罷了吧?什麼罷了吧?
張啟山正準備講一句:“冰麵寒冷,回去吧。”,手腕上的通訊儀,紅燈突然閃爍起來,一級緊急軍情。
張啟山顧不得還在冰原上的二月紅,連忙快步走上星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