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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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家事了,月風曉也盡快帶人趕了過來。
不過他們還沒到秋家,就被一行人攔住了去路。
“哎呀,世間竟還有如此好看的男子!”其中那個小個子少年徑直朝月風曉走了過來,被月風曉身邊的月家修士攔下了。
少年被攔下來非常不爽,在他的眼神示意下,他身後兩名隨從出手迅速,動作利落的把那兩名修士押到了一邊。
麵前沒了阻礙,少年才滿意,走上前去伸手要摸月風曉的臉,被月風曉用劍擋住。
月風曉倒沒有生氣,微笑問道:“公子因何攔路?”
“我迷路了,攔個人問路啊。”少年對月風曉還是挺寬容,沒有讓人直接摁了他。
“即是問路,何必抓人?”月風曉淺淺笑著,不疾不徐。
“他們敢攔我的路,當然要管教一下了。”少年看了看旁邊那兩個被押的修士,“唰”的一聲甩開折扇,那神情動作,仿佛“管教”一個人理所應當。
月風曉觀察著,心中有了計較。
他笑容更甚,“此話不妥,在此攔路的,不是公子你嗎?”
少年看他調笑的神色,想到剛才自己所說的“攔個人問路”,知道自己是被這個人下套了。
不過這樣玩笑似的套路他並不惱怒,擺了下手,他的人立刻放了那兩名修士。
“說的是。”他說,“我聽聞淮揚月氏子弟個個風采卓然,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月風曉微微一笑,“過獎了,姑娘。”
少年聞言卻是一驚,“慎言!”
月風曉了然,配合她道:“那麼公子要問何方路?”
“江左秋家。”
這邊,月風曉帶人趕到時,眾家修士已經苦戰了三日。值得慶賀的是,他們發現時間越長,秋家那邊的凶屍就越少。
看來秋家也並不是不可攻克的。
這個發現對眾家修士是個極大的鼓舞。
而秋家這邊則有些坐不住了。
大殿上,秋覃和秋賜都在。
“父親,之前養的那些凶屍已經不多了,還是請燕先生出來吧!”
秋覃幾乎是抓住每一個機會為燕齊求情。
秋免先隻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那日之後,燕齊的房間就有數名修士把守,由於是家主親自吩咐的,秋覃也不能出入,所以秋覃很心急。
他還想說什麼,秋免先已經率先開口了:“英親王派了使者前來,這時候也該到了。你去接應。”
他看的是秋賜。
這一舉動就很是微妙了,秋賜平時並不受重視,大多數時候都是跟著秋覃和秋呈,充當輔助的工作,此時秋免先讓他去,大有深意。
秋呈遭禍,秋覃為了燕齊多次向秋免先求情,讓秋免先很是惱火。
秋賜應了聲是,退了出去。
不過這差事竟是出奇的容易。他在大門口就遇到了那傳說中的幫手。
那人卻正是月風曉之前遇到的那個扮男裝的姑娘。
此時他們一行人都換了衣服,跟在她身邊的隨從都是侍衛打扮,她依舊是男裝,但也是無比尊貴的那種。
“在下秋賜,公子如何稱呼?”
“我叫王渡,渡河的渡。”
秋賜十分謙遜的對她一拜,“父親派我來迎接,公子請。”
王渡也不客氣,直接邁步走了進去。
“英王……說你們這裏有我們的人,他怎麼沒來?”
“燕先生身體抱恙,稍後再拜見公子。”
秋賜倒是對答如流,王渡問什麼他都能答上來。
安排王渡住下之後,已經是晚上了,有什麼事情也隻能明日再說。
秋賜來向秋免先複命。“父親,王公子那邊,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明天,帶燕齊去見他。”秋免先道。
秋賜開始還有些遲疑,秋免先不是懷疑燕齊的身份,為何還要帶去見王渡。
不過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秋免先收到的密信並沒有證據,他也隻是懷疑,所以隻是把燕齊關了起來。
王渡是英親王的人,大抵是認識燕齊的,由他來辨認,再好不過了。
於是第二天,秋賜便帶著燕齊去見王渡了。
王渡在這裏就像在自己家一樣,四處看四處玩,若要比較,比夜言歡有過之而無不及。
秋賜不由有些犯嘀咕。
這人真的能幫秋家嗎?
不過他還是規規矩矩的拜見了。
王渡看到他們兩個進來,扔下手中的玉雕,幾步走了過來,抬手就在燕齊臉上摸了一把,嬉笑道:“好久不見啊燕齊。”
燕齊眼底的驚疑一閃而過,立刻對她微微一笑,“是啊,公子。”
“江南的水土果然養人,你這臉都比之前水靈多了。”王渡說著,又在他臉上捏了捏。
燕齊隻微笑,不說話。
他平時話也很少,秋賜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
觀察過後他便以不便打擾兩人敘舊為由離開了。
秋賜走後立刻有侍衛關上了門。
王渡坐下來打量著燕齊,當然燕齊也在打量著她。
“月家人果然是個個出眾。”王渡道。“你叫月離是吧?”
“為何不拆穿我?”燕齊,也就是月離十分不解。
“我不想揭穿,你管得著嗎?”王渡卻是十分傲嬌,“你走吧,我會跟他們說,英親王召你回去。”
秋賜最近也很少出去,除了督戰,秋免先召見,其他的時間都是待在自己的院子裏。
“公子,江小姐在畫符,我們……”手下人都有些擔心。
“我去看看。”
那名修士連忙跟著秋賜來到了偏殿的房間。
那日,秋賜將江錦帶回來後就讓她住在這裏。一應待遇都跟自己的標準一樣,看的手下人都是瞠目結舌。
江錦卻並不買賬,多次想出去,但秋賜早下了命令,手下人看得都很嚴。試了幾次無果之後,江錦找丫鬟要了些空白符篆,然後就在自己房間裏沒出來,不知要做什麼。
就憑秋賜那一副拿她當寶的樣子,手下人也不敢打擾。
秋賜推開門,江錦正在書桌前一筆一劃的在符紙上畫著什麼。看到他進來也就看了一眼,然後低下頭繼續畫。
秋賜拿起她放在旁邊的成品看了看,忍了一下沒有笑出聲。“看來江家,不是每個人都有江與違那般在符法上的造詣。”
江錦奪過那張符紙,瞪了他一眼。
“你取過字嗎?”秋賜心情不錯,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了。
江錦繼續瞪他,秋賜笑,“看來是沒有,不如,我贈你一字。”
“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不如就……靜姝如何?”
還不待江錦回答,秋賜就已經搖頭否認,“聽起來像道姑,不好。可是我一時也想不到好的了,讓我再想想啊……”
江錦翻了個白眼,把他推了出去。
“誰俟你於城隅,別來煩我!”
而秋覃這邊,他來到燕齊,也就是月離之前住的地方,卻看到之前守在外麵的修士都不見了,隻有一群侍女在來來往往的打掃。
秋覃叫住一名準備出去倒水的侍女,“燕先生呢?”
侍女答道:“公子,燕先生已經走了。王公子帶來了英親王的命令,燕先生已經回去了。”
“回去了?”秋覃愣住。
侍女見他沒別的吩咐,福了福身離開了。
秋覃回過神,快步走進了屋裏。裏麵沒什麼擺設,看起來空蕩蕩的。秋覃將那些侍女都趕了出去。
在屋子裏走了一圈,秋覃在放在書桌正中間的一本書上發現了一片銀色的葉子。
那葉子也放在書麵的正中央,應該不是隨手放的,而是刻意留下的。
秋覃拿著那片葉子,坐了下來。行動間不小心將那本書碰到了一邊,露出書下麵壓著的一張紙。
秋覃將那張紙拿出來,上麵寫的是一篇策論。
多熟悉的策論,秋覃一字一句的看著,不覺淚流滿麵。
秋免先也是望子成龍的。
秋家三個兒子,秋呈天賦最好,文韜武略,都有模有樣,秋免先也最是對他寄予厚望。
然而少年們又有誰不想得到長輩的喜愛,哪怕隻有一句誇獎?
秋覃和秋賜暗中較勁了很多年。既然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秋呈這個弟弟了,比另一個兄弟優秀一些也是好的。
不過大多數時候,更加優秀的都是秋賜。
那是兩年前,英親王來這裏遊玩,正如外界所傳言的那樣,遇到了凶屍,被秋家修士救下,然後沒過多久,燕齊就來了秋家。
看到他的第一眼,秋覃便被吸引了。他的出現,比秋覃身邊任何一個人都來的驚豔。
不過秋覃並沒有太注意他。那時他跟秋賜正在爭一場比武,他沒有爭過,在房裏生氣。
燕齊來拜訪他,從侍從那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淺笑著告訴他還有機會。
燕齊教了他幾招後,第二天他真的贏過了秋賜。
燕齊似乎什麼都會,在他的幫助下,秋覃幾乎每次都能壓秋賜一頭。時間久了,秋覃在秋免先麵前也越來越有底氣了。
這篇策論,正是不久前燕齊幫他寫來應付師傅考試的。
這樣的事發生過很多次,他寫好了交給他,他背給師傅聽,每每都讓師傅讚不絕口。
這篇策論放在這裏,是燕齊也放心不下他嗎?
可是,秋覃看了看手心的那片銀色葉子,這又如何解釋?
作者閑話:
咳咳,各單位注意,開虐預警了啊