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山最近很怪，殷勤的不行，一身的兵痞脾氣也沒了。
    “紅二，還有什麼想吃的麼？”張啟山圍著圍裙轉出來：“附近離深藍很近，深藍的藍莓很好吃。”
    “佛爺，我們能抓緊時間去塞壬的星域麼。”二月紅拿開擱在自己身上的毛毯，前兩日張啟山非說著什麼叫紅二爺太疏遠了，硬是不親不疏的叫他紅二。
    星際航行已有幾日，不是身為啟明星的守衛軍指揮官，不能擅離職守麼，見他卻不是十分焦急趕路。
    “塞壬星域一旦進入，對方就會向我們發起攻擊。”張啟山說道，：“我的拜訪申請一直未接到回複。”
    “佛爺還有辦法嗎？”二月紅攥住毛毯問道。
    張啟山見他十分焦急，蒼山入流的笑了笑，低頭幫他把毛毯蓋好，說：“有的，你在這等我。”
    “理由。”二月紅抬頭問他：“為何不是帶我前去。”
    “你不會機甲，沒有進化覺醒，實在幫不上什麼忙。”張啟山難得的笑了一笑，有解釋道：“也不危險，我給你實時，什麼你都看得到。”
    “也好，佛爺有勞了。”二月紅也不阻攔他。
    小的飛行器被發射出去，星海裏光影一晃，張啟山共享了他的視角。
    大片大片的湛藍色波浪，小型飛行器剛剛停穩，巨浪滔天而來。
    張啟山右手微揚，手中的槍，子彈出膛。連發四槍，巨大的光盾拔地而起，攔住了巨浪。
    浪頭違反常識的停下，浪頭有著兩個拿鋼叉的塞壬，人身而魚尾。
    鮫能控水。
    “入侵者。”塞壬將手中的鋼叉對準張啟山：“退或者死。”
    張啟山右手微張，星點火花迸濺。火花逐漸凝成長鞭，張啟山隻是握著雷鞭，左手一抬，兩道電光落下。
    像極了呃……雷，雷震子。二月紅小小的腹誹了一下。
    塞壬乘浪堪堪躲開，驚道：“驚雷!是帝國的銀十字軍統帥。”
    驚雷入水，並未消散，而是擴散開來。塞壬倒下，二月紅仿佛還看見了塞壬鋼叉上起來小小的火花。
    “呼～”像有人吹起了海螺，傳出去很遠。
    火花在張啟山腳下彙聚，他居然踩著火花像遠處走去。
    深藍色的機甲出現在盡頭，張啟山手一揚，數道電光襲去。
    深藍色機甲在電光中漂亮的閃避，然後逼近。
    “你等等，我出了機甲和你打。”霍錦惜的聲音傳來。
    張啟山放下了手，等著對麵的人出機甲。
    霍錦惜穿著條深藍色的裙子，長長的雙腿上有湛藍閃光的魚鱗，很漂亮。尖尖耳朵掛著漂亮的珍珠，深藍波浪卷的長發上有貝殼，彩色魚鱗和海星做的花環，盛裝。
    “你即位了？”張啟山皺著眉問：“穿成這樣怎麼打。”
    霍錦惜今日穿著太過隆重，張啟山除了她即位了，實在想不到別的理由了，她若是個熱衷打扮的Omega活著alpha死娘炮也就算了，可她又是個掄著拳頭從小打到大的混蛋。
    “老頭子還活的愜意呢，繼什麼位。今天是我婚禮，打打打，輸了你停在外麵的星艦給我做賀禮。”霍錦惜揮了揮自己鋼叉，鋼叉頂尖是藍色的晶石，還掛著個墜子。
    霍錦惜看上那款星艦很久了，性能很好，安全性和穩定性都很適合Omega小寶貝兒。並且，限定，帝國的限定很難排到。
    霍錦惜用鋼叉插入海水，海水突然結成冰。冰是不導電的，霍錦惜果然不愧是塞壬一族新一代的佼佼者，可以控製水的三態。
    心思到這，冰麵上又氤氳起白色的霧氣，第三態，氣。
    視線不清，冰不導電，而霧氣升騰又馬上幹，也有難度。
    張啟山握緊了手中的驚雷。
    冰錐突然從地上長出，張啟山一揚手中的驚雷鞭，把它擊碎。
    遠處又射出冰錐，這回是張啟山在躲避了。
    張啟山皺皺眉，右手抬升，一個半圓形的領域向外延伸，然後被冰層阻礙。張啟山竭力擴展，聽到冰層碎裂的聲音。
    “叮叮”二月紅從張啟山分享的視野裏看到一個人跑來。
    “唉，你怎麼過來了。”霍錦惜的聲音隔著霧氣傳過來，溫柔中帶著點慌亂。“沒有在打架，是個朋友，手癢切磋下。”
    聽不清來的人說了什麼，隻是又聽霍錦惜那個大嗓門說：“來送賀禮的，騙你幹嘛。是是是，現在就住手。”
    霧氣散去，霍錦惜開口了：“佛爺不打了，我的omega生氣了，我今天結婚，禮你要送的。”
    冰麵上站著二月紅心心念念的小女孩。穿了白色的長裙，頭上是白色珍珠做的冠冕，脖子上是一顆藍色的水滴狀珍珠，中間是一點深藍。
    張啟山一怔，塞壬水域的珍珠是沒有水滴狀的。
    “那是……”張啟山看著她的掛墜說：“你的眼淚。”
    塞壬的眼淚，泣而成珠。
    “先生要是喜歡，我這還有很多。”那小女孩躬身說道：“錦惜求婚的時候，哭出來很多。”
    “丫丫，給點麵子。”霍錦惜連忙拽了拽她的袖子。
    丫頭把她的手拍開，說：“先生登門不知找錦惜有事麼？”
    “不是找她，是找你。”一身紅衣的二月紅駕駛著星艦落在了冰麵上，走出來的時候剛剛好聽到丫頭的疑問。
    “找我？”丫頭疑惑的說道。
    “你長的很像我的一個故人，那日見你被她帶走放心不下，就跟了過來。”二月紅笑著說。
    “一個故人？”丫頭看他眼神有些奇怪，似乎是苦楚悲愴，不由得重複了一遍。
    “認錯了，夫人不必在意。”二月紅意識到自己的失禮，解釋道。
    “原來是先生認錯人了。”丫頭笑笑說：“遠來是客，先生可願參加我們的婚禮。”
    “也好。”二月紅笑著說。
    丫頭你我的緣分，竟然隻有如此？我便還要親自送你出嫁，不過也好，你幸福就好。
    塞壬的婚禮在晚上，圓月之中，霍錦惜第一次化出了自己的魚尾，深藍色的，鱗片隱射出月光，熠熠生輝。她在月色中，坐在茫茫海麵的巨大教室上虔誠的歌唱。
    願水元素之神庇佑我的族人，我的妻子。
    願月神愛惜我的妻子，讓她不要老去。
    海水啊，藍色的眼淚，我隻願為她而哭泣。
    如果我死去，請讓我蒸騰在空氣裏親吻她的每一個角落。
    看著月色中的愛人，聽到她動情而美妙的歌唱，丫頭的眼角閃爍這透明的晶瑩。
    白色的禮服被她提起，她走到白色宮殿的盡頭，跪在水邊，親吻了遊過來的塞壬小姐。
    水麵浮起了無數的塞壬，唱著歌頌海洋的歌。
    張啟山在無盡的月色裏，歎了口氣，回頭說：“回去吧，夜裏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